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談論鄉野傳奇的清代筆記小說《子不語》中有位「大胞人」,這兒的「胞」指的是陰囊。袁枚說,「壬辰二月間,余過江寧縣前,見道旁爬一男子,年四十餘,有鬚,身面縮小,背負一肉山,高過於頂,黃脹膨亨,不知何物。細視之,有小竅,而陰毛圍之,方知是腎囊也。囊高大,兩倍於其身,而拖曳以行,竟不死。乞食於途。」古人稱睪丸為外腎,陰囊為腎囊。這段描述實在令人瞠目結舌,竟然有人的陰囊可以比身體大,駝在身上彷彿就是一座肉山。相信很多人都會感到好奇,這種「大胞人」是否存在呢?
雖然很離奇,但是的確有可能,當陰囊的淋巴回流受阻時,淋巴液便會不斷地蓄積在裡頭,讓陰囊越來越大。經由蚊蟲傳播的血絲蟲便寄生於淋巴管中,引起陰囊水腫或是象皮病,患者的下肢會嚴重浮腫,腫得像是象腿一般,而陰囊則會大如籃球。
根據調查,在1950年代澎湖居民的血絲蟲感染率約14%,而大小金門居民的感染率接近二成,對健康造成很大的危害。經過多年的努力,才終於在1980年代徹底根除。短篇小說《沒卵頭家》正是以此為主題,爾後被改編為同名電影。
袁枚的「大胞人」不是怪力亂神!美國人華倫就是一例,陰囊因病腫大,垂到腳踝。翻攝網路
拉斯維加斯有實例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已知或未知的原因可能導致淋巴水腫,帶給患者極大困擾。從2008年開始,住在拉斯維加斯的韋斯利華倫發現自己的陰囊越來越大。接連找過了幾位醫師,皆無法得到改善。在短短幾年內,華倫的陰囊已經可以垂到腳踝,嚴重影響他的社交、工作與生活。由於沒有夠大的褲子能夠容納他的陰囊,所以他都是把大尺寸的連帽衫反過來當褲子穿。華倫無法用一般人的方式解尿,因為他的陰莖被埋在腫大陰囊的深處,連摸都摸不到,更不可能有任何性生活。出門時,華倫需要隨身攜帶一個箱子,讓他在坐下來的時候能夠置放巨大無比的陰囊。
華倫於2013年接受了手術,4位外科醫師通力合作替他切除並重建陰囊,手術時間長達13個小時,切下來的陰囊重達72公斤。可以想見,在沒有能力治療淋巴水腫的年代,患者的陰囊的確會隨著時間越腫越大,終有一天的確有可能演變成駭人的「大胞人」。
順道一提,雖然發生率較低,但是同樣的問題也可能在女性身上出現。曾經有位年輕孕婦在懷孕8周時發現自己的右側大陰唇開始腫大,到了懷孕37周,陰唇已經變成籃球大小的腫塊。
另外有位40歲婦人的雙側陰唇在5年內皆變得巨大無比,最大徑長達45公分,站立的時候可以垂到膝蓋。後來,婦人接受手術切除雙側陰唇,取下的檢體重量分別是9公斤與7.2公斤。術後該名婦人的恢復狀況良好,成功脫離了這個死不了人卻困窘無比的怪病。
劉育志《刀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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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愛上一個人時,總教人義無反顧。但心中很快浮現這幾個問題:「你和前任在一起的時間多長?」「你們為什麼分手?」「感情空窗期有多久?」
除非是初戀,否則誰的感情沒前科?但提問的人比較能接受的答案,大致有下列幾個方向:
「你和前任在一起多長?」—希望他和前任在一起的時間,不要太長、也不要太短。太久的話,表示他們的關係連結很深,即使感情已經從戀人變家人,並非你所樂見。太短的話,容易推測出他經營感情的心態不穩定,這也會造成你的隱憂。或許,一到兩年,是你比較能接受的答案。
個性不合是好答案
「你們為什麼分手?」—最好的答案是:個性不合。其他像某一方劈腿、暴力傾向、負心寡義……都會令你覺得不安。因為你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些問題都不是單方面可以造就的,通常雙方都有責任。
「你的感情空窗期有多久?」—跟第一個問題同樣,太長或太短,都會令你有疑慮。若對方結束上一段戀情至今,這段空窗期太長,不免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對感情沒信心,或條件太差沒人要,猶如在黃昏市場陳列太久,變得不新鮮的魚。
假使他上個月才分手,你的心情將因此變得複雜:你擔心他的傷痕尚未療癒、你擔心他跟對方可能舊情復燃、你擔心自己只是他墊檔的替代品、你擔心自己投入太快而盲目沒看清……
是啊,誰的感情沒前科?我們所能努力的,只是要求自己、希望對方,別再犯相同的錯。那些曾經的戀情,究竟有多長、多短?為什麼原因分手?空窗期多久?其實都不重要啊,只要現在開始的這一段,讓彼此有地久天長的期待與信念,就足夠了。
吳若權《幸福人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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珮珮是個高中生,她和媽媽、姊姊與妹妹的感情很親密,自嘲住在女生宿舍裡。她的媽媽是個學生氣息很濃厚的女人,一點也不像「舍監」,比較像是「學姊」。有一次,媽媽剪了個妹妹頭,整齊的瀏海,一下子又小了10歲,於是,家裡的3個女兒也剪了同樣的髮型,母女4人一起拍照寄去給爸爸。珮珮的爸爸在大陸工作已經超過10年了,只有三節時回台灣與她們團聚。早些年媽媽還會帶她們去大陸探望爸爸,但女兒們都抗議「爸爸工作的地方一點也不好玩」,於是,她們漸漸不去了,只等爸爸回來看她們。曾經,有傳言爸爸在大陸有了小三,姊妹們都支持媽媽離婚,還問年紀最小的妹妹:「如果爸爸媽媽離婚,妳要跟誰住?」妹妹才小學三年級,毫不思索的回答:「我要跟媽媽在一起。」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但姊妹們心裡都明白,她們已經背棄了爸爸。
做奇怪的夢不敢說
有段時間,媽媽的一位男同事對媽媽十分殷勤,假日裡帶她們去大賣場採買,還會做碳烤Pizza給她們吃,這位Michael叔叔進入她們的生活,成為她們的話題。有一次,珮珮夢見一家人去餐廳吃飯,坐在媽媽身邊的男人不是爸爸,而是Michael叔叔,夢中的感覺很美好,很歡樂。醒來之後,珮珮有點驚惶,感覺自己完全拋棄了爸爸。她不敢把這個夢告訴媽媽或姊姊,只是對待Michael叔叔的態度冷淡了些。過了沒多久,Michael叔叔和媽媽的距離也遠了,又添了不了了之的事件一樁。
對珮珮來說,比較大的變動,是在今年暑假,爸爸突然宣布,將要結束大陸的工作,回到台灣。據說他領到了下半輩子都不用愁的退休金,加上賣掉大陸房子的獲利,將要回來和她們共享天倫了。聽見這個消息,奇怪的是,她們母女四人,沒有一個人是興奮的。大家各自有擔憂的事,妹妹擔心爸爸要求她的功課;珮珮擔心爸爸常常要帶她們回奶奶家;姊姊擔心爸爸不准她交男朋友;媽媽擔心……其實珮珮不知道媽媽擔心什麼,只覺得她不快樂。她們都已經習慣了爸爸不在家的時候,自由自在的生活。
張曼娟《六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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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幾可亂真的假髮,嬋娟蹙眉責備自己「很奇怪」,明明治療成功,最辛苦的日子也挺過去了,為何疑神疑鬼,老覺得體內殘留的癌細胞蠢蠢欲動。
「這很正常!」我告訴嬋娟,不少病人和她一樣,治療時心無旁騖,直到眾人恭賀「畢業」,才覺察內心的不安如荒蕪蔓草,野火燒不盡;復發的恐懼卻恰似種子,春風吹又生。
「那豈不是一輩子的功課?」若有所思的嬋娟反問:「我還聽說,關鍵是免疫系統。如果不能時時保持心情愉快、正向思考,免疫力一旦下降,癌細胞就會反撲……」
「這不符人性!」我忙不迭打斷嬋娟的「邪說」—壓抑真實感受,照著別人期許裝出樂觀的樣子,這正是美國知名作家芭芭拉•艾倫瑞克嚴厲批判的「失控的正向思考」。「就是啊,害我連眼淚都不敢掉!」見嬋娟如釋重負,我提醒她不必勉強自己「把癌症當成一份生命禮物」,更別為了無法正向思考苦惱,像是得了另一種病。
乳癌模範生不甘心
然而,更悲慘的是正向思考「失靈」的受害者。美儀原是某家醫院乳癌病友團體的模範生。她除了遵從醫囑,服膺正向思考,更相信心靈能量能扭轉身體疾病。身為病友會長,她總是以充滿能量的聲音,為新病友朗誦自己的座右銘:「妳的思想造就了妳」。(You are what you think)。
「任何人都無法體會再次背叛的傷害。」得知癌症復發,美儀堅持換醫院,新主治醫師不放心,要她找我談談。「是不是漏做了什麼癌症才復發?我原諒了所有人,改變了生活方式,開始冥想、祈禱,注重飲食,適度運動,吃貴森森的補品,還參加病友會幫助別人……」即使心有不甘,被正向思考徹底洗腦的美儀,只敢怪自己不夠正向。
「妳已經盡力了。」我輕聲制止美儀,要她停止自責。因為真正的正向思考是具有面對現實的勇氣,而人類對癌症認識,依舊太少。
吳佳璇《人情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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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許多男人偷吃,男人偷吃大抵會穿幫,穿幫後許多男人都表示自己是「誠心誠意」在道歉,但那誠意是什麼呢?有的女人偷吃穿幫後,要男人念在她初犯原諒她,她也答應增加男人零用錢金額,在男人收入漸減的時代,用錢來表示誠意,居然也能平息男人的怒氣。
狡辯卸責令人反感
男人的誠意更是常用錢來表達,誠意值多少錢?像有往日天后收到24億元豪宅當作外遇補償,普通庶民則常見買個名牌包或首飾,讓女人消氣,沒錢買禮物的男人則只好自請減少零用錢,也是不表示今後沒錢就沒法搞女人的「誠意」!
但花錢也有行不通的時候,像渡邊為了表示誠意,改變家裡的僵硬的氣氛,換了大房子,但夫妻關係一點也沒改善,讓他覺得等房貸還清,兩人的關係也將告結束吧!
也有男人模仿藝人剃光頭、跪下來道歉,算是丟直球訴諸女人的感情;許多女人也覺得男人若馬上承認偷吃,還算是有點基本誠意,不像有的男人不斷狡辯,拚命想否認,說詞顛三倒四,說謊連草稿都不打,連絲毫誠意都沒有。
許多男人承認偷吃,但總把責任推給別人,像是「前輩要我送她,她執拗地勾引上床!我喝醉而有點失控,我的心當然都在妳這裡!」也表示再也不會見那女人了,但如此「誠心誠意」的男人,大抵過不久就會發現他又跟那女人在一起,原來不是前輩的女友,也不是對方來勾引等,全是謊言,這種男人誠意不值幾分錢。
不過偷吃成性的男人都表示,穿幫後當然應該說謊,當然要盡力否認跟對方上過床,而且要說是最近或昨夜剛認識的,沒見過幾次面,一點感情也沒有,絕對不要全招,不讓女人傷心而力求恢復關係才是真正的誠意!
劉黎兒《男女不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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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就覺得跟家人格格不入,他們喜歡營造家庭和諧,一定要一起吃飯,一起出遊,但我天生喜歡一個人,小時候一個人躲在房間看書,會被罵,強迫我出來跟家人在一起。我故意考上很遠的學校去住校,他們卻突然出現在我宿舍,把我的東西打包帶走,從此我必須每天通勤2小時上學。
用吃紓壓 吃了催吐
從小我被灌輸,現在所做的一切,不管念書或才藝,都是為了將來賺更多錢,或是嫁到有錢人家。我很疑惑,那整個人生我是一個賺錢工具嗎?從來沒有人真的問過我真正想做什麼?
家人給我的精神壓力,讓我不知道怎麼溝通,會用憤怒和生氣來反抗,他們就認為我叛逆,不曾試著了解原因。我用吃來紓壓,結果胖到我自己都無法接受,覺得罪惡就去催吐,但有壓力又繼續吃,其實就是暴食症,但家人並不認同這是一種精神病,會笑我胖,罵我愛吃。我一離家沒多久,這種行為就停止了。
成年後,我半工半讀上夜班,他們卻認為我是在援交,對我冷嘲熱諷,不准我晚上出門。有一次我晚上要出門,他們衝出來打我,我尖叫,隔天就離家了。一般人會認為我是蹺家,但我是真的需要離開這個家庭,我是因為愛他們才離開,我不知道再待下去,是不是會傷害他們。
我家裡小康,但父母非常瞧不起窮人,鄙視流浪漢。離家後,我先住朋友家,當時覺得沒錢很可恥,不敢講,於是偷拿朋友的零錢,想起來覺得很愧疚。不久,家人突然出現在我打工的地方,為了躲避,我跑到曼谷。我遇到不同國家的年輕人,他們都是為了到陌生的環境找自己,彼此互相幫忙,我才發現自己不是異類,外面的世界也不像家裡說的那麼可怕。至今我經常搬家,自由接案或到處打工,在台灣各地或曼谷,四處流浪。我今年35歲,並不想結婚,不想安定,對我來說,任何一個讓我覺得心靈上安全,安靜的地方就是家。
家人說愛 感覺不到
離家至今10幾年,從沒想過要回去,和家人最近一次碰面是2年前。我幾乎不接他們電話,有時覺得很煩還會封鎖,但他們總是能夠找到我。每次見到面,他們會說有多愛我,但愛不是用嘴巴說的,他們仍無法理解我想要一個人安靜的生活,我只想要追求自己,並不是為了得到家人的認同。他們會說我自私,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家人也無須為我負責。
我有想像過和解的一天,或許我一直跑,也是希望他們來找我,我希望被找到,但是我就是不想回家,也許從他們一直找我的行為,會讓我感覺到一點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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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你相信這個說法嗎?
多數男人碰到女人在他面前落淚,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必定手足無措。接著呢?就各有千秋了。有些男人,急著想逃跑,完全無法應付這個局面。有些男人,急著想制止,甚至對著淚眼迷濛的女人咆哮:「妳再哭,我就不理妳!」有些男人,跟著示弱,哽咽地說:「看妳這樣哭,我不知道怎麼辦?」只有極少數的男人,懂得在女人落淚的這個關鍵時刻,堅定地擁抱著哭泣中的她說:「寶貝,讓妳受委屈了,我心疼!」
最後的這個舉措,最能讓女人感動。偏偏,除非經過訓練或學習,通常會憑著直覺給出這種令女人窩心的回應的男人,多少都有點大男人主義。表面上,他被女人的眼淚征服了;事實上,他懂得如何回過頭來操控女人!
眼淚再美適可而止
然而,這一回合的勝敗未定。要看女人被男人摟在懷中時,接下來的反應是什麼?
有的女人繼續哭個不停,近乎歇斯底里,若不是故意耍賴下去,就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這種反應,若拖延太久,很容易把男人僅存的耐性磨光,讓他回到前面的幾種劣根性:逃跑、咆哮或示弱。顯然地,這並不是女人想要的結果。
女人若想要用眼淚征服男人,首先必須要選對人,他既有肩膀,又心軟,懂得放低姿態、憐香惜玉;其次,女人若知道善用眼淚這項武器,既要選擇發動攻擊的時機,也該在槍林彈雨後適可而止,不能一味地乘勝追擊。
愛情裡最美好的戰役,並非單方面勝利,而是雙方在和解後,以更了解彼此的心情繼續攜手,而不是分出勝負,弄到你死我活,更不必以眼淚去控制對方。
吳若權《幸福人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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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按理是隨時都能做愛,或做完愛後,不需要各回各自的家,這也是許多男女結婚的理由,但真的結了婚,沒多久就有過半的夫妻不做愛,原本隨時想做都能做的愛,曾幾何時已經變成「不論到何時都不做的愛」了。
原本配偶躺在身旁,只要有點暗示,隨時能做,按理會很積極地做,但現實是一直或永遠都不做了,山本說:「這沒辦法,不僅男人,女人也一樣,躺在身邊配偶,一下子就變成什麼時候都能吃,卻一點也不想吃的罐頭了!性愛跟食物一樣有保鮮期限,才會急迫地吃呀!」
夫妻長期沒性,若兩人都不會慾求不滿,就沒問題,但現實上75%已婚男承認自己有偷吃願望,而已婚女至少40%也想偷吃,對婚外性愛有無數幻想,而現實上偷吃已婚男過半,已婚女也有2成以上曾偷吃過。
老婆太兇不想做了
雖有偷吃願望,很多男女為了生活無法真的偷吃,卻也沒有力氣跟配偶做愛,一方面是很多人早就把配偶排除在性愛對象範圍外,尤其男人在妻子生產後,就把她當母親看,不會對她發情;另一方面,很多男人把精力都放在工作跟興趣上,性慾用網路來紓解,因為每天累個半死回家,懶得把已經睡了的妻子叫醒做愛,就在網上隨便找點色情影像自慰充數,肯為性愛付出努力的男人越來越少了。
也有男人覺得不想跟妻子做愛的原因是妻子很兇,或很討厭妻子,男人在家裡動輒得咎,對婚姻生活的不滿累積許多憤怒或恐怖,覺得若不離婚,只好扮演聽話丈夫最省事,事事牽就妻子,或許哪天會大爆發,但完全不會想拿自己的性慾去碰撞妻子,只好自慰或乾脆去外面紓解性慾,早就忘記當初為了隨時能跟妻子做愛而結婚。
劉黎兒《男女不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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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角是位早餐店男孩。只要同志一定對這身分感興趣!他也似乎明白這點,約我見面前還特地問:「你是知識份子?我讀書不多喔……」這一問更催情,誰看過同志G片裡演的是「知識份子」?藍領猛男才是性感王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一頓飯工夫,他說了這個類似《窈窕淑女》(My Fair Lady)的故事。
話說他上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情人William,大企業第二代。愛他愛得發狂,完全不在意自己正港洋博士兼億萬身價,而他只是開早餐店的、國中畢業。兩人身分背景懸殊,但William還帶他出席種種政商名流的社交晚宴,完全不在意他的格格不入。到後來是他主動拒絕,William知道他在自己朋友圈裡自慚形穢,鼓勵他補習英日文,上夜校,費用全由William負擔。
三人晚餐像個禮物
他自知不是讀書的料,但也勉為其難上了半年,好景不常,William突然決定放下台灣事業去大陸發展,誠摯求他跟他一起去北京?
他長慮之後拒絕了。William痛苦許久,幾個月避不見面,他當是已分手,誰知臨走前邀他吃「最後的晚餐」,他以為只有他倆,誰知竟有第三人,是當時頗知名的一個檯面人物。William解釋:既然不能再在一起,他幫他介紹新的男友。
「你就像個禮物被轉來轉去?」我問。感到「有錢人」想的真的和我們不一樣。
幾年過去,我對這個故事仍然無法不存疑,他提到的幾個「檯面人物」多已不再風光,這個故事也失去原有吸引力, 只是懷疑依舊:真的有一個專屬政商巨賈的同志社交圈?
「他不過拿這故事往自己臉上貼金吧,」朋友說:「那些政商名流才沒這個膽……」真的沒有?似乎耳聞有某個高級俱樂部如何如何。但也僅只於耳聞。
身為同志,似乎希望真的有,又希望沒有。
陳克華《我的雲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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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望海的季節。海洋是萬般可能的載體,為台灣迎來半個地球之外的殖民勢力,也把我們摯愛的子弟送往他鄉異國拼搏。孤島小民默默吞納著因海而生,無數可喜或可悲的意外,包括台灣史上最為悲壯的一宗海難:高千穗丸沉船事件,也以不可說、不知道怎麼說,繼而似乎很難再說的姿態,被隱微記憶著。
高千穗丸 戰艦轉商船
現今許多藝人跨海到中國發展,常說他們去「內地」,意為內陸中心,相對於台、港、澳地處「沿海」。這些詞彙因富含政治想像,引發爭議,像日治時期的「內地」,其實是指殖民國日本。當時台、日之間屬日本國內往來,規劃有「內台航線」,不少定期航班行走其間。其中往返於基隆、神戶,有艘客輪叫「高千穗丸」,它原本是戰艦,曾於1894年甲午戰爭,知名的黃海戰役中服役,後來轉做商船。至今留存的船體模型、旅遊手冊,顯示高千穗丸內裝極為豪華:歐式水晶吊燈、氣派樓梯、華貴沙發,幾乎可與電影《鐵達尼號》相比擬。
1943年3月14日,正值二戰期間,高千穗丸照例從神戶起航,預計19日中午抵達基隆港。船上載有乘客上千人,多是旅日留學生、台商,以及要赴台履新的日本警察、公務員等。
高千穗丸當年的風采,如今只能靠模型、畫刊憑弔。 侯世駿攝逃過大劫 卻被關禁閉
19日上午9點多,乘客剛吃完早餐,高千穗丸行至基隆外海彭佳嶼一帶,突然遭到美軍潛艦發射魚雷攻擊。根據生還者郭維租醫師近年出版的回憶文所述,當時他與幾位留學生正在甲板散步,目睹不到一海里外,海面出現一根棒狀物,才驚覺是否為美軍潛鑑潛望鏡,兩波魚雷攻勢旋即命中船體中央、船首及船尾,乘客瞬間被拋入大海。不到10分鐘,高千穗丸整個沉沒,僅248人生還,罹難人數從844至千人,說法不一,死者包括當年才31歲、出身澎湖的畫家黃清埕及其女友,以及多位台灣政商望族之後。
離譜的是,生還者郭維租等人被沖繩漁船救起、送至基隆碼頭後,竟被駁斥︰「帝國海軍防衛的船隻,怎麼可能被擊沉?」警方將他們關禁閉一周。日本當局為封鎖消息,特地派員來台,不准罹難者家屬聲張,一切只能照官方說法講,事發5天後,才由管轄交通、電訊的遞信省,發布高千穗丸遇難。而美軍片面認定商船載有日本軍,具軍事用途,因此發動攻擊,死的卻是無辜的台灣平民。
整起事件,交戰的美、日雙方,事後對台灣民眾、尤其是罹難者家屬,均無交代亦無補償。慘重事故卻被處理得雲淡風輕,不僅世界船難史未曾記上一筆,後代台灣人也不知此事。直到2006年,才有電影《南方紀事之浮世光影》以高千穗丸沉船事件為拍攝背景,否則這起不能說、也逐漸說不出口的哀傷,就只能像鬼魅一樣,繼續盤旋在以政治為經緯的台版百慕達三角洲裡。
林于昉《台灣時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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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眼裡,戀物癖普遍被認為是神經病、變態或心裡有病,永遠被歧視。我曾多次想辦法,努力讓自己轉移對戀物的傾向,但還是克制不了對黑襪的「愛好」。
也許是從小就得不到父愛的緣故,我喜歡跟年紀比我大的男生上床,很享受那種被大哥哥還是叔叔擁抱和親吻的感覺。長大後我發現自己除了越來越排斥與異性交往外,還多了戀襪癖的傾向。我喜歡看黑長襪,就是上班族男性搭配襯衫、西裝、卡其褲或是皮鞋的必備單品,在我眼裡,男性穿起黑長襪,展現出成熟及穩重,如果再戴副眼鏡,那根本是要把我逼死了!
壘球男長襪 也喜歡
只要等紅綠燈時,看到西裝男也好、卡其褲男也好,褲管下露出來的黑長襪,就會讓我興奮,甚至當場不自覺升旗,往往也讓我因此多繞了好遠的路才到達目的地,不自覺的,就會想跟在黑襪男的後面,只為了多看幾眼。
除了一般中統黑長襪,我也對棒球長襪很有「性」趣!每次逛街經過運動運品店時,都不自覺的順便買了幾雙黑色長球襪,搭配在我長褲底下,總是讓我覺得很興奮,也硬邦邦的,害我上班常常上到一半都要躲到廁所消火!
以前讀大學時,常去學校宿舍找朋友,都會趁機跑到曬衣間去聞那些壘球男的長襪,甚至有幾雙都是還沒洗、直接脫在洗衣籃裡待洗,那種帶有微酸汗水、夾雜男人味的味道,特別吸引人,我都趁四下無人時夾帶到廁所裡面一邊聞、一邊自嗨。
不過,不是所有襪子都好。我對黑短襪還是踝襪就沒有興趣,只要跟我上床的人穿著黑短襪我都會覺得噁心,有些男生會滿足我而應我要求穿上黑長襪,之前曾經交過日本籍男友,他衣櫃裡沒有短襪,只有黑長襪,每次和他做愛時,我都好興奮,一直忍住不要早射,只可惜後來因遠距離關係就跟他分開。
我快30歲了,每次在對著黑長襪打完手槍後,都想要讓自己戒掉對長襪的依賴,但是又害怕去醫院看心理精神科,只好一直沉淪在這個慾望輪迴之中。
小翔╱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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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過2次,第一任老公車禍走了,我28歲再婚,第二任老公是廚師,我替他生了2個孩子。那個王八蛋愛喝愛賭,還在外面玩女人,他去風流快活,留下一堆麻煩要我替他擦屁股。他賭到沒錢竟跟賭場的人借,還盜用我的身分證跟印章拿去簽保人,前後借了200萬,還不出來就跑掉,搞到我欠一身債。
2個小孩 託親戚養
追債的人天天跑來家裡鬧,喊打喊殺,我一個小女人,哪有能力還?想不出辦法只好下海接客,當時2個孩子才讀小學,我不可能帶在身邊,也顧不到,就拜託親戚養,每月固定寄點錢當補貼。
我下海賺皮肉錢,老公始終音訊全無,根本不管我們死活。我心好痛,每天有魂無體,難過得常失眠,後來靠喝酒解愁,白天醉生夢死,晚上繼續在街上接客,簡直像行屍走肉。
我在萬華20年,每晚6、7點在萬華一帶拉客,直到凌晨4、5點才休息。從前年輕時,我都在華西街附近找客人,當時大環境不錯,華西街好熱鬧,每晚像個不夜城,小巷子擠滿買春的尋芳客,我每天能賺8、9千,生意多到做不完。
只是政府一直掃黃,我們像過街老鼠,被趕來趕去;加上萬華很多地方都更,能接客的地方更少,現在各有各的地盤,像桂林路都是較年輕、條件較好的小姐,我們這種50歲以上的女人,普遍都在西昌街,當中還有60幾歲的,每人背後都有心酸故事。
人生無望 感到孤單
現在很難做,警察有事沒事來巡,小姐看見條子都閃進巷子裡,客人也被趕跑。這一區愈來愈競爭,很多年輕小姐到附近搶生意,從前一個客人我收1千5,現在年紀大,條件沒人家好,只好降價求客人,降到400塊,可是便宜也沒用,有時整晚拉不到客人,一星期只做到2、3個。我的客人都是老先生,有時連流浪漢也接。沒客人只好到附近撿保特瓶、廢紙做回收,加減賺點零用錢,總比沒收入好,起碼夠買酒喝。
我已58歲,還能打算什麼?有客人就接,這行做久了,身體很多毛病,我沒力氣,提重物都很難。有時客人問我這年紀怎麼還接客,我只能苦笑,有說不出的困難。
現在每晚半夜坐在騎樓下,等待客人上門,看著眼前黑漆漆的長街,感覺人生已完全無望,誰料到我後半生會是這種下場,慨嘆一切攏是命。
回看自己大半生,我不是好老婆、更不是個好母親,有時孤單會想到2個孩子,自從做這個,我沒再跟他們聯絡,這麼多年只有偶爾從親戚口中打聽他們消息,孩子現在都長大了,對我沒什麼印象,這樣也好,就當我這個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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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妮從曉潔那裡知道花店章先生的事,便浮動不安,卻不敢確認,她想藉著工作遺忘,但往事卻像已經被打開的檔案,一幕幕止不住地湧出來。蔓妮曾經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男主角就姓章。
大學花藝社的同學,他明明是法律系高材生,卻來這個不起眼的社團,社團幾乎全是女生,他長得秀氣,總是穿著時尚,一塵不染,又喜歡花,大家都覺得他是個同性戀。大夥心知肚明,卻從不追問說破。就是這副「無害」的形象與共同的喜好,漸漸和獨立又強悍的蔓妮成了好朋友,蔓妮把他是當作「姊妹淘」,兩人無話不談,可以聊上三天三夜不嫌累。
他遺傳母親的美麗與好品味,住獨棟洋樓裡,章伯母有個大院子,蒔花弄草成了他生活的重心,還能用這些素材做出一道道好菜。他父親是個大律師,逼著孩子讀法律,討厭他沒事「拈花惹草」,甚至怪罪章媽媽帶壞他。而他也是蔓妮唯一能傾訴的對象,當時蔓妮家庭破碎,母親又罹患重病,蔓妮一邊念書,一邊照顧家庭,比起同齡的女孩獨立成熟、善解人意。
醜媳婦也得見公婆
那年暑假他開車載著蔓妮,一路狂飆到花蓮看金針花季,滿山遍野橙黃的花兒,美得如夢,她這輩子從沒有那樣快樂過。突然,他吻了她,告訴她,金針花(萱草)是難忘的愛。蔓妮這才驚覺他們早已相知相惜。而花,是他們的第二外國語,他們喜歡用花表達情意。兩人愛情長跑4年,醜媳婦也得面對公婆。
他想婚後帶她出國進修,但大律師當然不想蔓妮進門,他為此與家裡大鬧,慫恿蔓妮私奔,但蔓妮不敢。一來她放不下母親,二來她不成材的父親跑去跟章大律師勒索分手費,令她羞愧不已,決定斷了這個姻緣,默默求去。後來只聽同學說,他已娶得千金美眷,遠赴歐洲。
「天底下不會有那麼巧的事。他人在國外,那個國家都不知道,怎麼會去開家破花店?更何況章家也不會准許他這樣做。」蔓妮這麼對自己說。這時,許久不見的鏡如進了門。
(花語27)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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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人唯恐天下不亂,仗著是別人的舊情人,就大剌剌裝白目破壞別人感情。
前女友,是很多女人最憎恨的三個字,厭惡程度遠勝於「惡婆婆」。女人一旦分手了,識時務者便會人間蒸發,尤其知道前男友如果跟別人有幸福結局,通常都不會介入打擾。但是偏偏有些女人的基因,天生就是搞破壞來的,自己單身就不爽快,時時不安分,喜歡去騷擾每一任前男友,真是十足的前任惡煞。
有位前女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聊,知道前男友結婚生小孩,硬要帶著禮物去月子中心拜訪,人家太太都說不方便了,還故意花枝招展地去。「是故意來跟剛生完後如同黃臉婆的我比較,是嗎?」搞得老婆非常不爽。最可恥的是,有些老公還真的被勾去,跟前女友開始有聯絡,藉此抒發老婆懷孕時長久壓抑的性慾。不得說,這些單身的前女友還真有心機,釣一個是一個,有上鉤就先用,也不管這男人已經不歸她管了。
送內衣褲是何居心
還有的前女友居然送已婚的前男友內衣褲,雖說只是生日禮物,但送這種貼身品,真是司馬昭之心。很多女人原本不討厭前女友,但因為前女友不顧現任老婆心情,又做得太過分,現任老婆才築起高牆。有些前女友很愛打電話給前男友,現任女友當然不舒服,覺得她有企圖,如果男人也護著前女友,跟女友說:「哎喲,她就是那個樣子啦,妳不要介意。」女友反而更火:「你是有多了解她?說得你們多熟一樣!」一吵就是吵不完。
遇到討人厭的前女友,女人應該立即說出自己的不快,除非她害怕那個男人會不愛她,或她會離不開那個男人。不然前女友最有可能成為之後的小三,千萬別大意失荊州,聽信男人「我跟她已經沒什麼」這種鬼話。
鳥來伯《情慾愛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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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雄甚至台北,都堅守不住城市史上的「第一座日本百貨公司」,月前修建後重新開張的台南「林百貨」,因此顯得額外難能可貴。台南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過去,是個少有懂得珍惜歷史的亞洲城市。市內許多商店百年無變換,台南人對台南市顯然自豪,不若其他亞洲城市,純以商業利益為出發點,動輒改頭換面。
台南BB ART現代藝廊,3樓的美國軍徽令人驚豔。
在台南城內步行,常可發現重疊的年代身影:曾是上世紀時尚潮點的民權路就是一例。街道上吳式排屋商店如今大多雖已休業,踱步街上仍可想像從前的風光氣派與模樣。著名再發號粽子店對面,就曾是老華洋百貨公司「美利堅」,與忠義路上的林百貨同是當年伺候貴婦名媛的名店。美利堅百貨樓宇如今改裝為BB ART現代藝廊,內兼設有咖啡座、小精品櫃檯。美利堅百貨與林百貨建造年代相近,兩棟老建築如今注入新生命,攜手為台南市提供也開放了一對理想的歷史空間。
林百貨舊樓重修,保留了許多原有的建築特點。如立面弧型露台圓型窗,如屋頂上的神社,是建築師徐裕健3年多來在翻新過程不懈的努力,不慍不火恰到好處。內部裝潢則由台南藍曬圖設計師劉國滄負責。林百貨內裝花俏亮麗,與「藍曬圖」豪放隨性的美學迥然相異。設計師在場內加進了新台灣元素,新設計明顯很用心,但若以更含蓄內斂的方式來處理效果想必會更好。譬如說內牆邊的烤漆玻璃鏡台、外牆上子彈遺跡加護玻璃的鐵結構,便用力過度。
台南企業高青時尚開發顯然重視這棟歷經浩劫的老房子,收集、研發了當地「文創物」,來做為場內主銷售品,塑造新台南形象。各個樓層的分配不但合理,處處可見深思熟慮。只不過櫥櫃與展示檯的安排有時過多繁雜,反而掩蓋了主體建築的美。室內設計期與裝修期也許時間太趕,細部做工還嫌粗糙。
林百貨各樓層熱鬧有餘,多點留白會更好。陳家毅提供
美國軍徽 一大驚喜
相較BB ART,有著同樣年代的水磨石地、圓型洞梯牆;室內空間開暢,漸進入漸掀開主建築的精采。視覺上沒有遭到新擺設的干擾,即使有新添牆具、桌子也退以為次。3樓原為「美軍俱樂部」私密空間,木地板上重新浮現的藍圈白星美國軍徽,是一大驚喜。裝修忠實地還原了建築原貌,反而更加能找到自己的獨特性格。
日語稱為「ハヤシ百貨店」的林百貨在82年後捲土重來,新主人沒起個類似BB ART的新潮名字,而潛用了舊時代店名,不言而喻就是要「懷舊」,鼓勵「昭和時代」的喚魂。它重開的此刻,正是在電影《KANO》尚熱議中、後太陽花期,又在賴市長的地盤上。林百貨多少存在另層的涵義:它願意再次提醒我們:台灣與別處不同的過去,與身分。
陳家毅《思慕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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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T,超自戀、愛暴露的T,用身體當日記,刺下青春荒唐血淚,立志有天刺滿全身。
從小出生職業軍人混公務人員的家庭,嚴官府出「逆子」,我國二就跟父親說:「爸,其實我喜歡女生……」爸以為我開玩笑,我馬上說:「我帶女朋友回家給你看!」那年16歲,第一次出櫃,女朋友是國中學姊;交往路上風風雨雨,學姊家是望族,無法接受我們在一起!戀情也就只維持短短的兩年多。
人體特展 深受啟示
或許因為太多事發生,我常思考人生與存在的問題。20歲那年,台灣第一次辦人體特展,那是國外死刑犯捐出大體供研究的展覽!那時看見某張男生的人皮手上,刺著某位女友的名字。那一刻超震撼,想起小時候爺爺手上也有刺青,不明白的問為何要刺青?爺爺回答:「因為我們從大陸來台灣!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萬一有天怎樣了!這樣別人才知道我是誰。」從那次展覽後,我就決定,要用身體每一吋皮膚來記錄所有的感受。因為我姓章,文章的章,以自己的姓氏為傲,就刺在自己身上,像爺爺一樣,哪天我怎麼了,也會有人知道。
我一直用身體當作畫布,來紀念、提醒自己的經歷。某年情人節,看見大家雙雙對對,沒有女朋友真無聊,就衝去找了一家刺青店,說:「我要刺天使!」刺青師秀了一些圖,我選上背影天使,刺青師問:「你怎麼不刺別的?」「因為今天情人節我單身,希望明年有個女生陪我過情人節。」
也因為這個刺青,帶我認識一個日本知名刺青師,她很喜歡我,說要送我刺青當生日禮物,我就決定刺龍頭圖。刺青師聽了有些好奇,因為女生都是刺鳳凰而不是龍!我解釋,因為家中最疼我的爺爺,屬龍,才想把龍頭刺在腿上,代表爺爺會一直守護我。
痴心守護 婆常變心
身體刺青日記就這樣愈寫愈滿,或許別人看來很亂,很不一致,可是裡面每一個都代表是我的想法。像我不會結婚、我是T的角色,在女同志中這條路很難走,當T要照顧疼愛自己的另外一半外,外界的異樣眼光也特別多!某天婆不愛這個T了,覺得這女同志圈子讓她失望了,她可以展開翅膀往上飛,離開這個圈子,而T有的也可以這樣,但……我很肯定我不行!所以在背後刺上天使跟小丑,小丑代表自己,天使代表所有女朋友。
小丑戴著海盜的帽子嘴叼菸,下面有5個星星。20歲後,我很壞很荒唐,走錯路入獄,荒唐的這10年,某個像天使般的朋友默默的守護我10年,猶如我的親姊姊般的對我嚴厲對我好,可惜,緣分也到了,她有一個她很愛的男友,我也誠心祝福她,刺上星星代表守護與祝福。
抱著這些人生想法一路走來,這10年來,刺青已經爬滿了前胸後背,腳上也刺了不少。有人問我對刺青、對人生後悔嘛?不會!因為人生不能重來,我30歲了,長大了,決心對自己下半場人生更負責!接下來,其他還沒上色的地方慢慢上色,再去拍全裸不露點的藝術照,紀念我的30歲,結束以前的荒唐,展開新的人生。
章曉翔╱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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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槍,我打了,你打了沒?」這句話念起來真通順,好像什麼披薩外賣的口號。也許在年輕男性同儕中,還真是一句問候語呢!
眾所周知,打手槍就是指男性自慰。因手槍有那一截突出槍柄的意象,看似男性器官,一般泛稱男生自慰。女生則無手槍可打,但跟男友、老公親熱,總有機會幫他打一打,也算體會到了滋味。很像女生上軍訓課,帶隊去靶場做射擊練習,可以暫時摸到短、長槍一樣開心。
第一次打手槍,可能發生在類人猿時代,一旦無聊便拿身體來玩,絕對優先相中那一串玩意。「奇怪,這些掛在外面又不像手能拿,不像腳能走。它到底有啥用?」第一隻類人猿就用手玩弄那串香蕉般的多餘肢體,想搞清楚。
坦坦蕩蕩不再羞恥
手賤,就像嘴饞,會好奇去玩、去吃,這隻傢伙摳摸半天,好驚嚇越變越大,哇哇哇鬼叫,但等等,嚇愣裡怎麼在胯部好像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流動。打不消幾下,射出白沫。牠馬上嚇得躲起來,第二天偷偷摸摸又打,還是顫抖噴沫,從第三天起就愛上這舉動,成為一生中的好朋友。
現在男性打槍越來越多,不管單身或已婚,而且變成高級的自我娛樂。特別是單身獨居者,先沐浴淨身,洗得香香,穿一條性感小內褲,打開電腦,點進色情網站,如點選菜單,好整以暇,優雅又蓋高尚。
打手槍,不再被傳統的眼光瞧成骯髒下流,現在是被時髦眼光瞧成私人品味娛樂。網路提供的自慰助興玩意等比級數暴增,有時明明今天沒計畫出精,卻意外點到一頁成人網站內容,如當下情況許可,一定掏出來搓兩下。
你吃了沒?別土了,人家現在都問「你打了沒?」
許佑生《性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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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尤其我爸對我要求很高,我考大學低估自己成績,我爸覺得丟臉,一個月不跟我講話。直到正式放榜,我上了政大,他才對我有笑容。大學活動爬山健行等,他都不准我去,要控制我。我到大學才有少年維特的煩惱,系上辦舞會,我偷跑去,他知道後,說我下流,一個月不跟我講話。
逃避家人 海外工作
我爸媽那年代都是憑媒妁之言,但我媽家世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鋼琴也彈得很好,長得又漂亮,我爸很自卑,加上媽新婚之夜沒落紅,我爸因此懷疑我媽外面有男人,常找她麻煩。其實我媽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勸過爸,好好跟媽溝通,但我爸才不願好好溝通,他就是要折磨我媽。
我爸也把我當同性入侵者,我長大後,他覺得我跟他爭家裡的主控地位,所以持續打壓我。為了逃避家人,我跑到海外工作多年,每次回台灣,又心疼爸媽老了,想好好孝敬他們。我會帶他們去吃大餐、到處走走,後來也搬回台灣,可是每次都受我爸精神折磨。我爸會藉由羞辱我媽,來羞辱我。像我讓我爸跟我住,另外買間房子給我媽住,他就會羞辱我媽說:「你現在有孝順兒子給你移民到台北吼?」「現在跟外面男人很好吧?」我媽越痛苦,他笑的越開心。有次我載他們出去玩,我爸一路羞辱我媽,我終於忍不住叫他下車。
我媽在婚姻裡被打壓的這麼慘,有受害者心態,經常自憐。反正我爸折磨她,她就折磨我們。像我跟太太感情很好,我媽卻妒忌我們,覺得為什麼我們日子過的這麼好,而她的命卻這麼苦?
我姊從小就努力讀書,不像我,很不愛讀書,成績也不錯,她就很不平衡。後來她苦讀上台大,又出國拿到博士,在美國教書,但她就是一直跟我比較。
其實姊年輕時很顧家,我讀大學時,她會打工賺錢給爸媽。
媽稱讚我 姊不平衡
但我後來有錢幫我媽買房子,當我媽在我姊面前說「多虧有這個兒子賺錢養我」時,好像完全否定她,她頓時崩潰痛哭,心態變得更扭曲。
我跟我姊都年過半百,我千方百計想讓家人好好相處,讓爸媽可以安度晚年。但我姊還是不時挑撥爸媽和我之間的感情。有天我爸去找我媽,我媽嚇到不敢開門,結果我爸在外面昏倒,送醫途中就走了。我姊說,是我害死爸。爸過世時,我哭,哭自己多年受的委屈,也哭我媽終於解脫了。人生有些事求不到公平,現在我只盼照顧好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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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蔓妮照樣開店工作,和曉潔兩人埋頭忙了一整天,一回神,發現都快下班了。這才想起,他們擔心中的事件主角江副總和鏡如全沒上門。
倒是志雄又來了,帶來令人不安的消息:「公司這幾天也是亂糟糟的,江副總要辭職了,帶走幾個業務部的大將自立門戶。投資人就是那個韓小姐的爸爸。看來江副總跟那個韓小姐是來真的。」蔓妮和曉潔都覺得很不安,不管結果如何,最後的受害者會是兩個女人:鏡如和江太太。曉潔忍不住分析說:「鏡如幹嘛那麼傻,我們都告訴她了,她還往火裡跳?」蔓妮反問她說:「難道妳要告訴她,妳和江副總的關係?」
江副總答應把房子和多數財產全給江太太之後,她突然爽快地簽字離婚了。「女人在乎的就是錢。她不知道,我可以賺更多!」江副總渾然不覺太太對他失望透頂,準備帶走孩子,與他永遠切割。他立刻去找夢中情人,帶著一大把求婚花束,香檳色玫瑰搭配淺色繡球包圍著紫色鬱金香。他為鏡如包下六星級飯店景觀套房,在絕美的夜色裡,向美人下跪求婚,鏡如流著淚答應。
江副總得意地笑著。花才剛送出手,他便迫不及待把它甩開,將鏡如推到床上,瘋狂地吻遍她。從她粉紅的嫩唇吻到她的香肩,不愧是我的公主啊,皮膚如此細緻、白淨,稍微用力就擰出些許紅暈,他不安份地四處吻著,鏡如被動地任他索討,終於讓他達陣成功。
20年奮鬥為這一夜
江承忠亢奮地氣喘吁吁,竟然有想哭的衝動。當年鏡如常來找老闆爸爸,承忠覺得她美得像個精緻的陶瓷娃娃,他成天掛念她會不會進辦公室。但當時他只是基層業務員,和韓父都說不上話,更別說接近鏡如。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好像20年的奮鬥就為了這一夜,終於得到美人與江山。而鏡如垂著淚,對剛剛的過程絲毫沒有享受,只因為紫色鬱金香是章雲和的最愛。
(花語26)
小野短篇小說連載,周一到周三刊出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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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與阿寬結婚3年,胖了6公斤,阿寬是本來就壯碩的身材,後來又頂了個肚子,小敏從原本小鳥依人的模樣,變得「幸福圓潤」,以前瘦巴巴,現在顯得氣色紅潤,「臉圓得很幸福」,後來朋友只是說她看起來「很有福」。
她知道自己胖了許多,衣服從S號變成XL,主要肥的是小腹跟腰臀,小敏跟阿寬,共同的嗜好就是吃,每周末必吃大餐,到處征戰,阿寬亦擅廚藝,小敏也跟著有口福。感情很好,性生活卻越來越少,小敏逐漸不願意讓阿寬看見她的裸體,也不願意看見阿寬赤著身子,下定決心減重,其實是為了挽救性生活。
迷上縮小的快樂
小敏試過各種方式,跳鄭多燕、練瑜珈、慢跑,運動後大吃,反而更胖,她決心上健身房加上飲食控制,採取某藝人的六餐減肥法,少澱粉、多蛋白質、少油少鹽,戒掉甜食。開始減得很快,立刻看見身材的變化,心情大好,但是,卻不太能跟阿寬一起用餐了,以往他們酷愛的美食,幾乎都在她禁止的範圍,晚餐6點後不再飲食,更是讓他們少掉吃消夜的樂趣。
阿寬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只好找朋友出去吃喝,小敏瘋狂減重,努力健身,沉醉在衣服尺寸縮小的快樂,她買了一套性感睡衣,等著恢復S號的時候,要穿來慶祝,她希望看見身材完美的自己,就像新婚一樣。發現阿寬有外遇的時候,她終於減到45公斤,鏡子裡更美的自己,顯得陌生而孤寂,阿寬的外遇對象,是每周都陪他去吃大餐的好友,圓滾滾的小胖妹,一點也不性感,「我喜歡跟愛的人一起吃飯。」「跟妳在一起好寂寞。」阿寬說。
漂亮或者幸福?小敏感到困惑,但她已迷上越來越瘦的感覺,儘管那會使她失去婚姻。
陳雪《命運交織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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