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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生小緞是個不激進但堅定的環保美女,她雖然很忙,卻自己調配芳香精油,用來泡澡放鬆,花這麼多時間做這件事,當然也是因為環保。「有些合成的精油,含有破壞環境的成分,積少成多,害人害己。」而小緞每次調配,總不忘記給我一份,為著這樣的惦記之情,我在年終時請她吃飯,多謝她的照顧,也了解一下她的新戀情。
小緞與不環保的富二代情感終結後,便與新男友交往了,這個男友打動她的,是一個湯婆子和一杯紅糖桂圓。小緞談到這個男友,簡直是眉飛色舞,一改過去意態闌珊,無精打采的模樣。原來,她認識這個男人已經好幾年了,兩人之間一直淡淡的,卻一直沒有斷絕,只是多半是一群人的聚會。


熱情親做魚頭料理
男人常在聚會之後送她回家,有時候聊得開心,有時候沒太多話題好聊。後來,他們共同的朋友Nancy發生了感情問題,大家約好要一起聚餐,幫她開解一下。結果當天Nancy和男友大和解,無法出席,幾個朋友也紛紛打退堂鼓。男人問小緞:「要不要來我家吃砂鍋魚頭?嘗嘗我的手藝?」小緞一時想不到晚餐該去哪裡吃,便應邀赴約了。男人用大白菜和凍豆腐墊底,鋪上鰱魚頭和寬粉條,加上自製的豆瓣沙茶醬,與紅豔豔一整條大辣椒,香氣撲鼻,十分開胃。
砂鍋離了火,搬上桌來,依舊咕嚕咕嚕滾個不停,就這樣足足滾了5分鐘。小緞讚嘆道:「砂鍋真厲害,保溫超強啊。」「主要是持續力,任何一種美好的關係,都是因為熱情可以持續得很久。」男人含笑的說著,為她盛滿一碗菜料。小緞沒說什麼,但她的心確實快速的跳躍著。看見小緞吃得津津有味,男人說:「下次再來吃別的,一個砂鍋可以變化的花樣可多了。」「所以,有了砂鍋,就很幸福囉。」小緞喝完一碗湯,迎向男人的眼睛。「砂鍋再加上我,」男人誠懇的對她說:「就是幸福的保證。」


《六感生活》張曼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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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的時候,你會想起誰?
紀念日的惡劣,在於無論你走出來了多久以後,一到了定位的時間點,你就又回到了原點。你會想起了跟你一起吹熄生日蛋糕燭火的人,願望是永遠在一起,栩栩如生的幸福。你會返抵了聖誕節,他就坐在你的朋友之間交換禮物,你好喜歡他喜歡你的朋友,更喜歡你的朋友喜歡他。最後是你們相互不喜歡。
紀念日就是花季,記性就是花粉症。最念念不忘的其實是跨年。
因為一起倒數了,好像又一起成就了度過了什麼。就像颱風夜翌日的家人。5、4、3、2、1,我們還是在一起,多麼偉大的愛情,煙火是在慶祝我們還是我們彼此的,是要我們記得一開始的讚嘆,看到對方就想歡呼的心情。
跨年夜的人群,不能被擠散的你們。他守好了你的手,帶著你走出去。你們是遠足的孩子,不能走失。
新年的第一秒鐘,你看著他想笑又想哭。他終於是來了,你等了這麼久,他終於還是出現了。
戀人最不會的文法是時態,以為現在進行式是現在式。


選擇避走情非得已
於是每一年的跨年,我會選擇了避走。我會跟不會和我分開的朋友出國,在一個有時差的地方倒數。我們在沒有寒流的國度,不再揮淚如雨。全然地信任彼此,就像倒住了的自己,一定有人接住一樣。倒數的時候,謝謝對方無論如何都會護住自己,謝謝對方在自己分崩離析的時候,協尋了掉失的自己。從來不是舉手之勞而已。心碎的密度哪裡是板塊的移動,是粉碎掉的心神。
我心知肚明離鄉背井的原因,是我不忍卒睹過去。使得我極度快樂的他,我粗心大意的走了。使得我悲從中來的他,他不顧一切要毀掉我。一個自傲的女人,最不能釋懷的就是委曲求全的自己。求來的都是自責。悔不當初。
只是在一年的最末,我仍然心存感激。以時空遙寄祝福,溢於言表的一一致謝。謝謝那些愛過我的人,我很努力不讓你們失望。謝謝不愛我的人,我總算是學會了不要愛得不知輕重,我終究不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原來愛情從來不是冒險犯難,而是同舟共濟。
我現在過得很好。2013年,請多指教。


《我們六年級》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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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公司一定有像蔓蒂這種討厭鬼!蔓蒂的職銜說出來嚇死你,什麼什麼「總」之類的;薪水也很可觀,大家不是都討論著一個月22K嗎?她一定有220K,應該更多,不是我們小老百姓可以想像的。
但總不能因為人家命好,就叫人家討厭鬼。蔓蒂最令人詬病的是在辦公室裡像個白痴,每次都把同事當成私人助理!「這筆費用要怎麼報啊?」「要先登錄公司的費用系統呀。」「可是我忘記密碼了,可以幫我嗎?」奇怪,怎麼每報一次帳就忘一次?「這個欄位要填什麼?」「我要選哪一科目?」「接著按哪一個鍵呀?」「收據要不要附?」真是蠢話連篇,當到「總」字輩,還不知道報銷費用要附收據?


我媽媽3年前過世
蔓蒂還會在調整放假的日子,莫名其妙打電話給同事,問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今天放假,我現在不方便給你資料耶。」「今天放假?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唉,公司行事曆不是寫得一清二楚?反正對妳來說,每天都可以放假,所以妳也不在乎吧?隔天,蔓蒂竟出現了!恰好經過她座位的倒楣的我被逮到,「我們除了昨天多放一天假,還有沒有別的假啊?」「前兩天不是才發出最新的行事曆嗎?妳可以自己看呀。」我急欲脫身,沒想到她拿出月曆,攔住我,「幫我劃一下好不好?」妳有閱讀障礙?看不懂行事曆?非得我再幫妳圈一次?吼!我才不吃這一套。
蔓蒂的祖父過世了,我從電郵轉寄出來的訃聞得知;過沒幾天,她問我,「公司是不是會給我奠儀?」「是,3千元。不過妳要申請。」「我不是已經給訃聞了嗎?」又來了又來了!「妳要填申請表,稍後寄給妳。」我耐著性子,但明白表示出我不想教妳填表格、也絕不會幫妳填的堅定態度,蔓蒂總算識相,不再廢話,但她居然又問了:「那我媽媽3年前過世,我可不可以現在補申請?」這下換我愣住了,3年前!我到底是該說:「我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請節哀。」還是該說:「恭喜妳喔!公司會再發3千塊給妳!」嗯,乾脆再加一句「請問您父親還好嗎?要不要一併申請?」吼!真是夠了!


曉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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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拐彎抹角的問媽媽,父親哪裡不好?但不得其解。成年後父親想回來,媽媽卻激烈拒絕。


成年的我,對父親印象漸淡,因為父親自我小學三年級就離家。小時候在補習班,有日母親無法準時來接,麻煩老師先照顧一下。老師見一時半刻母親也趕不來,就將我帶回家。老師家有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兒子,老師教我們倆寫作業,師丈拿點心水果給我們,老師夫婦待我極好。原來這就是完整的家的樣子,我好羨慕。


渴望依靠 錯信男友
家庭失和的我一直渴望有個依靠,初戀時對男朋友百依百順,天真地以為如此就可以避免踏上父母後塵。有回在電話中男友吩咐我做一堆事,我不停的說好。掛上電話,母親湊前來,潑冷水說:「妳的感情我不想多說什麼,但依我對男人的了解,女人如果太百依百順,男人只會在背地搞東搞西。」當時我根本不解此話意思,只知道男友是我依靠是我的天,他開心我就開心。
母親的話沒多久就印證了,男友上大學後偷吃被我發現,當我質問時反被他責罵:「沒有肚量,女人就是這樣小心眼。她是我的朋友。」有理的我反而苦苦哀求男友原諒我。
直到他們對外宣布在一起後,我才恍然自己在男友心中根本沒有份量,就連分手時男友只傳了簡訊告知。分手那幾日把父親與男友的影像牽連在一起,心想或許男人就是這麼賤,母親才與父親鬧到如今的田地。


當父親面 打我巴掌
今年年初父親竟然突然出現,消瘦狼狽了許多,我驚訝的請他進門。一小時後母親回家,勃然大怒喝斥:「你怎麼還有臉來,是不是又來要錢!」一邊罵一邊將父親趕出門,父親不停哭求希望解釋,母親也不理,還生氣的罵我:「妳為什麼要讓陌生男子進我們家?」我怯怯小聲說:「他是我爸爸。」啪!母親往我臉上摑了一巴掌,「他不是,也不配。」生氣的我轉身往房間裡去,大力甩上門。
午夜傳來敲門聲,「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母親難過地說,我湊向前抱抱母親:「沒事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母親搖搖頭就離開了。
父親每隔一段時間會到家裡來,但我謹記母親的話,不再讓他進門。有次在回家途中碰上了父親,本來想趁母親不在讓他進門,反而被父親拒絕,「還是算了吧!妳媽媽還未答應。」我們改到餐館用餐,父親句句關心我們母女,當下覺得母親真狠心,父親都改過了,為什麼就不原諒他。餐後我們交換了手機號碼。
小時候我總是一個人,爸爸不曾關心。如今開始與父親有聯繫,卻發現他總是要討錢時才撥電話來。幾次後我也看清了,最近主動向母親透露我有拿錢幫助父親,但已經看清了。母親拍拍我肩膀只說:「明白了就好。」語句簡短,卻透出無盡的無奈。我這才懂了母親為何當初會與父親分離。唉,常在想男人到底把女人當做什麼東西,為什麼有辦法如此狠心利用女人?


傻妞╱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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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前夫,不是我先生。我們是離了婚,我才和他弟在一起。我和前夫從戀愛到結婚,都是坦誠相愛,不玩弄心機;我們也承諾過,萬一有人變心,就無條件放手讓他走。我兒子小光7歲時,我就知道他有外遇,但我仍然不想戳破當初的協議,我假裝沒事,維持了1年,他讓我守活寡守的很痛苦,或許是心已經死過好幾回,我簽字離婚,帶小光走的那一刻,我沒有感傷,也沒有任何情緒。
我有能力賺錢養小光,小光現在快升小學4年級,雖他成長過程沒有爸爸陪伴,但我覺得我把他教養的還不錯。前夫偶爾才會來看小光,最近,他很久沒來了,我從他弟口中得知,他要另組家庭。我不怪他不負責,他有權利切割我們。
我算幸運,離婚後,還有個男人時常來看我,他是我小叔。我小叔很疼小光,小光從小就跟他叔叔比較親。我工作忙的時候,他常幫我照顧小光,起初我們是家人的關係,畢竟我嫁給他大哥時,就住在同個家庭裡,我跟小叔關係也很親。後來我跟他哥離婚,帶著小光搬離,小叔認為他們家對我有些虧欠,常來看我。有時當小孩睡了,我們會一起喝點酒,聊心事,時間久了,很自然的牽手、親吻。以前,我都誤會我小叔,以為他不結婚,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在學校教書,工作穩定,不久前,他向我求婚。我們還沒有發展到肉體關係,有時覺得他是不是頭殼壞去。


感情發生難有防備

我曾經壓抑,也抗拒過,我們原本是一家人,從親情變成情人,甚至夫妻,這些我連想都不敢想。但感情真要發生,好像很難防備。他很主動,有我家的鑰匙,天天來我這裡,他很關心小光的生活起居,也關心我的情緒。他告訴我,他喜歡我,不管我把他當家人、情人都沒關係。他一直對我持續付出。我跨過原本跨不過去的那關,對他開始有了愛情。

不可能。他來我這跟我提,我當他是喝醉酒,胡言亂語。他有試著先跟他媽媽試探,他媽媽的反應激烈,讓他不敢再繼續。他媽媽很驚訝,不相信他會愛上自己的大嫂,如果他要跟我結婚,他媽媽就以死相逼。至於我媽媽在鄉下獨居,她的觀念也不容許,我連問都不必問。我們之間的關係,永遠是兩人的秘密。
這幾個月,他一直跟我提,要我跟他搬到外縣市或國外,大陸、新加坡、馬來西亞都可以,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我覺得他的決定太衝動,沒有答應他。我心裡還有些矛盾和衝突,我只能看時間如何安排我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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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是辦公室的工讀生,白天打工,晚上讀夜校,十分辛苦。雖然薪水微薄,但她不計較,工作認真負責,深得長官及同仁們的喜愛。

今年她高職畢業,想找一份正職,就遞出了辭呈。雖然大家心中百般不捨,仍祝福她心想事成。主管特地為她保留工作二個月,告訴她如果就業不順利,可以再回來。

想不到一個多月後,就接到小美來電,已在某大企業找到工作了,真是令人驚喜!

某日小美請假,帶著水果、零嘴前來探望大家。眾人七嘴八舌、好奇地圍著她問:「如何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呢?」

小美微笑地回答:「就是用心啦!」

原來小美在寄履歷前,先把所有的資料整理齊全,統一規格影印,再按照對方要求的順序裝訂整齊,才慎重地寄出去。面試的主管說:「我們需要的總務人才,不必有高學歷,但必須是個細心、有條不紊的人,你完全符合這樣的人格特質。」於是小美打敗不少大學生,跌破眾人眼鏡,得到了那份工作。

現在大環境不佳,僧多粥少,謀事不易,或許小美的經驗,可以給時下找工作的年輕人一點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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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她的穿衣打扮時髦前衛,她表現出脫俗的氣質,她常踩著十幾公分的「恨天高」。她是我大嫂。

鞭炮聲轟轟作響,旁邊圍繞著熱鬧的人群,此時在這個南部的小眷村裡,正是我們這戶人家在辦喜事。小小年紀的我,跟在一旁湊熱鬧。眷村之前也辦過喜事,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圍觀的村民都在七嘴八舌討論著。我豎起耳朵,聽見大家頻頻在說新娘子是從都市來的。我納悶,都市來的新娘和其他新娘有什麼差別嗎?

隔天,太陽還未露臉,眷村的公雞們就開始了牠們的大合唱。這時候灶爐開始點火,外公外婆在外面撿柴,母親則是在廚房裡忙著煮早餐,香味四溢。我左顧右盼了一下,沒見到新面孔。走到大哥的新房,發現大嫂正在裡面對著鏡子,拿著畫筆為自己的臉上色。我再往媽媽的臉上看去,只看到她正氣喘吁吁、汗如雨下。這時我漸漸明白了「都市來的新娘」是什麼意思。

用完餐後,大夥趁大嫂不在,開始討論了起來,我則是在一旁聽聽他們說什麼。原來是在說這位都市來的新娘的高傲和自信。這樣的形容讓我想到曾經在動物園看過的一種鳥類,叫紅鶴,牠有著粉紅色、亮麗的羽毛,牠的步伐緩慢,像淑女般優雅,牠的腳細長,而且時常勾起另一隻腳,像極了大嫂的輕鬆自在。

到了晚餐時間,媽媽一把將在一旁慢慢吃著荔枝的大嫂給拉進了廚房,幫忙準備晚餐。大嫂卻先回到她的房間裡拿了塑膠手套和面紙,不慌不忙將手套戴上,才開始準備料理。煮飯的過程中,剛開始覺得很嚴肅,但不久我發現畫面有點詭異。媽媽像是站在高處的老鷹緊盯著獵物,隨時準備張嘴攻擊;一旁的大嫂,則依然像紅鶴一般優雅,從容自在地料理著手邊的食材,還不時拿起面紙,輕輕按一下額頭。

在一旁「觀戰」的我,覺得愈看愈有趣,也才明白了,這就是「都市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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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條鳥

主持人說只要喊價就送禮物,看熱鬧的我也心動起來,想加入喊價的行列,當然不是想買東西,而是為了拿到小禮物,反正喊價就送嘛!


中秋節的周末回到高雄鄉下的婆家,當天晚上外子和我就到夜市吃晚餐,吃飽可以順便逛一逛,找找樂趣。

只要參與就送禮物
為了贈品跟著喊價

晃了一陣子,外子來到一個站滿人群的攤位前,我自然也跟著湊了上去。看到一位年輕女子當主持人,站在一張小桌子前,上面擺著要拍賣的物品,隨著眾人的喊價,這位女子再視情況決定是否要賣。

在當下,我只是覺得這位年輕女子的口才好棒,會台語順口溜之外,還能隨著觀眾的反應而隨機應變,讓整個場子熱絡起來。接著我開始注意到放在桌上要拍賣的東西,大部分是幾百元到幾十元不等的小玩具,主持人不斷拱現場觀眾喊價,不管是否成交,都會送一些塑膠小玩具當禮物。

隨著放在桌上要拍賣的物品價格愈來愈高,喊價時送的小禮物也愈來愈吸引人,在旁邊看著的我,也心動起來,想加入喊價的行列。當然不是想買東西,而是為了拿到小禮物,反正喊價就送嘛,重點是喊的價格若不敷成本,主持人也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會成交。

緊接著我看到一個會吐泡泡的小青蛙,主持人說只要喊價就送,此時放在桌上要拍賣的是一輛長50公分左右的軍用坦克遙控車。主持人開始介紹遙控車的特色時,就有人喊價1000元。我只是想要這個贈品,老公說我可以喊價,當下我就喊了1500元,主持人問有沒有人要出更高價?還問外子3000元要不要?這時我剛拿到禮物——小青蛙,正準備離去,突然主持人拍了一下桌子,說:「成交!」

果然符合經濟理論
老師也要花錢上課

當下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成交了?老公立刻掏錢出來,我回過神來才趕緊去了解主角——遙控軍用卡車,確認使用說明書、保證卡及商家的名片。旁邊一位大哥理著平頭、嚼著檳榔、穿著短褲和夾腳拖,坐在躺椅上,說:「沒有這些東西,我們的電話是一張貼紙貼在這邊,有問題再打電話回來找我們。」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我這條魚,上鉤了。老公說在這種攤位,如果成交了就一定得付錢,旁邊是有人在盯場的。旁人看到我的反應,就知道我是第一次在這種攤位喊價。

我想到自己服務於金融業,平日教導學生在購物時要想清楚什麼是需要、什麼是想要?不可以隨便亂花錢,尤其在經濟不景氣的此時,父母賺錢是很辛苦的;又想到在面對客戶有關投資理財的諮詢時,常告訴客戶不懂的金融商品不要碰,客戶容易被高報酬吸引,但對方要的是客戶的本金,若賠了本金,獲利再高也是徒然;甚至想到自己的研究所論文是探討關於消費者的購買行為……

真是汗顏。自己為了「想要」一個免費的小玩具,結果花了1500元買了一個「不需要也不想要的」遙控車,這是完全不合乎理性的消費行為。果然,免費的是最貴的。

回家後,把遙控車擺在客廳,時時警惕自己,不要忘記自己花了一筆錢,在夜市裡上了一堂「消費者購買行為學」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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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愛提琴!新竹縣竹東鎮邱崇瑋提琴工作室負責人邱崇瑋,因對提琴樂器著迷,10多年前考上護理系後,仍毅然決然轉考音樂系,5、6年前還赴英國學習製琴,成為台灣少見製琴師,去年回竹東開設提琴工作室,也開設部落格分享製琴、維修相關知識,不少網友也成為顧客。

邱崇瑋因為熱愛提琴,不僅轉考音樂系,也赴英國學習製琴知識,返鄉開提琴工作室。

邱崇瑋說,國中時正是小提琴家陳美在國際崛起,受她影響,他進入新竹高中後便加入弦樂社,學習演奏技巧,「從此對它著迷!」。
大學時原本考上護理系,但因放不下對小提琴的熱愛,決定轉考音樂系,自己找老師學琴,也順利考上,在學期間也邊學琴、邊教琴。

畢業前,他認為無法突破演奏技術,於是將注意力轉往製琴,他說,為了了解製琴知識,跑遍北台灣製琴工作室,想拜師學藝,後來發現製琴領域專業封閉,於是萌生出國念頭。

邱崇瑋在親友介紹下赴英國學習,一待4年,這段期間,他開設部落格,分享學習製琴的過程。

邱崇瑋賣出的第一把琴是在英求學期間,假期返台時售出,「貼補一下學費!」他也是台大批踢踢實業坊(PTT)提琴版版主,去年9月他在竹東鎮開設工作室,不少網友變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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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詩人

深夜,急診室內最角落最邊邊的一床,躺著一位淚流滿面的年輕女子。收在綠色被單裡的左手腕,數道密密麻麻的傷痕,在紗布下微微滲血。

「你好,我是精神科醫師。」一位著短白袍的年輕醫師接近病床,他拉張椅子坐下,綠色的口罩下看不出表情。

「妳願意說看看今天的事嗎?」見女子沈默不語,醫師再度開口,引來一陣咆哮。

「說什麼說!我告訴你我就是想死啦!」女子哭喊著,「我人生活到現在根本沒有意思!」

「妳要不要聯絡家人過來呢?」

「家人?不過出去吃飯想要拍照打個卡,我老公就不耐煩。連我割腕了他還不管我,我看我死了他最開心!」

「那妳希望我們怎麼幫忙妳呢?」醫師依然用不慍不火的語氣說著。

「幫忙我?」女子的語氣上揚挑釁,「你能幫什麼?我跟你說,你真要幫我,」她伸出手,扯住醫師的白袍袖口,「就幫我安樂死。你做得到嗎?蛤?」

「所以,妳確定是真的不想活了。」醫師站起身來,雙手靠在床欄上,音調有種奇異的轉變,彷彿在做一個最後確認及宣告。

「廢話。」女子聽到這樣的語氣,有些不習慣,氣勢也因此弱了下來。

醫師從胸前口袋掏出手機,撥出電話。「主任,是我。是,27歲女性。嗯,對,她確定她不想活了。OK,我會拿給她,是,是。」

女子睜大眼睛看著醫師,心想這時不是應該勸我住院了嗎?她疑惑著,因而忘了哭泣。醫師結束通話,取出一紙文件,一支筆,遞給了女子。

「首先,某小姐,感謝妳的愛心。依照規定,自殺未遂但仍有強烈自殺意願的病患,都會被納入這項贈與計畫。」

「贈與計畫?」

「是的,最新的法律規定,人有結束自己生命的自由。但在妳確定要結束生命的同時,為了避免浪費,我們希望妳能夠簽署這張轉贈同意書。目前本院共有201位病患在等待生命的轉贈。」

女子瞠目結舌。

「剛剛妳確定不想活下去的同時,中心已經開始進行配對,妳與另外一位男性病患年齡相符,」醫師點開手機中的簡訊,「他出了車禍,目前是腦死狀態,待會家屬會來跟妳當面道謝。」

「等等,這,我要跟……」女子本來想說先生,但又想到剛剛說過不要聯絡先生和家人,這下子倒拉不下臉了,正當她猶豫著,一群男女老少大陣仗地衝了進來,認明床號後,直接朝著角落過來。

「謝謝妳!」為首的一名少婦與她年紀相仿,頭髮散亂,手裡抱著個嬰兒,淚潸潸地就跪了下去,後面的人跟著咚咚跪了一地,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也在旁人的攙扶下慢慢彎下身去。

「我是阿財的老婆,聽說妳願意把命捐出來,真是活菩薩!阿財昏迷五天,我們都快放棄了,還好有妳。阿明快過來,跟阿姨說謝謝!」

少婦拉過一個眼睛黑溜溜的小男孩。「阿姨要救爸爸,快跟阿姨說謝謝!」

「謝謝阿姨,請救我爸爸。」男孩眼睛緊盯著躺在床上的女子,聲音低低的,卻清楚地說出了這句話。

「讓媽過來!讓媽過來!」這位看上去起碼有八十歲,嚴重駝背的老太太,被攙扶到床邊,她顫巍巍地握住女子的手,沒說話,但眼中的感激讓女子覺得幾乎暈眩了。

騎虎難下是女子現在的心情寫照。她握著手中的同意書,把原子筆的筆芯按出又彈回。

很微妙的,在極度焦慮的同時,她第一次深深感到自己的生命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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