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自己不是女生,一定沒有人相信,不然就是換來我是不是頭殼壞去的憐憫眼神。

好吧!不管從生理性別鑑定、外表、氣質、服裝,以及說話的方式,我都是個女的。但我幾乎不綁頭髮,就算留了長髮,或直或捲,或烏黑或挑染,那些亮晶晶的髮飾卻很少出現在我的頂上。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會。我沒那樣的耐心和巧手,頂多會綁最簡單的馬尾、公主頭,或是夾個小夾子,更複雜的,就放棄了。也因為披散著一頭長髮也還不難看,就這麼一直「因循苟且」下去。

除了不會幫頭髮弄花樣,凡是跟女紅有關的,我也一概敬而遠之。表演時的舞衣,為了防止走光或是增加華麗度,一些縫縫綴綴的加工是必須的,但通常需要自己動手做。就算一位共舞的姊姊總是很有耐心的教我,那本應簡單的東西在我看來依舊複雜,就算勉強做好了,縫線也是亂七八糟。最後,我決定不再跟自己過不去,以後都拿去給做衣服的人修改啦!

而女生那浪漫的織毛衣、圍巾給情人的行為,更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想我高中家政課時,老師讓大家用鉤針織毛線,要織出她教的七種花樣各一排,並運用這些花樣織成一條圍巾才合格。光學一種花樣就已經夠我煩的了,還要學七種?怎麼可能!

最後交出去的七種花樣作業,是同學用十分鐘織給我的,而我自己織的圍巾從頭到尾就是一種花樣,也算蒙混過關了。

從小到大,我卻是家裡的水電工,感興趣的也是些敲敲打打的手藝。小時候,錄影機有嚴重雜訊,修理的師傅將其拆開來清潔磁頭,我在旁看了一遍之後就會如法炮製,倒也讓我家的錄影機運轉了好些年月。接電話線、裝電腦、清水管、修馬桶、搞定一些影音設備的接線,幾乎都是我的「家務」範圍。

還有另一項最重要、也最常用到的「技能」──打蟑螂。我家的男生,見到蟑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呼喚我……

我有許多女性特質,但沒有女生化妝整髮的耐心和巧手,也不會女紅、不吃酸酸甜甜的蜜餞乾果和梅子。與其自己製作些可愛的手工飾品,不如花錢去藝品店買現成的;要我縫衣服不如叫我修水管,喜歡享受陽光……如此,我是女生,但不是你想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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