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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過的話?「很多時候,真正在意的事幾乎是沒有重量的。」我在接過店員手中的咖啡和杯盤時,微沈的手掌竟讓心臟毫無理由地緊縮了一下。

視線越過午後馬路上的零散車輛,對街店員正在擦拭反映街景的落地玻璃。玻璃會髒的原因不過是些薄霧樣的廢氣,和不知哪一個方位風吹而來的塵埃。過多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不是一天之間融解南極。愛情,也不會是分手的那一刻,才說不愛就不愛。看來潛移緩滑的一切瑣事,根據蝴蝶效應,都對最終結果有著不可磨滅的重要性。

在冒著煙的濃褐色咖啡舀了兩匙砂糖進去。我出神地凝望著白色顆粒無力地在三秒鐘以內消失無蹤,後知後覺地想起:我是不加糖的。這個無關痛癢的舉動,竟足以讓當下的我深深悲傷起來。

以分手日為界線,雙人座位的另一方,皮革外皮的軟墊不再因為坐著人而陷落,缺乏人體體溫使它顯得光澤高貴卻分外冷漠。我的心由於失去了重要房客變得空蕩蕩的。清出的位置,讓痛苦有了很大的空間去吶喊回音。回音,就科學理論來說,也是沒有重量的。它輕如鴻毛地說明著我的在意,就像溶解在咖啡中的糖粒。

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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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12 Sun 2010 10:18
  • 夢境

我夢見了女孩,其模樣猶如我們初相識之時。

一男人進入了她的身體。我看不見他的臉。

她的長髮一頭直黑,穿著蓬鬆的外衣,眼神乾淨。

男人的特徵不多,就是個男人。

他使她得到了滿足。並且定格在那滿足,畫面。

在死寂彷彿可以被衡量的時間裡,女孩起身,向我走來。

我驚恐不已,又極度悲傷地望著她。不敢讓她靠我太近。

她裸身,終於還是走到我身邊。裸身在我耳邊說,我要離開。

「我要離開。」

我說我也要。她只是像是笑了一樣地噓聲說:「你哪裡也去不了的。」

「我沒有要去哪裡,我只要跟著妳。」

「所以你哪裡也去不了。」

黑夜裡,我被褥濕透,汗流浹背。撥了電話給女孩。無人回應。

隔天,我與她述說這個夢境,「妳很滿足。」我想像著她現在的一頭挑染鬈髮,想像她正飲著的清晨黑咖啡。

「是惡夢吧。」

是惡夢。但我正感覺到,妳已離開。

終於,我似乎看見了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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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在心裡頭「最重要的那個人」,竟然忘記「最重要的日子」──生日。

大部分的單身女人,在戀愛時如果遇到這樣的狀況,通常都會覺得看清楚這個人了,也認清楚這段關係;因為忘記生日就等於不重視,就等於不愛了,也等於這段感情淡了,應該認真的做個了結的時候。

但是,大部分的已婚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們會選擇消極的接受,然後積極的想因應措施,畢竟夫妻一場,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要一起過日子呢!

太太們啊!除非妳的生日跟老公同月同日,要不然別期待他每一年都記得,試試以下這幾個小撇步,救救老公的失憶症吧!

方法一:在客廳的大月曆上,寫下全家大小的生日以及結婚紀念日。

方法二:定期請老公用妳的生日跟結婚紀念日為號碼買樂透。

方法三:善用科技產品,現在Email都有設定時間寄信的功能,就設定節日的前一個禮拜寄出一封給老公「愛的提醒」,然後設定當天再寄一封「愛的提醒」。如果老公不常收Email,這個方法就失效了,這時可以改成偷偷設定在老公手機的行事曆中,然後加一個「大響鈴」。

誰說只能被動的期待別人送禮物呢?誰說結婚紀念日只能跟老公慶祝呢?不能跟當初湊合這段姻緣的好姐妹敘舊嗎?生日不能拎個蛋糕跟媽媽一塊慶祝嗎?

別忘了,在這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兩個人」,在老公「短暫失憶」的日子裡,還有很多妳愛的人和愛妳的人,這些關係都值得花時間去經營、去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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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台灣網路產業一片欣欣向榮時認識的朋友,落腳在當時的「愛情城市」。網路泡沫化後,依稀聽聞她為了愛情,飛到美國,陪伴情人身邊。「愛情城市」暫時歇息,但顯然,愛情試圖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繼續延續。

多年後再見,她已經是一位充滿成熟韻味的媽媽了,兩個小男生的媽媽。我問她,想再生個女兒嗎?她笑著說,本來想的,後來覺得算了,這輩子就3個男人陪我到老,也挺不錯。

很是幸福而滿足的口吻。

歲月在朋友的身上沒有留下太多痕跡,雖然已為人妻人母,我總覺得她對於愛情的想望和憧憬,一如當年「愛情城市」時代的勇敢和熱情,甚至有增無減。

3個男人陪我到老。很讓人妒忌吧?大部分人只企求能有1個男人陪自己到老,還常常不可得。但是她有3個心愛的男人,可以陪她到老。

她的浪漫的愛情,在現實生活裡落地生根,而且結實累累,生機盎然。

多麼難能可貴。

愛情若永遠只是懸崖上美麗的花朵,再怎麼嬌豔欲滴,永遠讓人心驚膽顫。仰望著試圖攀爬摘取的過程,確實充滿冒險的驚奇,或者異於尋常的驚喜,但我們不想一輩子都在攀爬,不想一輩子都在仰望,我們總想要有一些並肩的,或許平淡但恆久的溫暖和陪伴。

有時候我們很幸運,因為自己夠努力,因為對方夠努力,更因為老天爺肯眷顧我們,懸崖上的花朵,願意在我們陽台的花圃裡繼續生長,而且美麗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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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社會幾年後,年紀到達所謂的適婚年齡,身旁友人一個接一個送來紅色炸彈,不可避免的,友人C也在邁入三十大關沒多久便嫁給交往年餘的男朋友。只是自從C結婚後,並沒有看到她臉上露出過太多身為新嫁娘的愉悅,因為婚後一年,C便生了第一個小孩,還沒來得及享受新婚蜜月期,意外的訪客就讓她手忙腳亂。偏偏C的先生在大環境不景氣、孩子剛出生的情況下突然閃電辭職,從此閒賦在家,既不帶小孩、不幫忙分擔家務,似乎也沒有身為人夫、人父的自覺,任由C一人做家事、工作、帶小孩,累得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反觀另一友人L,也在一、兩年前和交往多年的男友步入婚姻,但兩人對於生小孩、家務及工作都有先溝通,婚後一、兩年兩人仍處在快樂新婚蜜月期,6個月後,L也將迎接家中第3名成員的報到。

婚姻就像場用未來的時光當籌碼的賭注,在還沒下注前,有大把的時間仔細觀察這個賭局,畢竟是自已的未來,怎能不好好觀察?看到友人C婚後的狀況是這樣,都不禁想問她:「難道結婚前,妳不知道自已的男友是這麼大男人主義的人嗎?」如果知道,又為什麼這麼急著結婚呢?還是說,因為超過三十大關,不嫁,似乎未來沒有什麼選擇。在一場難得的聚會碰面,她說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這麼衝動的結婚。這樣的婚姻,給的是幸福還是不能說的痛苦呢?這段婚姻是她自已所下的賭注,輸光了,也只能怨懟自已,除非能自已結束賭局。結婚還是劫昏,應該是自已選,而不是被年齡、長輩、友人,和週遭壓力強迫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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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愛情疾如風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有人的愛情像悶葫蘆,難熱又慢熟。也許你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但要如何瞭解那個心儀的她/他?根據心理學研究,人隨著年齡生理結構發生變化,對於色彩所產生的心理傾向也隨之改變。也就是說,你喜歡的顏色與你的潛在性格/愛情心理年齡有關,瞭解自己或對方的潛在愛情性格,就容易分析出接近她/他的方法。

從以下幾個顏色,可以了解你現階段的心理愛情年齡跟需求,也許每隔一陣子會有不同的想法,但也代表你階段性的改變,現在就選出你或他目前最喜歡的顏色吧!

A.酷黑

B.炫白

C.火紅

D.激綠

E.勁黃

F.亮桃

G.豔藍

A.酷黑

你適合跟喜歡酷黑、火紅、豔藍的人交往。

喜歡黑色的人,心理年齡通常比較大,或是比較成熟滄桑些。黑色象徵權威、高雅,也意味著執著、冷漠、防禦,因此現階段的你,或許不想太引人注意到自己的特別,僅想表示權威、表現專業、展現品味。這時候的你,希望愛情也是高雅卻低調的,你期待別人看重你的頭腦,或是尊重你的社會價值。

B.炫白

你適合跟喜歡炫白、酷黑、火紅、勁黃的人交往。

最近這幾年喜歡炫白顏色的人,要不就是心理年齡成熟,要不就是喜歡時尚產業。白色象徵純潔、神聖、善良、信任與開放;但某種程度也是有不想完全近距離接近他人,疏離、夢幻是你期望給別人的感覺。這時候的你希望愛情是純粹卻有風格的,期待別人跟你一樣有品味,對愛堅持純粹,能愛得一往情深,勇敢無悔。

C.火紅

你適合跟喜歡各種顏色的人交往。

喜歡紅色的人,心理年齡通常比較青春,心理學研究過,不論男女,小孩子最喜歡的顏色就是紅色。紅色是個能量充沛的色彩,象徵熱情、性感、權威,全然的自我、全然的自信、全然的要別人注意你。但在愛情中,有時候會給人嫉妒、控制的印象,總希望他人以你為主。這時候你希望愛情是熱情又轟轟烈烈的,基本上你在乎外在,希望彼此都帶得出場,對性也是大方的。

D.激綠

你適合跟喜歡激綠、炫白、勁黃、亮桃的人交往。

喜歡綠色的人,通常顯示還在學習進修,或喜歡進修,是求知階段者比較喜歡的顏色。綠色象徵自由和平、 新鮮舒適;綠色給人無限的安全感受,在人際關係的協調上扮演重要的角色。這時候你希望的愛情是和平又健康的,期待對方是個喜歡求知的人,跟你一樣有健康又高尚的興趣。

E.勁黃

你適合跟喜歡勁黃、炫白、豔藍、酷黑的人交往。

喜歡黃色的人,心理年齡比喜歡紅色的大一些,但一樣屬於天真,不過有點警覺性的神經質,因為黃色是明度極高的顏色,能刺激大腦中與焦慮有關的區域,具有警告的效果。勁豔黃色象徵信心、聰明、希望,但他人可能會覺得你太招搖。

這時候你希望的愛情是光明有未來,經濟能力也是你的考量。你期待對方給你未來感,也希望能朝穩定的關係前去。

F.亮桃

你適合跟喜歡亮桃、激綠、勁黃、豔藍的人交往。

比粉紅色更深一點的亮桃色象徵著女性化的熱情,比起粉紅色的浪漫,桃紅色是更為灑脫、大方的色彩。喜歡亮桃色的人,有自信又懂得表現自己。這樣的人的愛情心理年齡也是成熟的,一定是有人生歷練的人。這時候的你希望愛情是符合社會價值的穩定關係,彼此是互相尊重的。你懂得安慰別人、照顧別人,也許你期待以後要有家庭跟小孩。

G.豔藍

你適合跟喜歡豔藍、亮桃、勁黃的人交往。

藍色是靈性知性兼具的色彩,在色彩心理學的測試中發現,幾乎沒有人對藍色反感。豔藍色象徵希望、理想、獨立,同時在熱情中帶著堅定與智能。這是一個普及度比較高的顏色,因此跟任何顏色都可以搭配,也因此特性,喜歡這顏色的人通常跟大家都可以處得不錯。這時候的你希望愛情是溫和不要太狂野,也不要太奔放,又帶一點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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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D是教人覺得太稀奇了。

因為看了周星馳的電影《功夫》,豬籠城寨有一位裁縫師,我才想起D。D是我小學同學的父親,家裡開乾洗店。他和《功夫》裡的裁縫師一樣,姿態中都帶一分媚影,好像隨時在戲台上扮演虞姬。

乾洗店在上學的必經路上,離家一個轉角不遠的距離,母親有時候會叫我去送洗,或者取件。每次去,總看到我的同學伏在櫃台上寫功課。同學有三個兄弟,個個看起來都天真樂觀,他們的母親常在廚房忙炊食。

「老闆,今天我要來取件。」

「單據呢?」D含笑問我。

他總是穿一件襯衫,細軟西裝背心,乾淨皮鞋。單據遞給他,他蓮花指取去,如仙子一般轉身,走去掛衣間,找到衣服之後,再非常優雅的交給我。這是我父親的西裝褲。

「一百二十元。」

我拿出一百五十元,放在他的蓮花指上,想聞他手上有沒有香味,但是沒有,連皮膚也沒有花梗那樣潔柔。體型特徵都和我父親一樣,只有形態聲調不同;父親的是粗俗,他的是細膩,女性文明。

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初始教人覺得是一種景觀,長大以後,我才覺得稀奇,不禁設想:像D這樣的男子,當初是如何和我同學的娘談戀愛呢?又如何娶得我同學的娘呢?難道過程中,女方全無反對、阻擋的聲浪?若有,是怎麼克服的?若沒有,是怎樣的一種接納的心情?

事隔多年,同學早已搬家,乾洗店也變成西藥房。小學畢業之後,我是完全沒有他們的消息,但我真的懷念,那同學直到畢業時所保有的天真樂觀的笑容,那裡面似乎有一道幸福的秘方。

D,應該是我此生所遇的第一位,另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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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自己不是女生,一定沒有人相信,不然就是換來我是不是頭殼壞去的憐憫眼神。

好吧!不管從生理性別鑑定、外表、氣質、服裝,以及說話的方式,我都是個女的。但我幾乎不綁頭髮,就算留了長髮,或直或捲,或烏黑或挑染,那些亮晶晶的髮飾卻很少出現在我的頂上。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會。我沒那樣的耐心和巧手,頂多會綁最簡單的馬尾、公主頭,或是夾個小夾子,更複雜的,就放棄了。也因為披散著一頭長髮也還不難看,就這麼一直「因循苟且」下去。

除了不會幫頭髮弄花樣,凡是跟女紅有關的,我也一概敬而遠之。表演時的舞衣,為了防止走光或是增加華麗度,一些縫縫綴綴的加工是必須的,但通常需要自己動手做。就算一位共舞的姊姊總是很有耐心的教我,那本應簡單的東西在我看來依舊複雜,就算勉強做好了,縫線也是亂七八糟。最後,我決定不再跟自己過不去,以後都拿去給做衣服的人修改啦!

而女生那浪漫的織毛衣、圍巾給情人的行為,更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想我高中家政課時,老師讓大家用鉤針織毛線,要織出她教的七種花樣各一排,並運用這些花樣織成一條圍巾才合格。光學一種花樣就已經夠我煩的了,還要學七種?怎麼可能!

最後交出去的七種花樣作業,是同學用十分鐘織給我的,而我自己織的圍巾從頭到尾就是一種花樣,也算蒙混過關了。

從小到大,我卻是家裡的水電工,感興趣的也是些敲敲打打的手藝。小時候,錄影機有嚴重雜訊,修理的師傅將其拆開來清潔磁頭,我在旁看了一遍之後就會如法炮製,倒也讓我家的錄影機運轉了好些年月。接電話線、裝電腦、清水管、修馬桶、搞定一些影音設備的接線,幾乎都是我的「家務」範圍。

還有另一項最重要、也最常用到的「技能」──打蟑螂。我家的男生,見到蟑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呼喚我……

我有許多女性特質,但沒有女生化妝整髮的耐心和巧手,也不會女紅、不吃酸酸甜甜的蜜餞乾果和梅子。與其自己製作些可愛的手工飾品,不如花錢去藝品店買現成的;要我縫衣服不如叫我修水管,喜歡享受陽光……如此,我是女生,但不是你想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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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憂鬱症時,每早醒來就被極度的恐懼感包圍,望著先生問:「怎麼辦,日子要怎麼過?」先生給我唯一的答覆就是把我緊緊的抱著……

2007年2月,發現小腹漸漸腫大,本以為是腸胃不適及脹氣,看了兩個月的胃腸科仍不見好轉。接著又發現腰帶已扣不上,腰圍變大了!

好友建議我去看婦科,在超音波的掃瞄下,醫生告知腹水充滿了腹腔,腹部器官都泡在水裡,我得了卵巢癌第三期。在緊急動刀,歷時十三小時的手術後,展開了為期一年半,共二十六次的化療。

從小平順未經大風浪
罹癌陷入重度憂鬱症

從小在平順的環境中長大,從未經過大風浪,這次的罹癌讓我陷入重度憂鬱症中。整日滿臉愁容,好似烏雲罩頂,久久無法散去。好在先生、家人與教會的朋友給我極大的支持,用愛心、耐心把我團團包圍住,再加上藥物的治療,終於在2009年7月完全走出陰霾,恢復以往的正常生活,重回工作崗位。

重生的我,珍惜每一天的時光,活在當下,不再被過去的憂慮所纏繞,也樂於向朋友分享自己的經驗,鼓勵身邊罹癌的朋友。

金鈴是我多年好友,較我稍晚罹患了乳癌,單親家庭再加上兒子拒學,給她帶來極大的苦惱,因此來找我聊聊。兩人在台大校園漫步,享受午後美好的陽光,彼此鼓勵,互相加油,在離開時,我給了她一個「熊抱」,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藉著擁抱傳達我對她的支持和安慰,久久不放。

好一陣子後,金鈴回應我,被擁抱的感覺真好,好溫暖,好有安全感,讓她有重新出發的力量,可以繼續勇敢往下走!而這也就是我想要達到的目的,因為每個人最終都得自己去面對問題,旁人所能給的就是支持。我期望那擁抱帶來的感動,可以讓她走得更久遠。

擁抱是我走出憂鬱後,非常樂意向他人分享的一種愛的表現。想當初,身陷憂鬱症時,每早醒來就被極度的恐懼感包圍,望著先生問:「怎麼辦,日子要怎麼過?」先生給我唯一的答覆就是把我緊緊的抱著,對我說:「就跟著我!」他溫暖的擁抱,滋潤了我枯竭的心靈,我也因而能走出困境,重獲新生。

因此,我發願,要把擁抱傳遞出去,期望在這冷漠的世界中,能讓更多人藉此獲得力量。

肢體語言表達愛意
藉著擁抱勇敢向前

好友金鈴感受到了我要傳遞的訊息,過了兩個月打電話告訴我,她去參加一個拒學孩子的家長支持團體,結交了一位心情煩悶的母親。她傾聽對方的苦楚,分擔對方的憂愁,最後想起了我給她的擁抱,於是也把那位媽媽深深的抱在懷中,想藉著擁抱再次激勵對方勇敢往前走。

當她向我訴說這個經歷時,我心中有著深深的感動。東方人較含蓄,不是那麼會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我們對他人的愛,但金鈴學會了,也做到了。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不吝表現這溫暖的肢體語言,我相信,絕對可以營造出一股積極、正面而不一樣的影響力。

前些天見到久未碰面的金鈴,她從遠處飛奔過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念妳的抱抱。」深深的擁抱後,我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知道她也已越過困境,努力面對每一天。

目前為止已經有兩位以上的好友對我發出「想念妳的抱抱」的訊息,當然我的回應都是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她們緊緊的抱住。當我看到這些好友臉上不一樣的表情時,心中也更肯定了這個理念的可行性,決定在生活中用更多行動去實踐。

今年七月是和先生結婚的二十五周年紀念,現在的我每天早上醒來,回應先生的不再是憂愁的臉,而是一個親吻、一個擁抱,感謝他過去辛苦的陪伴。兩人相約要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新生活,攜手共度另一個二十五年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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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結婚多年才懷孕,沒想到不久之後,就發現丈夫外遇的殘酷事實。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他外遇的對象是曾論及婚嫁的初戀女友。這位前女友據說曾遠嫁國外,離婚後回到國內工作。昔日戀人偶然再度重逢,舊情竟在不知不覺間又死灰復燃了。

這樁外遇事件,公婆都是站在她這邊的,連娘家媽媽也勸她要以大局為重。丈夫自知理虧,除了認錯,原本也想要挽回婚姻。但她始終氣憤難平,他被逼急了,居然口不擇言:「難道妳就真的喜歡我嗎?雖然不知道妳心裡那個人是誰,但肯定不是我。然而,她卻是真心愛我的!」

他提到『真愛』兩字,讓她更覺傷心。終於做了抉擇——如果嫁了一個並非真心所愛的男人,為何還要忍受他的背叛呢?不如放手讓他跟相愛的女人在一起吧。

離婚的時候,女兒小珍珠才剛滿三個月。為了爭取女兒的監護權,她寧可放棄其他權利,也沒有要求前夫付贍養費。所幸,媽媽願意幫忙照顧小珍珠,讓她少了後顧之憂。從此,她為了撫養女兒更加努力工作,收入也漸漸穩定。

時間一天天過去,可愛的小珍珠已經三歲了。一天下班去接女兒,媽媽拿了張畫展的邀請函給她。說道:「方緒又要回國開畫展了,乾媽下午專程送了邀請函來給妳。」

她心裡一動,卻故作鎮定問道:「是嗎?他有六年沒有回國了吧。」

「嗯!乾媽好高興哩,聽說這次會停留久一點。」

只是平常的幾句話,她的心已經開始砰!砰!亂跳,雙頰也熱了起來。雖然媽媽沒有起疑,她卻不敢多作停留,趕緊牽起女兒的小手告辭回家。

乾媽和媽媽是中學同學,兩人是感情超好的手帕交,直到現在也經常往來。方緒是乾媽的獨生子,跟她的哥哥同年。乾媽因為沒有女兒,從小就把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疼愛。

她和方緒的感情甚至比唯一的親哥哥還要好。哥哥以前是個混世魔王,調皮莽撞,又喜歡捉弄她。而方緒卻總是耐心陪她玩,給她講許多好聽的故事。小時候,她真希望斯文體貼的方緒才是親哥哥,而不是那隻討人厭的野猴子。

過了幾年方緒考上了大學美術系,經常給她帶來一些動聽的音樂CD、文學名著和精美畫冊。兩人在一起總有談不完的話,她對他的感情,漸漸產生了微妙變化。此時,她又反過來慶幸方緒不是她的親哥哥了。

有次,難得在家的哥哥到書房來找她。閒聊幾句之後,突然問道:「妳喜歡方緒,是不是呢?」

她立刻漲紅了臉,急忙辯解道:「才沒有呢!不要亂說好不好?」

哥哥的神氣難得正經,並沒有一絲調侃的味道:「如果不是那最好了,我是怕妳受到傷害。」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方緒有女朋友了嗎?」這是很有可能的,連哥哥都那麼有女人緣,何況是才貌出眾的方緒呢。

「總之,不要對方緒存著浪漫幻想,他不是妳戀愛的對象。」

她的心突然涼了半截,雖然不懂哥哥話裡的含意,卻隱隱覺得前途不太樂觀。想不到,不久之後答案就揭曉了。

方緒大學沒有畢業就到英國去了,聽說還鬧了一場家庭革命。那陣子乾媽經常到家裡來與媽媽關在房裡長談,連在門外都能聽到乾媽啜泣的聲音。

她偶然聽到了父母的私語,方才明白方緒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也不可能喜歡任何一個女人。那年,她十八歲,卻覺得自己彷彿在一瞬間變老了。

幾年之後她認識了前夫。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也是個適合的結婚對象,交往不久兩人就決定步入禮堂。

結婚前夕,方緒從英國打電話來祝賀她,還寄了一串漂亮的珍珠項鍊作為賀禮。珍珠就此成為她的最愛,連女兒的小名都取為小珍珠。前夫的確沒有冤枉她,她的最愛始終是另有其人呀。

六年前,方緒回國開畫展的時候,她與前夫曾應邀前去觀賞。對藝文沒有興趣的前夫卻頗不耐煩,還頻頻跟她抬槓:「這到底在畫些什麼?妳真的看得懂嗎?」

「小聲一點好不好?有人在看你了。」她小聲斥責,並儘量把聲音壓低。

「老天呀!這樣亂畫一通,價格就要上百萬?乾脆去搶銀行算了!」

前夫還想繼續大放厥辭,她趕緊拉著他逃離現場。因為前夫的失態,使得她沒能好好跟方緒敘舊。那年他停留的時間也不長,再次回國又是六年過去了。

週末的下午,她刻意打扮一番,還戴上了方緒送的珍珠項鍊。然後把女兒送到媽媽家。

女兒仰著可愛的小臉,好奇問道:「媽咪今天為什麼這麼漂亮呢?要去約會嗎?」

她臉一紅,心虛駁道:「小丫頭,不要亂講話。媽咪要去參加叔叔畫展的開幕酒會,妳要乖乖待在外婆家喔。」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感受到母親微妙的心理變化,天真的童言童語,卻在無意中戳破了她心底的祕密。

到達了畫展會場,她立刻在人群中找到了方緒。他在一幅大畫前,被人群圍繞著。她站在一旁默默注視著,無意中竟發現他的臉龐、他的微笑、他的神態和她所懷念的一切,都與她的小女兒十分神似。

她想起懷孕的時候,遭逢前夫外遇,一直深陷在痛苦煎熬中,因此特別懷念此生最溫柔待她的方緒。難道因為這樣的心理投射,使得她的小女兒,與一個血緣完全不相干的人長得如此相像嗎?

她茫然轉過頭,目光卻被一幅畫牢牢吸引住了。這畫跟現場其他色彩鮮豔的畫作很不一樣,筆觸朦朧、色彩柔美,整張畫用的是珍珠般的色澤。在廣闊海浪上飄浮著一個張開的貝殼,其中立著一個秀麗娉婷的少女,那少女沐浴在月光下,全身散發著珍珠般的光彩。畫作旁一張白色小紙卡上,寫著畫作的標題——『妹妹』。

她呆立半晌,淚水終於像斷線珍珠般滾滾而下。此刻,她又多麼希望自己真的是他的妹妹。那麼,今生,她就不會嘗到如此心痛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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