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酒吧感情為餌,若能釣到真大咖,人財雙喜;傍到假大款,人財兩失。
歡樂的生日快樂歌聲中,浪漫昏暗的燭光下,小琳噙著淚水,以微笑回報眾人對她的祝福與關心,這天是小琳服飾店的一歲生日,受邀前來的都是對她照顧備至的姊妹淘。在閉上眼許願的剎那,一顆顆明珠從眼尾順著她俏麗臉頰滴下,滿腹的委曲,在那瞬間號啕傾洩……
才剛入行大受歡迎
東部出生長大的小琳,高中畢業後隻身到台北來尋找出頭的機會,她身無一技之長,強項只有好酒量與好歌喉。循著報紙分類小廣告,看到有商務會館在徵商務小姐,她大著膽子上門應徵,亮眼的外型,讓面談的「副董」一見到她就極力遊說當天晚上立即上線。
所謂的商務會館,其實是鋼琴酒吧。客人作風比較斯文,頂多牽小手親小臉摟小腰談小戀愛,這裡的男女不玩賞小費買鐘點的金錢交易,而是追逐包養釣凱子的感情遊戲,風險是:釣到真大咖,人財雙喜;傍到假大款,人財兩失。
很不幸的,小琳落入了後者。
入行不到一個月,小琳已成為店裡紅牌,闊老闆、大股東、董事長、大金主都指名找她,然而這一切風光就在某個小夥子闖進她的心扉後煙消雲散。
他的出現,是跟在一位常來店裡捧場的大咖董事長身邊,當晚董事長要小琳好好服務這位他口中的「小帥哥」,誇讚他是金融界的明日之星,兩人口中的「case」(指案子)沒有上億也有個7、8千萬,聽得在座小姐們瞠目結舌。
年輕多金夜夜光臨
離去結帳時,小帥哥搶著付錢,董事長卻交代比照他月結就好,還說做大生意的人,不會提著現金滿街跑。
有了董事長的加持,店家當然使力討好,小帥哥幾乎每晚和董事長報到,一待就是一整晚,而且非小琳不要,離場時都在董事長的「默認見證」下簽單。和阿公級大戶的老人斑,伯伯級老總的中年肥相比,他年輕多金又豪氣,沒見過世面的小琳幾天不到就淪陷了,把他當救世主,下班被他帶進了飯店上了床,用她無敵的青春肉體滿足他的血氣方剛,一回接一回,今晚意猶明晚未盡後晚繼續……
到了月結日,會計把月結單送到董事長辦公室,沒想到董事長推說不是他的簽單,要會計去找小帥哥。小帥哥一聽是要結帳,先說在忙,之後就失蹤,小琳向董事長求救,董事長卻語帶不爽地說小帥哥滿口胡言,浪費他一整個月。
白睡白玩還要倒貼
聽到這裡,小琳知道董事長不會認這筆帳,回到公司,副董垮著臉把帳算到她頭上,拉哩拉雜加起來近百萬。小琳聽得當場癱軟,原本期待的6位數收入轉眼竟成百萬負債,她眼前一片黑,腦中一片白,只能重複念著怎麼會這樣?其他小姐看不下去,20幾個人,一人掏3萬,湊了60萬找副董求情,希望公司打對折50萬成交,剩下10萬給小琳當生活費。
姊妹的相挺,小琳除了感謝,不知道還能說啥。她拚命賺錢,白天到服飾店當店員學做生意,晚上在鋼琴酒吧賣笑陪酒,每個月領到錢,除了基本開銷全數拿出來還債。努力兩年後,她還清了債務,學會了經營服飾店,存到了開業的本,在去年的這一天,服飾店開張,她正式告別燈紅酒綠的夜,迎向早起忙碌的晨。
擦乾了淚,吹熄了蠟燭,看著一個個和她在夜裡並肩作戰的姊妹,誰說歡場無情義?對小琳而言,這一張張因久未曬太陽顯得蒼白的歡場臉孔,散發著最暖最美的情義光采。
JoJo╱台北(自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