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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第3年，阿力與美美的性生活卻陷入真空，「可能是因為同居朝夕相處的緣故吧！」他們倆共同經營一家服飾店，除了阿力上健身房，美美練瑜珈以外的時間，幾乎都在一起，上班時間擠在小小的店裡，下班後擠在小小的套房，一周才休息一天，「哪來的時間親熱？」下了班通常很累了，阿力會上網打怪，美美則都在經營店裡的臉書，睡覺時間，各自拿著iPad，雙人床上，連彼此的臉都沒看就各自睡了。

他們另一對情侶好友最近分手了，8年愛情長跑，最後是男方有了新歡，據說他的理由是：「沒有性生活」。這理由使他們也感到焦慮。

30歲不到竟沒空做
「以後規定一個星期至少要一次 ！」阿力說。「先一個月一次吧。」美美說。「我們才30歲不到耶，這麼遜嗎？」阿力嗆。他們還是很相愛啊，性愛這回事，真是奢侈的享受，他們倆連休假、出國、甚至好好一起吃頓飯，看個電影都是奢求。唉，創業真難，可萬事起頭難，總想著等店鋪上軌道，就可以僱請員工，阿力還想做網路拍賣，成立自己的品牌，這一切似乎都跟親密背道而馳，但愛情還是很重要。
 
「不行，以後每周要找出一個時間，誰都不許玩手機、上網、打電動、作帳。」阿力說，「那我們就選星期一公休日吧！」
「可是那晚我要練瑜珈！」美美說。
「我是說晚上10點後。」阿力說。

他們倆真的就像安排公事那樣，構思好10點後各自洗漱，美美要化好妝，穿上阿力最喜歡的性感睡衣，阿力則準備好美美喜歡的音樂，蠟燭與按摩油，好像一切真的都在眼前了，突然，阿力將美美按倒在地毯上，「可是要去開店了！」美美說，「選日不如撞日。」阿力說完立刻吻住了她。
 
陳雪《命運交織的房間》

要她講真心話，就像是一場大冒險。
她看起來多麼不求人。工作了幾年，在台北市區買了間房子。忙壞了以後，就買張機票飛去渡假。她的facebook像是芭比娃娃的外包裝盒介紹。內容物：名牌包、比基尼，行李箱，主題：派對、逛街、約會。她也像是個芭比娃娃，住在她的粉紅色盒子裡。總是用一樣的表情出場，沒有人看過她素顏卸妝。

於是她像是好萊塢電影裡面的啦啦隊長，總是有很多女生聽她說話。她們前呼後擁，像是跟在孫芸芸身邊的小模。她們點頭稱是，幾乎就要流下眼淚：對，她說的都對。沒有她的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感謝讓我遇到她。都是她告訴了我，女人最要看得起的人就是自己，我才不會哭著求那 男人不要走。都是因為她說女人不要靠男人養，我終於可以一個人在我的房間裡聽著張惠妹喝紅酒，想起過去就掉下幾滴眼淚，假睫毛上的淚光閃爍。我是《魔髮奇緣》的長髮公主，喜歡我的男人會不顧一切來找我，不會愛到一半就想走。

人後是多劈假貨
在鄉間巡演的歌仔戲後台，小生可能在餵奶，花旦也許在叼菸。她沒告訴她們的是，她人後的樣子。

她總是找上小開，急著去對方家裡做菜洗碗。她有了在銀行工作的白領男友還不夠，還是再去找個小開，坐在飯店的高級酒吧，裝醉著躺在對方懷裡說：「我好寂寞，為什麼大家都要以為我很強？」
終於有了一個出手闊綽的男人喜歡她，她收下了名牌包包和首飾，可是就是容不下他和前妻生下的小孩。他們在五星級飯店的大廳吵了起來，她拿起她的Rimowa登機箱往對方頭上砸。她跑去了那男人在酒吧開的包廂，把桌面上的威士忌公杯和威杯往地上掃。她看著他的臉，上面寫了「害怕」兩個字。

一開始聽到她的故事時，我對她的感想就是嫌惡。我喜歡婊子也喜歡 烈女，我看不起的是假貨。可是越到後來，我越來越同情她。因為她在過著一種自己也不敢說出去的生活方式，她不能對著自己人說她好喜歡原本的自己。她已經回不去了，說謊到了後來，就是發自內心地言不由衷。我想起她整形過的臉、刪除掉facebook上喝醉以後說出的真話、被網友踢爆的謊言，最不愛她的人是她自己。

大A《女朋友男朋友》

威廉是我專科畢業的男友。他俊俏斯文，身材高壯，論外表，是女孩子的夢中情人。21歲時，我們在台北工作生活，交往半年後決定同居。他做房仲，我在工廠上班。

他是我的初戀，愛得深刻。令人暈眩的承諾，熾熱的沉醉，我們都享受過。同居之初，都以為最終我們會成親，變成彼此的另一半。

身強體壯 卻常熄火
或許業績壓力大，對於做愛，他常力不從心，通常都是早洩。我對於他身強體壯，卻常常熄火很驚訝，他自己應該也氣惱在心，脾氣很衝動暴烈。也許他私心猜測我和他吵架，只是因為不滿意他的床上功夫，藉故發作。有一次我們又爭吵，他拿酒瓶往牆壁上甩，片片尖銳的碎片撒掉一地，他撿起一片往自己手腕割去，我嚇到了，地上牆上到處鮮血淋漓。和他交往以來，我不曾受過如此驚嚇。我跪著哭求他停住，別再割了，再割要出人命了。

這一次以後，我慎重的考慮未來。我對於他偶爾的家暴，和這次的自殘頂不住。我跟他說，爸媽在南部經營安親班，年紀大了，我得回去幫忙。他聽到很沮喪，但也顯得很消極，大概理解我和他終究無法成為眷侶吧！

回高雄後，爸媽馬上讓我相親，我選擇當公務員的外子，覺得公務員成熟穩定。可是我先生是個情感冷淡的人。我喜愛浪漫的氣氛，羅曼蒂克的節日送禮，結婚周年的重溫舊夢，這些他一概不愛。說真的我跟他是相親結婚，有什麼舊夢可以溫習呢？這段婚姻味同嚼蠟，生完兩個小孩以後，我們連做愛都沒有了。我忍受不住寂寞，和安親班學生的爸爸有過一段不倫戀，雖然短暫，但是我好像領悟了如何避過外遇被抓包的訣竅。
 
兩年前的聖誕節前，我在家翻閱舊照片，看到以前和威廉出遊是如此快樂輕盈，青春真好。我打了電話給他，他還在以前那間房地產公司服務，不過已經升主管。接到電話他很驚訝，我問他好不好？他猶豫了幾秒。後來告訴我，他結婚又離婚，女兒3歲老婆帶走，他很失意，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失敗的。可能個性裡有憂鬱的因子，他重度憂鬱，現在在精神科就診。我問他要出去散心解悶嗎？本來他要去澳洲，但是我安親班招生有尖峰期，尖峰期我走不開身，最後敲定去九寨溝。
 
人說九寨歸來不看水，就知道九寨溝的水美得如同仙境，當然舊情綿綿也回味無窮。我們相稱是夫婦，旅客不會起疑，導遊不會洩露。我們住一個房間，晚上是火熱的性愛。或許是出國心情輕鬆，壓力消失，他的表現都是水準之上。

舊情復燃 回春火熱
我瞞先生說跟女朋友出國，其實他沒起疑。這次旅行，我跟威廉又搭起愛情的橋樑。我覺得我又回到年輕燦爛的時光，沒有包袱，如此輕鬆愉悅。

我在旅行中認識一個也是住南部的女朋友，後來每次我跟威廉約會，就說是跟這個女朋友出去。辦兩隻手機，我先生知道一支，另外一支是地下戀情我愛你專線。我和他交往有熟稔的感覺，彼此身上的一顆痣，我都了如指掌。偷情的感覺很刺激，我們會去人跡罕至的山上，躲在陰影的地方做愛。天上白雲飄飄，舒服極了。

我又重新愛上威廉，但是他似乎很快就對我冷淡。從他來電的稀疏我可以感覺到，我對他不再新鮮。有一次，我到他的房地產公司埋伏半天，終於等到他下班。他跟公司一個年輕的女職員一起關門走出來，他對她上下其手。甫出公司大門， 就在旁邊的小巷子擁吻，那女的還嬌喘連連。

我躡手躡腳上了車，還沒上高速公路，我就在車內嚎啕大哭，不能自己，視線一片模糊。我心裡真痛苦，但我是出軌的戀情的主動者，所有的苦痛，我都只能跟著淚往心裡吞，開始後悔過往的選擇……
語彤╱台中

女人在性行為中假高潮，一點也不令人意外，連男人都會假高潮了呢。但最近我在看一篇文獻，讀到「我的假高潮……跟我的電動棒」，那就很吸睛了。這是怎麼回事？女人連與一根電動按摩棒，也需要假裝達到高潮嗎？就為了……騙那根電動棒？

乍聽真的很怪，女人假高潮通常是為了如滿足「對方」成就感、或趕快擺脫「對方」等，都是由於那個具體的對象。顧念對方畢竟有血有肉有感覺情緒，女人自覺起碼要演一齣戲，就當作是贈送給他看正片前的一段下檔戲精華預告片。

沒有監督盡情作假
這至少為了「一位觀眾」，但既然不是跟人上床，只是使用電動棒，何必唬弄這根塑 膠或矽膠棒子呢？文獻個案的解說也並非沒道理。她說，在性行為中假高潮，不能裝得不像，但又怕裝得太過頭。她心生一計，在使用電動棒時自導自演一齣假高潮，這樣不必擔心被「對方」識破，在她還沒達到高潮前，可以利用假裝高潮的「全力以赴」，盡情扭動、放聲叫春、做盡姿態。那一根電動棒永遠不會開口問：「妳是不是抽筋啊？」

沒有一位「對方」的旁觀甚至監督，她可無限制地假，做出各種她想像中可能的淫樂，演到入戲為止，讓那根她不必有心理負擔的電動棒探入探出，真的滿足到她肉體；然後她把那肉慾感受程度，用裝的方式放大很多倍。
 
很多人都聽過「最大性器官不在兩腿之間，而在兩耳之間」，意指兩耳間的大腦才是主宰性慾的關鍵。女生跟一根電動棒演戲，只要她腦子裡能假想它是一個體貼的情人，不僅享受、也鼓勵她百般放蕩，那她樂在其中，不也是很「棒棒」嗎？

許佑生《性鬆一下》

小時候母親離家出走我超高興，半夜起床發現她真的沒回來，我感動到哭。

因為我爸生意失敗，她去工廠上班，每天加班壓力大，回家就盡情在小孩身上發洩她的情緒。我國小就胃潰瘍，每天回家到門口都不知道進去會面對什麼。後來她說受不了要離家出走，有天上班就沒回家。她到台北在夜市賣仿冒的東西賺了不少錢。5年後回來把我爸的債還清，還買了房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回來後一直找我們怨恨她的證據。但其實沒有，她不在我們很高興。

她有很嚴重的情緒問題，我懷疑可能有躁鬱症。有一天我洗澡熱水變很燙，我只問剛剛水怎麼變那麼熱？她就大發飆，去廚房拿菜刀出來說 「砍我啊！砍我啊！」鬧到進警察局。她坐在那對警察哭訴，講她在家裡多可憐。我在她後面看，發現她在表演，然後我就釋懷了。因為她不像一個母親，這不是母親做的事。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清白，不在乎小孩看到她這個表演是什麼感覺。之後我就和她保持距離，有事情就處理事情，這樣關係反而比較好。

整個市場 變她地盤
其實她有她偉大之處。她賺很多錢，在夜市和黑道周旋，把場面控制下來，整個市場都變成她的地盤。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可能她那些年一直被追債，後來賺到錢大家看她眼光不一樣，對她來說，安全感的來源可能就是錢，什麼都用錢來衡量，什麼都要爭個勝負。有次她跟我說，姐姐說要在她家自殺她很擔心。我還想說她還是有點母性的，結果她接下來說「你知道這對房價影響有多大嗎？」之前母親在市場是一個領導者，後來姐姐也在市場做生意做得不錯，她竟然在市場散播謠言，抹黑她跟有婦之夫怎樣。

從小超怕女生，女生對我來說就是魔鬼，是一種不穩定的狀態，不管現在多可愛，有一天情緒就會發作。不用前因後果。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對女生 各種奇怪的狀態也很包容，只要不要對我怎樣都沒關係。我覺得人跟人沒必要那麼緊密的來往，如果齒輪會打到彼此，就離遠一點。很多人折磨彼此，樂在其中，我真的是無法理解。

要跟人保持多親密的關係，對我來說是困難的。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間，在關係中遇到問題，我會抽離自己的角色來處理，遇到情緒陰晴不定的人我都會快閃。但我姐反而很快就進入婚姻，可能她們是女生，覺得身為女性這個角色不會變成跟媽媽一樣，這是她們自己可以控制的。

我常想我生命中出現這麼恐怖的媽媽，這讓我得到什麼？至少我知道我不可以對別人這樣。

劉文雯

1755年11月1日，一場規模近9級的大地震侵襲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地震引發的火災與海嘯造成約9萬人喪生，整座城市幾乎被夷為平地，僅位於山坡上的阿法瑪（Alfama）區逃過一劫，至此，大地震下倖存的阿法瑪，成為里斯本碩城僅存的最古老區，也為1755年前的里斯本留存下美麗印記。

◎悠悠走入時間之河

10世紀時，來自北非的摩爾人在特茹河（Tejo）濱的山丘上建造了一座城市，名為Alfama，源自於阿拉伯語Al-hamma，也是噴泉或浴室之意，當時摩爾人以堅固基石造城，讓阿法瑪免於地震之災，為了防禦外敵及夏天調節氣候，整個區域的街道蜿蜒曲折，簡直跟迷宮沒兩樣。當時，摩爾人在山頂上打造一座防禦堡壘，之後更修建了皇宮，權傾一時的阿法瑪耀眼如夜空明星。惜好景難長久，摩爾人後來將市區向西轉移到百夏（Baixa）區，王親貴族們轉移陣地，獨留阿法瑪予漁民和窮人居住。卸下光環的阿法瑪開始走親民路線，如今，只要鑽入阿法瑪的任何一條巷弄間，彷彿仍能感受昔日道地里斯本平民的生活。

當然，在體驗平民生活之前，還是先來親炙一下「王的饗宴」，先從君臨天下的聖喬治堡（Castelo de S. Jorge）開始。聖喬治堡原為摩爾人11世紀所建造的堡壘，周遭環繞著宮殿，直到1147年， 阿方索一世（Dom Afonso Henriques）趕走摩爾人，成為葡萄牙第一位國王後，在堡壘原址大興土木修建皇宮及主教堂，聖喬治堡開啟了黃金時代，如今雖人去樓空，還是可以從摩爾人留下的城牆廢墟及城堡一隅，想像大航海時代的光輝歷史。感受過城堡的大器之後，不妨拾階而下，漫步到城區另一端的里斯本主教堂，一窺融合羅曼、哥德及巴洛克風的秀氣之作，同樣於1147年，當天主教取代回教，清真寺改建成天主教堂，里斯本主教堂於焉誕生，如今，成了里斯本歷史最悠久的教堂。

◎愛恨交織的頹廢美

參觀城堡及教堂雖是到阿法瑪必備的歷史文化之旅，然而，當個不速之客鑽入阿法瑪的巷弄間，穿梭於平常人家的屋前，貼近當地人民生活，更能震撼視覺與心靈。不過別期望阿法瑪跟其他你想像中歐洲中古世紀小鎮一樣，宛若美麗浪漫的古典美人，因為迎面來的，卻是個脂粉未施、甚至已「落漆」的滄桑女人，然而她卻有股特殊魔力，讓人離不開她的視線，一旦投入她懷中，就捨不得離開……。

整體來說，阿法瑪沒有新與舊建築之分，只有老舊與廢墟之分，舉目所望，老舊建築中交錯著殘垣斷壁的廢墟，又或這方樓下餐廳還生意興隆，樓上卻是窗破燈殘宛若危樓，如此充滿矛盾的強大視覺震撼，存在於每個角落，成了阿法瑪最突兀且最另類的旅遊特色。近年來，持續的經濟不景氣，讓葡萄牙成為西歐最貧窮的國家之一，許多銀行倒閉，房地產業更是不景氣，市區內到處可見空屋或斑駁殘破的老房子，一般老百姓根本沒錢整修，只能任其荒廢，阿法瑪當然也無法置身於外，只見三步一破屋，五步一殘垣，總令人不勝唏噓。

然而從日到夜，來自各地的遊客卻拿著相機不斷捕捉阿法瑪的「殘破」之美，舉凡牆上塗鴉、破損磁磚、鮮花盆、鳥籠、從窗內探頭老婦、曬在窗外隨風飛揚的衣服……，全成了入鏡主角。更有甚者，一位來自西班牙的年輕藝術家更把廢墟打造成藝術品，稱其為「Disoriented Pavilion」（迷失方向展館）在殘垣斷壁上掛滿色彩繽紛的人造花，本早已隨時間淹沒、為人唾棄的廢墟，竟因這些人造花而重生。

最佳導覽 經典28路電車

在阿法瑪遊客鏡頭內最常出現的最佳主角，不是性感辣妹，也不是廢墟，卻是28路電車。里斯本電車1930年行駛至今80多個年頭，仍舊保有古老的軌道及原木車廂，在市區到處行走，簡直就像是一座座四處移動的歷史博物館，其中更以28路電車為「鎮館之寶」。原因很簡單，除了其行經市區重要路線外，更因其穿越整個阿法瑪區，古樸電車搭上老舊城區當背景簡直就是絕配，也難怪只要聽見28路電車的叮咚鈴聲，絕對少不了相機喀嚓聲。

遊客如此狂愛28路電車，除讓自己旅遊相簿錦上添花之外，還有重要原因，那就是省錢省力。28路電車行經里斯本市區及阿法瑪各重要景點，遊客只要花上2.85歐元，就可好整以暇來趟約40分鐘的電車觀光之旅，何樂而不為？也因此電車上80%為拿著相機對窗外猛拍照的觀光客，也見怪不怪了。由於太熱門，幾乎每輛電車都人滿為患，有時甚至擠不上車，建議最好從起站搭乘，找個靠窗位子座，比較能悠哉遊覽。

遊人大考驗 小心扒手

想要尋幽訪古、遇見驚奇，阿法瑪絕對不讓人失望，但想要當個稱職的阿法瑪遊客，還是得要注意一些重要事項。首先，阿法瑪道路錯綜複雜，藏有數不清的階梯與巷弄，與其花時間按圖索驥，不如拋開地圖或GPS，好好讓自己進行一場尋寶大挑戰！其次，阿法瑪石頭路硬又不平，簡直是所有鞋廠的大考驗，穿上一雙真正舒適耐操的鞋子，絕對比一件美麗衣裳要實用多了！再來則是注意第三隻手！根據知名旅遊網站公佈「扒手最多的十大旅遊城市」名單，里斯本位居第9名，而里斯本扒手最多之處非阿法瑪莫屬，其中密度最高之處就是「28路電車」，電車越擁擠，扒手越活躍，因此車上到處都是「小心扒手」的英文及圖像警語，不想讓荷包不翼而飛，抓緊為上策！

＜旅遊資訊＞

◆航班：前往里斯本可搭乘任何由台北飛往歐洲大城市的航班，再轉機到里斯本。

◆匯率：1歐元約兌換新台幣38.7元。

◆簽證：免簽證。

◆時差：夏令時間慢台灣7小時，冬令時間慢8小時。

◆旅遊資訊：里斯本旅遊網站：http://www.visitlisboa.com/。

洪金鳳

有時候我們正歡喜於風平浪靜，一切無事時，身邊就會出現一些多事之人，他們不是來告訴你「某某人在你背後說你壞話」，就是「某某主管說你都沒在做事，一天到晚沒事幹」。通常我們剛聽到這些話時，心裡的不舒服是必然的，因為那是一種自我肯定的感覺被破壞，價值觀的天秤失去平衡，也從來沒想過自己一直努力，竟然會有如此評價。

惡意批評 內心受到打擊

我曾經為了聽到第三者傳來的惡意批評，心裡難受到想要揮一揮衣袖，不留一片雲彩提早離職，我左思右想，內心不斷翻滾交戰，心想我對那個人那麼好，也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對我的評價會那麼糟？難道「嫉妒」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性格，不管自己怎麼做，只要你過得比他好，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嫉妒心？

從單純的鄉下成長，成長過程所接觸到的人，大部分都是純樸沒有心機的，只要我們有一顆真誠的心，熱忱待人，別人都會謹記在心；你今天送鄰居一把葱，他明天可能會拿一顆高麗菜來送給你。也因此，我對於人與人互動的想法是：「只要自己先對人家好，別人應該也會對我們好。」

禮尚往來 帶著面具的職場生態

殊不知人有百百款，想法各異，尤其現實生活中，有很多人抱持著「各人自掃門前雪」的自私心態與別人來往，沒有任何事發生時都看不出來，因為大家都戴著面具禮尚往來，但只要遇到彼此有利害關係之事，就可從中了解到本性。

我的個性活潑外向，主動積極，喜歡與人來往，不管別人對我好不好，我都先釋出善意，先對別人好，對「人性本善」懷抱高度信心，總覺得人是感情的動物，你對他好，為他付出，對方不至於會表現出敵意。但事實證明，我的想法太過天真，很多時候做得再多，得到的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盡其在我 用心努力認真付出

而有些人在他人面前表現很熱絡，看似很照顧同事模樣，但是別人一走，那些熱絡就像船過水無痕一般，嘴巴講出的話與論調完全跟前一刻不同，他們開始批評，講他人的品味、評論外貌，讓人見識到這些人前人後各一套的行為，因為這些笑裡藏刀露出本性的人格，真是教人難以釋懷，搖頭生歎。

我向一位學佛朋友提及此事，對方語氣平和地對我說：「我們不能控制他人的嘴巴與心念，但我們可以讓自己的心不受攪亂，只要凡事盡其在我，做到我們應該做的，沒有對不起別人就好。」聽完朋友一席話，勝讀多年書。的確，只要盡其在我，用心努力認真付出，就不必理會那些只會批評、不存好心的人。

阿楓

小確幸，指生活中雖然微小，卻很確實的幸福，源自於日本知名小說家村上春樹的隨筆《蘭格漢斯島的午后》，他曾說過：「如果沒有這種小確幸，我認為人生只不過像乾巴巴的沙漠而已。」

因為工作壓力大，小確幸便成了上班族每天的期待，希望為這無聊煩悶的日子帶來潤滑，我也不例外。雖然小確幸是自身的感受，而我卻是最近才知道工作上的鼓勵是自己小確幸。那天，餐廳客人很多，內場手忙腳亂，外場人手不足，店長分身乏術，負責外場的我發現店長無法抽身時，心裡很緊張。這時一位前輩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不要緊張，一件一件慢慢做，來不及也不會有人怪你。」這時心情舒緩了許多。店內營業到兩點，那天忙到快四點，所有客人才離開，也終於到了休息時間，我癱坐在椅子上，深深呼了一口氣，第一次感受到上班這麼累。

過了一會兒，店長忙完了內場整理，看到我也點點頭，然後拍了我肩膀說：「做得好，新人能做到這樣，完全超出我期待。」當下振奮的心情從心裡湧現而出，明明應該是很累的我，精神卻頓時飽滿，那天晚上工作也特別帶勁。自那天起，就期待店長誇獎我，被期待與被肯定的感覺真的很棒。跟同事分享，大家都笑我傻，因為只是被誇獎就渾身是勁，而我只是笑笑地沒有反駁。

工作當然是為了錢、為了生活，但其實很多時候是無法用金錢衡量，「小確幸」就是如此，感覺沒什麼，卻讓人得到真真實實的幸福感。

庭院深深

為了激發潛能，促使社會進步，希望更多人自動自發地往高處爬，因此有許多職場制度，比業績、比考核成績，雖然每個人的專長與特質都大不相同，處理事情的方法也各有千秋，不過「比較」的出發點是正向的，動機也希望能做到「公平、公正、公開」，卻也因此傷害了不少努力打拼的人，那些無法達到目標的上班族，存在著失落感，也與當初的預期落差甚大。

看著同仁、親朋好友平步青雲，做不好的人，不是自歎不如就是自怨自艾，坦白說這種心態是我從前職場人生的錯誤寫照，原本以為有辦法把分內的工作處理完善，卻因為心煩意亂而影響思緒與心情，自然而然也反映在效率與品質，最後想要好好改變，卻又無法盡如人意。

是的！沒錯！每個人都該為自己負責，為自己的工作價值努力鋪路，只是在問心無愧之後，就該學習「樂在工作的當下」，全力以赴，別再將自己的時間與精力，浪費在沒有意義的地方。

呂政達

十七路公車從東門路左轉，駛進蜿蜒的衛國街，街巷極窄，60年代前典型的台南街道，沿著中學的紅色圍牆，走進我的少年疆界。

唇語說出的預言

十七路公車一直行到崇誨新村的廣場，由整齊的眷村房舍包圍的廣場，就是我少年旅程的終點，每輛公車有一名車掌負責剪票。我極少想像走到公車沒有到的地方，或者提起勇氣，闖進安靜的，而總是包圍耳語和窺探的眷村。國中時，我真的進去過一次，那是老師託我帶東西去給一名越南僑生，他就住在眷村內。我找到地址，在夾竹桃下的陰影站立，沒有多餘的聲音或心跳，那個同學出來應門，我一定說了句什麼，那個同學跟我說：「謝謝。」我望著他的厚嘴唇，現在的印象只剩那個嘴形。

崇誨新村似乎是我少年時代接觸異文化的起點，這個異文化包括對女性身體的好奇。國二時，眼見一名穿熱褲的女子從眷村出口驚鴻一瞥，竟從此沒有再忘記。用現代的標準，她的穿著其實仍算保守，青澀牛仔褲露出兩截大腿，我竟連她的臉也不記得，只想起路兩旁男性的反應和她有些不自在的笑容，好像新登場的角色，還不習慣自己的戲裝，卻從此將我帶進了一個新的時代。我騎腳踏車進國中校園，還沒走到教室，已聽前方男同學流遍耳語：「有沒有看見那個穿熱褲的女生，她是某某某的姊姊。」聲音壓到極低，如同錯覺。

這個新的時代，將何以名之？後來認識一名女讀者，說她是崇誨新村出來的，我回憶起了熱褲，直說：「妳年輕時穿過熱褲嗎？」但掂掂年紀不符，這位女讀者的年紀其實更長一些，果然她一愣後說道：「那個時候誰敢啊，不被打斷腿，也會被趕出家門。」我說：「最少曾有一個人是敢的。」

相對於每天過著上學、考試，對分數錙銖必較的我們，崇誨新村代表一種敢、反叛或自以為是的反叛，一個鬱悶時代想像力的出口，我每天騎著腳踏車上國中都會經過此處，也第一次看到除了三分頭外，和我同年紀的男孩的其他髮型，聽說是叫做飛機頭，那個男生從美國回來度假。我也看到了幫派的追逐，其實就是兩輛摩托車的規模。日後，我們都必須承認，這樣的回憶成為了我們的救贖，醞釀一種逃竄的盤算。

那時，公車廣場邊坐落著一個熱鬧的市場，台南人稱為「兵仔市」，可見當年這裡確實住著許多老兵。許多人坐在通行的公車邊吃起涼麵，灰塵和著芝麻醬一起下肚，市場裡一個孤獨的鰱魚頭，兀自無助地開合嘴唇，以唇語說出預言：「這個地方終將消失。」

當昔日憑空消失

我第一次吃到涼麵，其實就在廣場邊，橫跨在水溝蓋上，兩個山東老兵頗像電影中的勞萊、哈台，整日抽著菸等客人上門的樣子。我們這些所謂台灣人的子弟和眷村的接觸，許多人不約而同從涼麵開始，也許涼麵具有容易親近的特質，在眷村市場的一角引誘著我們，跨越年代和空間，從那一大塊陸地而來的鄉愁，變成方便討生活的小本生意。來台北後，聽台北人談起二空的涼麵，說到興頭處，我也湊上一腳：「台南也有涼麵的。」是啊，有什麼好奇怪的？

日後回憶起眷村探險，標上各個地名， 各種各樣的涼麵接續登場，幾乎和眷村歷史一樣久遠，小黃瓜和胡蘿蔔絲是必備的龍套。涼麵盛行也許和台灣炎熱氣候有關，但從四面八方聚集來的涼麵，卻是被稱為「外省人」第一代的心靈慰藉。當然，我認為涼麵的經濟效益和豐富的味道層次，也曾是台灣舌頭沒能嘗過的異樣。

那時，我常去坐在水溝蓋上吃涼麵，老闆看到客人上門，菸一夾手也不洗就過來吆喝，菸蒂一直掉進麵裡，不過反正看起來也像蔥花。「老闆，小碗的，要辣。」大鋁盆盛著黃油麵 ，用電扇吹涼。 調和的麻醬，醬油和蒜頭分列前方，全部加進那盤麵就算完成 。我跟老闆說：「改大碗的，不要辣。」他臉色一變，又抓起一撮麵，再用根筷子把辣油挑掉，又放回我桌上，這點小事，一點也難不倒老闆。攪拌麻醬和香油，一直想著晚上他們會不會用那只大鋁盆洗澡，也不禁想起上一個夏天看見的熱褲。

後來湧進愈來愈多的熱褲，如果視線往上，在許多場夏天還可見到肚臍眼。那年市長決定拓寬道路，那個市長可能預見到未來城市將有許多異鄉人來到，許多車輛將從這條路經過，雖然這件事其實遲遲沒能發生，但路是開定了，拓寬的大馬路筆直地切過中學圍牆，後來也剖開了崇誨新村，我北上讀大學，只隔一年未見，眷村外的紅牆和夾竹桃已憑空消失，有如變了一場戲法，但從魔術師的高帽子裡不是還變得出兔子嗎？我一直不清楚都市計畫後的台南，在快速的消失和變遷裡，究竟是魔術師，還是兔子？

我回到人去樓空的崇誨新村，應該說是回到那個位置。十七路公車已不再停靠，原先的廣場蒸發，興建起了住宅和公園，熱褲曾經驚鴻一瞥的位置，現在是一座沉默的木馬，供媽媽帶著孩子跨上來番冒險。我已找不到外省伯伯的涼麵，多了加豆芽菜的關廟麵，當然，關廟麵也算是一種台灣版本的涼麵，而且距離更近，只在台南更向南的方位。我跨上木馬，感受到木馬承受著我中年後的重量，我從少年就開始的冒險也尚未結束，我一直想著熱褲，彩色的氣球般的歡樂音樂，想像熱褲的人生和婚姻，但她到底是誰？

終於，輪到我想起那顆被斬斷的鰱魚頭，早已預言了它的復仇，多年後， 眷村的涼麵時代已從台南的地圖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