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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頤錚

在青春正盛的雙十年華,被圈在校園的圍籬裡。當同學們急急各奔前路,屬於我的青春還在緩緩迴圈。

秋季,春季;春季,秋季。

已經忘了季節的那天,著白衣經政大到貓空,望著山谷對面蔥綠的竹林,想起一個已經離開我,暱稱為「竹子」的朋友,坐了一下午,也就哭了一下午。

那時面對鏡子看自己的「德性」。一家女主人對我說:「看得出你是個溫柔的人,除非受到壓力過大,變質。」

「緩緩的時光之流,早已在心裡沉積成岩。」

「沉積岩受壓成變質岩,結出晶體,就像那些在世間,被人類賦予意義的各類石頭?」

重新感知到春天,已是雙十年華末尾。

「青春曾經來過?青春剩下最後一片,顫顫抓著枝頭。」

著一身杏色的輕透衣裳,淡綠色髮帶,望向屬於不同盆地的窗外,在海拔稍高的雲外山緣享受一晌暖陽。

訕訕羨慕一棵遺世獨立的樹,可以單純接受暖陽、春寒、雨露、乾旱。集天地精華,默默地行光合作用,成長,散葉,對被人觀看如此無感。

「我渴望青山厚實寬容的擁抱,卻沒發現自己已經立足青山之上。」

然而我終究是旅客。回到人間,青山仍在;只是遠遠地,靜靜圍繞盆地,不為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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