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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自幼家貧,沒讀過書,家中6個兄弟姊妹,身為老大的表姊早早挑起家庭重擔。18歲那年,媒人介紹鄰村一戶家境不錯的人家,對方有輕微智能不足,興許是窮怕了,再加上媒人講得天花亂墜,舅舅舅媽竟同意了這門婚事,孝順的表姊嫁給了這位從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活生生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表姊結了婚,卻不知道這男人除了輕微智障還有暴力傾向,新婚當晚不知為何,這男人就把表姊打得眼角紅腫。這段婚姻說多苦就有多苦,但表姊為了娘家,還是默默忍受,陸續生下兩個女兒。
結婚第五年,表姊家中修建,表姊因此認識了一位建築包工頭,包工頭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對表姊的遭遇非常同情。包工頭已有家室,但和妻子婚姻不幸福。兩個同病相憐的人產生了感情,熾熱的愛熊熊燃燒,這也是表姊初嘗愛情的滋味,愛得甜蜜也痛苦。
為了愛情 不惜私奔

不久,雙方家族的人都知道了,掀起一陣風暴自不用說,表姊和包工頭想結束各自的婚姻,卻兩邊都不放人,想逃卻還有無法割捨的孩子親情。但終究愛情的力量戰勝了一切,經過一番痛苦掙扎,兩人拋家棄子,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雙雙逃到一偏遠山區展開新的生活。
表姊和包工頭從此隱姓埋名,當地人都以為他們是夫妻,兩人胼手胝足、努力打拼,幾年下來也買了房子,還生了一個胖兒子,夫妻恩愛,生活總算安定下來。表姊這才敢和娘家人聯絡,舅舅舅媽深覺對不起女兒,轉而支持表姊這第二段感情歸宿。
但好景不長,在他們共同生活10年後,包工頭因一次工作意外而過世,悲痛欲絕的表姊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走出傷痛,靠著娘家親人的安慰才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但一個女人帶著年幼孩子在異鄉生活著實不易,想回娘家卻因當年和包工頭的事件鬧得太大,自覺沒有顏面回去。後來鄰居介紹一位喪偶的男人,憨厚老實,只想找一個女人幫他打理家裡,而表姊想要一個依靠,於是兩人結婚了,這一次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安定溫暖,兩人互相扶持踏實過日,表姊的人生總算安定下來。

李月治╱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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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才初戀,男友是我大學學長,他讀經濟系,長相白淨斯文、個性很中性。感覺對了,我直接跟他告白。我們交往7年,相處很和平,我畢業後跟他回高雄老家,他幫他媽做生意,但我在高雄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後來面試到台中一家電子公司,不久他也換到苗栗上班。兩人聚少離多,我26歲跟他分手,搬回台北,進到生技產業。
男女都愛 感到焦慮

在同部門,我認識了一個T,她中性白淨,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被她電到。但我是異性戀,我以為我太寂寞,是錯覺。跟她相處後,我明顯意識到我除了喜歡她,對她有也性慾。我很焦慮,找朋友問,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愛男?愛女?某次參加「拉拉手」舉辦的雙性戀聚會後,我認識到自己是雙性戀,焦慮才減低。

我不看性別,只靠感覺。是男是女不重要,我喜歡有中性溫柔特質的人。30歲時,我跟個帥T交往,我們同居2年,跟她相處過程,我比較容易了解她的感受及身體,她也能體諒我。後來分手是因為兩人觀念的落差太大。
結束與她的關係後,我認真思考我想要什麼樣的感情。以前我跟男生交往,男生都會提結婚,但我不想進到家庭生活。我的原生家庭複雜,我有個很糟糕的爸爸,我是老大,我媽習慣把我當成她的情緒出口,聽太多爸的胡作非為,等於把家務事看得太清楚。我懼怕家庭,決定不婚。

專家都未必能解答。把問題單純化,我就是雙性戀,但我不想結婚。我對自己的情慾更開放。我跟男生一夜情,也跟拉子交往。我不是不挑,而是我只憑當下和對方的互動感覺。像我之前曾跟一個同樣雙性戀的女生睡完後,我們又一起跑夜店釣男生,再各自帶回家睡。我不想站在異性戀或同性戀的某一邊。我對乳房跟陰莖都有感覺。
拉子細膩 人間異語:

我現在的慾望很自然流通。就像我看A片時,對男優、女優都有性反應。只要她(他)是我喜歡的樣子。

最終高潮的感覺都一樣。可是跟拉子做愛,過程中我會比較high。男生跟女生的敏感度和敏銳度差很多。男生肢體僵硬,身體敏感度弱。我曾跟男生做愛,試著取悅對方,但很難找到他們喜歡的點。而且男生多半像猛獸,急著想進出,那是男生唯一的高潮,但不是我們女生的高潮點。我又不是機器人,光進出還不夠,我需要更多撫摸。我遇到的拉子就不一樣,因我們身體構造相同,她很清楚哪些點會舒適。畢竟女生最懂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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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勝不驕,敗不餒」,這句話大家都耳熟能詳,語意也淺顯易懂,但要實踐起來,所需要花費的精力與時間,似乎不輸擁有一分好技能、好工作前所投資的心力、物力與時間。

在職場上,當同仁遇到問題請教我們時,我們是否會無心的回答:「這個問題那麼簡單,還需要問嗎?你不是在某某相關公司工作過嗎?你們公司沒有教嗎?」為了讓社會更進步,跟得上國際腳步,讓自己有更多站上舞台、一展長才的機會,不得不用「成敗論英雄」的論點,但大家眼前能夠發光發熱、受大眾肯定的優質工作者,大多都願意站在同仁的立場,更細心看到別人需要,並努力付出。

相對地,如果在工作過程中,自己真的已盡了最大能力,但在最後不得不比較的結果而輸給他人,那麼我們會憤世嫉俗嗎?甚至失去理智的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嗎?可惜的是怨天尤人只會讓自己的身心狀況蒙上一層陰影,所以,何不努力培養自己的睿智,因為擁有優質的情緒智商,代表著更有能力適應社會,克服種種挫折。

「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因為我每天都很認真的工作,所以成敗對我而言都是有意義、有收獲的一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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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乾任

剛出社會時,同部門的前輩都很和善,總是再三提醒我留意容易出錯的地方,還建立檢核機制,幫我確認是否有疏漏。後來部門主管提醒我,每天除了仰賴同事幫忙複檢,自己也不妨撰寫工作日誌,稍微花點時間把每一天經手處理的大小工作全都記錄下來,同時也把「良率」記錄下來。

施行了一段時間,發現剛開始一些經常犯錯卻老是改不掉的問題逐漸減少,雖然也有可能是熟練使然,但是「記錄與評分」的幫助應該也不小。詳細記錄自己的工作內容,等於讓自己重新回想所做過的事情,回想時得按著流程步驟逐一推進,往往寫到一半已經發現自己哪裡犯了錯,以及又是為什麼犯錯?

透過工作記錄的撰寫,等於是幫自己複習工作流程,爾後再操作同樣的工作,感覺有人從旁督導與檢驗工作流程,會審慎的拆解並執行每一個步驟,犯錯機率因此降低。工作檢核表對於改善工作良率的成效非常好,不少醫院僅僅是導入檢核表來再確認手術房的工作執行流程,就大幅降低了疏漏狀況,提升手術完成的良率。

至於給自己的工作成果打分數,則是透過分數排序警惕自己,哪些工作沒做好,未來再碰到同樣的工作時會格外謹慎留意。打分數是一種自我督促,希望自己不要在同樣的事情上再犯錯,且透過分數,當犯錯狀況改善時也能立即明顯得到獎勵報酬。

我將這套記錄的評量方法引入個人工作管理中,例如,規定自己每天要完成二至三項預定工作,再透過記錄管理確認每一天的工作執行狀況,另外透過工作成果檢視是否被採納?內容是否需要修改?再換算成具體的工作報酬是多少?根據這些記錄,再針對工作狀況進行調整修正,以期不斷提升「良率」,讓工作產生令人欣喜的正向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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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

「原諒別人,就是原諒自己」,這句話說得很有藝術,何必為了別人的過錯而把自己氣得半死?!如果更精確一點地說:「原諒別人」更是「成就自己」,是一種百利而無一害的處世智慧。

贏得寬宏大量美名

先不論事情起因的是非對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多一個朋友不嫌多,少一個敵人不嫌少,這個道理千古不變,何況如果事情錯在對方,如果對方也懂得感恩你的原諒,對方就欠你一次情。現在多當一次別人的恩人,以後就「可能」少一個敵人。

如果你原諒了對方的過錯,對方卻不懂得感恩,那也無妨,因為你將贏得「寬宏大量」的美名。

敵人朋友也變敵人

如果你實在吞不下這口氣?好吧!你據理力爭之後,最好的情況是順利討回了面子與裡子。氣是消了,代價是「多了一個永遠的敵人」,而且「敵人的朋友,往往變成自己的敵人們」。

爭口氣?真能爭得回面子與裡子?代價是否過高?這算盤是否打得過?可就見仁見智了。

捲入無謂的紛爭

人與人相處摩擦難免,何況上班族與同事相處的時間遠遠多過與親人相聚的時間,有時不過就是一些「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之類的無謂紛爭。爭一口氣的結果,雙方怒目相向還不夠,往往整個辦公室也烏煙瘴氣。

設身處地想想:誰會想要因為細故而捲入同事之間的無謂紛爭呢?這時候無論安慰哪一方都是一種選邊站的愚蠢行為,於是其他的同事只能選擇中立,只好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你氣得半死,但是平日稱兄道弟、八卦談心的同事竟然沒一個關心你?!你難免覺得「世態炎涼」,說不定你連那些無辜的同事也就一併恨上了。

氣度大才有大格局

為何不一開始就避免這種僵局,雍容大度地對於無謂紛爭一笑置之?只要氣度夠大,不用把自己氣得半死、不用擔心自己多了敵人、不用讓周遭的同事為難,更能為自己博得美名,「美名」雖是「虛名」,卻是你千金難買的個人資產,無形中為自己的人生之路減少阻力、甚至增加助力。

所以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氣度夠大,格局才會大!有了大格局,就是在成就自己的路上前進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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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川裕

馬祖位於台灣西北方的台灣海峽上,範圍包括有北竿、南竿、東莒、西莒、東引、亮島、高登、大坵、小坵等許多島嶼,因也地處閩江口,被譽為灑落在閩江口的一串珍珠。馬祖除有許多戰地風貌,還有全世界密度最高的戰地坑道、保留最完整的閩東傳統建築、以及令人垂涎的醇酒美食及許多美麗的景點,尋訪馬祖桃花源,總有驚喜等著旅人。

津沙聚落

津沙位南竿西側,舊名金沙,因沙灘經陽光照耀,閃閃發亮有如金沙般細緻而得名。清朝道光年間,先民來到了津沙,開始搭建魚寮,漁訊過後收網回大陸,過著海上牧民的生活,亦有一些漁民落居於此。除了捕魚,津沙還有一個興盛的行業便是「引船入港」,由於鄰近水道很多暗礁,津沙西邊山上有一座「引港山」,站在山頭剛好可直線眺望閩江口,許多船隻欲進入福州,都需要先停進津沙港灣,然後由領航員與船東議好價錢,再引領船隻駛入閩江。

抗戰時期,津沙步入了繁盛時期,酒館、煙館、餐館、藥管、木材行、製船業等紛紛興起,居民最多高達千人。1971年馬祖漁業枯竭,居民大量外移,卻保留了這個百年漁村聚落的原貌。

北海坑道

北海坑道位於南竿仁愛村附近一處澳口,為一條深入山腹,貫穿岩壁,呈「井」字交錯造型的水道。坑道高度約18公尺、寬度10公尺、長度640公尺,漲潮水位達8公尺,退潮時為4公尺,沿步道繞行一圈約30分鐘。

北海坑道這座被譽為「鬼斧神工」的地下碼頭,是相當高難度又危險的工程,共出動了兩個師、三個步兵營、一個工兵營及一個傾卸車連,靠著炸藥及一鎬一斧的人力,歷經820個工作天,將那堅硬的花崗岩鑿出坑道來,可供百餘艘小戰艇使用。坑道內最美的景觀就是岩壁的水中倒景,投射在那平靜無波的水面後又形成了另一座坑道,加深坑道高度的錯覺,看起來十分壯觀。坑道入口處已有當地船家進駐,開放遊客乘船遊坑道,搭著汕板船遊覽深幽的水道,新奇又刺激。

媽祖巨神像

清初記載,宋朝福建湄洲東羅村漁民林愿之六女林默娘(媽祖)在28歲時,父親駕船前往閩江口海域捕魚,突然遇到滔天巨浪,船毀人亡,林默娘得知,飛身投海尋父,因而罹難,遺體隨海漂流閩江口一帶的小島(即馬祖南竿),當地人為感念媽祖孝行,將她打撈上岸,把遺體葬在島上(即天后宮內靈穴石棺中),媽祖在此得道昇天,並且與廟供奉至今,成為馬祖人最重要的信仰之一。

媽祖巨神像位南竿媽祖村天后宮後方「門前山」的媽祖宗教文化園區內,高度29.6公尺,號稱是全世界最高的一座媽祖巨石神像。

這尊媽祖巨神像參考大陸福建湄洲的模式,從提案到興建成功,前前後後總共花了近10年時間,整座神像是由365塊花崗石堆砌雕刻而成,象徵著媽祖庇佑眾生365天日日平安,而神像的高度29.6公尺,與馬祖四鄉五島總面積29.6平方公里相互呼應。神像造型為媽祖手執提燈,底座並刻著浪花的雕飾。神像下方有一處「祈福坑道」,這處全台首座祈福坑道於洞口處架設神橋,讓每位經過的人都受到保佑,坑道內展示了媽祖文化祭相關的圖片。神像前廣場設計新潮的船型眺望平台,是觀看海景、夕陽的最佳地點。

芹壁

芹壁位北竿西北面,名稱源自村落澳口前方有突起的岩礁,因狀似一隻大海龜,福州話稱它為「芹囝」,而村落正巧位處「芹囝」後方的山壁上,所以稱為「芹壁」。被號稱馬祖「地中海」、「希臘」的芹壁,是閩東建築保存最完整,最具代表性的聚落。在200多年前,福建居民大舉遷移於此,並利用當地花崗岩搭建石屋,依山傍水而建,遠遠望去有如海上石屋,像極希臘、地中海風情。

芹壁居民之後由於漁產枯竭而陸續遷出,任其荒廢。後來縣政府認為芹壁極具保存的價值,出資代修代管,然後委外興建民宿、咖啡館與餐廳,至今已成為馬祖最具特色的民宿聚落。

橋仔村

橋仔村位北竿西北方山間,因昔日雨量豐沛,雨水切割形成溝壑,導致村裏處處搭有小橋,而福州話「仔」是小的意思,故名「橋仔」。

橋仔村保有許多傳統的閩東建築,總共有8座廟宇,同時也是全馬祖廟宇最多的聚落,供奉有王靈公、田元帥、白馬尊王等神祉,有「廟村」之稱。自從橋仔村人口大量外移後,這裡就形成了「神明比人多」的奇特現象。村內最具特色的景觀就是3座廟緊鄰連接在一起,被當地人稱為「三合殿」,而誇張彎曲的「封火山橋」,則是整個橋仔村最鮮明的目標。

馬祖美食

馬祖小吃非常多,又以繼光餅、老酒麵線、紅糟炒飯、黃金地瓜餃、淡菜等最具特色。繼光餅相傳是明朝大將戚繼光發明,用烤箱烘烤出類似西式漢堡,中間夾上蚵蛋、火腿,俗稱「馬祖漢堡」。紅糟是製作馬祖老酒的副產品,成為馬祖人做菜的料理食材,紅糟炒飯便是一道極富盛名又養生的佳肴。「老酒麵線」則以當地產的陳年老酒,烹煮煎蛋及麵線,老酒的香氣與甘甜,搭上滑順入口的麵線令人食指大動。

最特別的就是不屬素食的「淡菜」,淡菜是一種稱「貽貝」的經濟貝類,外殼為黑色帶綠,殼內肉色橙黃,飽滿多汁,含豐富的蛋白質、鐵及碘,是來馬祖必吃的美食。

<旅遊資訊>

◆交通:冬季前往馬祖以搭飛機較便捷,可至台北松山機場,搭立榮航空往北竿或南竿班次,一日有數班往返。

◆相關資訊洽詢:馬祖縣政府為推展秋冬旅遊,特舉辦「秋冬瘋卡蹓、馬祖好禮送」,即日起至3月31日,凡前往馬祖旅遊,有機會獲得限量版「風燈媽祖」,詳情可上http://www.matsutour.com.tw/

◆注意事項:馬祖機場遇濃霧或氣候不佳會停飛,出發前最好打電話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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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桂音

她回神時,窗外空間正開始奔馳。無垠暗夜浮現光點,漸漸加速成為線狀的光,紅色光束融合黃色與橙色,夜空幻化波紋。

「各位旅客,本列車即將進入空間跳躍,請您回到座位並扣上安全帶,將椅背拉直,桌子收起,並聽從服務人員的指示……」

安全帶?她四下摸索卻遍尋不著,服務員過來關心:「老太太,您還好嗎?是不是不舒服?」

「呃……」她害羞地抬頭,「我找不到安全帶在哪裡……」

「安全帶嗎?」服務員爽朗的聲音在車廂內迴響,「安全帶是乘客自己要準備的喔!難道您忘了嗎?」

她萬分羞愧:「我的記憶已經不管用了……」

服務員聞言,在她的座椅下方搜尋,拿出一條色彩怪異的拼裝安全帶。

「這樣的話,我們只好讓您使用其他乘客留下的安全帶,但是請您注意,若您繫上別人的安全帶,您便將進入別人的角色,演出別人的人生……」

「什麼?我才不要!」她揮手拒絕,同時列車搖晃起來。

「快繫上!空間跳躍就要開始了!」服務員一面在震動的車廂中試圖保持平衡,一面將安全帶扣在她身上。

瞬間,她變成別人。困在陌生身體裡的她,卻想不起先前衰老皮囊的身體感。身為別人或身為自己,似乎無甚差別。她怯生生轉頭問服務員:「請問,我變成誰啦?」

服務員搖晃著笑容回答:「請問,您原先是誰呢?」

她愣住了。她是誰呢?在意識之海惶然撈拾,卻半點回音都聽不見了。半晌,她睜開雙眼,此生記憶已消失無蹤。

列車駛過無垠無際的荒漠,直到乘客忘了宇宙的樣子,那荒漠還在窗外無限延伸,以無重力的沙塵暴,在遠方演出旋轉之舞。

在黑暗的礦山裡,她們蟄伏。漸漸全宇宙的星體都浮出水面,粲然現身。它們在空中旋轉,錯肩,畫出一道道閃亮流轉的軌跡。列車在那空間彷彿飄了起來,朝四下空間擴散開來,銀河隨之起舞。光斑如海波蕩漾,飄浮的光點游移凝聚,藍與紫色光斑揚長,白色光點奏出響亮節奏,醞釀加速,空間漸漸開始蠢動。

她輕聲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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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平

晨醒,一束光閃進眼簾,剎間我想起一道疤。

我臉上有一道疤,淺淺的,不容易看出。疤也不大,半公分左右,但我每天刮鬍子的時候,都看到它。它就在右鼻翼下,鬍鬚以上,像半條車繡線,寫著剛開頭的「一」字。一個人的一,一句話的一,一元復始的一。

寫下這個字的人,是我妹妹。她站在椅子上,背對著我;我擎起寶劍,似乎說投降吧,你無路可走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捕你歸案。冷不防,她轉身,利劍一刷出,鋒芒入眼,血字就留在我臉上。

那不是孩子們常有的遊戲意外嗎?是的,也不是。電光火石間,我憶起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有戲。那背影在我招降時,聚起一股氣,斗然陰風一起,帶著怒目瞠眼,說你們都欺負我,仇劍就揮動而下。

劍是鋁製品,沒有鋒刃的玩具,一時落在臉上,還是痛。直覺是一塊肉被剷了出去,果不然,是這樣。我現在想起來,有些後怕,如果她揮刀的手,再往上一、兩吋,今日的我肯定失去一眼。如果她把刀畫長一點,也許兩眼就都完了。但今日更教我思想的,不是這個。

是那股氣。氣由心生,那麼是她的心。心由性使,那麼是她的性。再往前想一點,猶記得當時玩得好好的,前廳後房追逐,笑聲鈴鈴,怎麼說變就變,而且變得這麼堅決,不顧後果。難道這就是性?

性是先天的嗎?有的。所以說天性。

容我離題扯淡一下。我有個朋友,她怕貓。怕到連貓這個字都聽不得,以尖叫和抖縮來示你,怕啊。聽不行,見更不行。她知我能下廚,常想來嘗我手藝,知道我有貓,只好放棄;口裡叨咕,羨慕那些來吃的人。一次我搬家,送她一些帶不走的雜誌書籍;數年後她要搬家,換她帶不走那些雜誌書籍,就說還你吧。我到她家,看見那些書,一見如故,尤其是那本《印刻文學生活誌》創刊號。凝視朱天文。你可以把它看成,是電影送給文學的一個禮、一份盤纏,祝文學一路順風。當時忍痛送了去,今重拾舊寶,不無喜悅。再展讀,立覺有異,前後都有密密麻麻的釘書針,像動了外科手術未拆線,又像怪醫秦博士臉上的疤痕,透露詭祕氣息。第十二頁,十八頁,二十頁,一百七十九至一百八十五頁,有的覆廣告紙壓死,有的整篇封死。朋友不像是會虐待書的人啊!我細細拔針,每拔一針,就像聽見它在哀嚎,又像聽見它在歎息,終於等到我了。原來,那些被封死,不見天日的,一頁一頁裡,都是貓。貓的身影,貓的圖形,凡與貓有關,一切的一切,都不行。我問朋友,是小時候被貓傷過嗎?她說沒有。那怎麼怕成這樣?她說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

就這樣,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就是那本性吧。本性連著命。一條命,一個性。江山再大,沒有本性大;江山再悍,沒有本性悍。一噸炸藥,可以一寸一寸改變江山;但一噸炸藥,用在本性上,沒輒,如把一個裸女丟在唐三藏面前,得的一場空。非得把命毀了,性才消滅;只是沒了命,就沒有這個人,誰能輕易去毀?到底性不同,還是有趣的。

性也是養成的吧,所以說養性。養,不見得是好字,因為有的人能養出一條惡犬,有的人能養出一顆惡心。讀過一個故事:印地安人爺爺告訴他的孫子,有兩隻狼在他的心裡,一隻惡,一隻善,兩者時常交戰。「誰贏?」孫子問;「我正在餵養的那隻。」爺爺答。麥子與稗子同長,人心是如此複雜,一體多面,交錯不定的光譜。

電光一閃,惡狼勝了

回來說疤,妹妹那一刀,是有意的。一霎時,她舉起了仇恨的心,下那一刀,可以解怨。爾時我十一歲,她才十歲,何以有如許的恨?「你們都欺負我!」三十年後,她再次對我說這句話,說時傷痛地哭泣著。

那時的你們,和現在的你們,都指同一批人:媽媽、我、小妹。媽媽是禍首,我是幫凶,小妹是原罪犯。我在電話中聽見她哭,確實是撕心裂肺地哭,哭她自己,如六月雪,竇娥冤。「我一點都不想媽媽,我只想我的阿嬤!」阿嬤是我的外婆;媽媽生了我,隔年又生妹妹,即把妹妹交由外婆扶養。這一去,七年。七年裡,我不記得還有妹妹,只知道有小妹;小妹晚我四歲,她是個可愛的小人兒。我們攜手相伴。

七年,媽媽在妹妹心裡撒播了一顆種子。

一顆積怨的種子,在感受嫌棄的憤艾中長大。「為什麼要把妹妹送給阿嬤?」風風雨雨中,我問媽媽。她答:「她很難帶,我顧不來。」她說得無奈,語氣似也有怨,聞得出嫌意。我一時無語。歷史是不能改變的。包括我的歷史。

妹妹一頭軟毛鬈髮,為著入讀小學校,才回到她的原生家庭。說是原生的家,還不如說新環境。在這環境裡,她看自己是新來的,我們看她,也是。我們理當開個派對歡迎她,事實上不僅沒有,也不會有。她膽怯寡言,跟著我去上學,我卻嫌她是跟屁蟲。一日我發現,她在上學途中,買了跟我一樣的銅鑼燒當早餐,氣得我罵她一頓,此後她不再跟我,也不再學我買東西。欺生,便是當時我這做大哥的對她的態度。

當時的她,一定很想被接納吧,我想。就算媽媽曾說她難帶,現在她長大了,屎尿不需要人來照顧,她可以好好做媽媽的女兒了。而且,她還有個哥哥,小牛的哥哥帶她去捉泥鰍,舉凡大哥哥都是這樣疼妹妹的。可我們教她失望了。媽媽以自身經歷,訓導她這做大姊的,從小要學習操持家事,而我,我這個哥哥,只覺得小妹可愛,樂於與她親近。

親疏遠近,才十歲的她,已嘗夠辛酸。

匯流在辛酸裡的,難道不是惆悵怨懟?

跟著怨懟成長的,難道不有善變邪僻?

惡狼勝了,電光一閃,手刀隨之刷出,我的痛含著眼淚,當時能懂這麼多?

不只當時,即或現在,我還有不懂的。按我所當知道的,我仍是不知道。譬如接納,接納是什麼?譬如愛,愛是什麼?

「你不要哭,我們都愛你。」我學著電影裡的西方人,遇到委屈傷心的淚人兒,就說我們愛你,不知在她聽來,是否全身立起雞凍?在我,事後覺得無比滑稽,可笑到淚光也泛泛而出。

凡恨他弟兄的,就是殺人的。

天闊湖靜,來者承受

爾時我嘴裡說愛,心裡正恨一個人,我的同事,一個姓W的女士。她一句話毀了我一段感情。平日她就多話;曾嚴嚴提醒她,遇某人時,莫提某件事,她答應說好。守了半年,終究出事。禍口從她而出,她卻倨傲不理了。我討厭她這樣的態度,我憎惡她這樣的倨傲,我恨起了她這個人。

我想,我能恨她一輩子。

但要命的,我們在同一地方聚會。

星期天聚會,她坐在我後面,聖歌唱得獨特嘹亮──她怎麼還有臉這樣唱歌?我突然閉起口,閉起眼睛,默然坐在那裡。若是她一句話就能摧毀的感情,我還要怪什麼?

神就是愛。

《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裡,有一個龍洋一,臉面被刻上恐怖刀疤,他二度入獄,翻到《聖經》「約翰壹書」,被「神就是愛」這四個字,吸住了眼睛。有了神啟,靈光乍現,這四個字活脫脫地跳了出來。他衝入教堂,跪求神父,示解這句話的意思。神父說:「人心是脆弱的,為本應憎恨的人祈禱,這不太可能,可是,藉助上帝的力量,卻是可以做到的。寬恕不可寬恕的人,並且愛他,這就是上帝的愛。」

自此洋一領悟,松子就是他的神,他的上帝。

因為松子寬恕他,寬恕他,再寬恕他。

寬恕了就無要求。

「我要求你立刻向馨道歉!」這次妹妹又傷人了,中傷的是小妹,馨。舌刀辱人。丟下玩具後,才發現,到處都是武器。例如錢。妹妹嫁給一名牙醫師,成了富貴人,漸漸也嫌棄我們。記得婚娶日,她拜別祖先,我們送她下樓,一步一步,都隱喻出走;走完這段路,她就嫁做人婦,做別人家的女兒了。那一刻她想什麼?翻開相本,看我們手足之日,也有不少美好的記憶,不是嗎?圓山郊遊,白沙灣戲水,同父親去進香團,來成功嶺和新兵訓練的看望……我以你的身高美貌而自豪,你以我的學術優良而驕傲,互給光采。這是最後一階了,從一開始,我就看見你的眼淚,你是為什麼哭?看哪,你正踏上新人生,禮車已在門口等著。黑傘遮白紗新娘,是怕日神嫉妒來偷人嗎?坐入車,鞭炮串響,你真走了,撇下一支扇子,一潑收不回來的水。

「我不是你們家的人了,你們再也不要來找我了!」婚後,我極少聯繫她,主要是因為錢。她富我窮。少有幾次中的這一次,就是要求她道歉。道完歉,一時她的滿腹辛酸,又再度湧起,撕心裂肺地哭,呼號控訴般地哭。一邊哭,一邊說著這些話,句句擊中我的腦門;這是一段什麼緣分?我們不是兄妹了嗎?她不是媽媽的女兒了嗎?

當然不是。

然而,也是。從利益上來看,她不再需要我這個兄長,也不再需要媽媽做她的後山。她有姨家,就是從小陪她而當時未嫁的阿姨們。更重要的,是她有錢。阿嬤過世了,她的丈夫又患癌,但她有錢;眾生離她,棄她,負她,只有錢屬於她,「只有錢給我安全感!」不敢說我不愛錢,可我知道,我的心涼了。一陣悲涼襲上心頭,凍得我眼目無神,不知再如何答話。

阿姨們勸妹,放下吧,將過往的怨毒都丟入海吧;妹不置可否,只偶爾託人給媽送點錢。「來者承受」,媽每回領了錢,總是歡喜地轉告,說這錢會拿去做功德。媽幫妹立了一冊功德簿。媽說,願所有功德福報,都迴向給妹,和她的丈夫。我相信,媽沒有說出來的,是願這些功德,也消弭妹心中的怨恨。

人世間不能解的怨哪!

晨光已然浮起,展開。

我起床,拉開窗簾,一片冰湖雪跡,白得刺眼。樹木凋疏獨立,水鳥數隻迴旋,遠方雲朵悠悠。天是闊的,靜的。

神啊,聽我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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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政達

得知邵逸夫去世的消息,這位老媽出現感傷情緒,感覺好像一個時代的消逝,而她身陷其內。老媽靜靜地把黃梅調電影都搬出來,一個人在客廳看著。

那些黃梅調老電影都是女兒辛苦買來的。有幾年,女兒到處找黃梅調,給老媽當生日禮物,老媽自從過了60歲,就一直停留在緬懷往日的情緒,所以,女兒連上台北出差,都要抽空去光華商場找光碟。

她們住在新竹的竹東,以前還有戲院的時候,是女兒沒有遇上的美好時光,戲院上映《梁山伯與祝英台》,每場都客滿。老媽說她去看電影時,遇見她的二姨紅著眼眶走出來,看見她,就塞過來一包衛生紙,還殷勤叮嚀:「節省一點用,衛生紙很貴的。」在竹東這樣的小鎮,那個時代的女子間就靠著黃梅調,在傳承著文化的潛規則,關於「一個女孩子、女兒、媽媽應該是什麼樣子」,還有女人家不好開口的默默情愫。

看著老電影的媽媽有一次問女兒:「妳知道為什麼叫做黃梅調嗎?」

女兒答:「不是安徽那一帶的黃梅採茶調嗎?」

媽媽說:「才不是,是某部電影裡有一棵桂葉黃梅樹,所以才叫做黃梅調。」

女兒跟老媽說,才不是這樣子,別教壞一家老小了。老媽還是堅持,於是,母女一起坐下來,從《梁祝》、《江山美人》、《鎖麟囊》一部部找下去。每次老媽興奮地指著片中的樹說:「找到了。」女兒難忍呵欠連連:「這些黃梅調根本都是同一個片場拍的,那些梅樹都嘛是那幾棵,就依照季節和劇情需要把樹變點顏色而已。」

但是,桂葉黃梅樹不也就像是老媽的黃梅調記憶,在同一棵樹上變換著顏色,隨著季節由黃轉紅,在樹下見證了愛恨離別。有時候,是黛玉葬花那般的濃濃感傷,有時候,又變成了四九和銀心嬉戲的背景,女兒好奇地想著,老媽到底記得的是哪一段?

真實的桂葉黃梅,其實長得很卡通,在她們家過去一點的山坡就植栽著一排,黃梅花成熟時長出兩簇黑斑,怎麼看都像是米老鼠的耳朵。小時候,女兒最喜歡來撿黃梅花回去,整雙手染上黃黃的色素,讓媽媽替她洗乾淨。

看到李翰祥導演,林青霞主演的《金玉良緣紅樓夢》,老媽終於忍不住在客廳睡著了,女兒給老媽蓋條毛毯,關上電視,這趟懷舊之旅也該結束了。明天,天氣好的話,女兒計畫和媽媽去黃梅樹林散步。她輕輕吟唱:「遠山含笑,春水綠波映小橋。」一直努力想著,竹東那裡會有這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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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台翔

一個下雨天,她離開辦公室到停車場取車;算一算,大約要繳一百多塊。打開皮夾,都是一千元的,糟糕,她趕緊數零錢,數來數去卻只有75元。

怎麼辦呢?特別是雨下得那麼大。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看到一位先生在繳費,眼看著就要離開了,她趕緊衝上去,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有沒有零錢可以換?」她指了指機器說:「不收一千塊的。」

那位先生毫不猶豫地說:「看多少,我可以幫妳繳。」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啊?她心裡高興著,嘴巴卻說:「那怎麼好意思?」但又很清楚自己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位先生掂了掂手中的零錢,說:「只要不超過八十幾塊就可以,我也只有這麼多零錢。」她把停車票放進機器,螢幕顯示120元,剛才數過了,就是還差45元。那位先生二話不說,就遞過50元。她急著要找5元,得到的回應是:「不用,不用。」

她欣然接受了這位先生的協助,或許是欠缺這樣的經驗,她竟然問:「我怎麼還給你?」問完,自己都覺得有一點蠢,只見那位先生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繳完錢回到車上,總覺得該留個什麼或是做個什麼,忽然想起車上有一本剛剛才拿到手的雜誌。

那位先生的車已經到了出口處,等著離場,她胡亂把車停到車道旁,冒著雨,去敲他的車窗;一面拿出雜誌,一面說:「剛剛出刊的,裡面有我的文章。」這一回,是這位先生欠缺這樣的經驗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說:「啊!真的啊!」又說:「謝謝!謝謝!」

回到車上,渾身濕透了,心頭卻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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