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平在料亭打烊後,還跑到料亭來找美智的事傳開了,馬經理非常不高興,他堅持服務生不得和客人私下往來。這家高級料亭是老字號,向來端莊持重謹守本分,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很資深,與顧客皆熟絡。若不是因為朝子阿姨生病,他原本不想找美智這樣年輕的美女來當服務生。


野生鰤魚非常難得
周安平又來了,他明明不喜歡生魚片和日本料理。所以每次用餐剩下一大堆菜,弄得主廚也感覺廚藝被羞辱。「你請主廚把這個魚烤熟給我吃。」安平指的正是剛送來的寒鰤,連美智都看不下去:「這是能登半島冰見漁港送來的野生鰤魚,非常難得,要師傅幫你烤熟是很失禮的事情。」
「這種魚是洄游的魚,在日本,每年春夏的時候游到北海道,等到水溫下降時再游回九州南部海域。冬天長大了的鰤魚,被稱作寒鰤,油脂均勻,口感鮮嫩,是上等的魚肉,你嘗嘗看啊。」
安平勉強把魚沾滿醬油塞進嘴裡,然後故意搞笑說:「好冷,好冷,又冷又濕。」美智被安平逗得忍不住笑出來,兩人的談笑聲傳出房門。
馬經理突然破門而入:「美智,請妳回廚房去送菜。」美智驚覺自己失態,收起笑容,惶恐地站起要走。安平感覺到馬經理的敵意,一股優越感作祟,偏想來個英雄救美,他拉住美智刻意用英文說:「她正在向我解說這些菜,她做得非常的好,請你不要隨意打斷!」馬經理厭惡安平每次來料亭就刻意講英文,藉機接近美智,竟也動了氣對著客人大吼起來:「周先生,我知道你聽得懂中文,請你不要再這樣。我們開餐廳有我們的原則。請不要騷擾我們的服務生!」
兩人怒目對峙,劍拔弩張。
(高級料亭16)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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