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向窗外撒去
乘著蒲公英的絨羽
讓遠方的你
感受我的似水柔情
我將聲音抽離
隨手向天際拋去
乘著雁鳥的翅膀
讓遠方的你
傾聽我的溫柔細語
輕風挑逗著未黃的枝葉
在沐著星光的初秋晨曦
風兒 能否懇求你
帶給我
他的消息
。
。
。
當焦糖咖啡
遇到咖啡歐蕾
剛剛好的甜度
相契合的絕配
這是屬於你我
愛的味道
有著濃濃地
超幸福的滋味
此時此刻
什麼都不必說
不管 愛得濃不濃烈
不管 可不可以永遠
心靈的悸動
就在不經意的瞬間
你懂我 我也懂你
你想我 我也正想著你
一起喝著
屬於你和我的咖啡
又濕又冷的時候,有人端了一杯冒著熱煙的咖啡給你,讓你從心裡溫暖了起來。
在這個當下,對你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杯咖啡更美好的東西了。
親愛的,當別人感到沮喪失意的時候,適時給他一句鼓勵的話語,或是一個支持的擁抱,那就像是一杯冷天裡冒著熱煙的咖啡,也會讓他從心裡溫暖起來。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腳背上曬黑的痕跡還沒消退,仍是明顯得令人一望即知。這是有著台東陽光味道的曬痕。
那是個春末夏初的日子,台東的山和海有種很開朗的氣氛,山海圍住的空氣是甜甜的,可是卻有種乾淨的味道,可以讓人身體裡所有的神經都鬆了,然後頭腦一起放空。
和著海裡吹上來的涼風,台東的陽光好似溫和得很無害,但只要有注意到那清藍得沒有一絲雲霧的天空,就該知道,這直挺挺照射下來的日光,其實並不如想像中的好相處。
在太平洋的邊上,時間變得很友善,流動得輕輕柔柔又無聲無息,我和你在台11線上晃盪了一個下午,明亮的天空映著海洋,海潮氣息匯集成風,我們沐浴在太陽底下纏著海水氣味的分子裡,好不愜意,腦袋裡什麼都沒有,空得令人很開心。
摩托車一直騎、風一直吹,而炙陽一路尾隨著我們的影子,我的臉、脖子、手臂都擦上了防曬油,任憑紫外線在我的皮膚上跳舞,我是一點兒也不擔心,還對於這樣熱力四射的接觸感到懶洋洋的快樂。直到傍晚,才突然覺得腳背熱熱癢癢的,目光移到那一塊被曬紅的涼鞋印子上,我才驚覺,獨漏了腳背忘記添上防曬油的防衛,而這會兒已被聚集的黑色素所佔領。
好醜。
我嘴裡嚷嚷著擔心,而此時我是心口如一。
唉呀還好嘛,沒多久就會褪了。
你笑嘻嘻地說著,用帶笑的眼睛看著我,然後亮出你的腳背,也是涼鞋印子一雙。
我們都一樣被太陽吻傷了嗎?
心中描出疑惑,我低頭端詳著用深淺膚色畫出來的鞋印,隱隱藏著如獲至寶的感覺。
我和你之間,沒有一模一樣的物品傍身以供思念,也沒有成雙成對的信物相隨作為見證,而這以光線烙在你我腳上的撫觸,或許是東台灣賜給我的應許,讓陽光的印記當作你我間相許的痕跡。
還是好醜,看著你和我的腳背,我皺著眉頭,想著不知得要多久才能恢復我原來白晰的膚色,但心裡卻是又甜又溫的,和這裡的空氣一樣,再加上一點陽光的味道。
腳都黑了一塊,為什麼我還是感到喜孜孜的呢?
我想,是因為愛吧。
牠那時候就很老了,13歲有吧。
用牠冰涼涼的濕鼻子碰一下我的腳踝打招呼,嚇一跳,對朋友sam說:「嘿,有一條狗跟著我們呢。」「那是我的狗──乖乖,是女生。」
真的好乖,依主人指令坐在捷運站轉角的郵局門口等待,怕牠在機車區亂鑽弄髒了毛。
跟sam是初次碰面,是這樣開始的,在一場音樂會聽了他的鋼琴演奏,把貝多芬奏鳴曲彈得很入味,輾轉才聯絡上,請求他收我為學生。
永和市真是人潮洶湧的地方,近中午的夏日,兩個男人和一條母狗,默默走了三百公尺韓國街騎樓,拐進小巷子,乖乖沿途用牠漂亮的眼睛專注看著我,以後也一直都這樣,像極一張細緻微笑的女人臉龐,我始終這麼感覺。
乖乖的窩在玄關,sam是處女星座,不喜歡狗毛沾在客廳地毯上,我們上課時牠要是想小解,會在紗門外抓扒,即使有琴聲,sam也能聽得見;sam的耳朵好極了,是那種在音樂系上「聽寫課」時,當同學痛苦地抓頭搔耳,他卻閒得發慌想嗑瓜子、剪指甲的人。
乖乖通常溜躂個幾分鐘就會回家,有時候會跑到巷口找牠的男朋友,「牠發情的時候,都叫得很大聲,我去找牠回來,當場都很不好意思。」sam偶爾也會提到脾氣火爆的太太,他那時眼角會泛著淚光,我都靜靜聽著,看著這位樣子有點梁朝偉,肚子垮垮地像玩具熊,跟我同齡的男人,卻每天操勞於煮飯洗衣抹地……。
Sam仍騎著婚前載前女友的機車,乖乖是當年他們在士林夜市逛街買的米克斯黃毛土狗。他聽說她目前在台中市一家廣播電台主持音樂節目,仍單身,我喝著啤酒聽他淡淡述說。
Sam堅持不收我鐘點費,教琴認真靈活,沒有跟女老師上課會遇到的肢體扭捏、禁忌,因此學得很愉快。但有一次碰到他要幫我調整指法時,竟有微微的電流傳來,想起一位當影劇記者的朋友說過梁朝偉很有男人緣。
多年以後,現在的乖乖更衰老了吧,聽說sam的太太已跟他分手了,我想,這也好…。
曾經對乖乖的外貌仍然健康年輕稱奇,「牠怎麼還不快點死掉呢?」sam說,我很訝異,「我不希望看見當牠病痛纏身,才痛苦而死的樣子。」他喃喃說著。
啊,有情,反而必須深藏在淡淡無情的閒談裡邊,就像過於纖細的聽覺,卻容易紛擾了清甜好夢。
某天,坐在朋友車上。行駛中,發現朋友的擋風玻璃上黏著一隻壁虎。牠緊抓著雨刷,昂首像是在海洋中揚帆乘風破浪的英勇船長。
我偷偷問牠:「你怎會在這裡呢?這樣很危險的。」
壁虎迎風甩著牠的尾巴,吃力地回答我:「我在旅行。」
「啥米?」我不可置信地揉揉耳朵。
壁虎很有耐心的回答我,「是的,我們偶爾也想要旅行。就像候鳥偶爾會向北遷移,魚群也會趁著海洋黑潮一起集體移動。而我沒有翅膀,只能像這樣偶爾搭搭順風車,看看人間風景。」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朋友,但他似乎沒發現這件事。
壁虎又繼續講:「 還有我們有時候會像蟑螂、蜘蛛還有螞蟻一樣。我們會偷偷的搭乘人類的船、火車和飛機去遊玩去散散心。你也知道日子是很苦悶的。」
我同意地奮力點頭。
當朋友車停好後,壁虎告訴我,「幫我謝謝你朋友的順風車, 這趟旅行很愉快!」不一會兒,壁虎就消失不見蹤影了 。
由於新流感疫情升溫,出入公共場所,戴口罩的人越來越多。不禁翻開抽屜,找出昔日SARS時期剩下來的口罩,也打開了那個時期塵封的印記。
猶記SARS剛開始爆發時,同事間並沒有多大的感覺,誰也沒想過口罩這玩意。而我就租賃在工作地點附近,根本不必擠公車捷運,一點也感覺不到口罩的需求。隨著疫情擴大,大家也跟著緊張關注,但也僅止於茶餘飯後的閒扯淡。直到老闆出國,到一級疫區的中國廣州開會,大家才真正意識到SARS的威脅極可能危及身家性命,而開始惶恐不安。因為老闆不管在什麼場合,永遠都是口若懸河的人。他一回來,誰也不能確保他的滔滔唾沫裡是否包藏著一兩隻病毒。潛在的恐懼席捲了每一個人,大家瘋狂地找尋足夠防護效果的口罩,但已經無處可買,新聞甚至報導有人剪裁女性內衣當口罩的謬事。一時間,辦公室陷入愁雲慘霧,除了大夥兒持續努力透過各地甚至國外友人及各種可能管道取得口罩外,只能求神拜佛了。老天保佑,終於有人神通廣大得到數量可觀的口罩,於是辦公室人人一疊口罩,以迎接從重疫區回國的老闆。
那年,我的工作屬約聘性質,期限一到就得走人,想繼續待也沒薪水。面對茫茫的未來,每天都在自怨自艾中渡過。想不到戴起口罩,卻奇妙地多了一層撫慰,又彷彿多了一層保護傘,讓自己的沮喪與不如意遮掩在口罩之後。和同事分享這個感覺後,很多人都深有同感。還有人說,包住了大半個臉的眼睛所看到的老闆,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距離之美。
時間也不過幾年光景,偶然再經過昔日的工作地點,早已人事全非。當年一起經歷SARS口罩風波的同事們已四處分散,甚或斷了音訊,老闆也換了人,不知所蹤。
緩緩帶起口罩,往事一幕幕,令人不勝唏噓。
渲開來的象牙白月光緩緩灑落,在霧中,竟有像薄紗在微風中搖曳般的極光意象。我回到鄉下的奶奶家,在竹林裡,聽著竹葉沙沙的磨蹭聲,彷彿戀人間的靡靡細語。那低沉且富有性的慵懶嗓音,低迴在耳邊久久,不去。
我一個人,想要赤足在林地裡,親近泥土的冰涼,卻又怕不知何時會從何地突然竄出的小蛇,輕輕吐著牠血紅且性感的蛇信。遂打消裸足的念頭,更何況,這並不影響之後思念傳播的頻率。
是以,我想念,在沒人知曉的夜裡,一個人舔舐著帶有香草甜味的過去。記憶因為時間長河滾滾而濛上一層水氣,影像因為迷糊而更增添迷人風情。即使,在欣賞這風景的人正被寂寞啃噬。因為。
記憶不全是回憶,回憶全是記憶,你說。
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
一度十分沉迷各式各樣的日本傳說,尤其是一個叫做輝夜姬的華麗故事;也有人管它叫作竹取物語。姬就是公主,有人說,每個女孩子都是某人心中的公主。但輝夜姬在地球上沒找到她的騎士,終究只得頭也不回的回到月宮裡。你和我都曾經疑惑:為什麼自己的心跳和地球的脈動如此不協調?難不成,我們的歸屬不該在這悠悠的藍星。
沒人聽見我們的聲音,除了你,除了我。遂以為我們是同類了,像莊子中相濡以沫的魚,即使下一秒世界就要毀滅了,我們仍會在一起,你看著我,我望著你。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下去,至少,在地球人看不見的太空船來帶走我們之前。
月光靜靜謐謐的繼續灑落,輕輕涼涼的點在赤裸的臂上像細細的雨。仔細想來,我們誰也沒給過誰什麼承諾,有的只是不時戲謔對方的笑語。但我記得我們說過:要是我們之中誰先被外星同伴發現而能先回到屬於自己的星球,一定要給對方知道。就算是炫耀也好,抑或是道別也罷,總之,在離開地球之前,一定要留下訊息給留在藍星的另一人。或許,是為了想念。
但你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沒留下任何隻字片語。你是另一個輝夜姬嗎?我想,你一定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了吧?我望著無語的月默默的想:什麼時候,會有誰來帶我走呢?
總以為開車很簡單,直到我與教練的雞同鴨講事件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開始的繞圈,就覺得全身緊繃很難出力,再加上旁邊凶神惡煞的教練,我不斷提醒自己別搞砸了。在戰戰兢兢地轉了許多彎後,來到了上坡起步。我慢慢往上爬然後停車,做完教練所要求的動作,車子卻遲遲無法前進,還有往下滑的可能。
教練大聲說,「加油啊!」
我內心極為感動,沒想到我的教練面惡心善,還會為我加油。
我說,「我知道啊,我很努力了,可是它就是上不去啊。」
教練又是大聲喊,「加油,加油啊。」
我無奈地說,「教練,我已經盡力了啊,可是沒辦法,它連動也不動啊。」
教練大聲斥責,「我是說,踩油門,大力踩油門!」
我這才讓車子勉強渡過斜坡,同時內心吶喊著,「教練,踩油門就直接講啊,說什麼加油,我還以為你是在鼓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