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浮世繪畫風春意盎然,入「骨」三分,記得看過一幅印象深刻。一位書生穿著日式和服坐在榻榻米上,以隻手頂桌托顎,正偏頭沉思。妙的是,這書生的頭不是人的臉,而被畫師巧思繪成一粒龜頭。因有陰莖冠狀、陰莖繫帶,實在像極了一顆頭顱與五官。
龜頭書生似乎在苦思卷牘疑義,但看樣子更像男人的老二在煩惱什麼?如這玩意真有腦袋,會思考,它會因何而煩呢?怨老大不解它的心?有需要就跟它麻吉,沒需要就當它是敝屣,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新意應解做「是可忍?叔不可忍!」(因為叔不可忍,但若換成嫂,就可以忍了!原來老大的女人,對老二而言是嫂,不只可忍,還很愛哩)。
獨樂樂時像掐雞脖子
打手槍,英文俚語稱作「掐住雞脖子」(Choke Chicken),老大自慰求銷魂,掐住老二猛搓狠打,不管它死活。老二簡直像雞喉頭有一口痰哽著,老大非掐到它吐出來為止。
有時老大這淫蟲,也不知買了啥米碗糕的淫具,把老二套進黑矇矇,空氣稀薄,還有一堆凸粒、凹槽刮它皮的鬼東西中。老大管那叫自慰套,老二真想呸「套你的頭啦」;但一思自己確如俘虜被套住頭,而威風頓失,呸不出口。
還有老大社交品管有問題,帶它拜訪朋友,登堂入室有時走進一間燃香精的優美套房,有時如視聽一流的娛樂室;但有時大概喝到茫,墓仔埔也敢去,有的房子久無人居,有的霉氣重,有的回音大,有的油漆剝落,有的漏水……唉,有一回,它還來到一個空蕩蕩房間,像CD跳針,一直反覆在播唱:「你從來不知道有多麼深,你從來不知道有多麼冷……」真把它嚇出一身冷汗。
《性鬆一下》 許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