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全家準備出遊,翻遍整個衣櫥,卻找不到一件滿意的衣服。於是我漫不經心地向老公抱怨著:「我怎麼老是有少一件衣服的感覺?」
一旁就讀幼稚園的女兒,認真地回答:「媽媽,妳是不是忘了算妳身上穿的這一件?」
一天,全家準備出遊,翻遍整個衣櫥,卻找不到一件滿意的衣服。於是我漫不經心地向老公抱怨著:「我怎麼老是有少一件衣服的感覺?」
一旁就讀幼稚園的女兒,認真地回答:「媽媽,妳是不是忘了算妳身上穿的這一件?」
深夜回家,指針早過了午夜十二點。
每次看時鐘都啞然失笑:今天,我又日以繼夜了。
客廳早已熄燈,向來,我也不把燈扭亮,只是任黑夜攏過來,然後把我包圍。風從窗口舔了進來,並不燥熱。摸黑把自己脫個精光,進入浴室,然後我把眼睛閉上,也把城市閉上。
在黑暗裡,我想像著把整個城市一起關掉。
Off。現在,我可以慢慢的把一張臉卸下來了。
一張強硬一天的笑臉卸下來以後,真正的表情可以舒緩然後鬆弛嗎?
打開瓶蓋,倒出絲瓜沐浴精,搓磨成泡泡覆蓋在自己的頭髮、胸口、肩、背,延伸到小腿。通常會搭配一首歌,通常是某個不成句的段落:台語歌太深沉、卡通歌太歡樂、rap對我太難、搖滾太金屬,而古典顯然不合時宜。
情歌?
情歌太涼、太過鋒利。我頹然地把嘴巴閉上,然後承認:那向來都和我無關。
幸好,絲瓜沐浴精很溫和,溫柔卸下沾染在我身上的城市,我覺得我漸漸被泡沫給撫平,像是即將睡去的海。海在睡去之前仍舊搖來搖去,卻不顛盪,風是緩緩的,偶爾偷去一些鹽澤的氣味。偶爾,我也會把意識集中在某處,在泡沫的掩蓋下跌宕來回,一陣掏空的酥爽感襲擊全身,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那是費洛蒙的氣味了。
偶爾我也會問自己,在那個氣味中間,我曾經想起誰?
那張臉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我知道,終究還是再見的手勢。
有時我也不會使用絲瓜沐浴精,偶爾應該改變身上的味道。
例如最近我的浴室裡多了薄荷、芒果、蜂蜜和無添加四款。我在不同的時刻想像自己變成葉子,芬芳可口的多汁植物和一道無人知曉的空氣。當我裸身被品嘗的時候,這會不會是最好的滋味?我沒有刺青的勇氣,所以我讓肉頁附上淡淡的氣味,算是一個隱然的標識存在證據。
或者,一個不存在的證明。
洗完澡後,通常下一個動作是收信。
刪除過量的廣告單,瀏覽幾篇朋友發的文字和本日新聞,大概,一切就告一段落了。當然,我會習慣看看你的發文,msn上面的動靜,……也許我仍舊無法戒掉想關心你的這件事。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有關於你也會在我的心上離境。
當你在我心上離境的時候,我是不是得殘認的告訴自己,你和我從此無關?
在睡著之前,我讓自己做簡單的伸展瑜伽,城市關掉了,電腦關掉了,店燈關掉了,瓦斯水電關掉了,眼睛關掉了,耳朵關掉了。
我得承認關於你的影像似乎還有一些,所以當夢境開始,我的身體沉沉跌入定止之前,我還在掛記:你今天有好好吃飯、有好好睡去、睡前有沒有在肚子上蓋上小被?
女兒四歲時,已認得幾個簡單的國字。
某天晚餐,女兒指著餐桌上報紙裡的分類廣告,一臉天真地問:「媽媽,什麼叫『包皮』?」
突如其來的問題,差點讓我噴飯,還好靈機一動,我故作鎮定地回答:「妳念反了,那是『皮包』。」
好久沒拿筆了,突然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F,我正在美術教室,週遭有點嘈雜,窗外的樹開花了,粉紅色的。
但是你喜歡黑與白吧,我想起與你的對話。「為什麼人總要這樣彼此傷害呢。」「也許哪天停止傷害,就感覺不到對方了。」「可是我還是希望生活充滿愛。」「我們就是那種,極度需要愛的人吧,也許。」「嗯,也許。」
我還想起,我們都是灰色的矛盾體,卻不承認這個顏色。我們只要有愛就可以滿足,但是我們很貪心。
F,今天的教室比較熱,外頭太陽好大,可是那朵花若不是沐浴在陽光下就不艷了。
F,沒有什麼顏色是不正確的,人也是。當花枯了,也不用強記她當初的光芒吧。
親愛的F,世界好美啊,我們都看到了吧?
突然想起你。
這封信是我對你的一點愛,我知道我們的貪心填不滿,所以才會積極生活。
最近的我,稱得上幸福了,再怎麼貪心,還是會感到滿足的,例如,見了一朵美麗的花。
先這樣吧,下課了。
祝你也感到幸福。
自午寐中醒來,本想再回籠繼續偷渡未完結的夢境,卻因為過度黏膩的天氣,讓人無法成眠。電風扇也像條狗似地使勁喘著 (家裡的冷氣已經罷工很多天了 ),不住地送出燥熱的暑氣。於是,起身沖了個冷水澡。
洗完身子,拿起前些日子從圖書館借來的《男身》細細地讀著,像品嚐一塊灑有肉桂粉的提拉米蘇蛋糕,必須一小口接著一小口,讓香氣在味蕾上緩緩綻開。當我自書中世界返回到現實,向晚斜陽的觸角,早已沿著窗櫺的輪廓穿進室內,在木質的地板上鍍了一層金黃。
此刻在無預警之下,意識開始在慵懶的午後漂浮流動,很多很多的畫面從腦中閃過,好像我正坐在一輛車上,貪看窗外的風景,想要凝注焦點,抓住某個景象,卻因為車速過快,只得讓它從視線中往後抽離。情緒,也慢慢鼓脹,把我撐成一顆隨時能引爆的汽球。
「在面對『愛情』時,人都會變得渺小自卑。」這句話雖然只是靜靜地躺在攤開的書上,但卻用一種很強烈的方式攫住我的視線。是自卑嗎?每當愛情在門口徘徊時,我都會自己斷絕它入來的可能,將它往外推,卻又在未得到時,不斷懷著希望追求。我真的搞不懂自己,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可我也不喜歡被別人了解,所以,才會下意識地把那些人都關在門外。
日文中的「私」,就是我的意思。
我,是自私的,自私到只愛自己一個人,但是我卻覺得只有一個人愛太少、太不滿足,所以我會想找另一個自己來愛我,但當發現對象不是自己想像時,我便斷然放棄,儘管那人已經進入了我的感情中,而我早就離開現場了。
「怎麼在抽菸?」我靠著落地窗,陣陣菸味隨風飄散過來。
他轉頭望著我,聳聳肩,表情有些無奈。「只是心煩。」
我走近他,取過他的菸,湊近嘴,深吸了一口。
他愕然地瞪著我:「妳什麼時候學會抽菸?」
自從愛上你以後,我在心底回答。
第一眼看到他,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幾次接觸,我們談得很投機。我喜歡看書,他也是;一提起美食,我和他總是激動地搶話講,最後又因為看法相同而哈哈大笑。
我們如此契合,中間卻隔了一個她。即使如此,我依然感覺到,他眼中帶著相見恨晚的惆悵。
許多夜晚,我不斷告誡自己,他是別人的!別陷得太深,以免傷了自己,也傷害其他人。
但是愛情這回事,從來不是理智能控制。那天晚上,我心情格外低落,原本約了朋友暢談,她臨時有事無法赴約,我不想獨自回到冷清的公寓,猶豫了一會兒,撥電話給他。
「嗨,有空嗎?我正好在你公司樓下。」我說。
他二話不說拋下公事赴約。我們聊得很開心,也不知道怎麼開始的,幾杯酒下肚,我變得無法克制自己,低聲向他告白:
「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我不期望他回應,畢竟他有家室,沒想到聽完之後,他居然說:「我也是。我不斷在想,要是先遇見妳,一切都會不一樣……。」
我當場哭了,他手足無措,坐到我身旁,摟著我安慰:「傻瓜,別哭了。」
當晚,我們發生性關係。事後他很自責,而我的罪惡感也趨使自己向他保證:「這是不對的,這種事不能再發生!」
他黯然地接受了。
每當想起那一夜,我靠著窗,凝視他吞雲吐霧的情景,都令我有想哭的衝動。一直到現在,我仍舊愛著他,但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因此除非必要,我儘量不和他聯絡,他也一直遵守承諾,不和我私下會面。
雖然如此,我們無可避免的,會在聚會上踫面。妹妹的喜宴場合,我忙著收禮金,一抬起頭,赫然見到他,我楞住了!直到他身旁的她,笑著提醒我:「喂,發什麼呆,叫人哪。」
我才吞吞吐吐,不自然地招呼:「姐、姐夫,好久不見。」
新聞報導充斥著失業、無薪假等等的負面消息,我沮喪地關掉電視,問了成天埋首於報紙間的夫:「你覺得…燕子會來嗎?」
他還是維持一貫的無動於衷,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雖然這已經是意料中的反應,但我還是難掩心中的那股落寞。
「我聽人家說…你要不要試試…?」
「女人家懂什麼?別人是別人,我們的情況不一樣。」
對啦,我是不懂,但日子還是得過,總不能就這麼耗下去啊,再這樣下去天曉得這個家還能撐多久?
「那你總要想想辦法是不是?」
夫雙手一攤,彷彿事不關己地轉身回房午睡去了。哼,永遠只會置身事外,好像家是我一個人的一樣!
夫在婚姻中給自己放了永無止境的「無心假」,燕子來不來?我很懷疑,也許我們根本就不在燕子南飛的路徑上。
當他們的室友也有三年又兩個多月了,一直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有種人,一定要在生前把所有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並以此為樂;那就是他。而她則恰恰相反,無論對方是誰都盡其所能地討好,即使她內心痛苦不堪。
因此當我發現天生一對開始漸漸相對無語、望著彼此卻眼神木然時,打從心底感到遺憾。但我束手無策,只能悄悄溜走。我打包行李的那天,她正忙著燒他們所有的照片。
我?我只不過是他們已經遠行的愛情。
生魚片配清酒,蛋糕加咖啡,這是公認的搭配。
但你卻偏偏喜歡在吃生魚片的時候來一瓶可樂,也喜歡在享用完滷味後喝一杯濃濃的咖啡。你說,生魚片和可樂都夠嗆,滷味和咖啡則都有炭燒的風味,其實是無上和諧的美味。
看起來不搭調的東西,卻在你的味蕾上成為絕妙組合,而只要你開心,誰說不行呢?這是你的飲食風格,是你的人生品味,是你的生魚片加可樂,滷味加咖啡。
一座琉璃塔裡,住著一個孩子,明亮的眼神閃著稚氣的光芒。
塔以八角切割,在赤陽烈焰中折射出炫目的七彩光芒。人從外看,總只被光彩迷眩。夜晚大家紛紛散去,他們關心自己週遭甚於其他一切。而塔裡一片漆黑,沒人真正見過那小孩。
小孩逐漸長大,大到懂得探眼望望外面的世界。他看到外頭一群長相像他的「人」,高興地猛揮手叫喊。但是,無論怎麼叫、怎麼喊,沒一個人注意到他,大家只看得到這座美麗的琉璃塔。
小孩失望了,仍然好奇地想看看這世界。他發現只要爬上梯子,立足較高點,就能獲得更廣遠的視野。於是,他越攀越高,人群越來越渺小,他看到村莊外有草原,草原外有森林,森林外有湖海……。
可是,塔的出口,究竟在哪兒呢?
好累,上班好累……。終於下班了。
明美獨自走在逐漸被漆黑吞噬的街道。五彩繽紛的招牌一個接著一個地閃耀著,給孤單的她帶來一點暖和的氣息。
這個嘛……該如何說起呢?三個月前自己還是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呢!什麼原因讓自己出來工作的呢?是老公欠下的一筆債嗎?還是孩子的學費?
嘻嘻,都不是唷!明美輕笑著。他們之間並沒有小孩,對外也沒有任何債務關係。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是吧?
真是恐怖。明明才出來工作三個月而已,自己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哎呀!這真是不得了呢!因為這代表上個月和丈夫離婚的自己,用工作麻痺一切,還無法從對丈夫的依賴中抽出。
咦?這點,離婚隔天還去工作的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夜晚八點的小小巷弄,明美不經意地瞥到路旁一朵嬌小而惹人憐愛的野花。
「嘖……不是說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麼?」明美輕輕地掐下那我見猶憐的清香,想起了那晚離她而去的丈夫。
真是自找麻煩。不過……,偶爾緬懷一下過去也無所謂吧?
扶我一下拜託,
不要只是用眼睛摸我的頭,
斜眼看你真的不好受。
扶我一下拜託,
不要只是用嘴巴摸我的頭,
被冷落的感覺真的糟糕透。
扶我一下拜託,
告訴我你哪來那麼多推託的理由?
難道讓我可以正眼看你也是種奢求?
他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
至於為什麼要披著狼皮的原因,他不想再多講一遍,嘴巴會痛,總之他正披著狼皮。
他跟著狼群流浪到這片草原上,這裡的氣候宜人,水源充足,生活悠閒,是狼群最喜愛的棲息地,那樣平和的氛圍,與世無爭,和樂融融,讓他覺得這個狼群似乎與其他的狼群不太一樣,與童話故事裡頭邪惡的大野狼也不一樣,每匹狼都認份地做著自己的事,過著自己的生活,彼此問候,彼此照顧。
儘管,他不太一樣,他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
他用小小的身軀,撐著厚重的狼皮,混在狼群裡,小心翼翼,膽顫心驚地保護著自己,努力的讓自己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像一隻正常的狼。對,正常的狼。可是他其實不太清楚正常的狼應該是什麼模樣。雖然他從其他的羊那裡聽說了很多關於狼的事跡,可是當他混進狼群生活了這麼久之後,發現事實與傳聞並不相符。他也矛盾了。
大多時候,他總是單獨行動,他害怕其他的狼找他攀談,他害怕他會在不經意間洩露出他是一隻羊,他刻意地與其他的狼保持距離,儘管這對混在狼群裡的他而言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久而久之,他成了狼群裡的孤獨一匹狼。
他時常坐在草原上吹著風,聽著樹葉與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響,看著蝴蝶重覆玩著高高飛起又直直墜下的遊戲,盯著一大群螞蟻沿著規定路線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小心翼翼的不讓四處織網的蜘蛛爬到他身旁,心裡默默數算著時間的細沙又流逝了多少。
比較敏感的狼發現到他的異樣,會好奇的接近他,這刺激的考驗,讓他學會禮貌但又疏離的交際方式。他是羊,儘管他披著狼皮,但還是別跟真的狼交惡,這樣比較好。於是他帶著面具笑,笑完以後,默默的回到他的草原,望著遠方,安靜的吹著風,繼續數算著時間…。
偶爾他會迷失在正邪之間。
有一天,他突然看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混沌不明,就像日出日落以前天際迸發的那些七彩色光,在太陽完全升起或完全落下之前,其實無法分辨即將到來的會是白天,還是黑夜……。有個英文單字非常適合用來形容他所體會到的世界,twilight。這個單字最近非常火紅的被翻譯成「暮光之城」,但是,他聽說過一個更貼切的說法,叫做「陰陽魔界」。
他開始接受正邪並存的事實。
即使和煦的陽光與柔軟的微風經常使他產生清澈無比的錯覺,但他總在滿足的享受過錯覺後,愕然的發現陽光底下的幽暗黑影。曾經他以為的正義,都以一種微弱卻堅定的姿態崩塌粉碎;而令他畏懼的邪惡,卻不著痕跡的為他的生命注入一股溫暖。他終於體會到什麼是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純粹的黑白,一直都是混沌不明的…。
他心底有些失望。
他不只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也是一隻懷抱著理想主義的孤獨的狼。
草原上的微風徐徐,他靜靜的坐著,目光望向遠方那片混濁不堪,期待有天醒來 它會清澈無比。然而,那種奇蹟,只會在天方夜譚裡頭出現。
這裡不是天方夜譚,這裡是人生…。
對於那件事,你愈想愈心亂,愈亂愈想不清楚。
那麼,就別想了吧。把它丟開,先去做些別的事。
做手工,做運動,或是做家事也好,把注意力轉移到你的手上,肢體的運用上,或是眼前待洗的杯盤上。
不去想那件事,反而漸漸鬆開了你打結的思緒。
當內在平靜了,你的心才能直覺地出現如何處理那件事的最佳答案。
因為,不去想,是讓那件事沉入你的潛意識,自行去運轉。而當它自己理清楚了,答案就會自動浮現的。
有時候,想是必要的,也有時候,暫時不想卻更重要。
就像在急湍之中,你只看見漩渦,唯有到水清之處,你才能看見那片透明。
親愛的,當某件事想不清楚的時候,不妨善用你的直覺,但直覺是一條魚,只有在你的心清靜如水的時候才會出現。
坐車或騎車時,人體搭乘高速移動的交通工具鐵骨,因為趨向平穩的車內環境或行車技術,腦中會有一種置於事物外的空白感。
自己是駕駛時,因為意識要保持明朗,如此空白區域不會很明顯;身為乘客時,這種感覺就強烈了,很多人便會在車上假寐甚至沉沉入睡。
也許這與人們最原始的欲望有關。降生於世後,除了溫飽排洩等自然生理欲望外,另外無關於生命存續的索求,則是渴望能夠被大人們擁抱。
將嬰孩輕柔擁入臂彎,左晃右盪,緩和的幅度移回搖籃裡。鬆軟床褥垂擺的定率,再次甜甜哄睡娃兒。一串流程,有接觸過小孩的家庭普遍體會過。
為何還未有思考能力的嬰孩能沉溺滿足於如此抱擁呢?
或許為人體接觸的安心與熱度,或許為懷念擬似羊水裡的飄浮感。有些事物無法詳究,但足以知道這種平淡的愉悅感於成長後,還是伴隨在記憶深處。
我也很喜歡這種乘車時的速率感,縱使精神清醒,望著車窗外移動的景色,思想卻能飄盪到地平線彼方。
只是這種速度與風景並蓄的感官,要完全享受,又還得追加一個條件──獨行。若與友同行,一路沉默難免有不適趣之嫌,顧看風景成為最後清醒一人時,也更對駕駛過意不去,斷續的對話有縮短旅途之用,卻也讓放空情趣盪然無存。
所以,還是一人坐車旅行時最好了。我尤愛火車,前進異地或歸返鄉土,旅程中總有遠離都市自成海天一線的稻田,連成一線的雲層讓建築物融解。
在思想爆炸的現代,放空的情趣不需新奇花樣,偶爾,是該回歸滿足最原始的慾望。
他嘆了口氣,拿起筆在求職廣告上打個紅色的叉。
廚師?前不久的報導才指出肺癌的元兇就是吸入過量油煙。
工讀生?領取微薄的薪水,還得忍受老闆的差使。
公務員?一成不變的工作,一點都不適合他的個性。
計程車?他搖了搖頭,油價飆漲,這個決定太不明智了。
保險業?那就準備等著看親友們厭惡的表情吧。
家教?就學時不怎麼認真的他,要怎麼教別人?
廣告版上被打滿的紅色叉叉,看上去就像一張不及格的考卷。
他又嘆了口氣,決定再到樓下的便利商店買另外一家的報紙。
去年第一次經手一個超大型的活動,有委外的活動公司協助處理,我扮演的角色是統籌者,在活動籌備過程中,主要負責對內對外協調溝通,在活動當天就是總司令,需要在第一時間內對任何情況,立刻反應和決策。
晚宴是活動當天最重要壓軸,依報名人數席開30桌,每桌擺十張椅子,客人陸續進場坐滿近九成時,發現外面等著進場的人還很多。活動公司告知我這個狀況,問我要怎麼處理,當時我竟然慌亂而不知該下什麼指令。約一分鐘後,我終於回過神來做了決定,又經過10多分鐘的混亂後,全部的來賓終於入座,晚宴順利開始。
【心得分享】
自那次經驗後,更了解臨機應變能力的重要。有效的培養方法:常觀察周遭事物,不管公事或生活,只要察覺有特殊狀況,問問自己會如何應變?學習怎麼樣有效處理事情,同時也觀察別人如何處理,只要讓自己有多一點的動腦機會,加上觀摩學習他人的處理方式,下回,也許遇到的事情不盡類似,但應能加快對事情的反應,即時決策。
身為氣象觀測人員,守著高高聳起、10坪左右的塔台,我像所有職場中的一份子,想要在這工作叢林中,順利安穩、遊刃有餘,最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揣摩上意」。
老天爺,是我背後的推手與主宰者,操弄著我職場的榮枯。我必須時時刻刻、又精準地明白祂的喜怒哀樂。不僅僅是眼前的,甚至下一秒鐘的情緒起伏,都要瞭若指掌。
要感知老天爺情緒的脈動,跟一般人一樣,不外乎透過眼耳鼻舌身意!拜現代科技進步之賜,電腦快速地收集感應器的資料,很容易就能藉由:風向風速、能見度、雲、天氣現象、溫度露點、氣壓的數據,來掌握祂的一顰一笑。更進一步透過趨勢預報,來預知祂下一刻的心情。
當陽光普照,灑滿萬物,生機無限,那和煦的溫度,就正昭示著老天爺喜悅的心情;當狂風暴雨,景物迷濛,亦不難知道,祂正被勃發的怒氣遮蔽了雙眼;當霪雨霏霏時,祂肯定正哀戚的潸潸落淚,憐憫著乾涸的大地,又忙著洗滌人世間的罪惡,生養萬物的同時卻也不幸地帶走生命;而當老天爺興奮的時候,毫不掩飾地讓氣壓上升,那鼓吹起的強風繞過樹梢,合力吹奏著悲壯的進行曲。
成為老天爺的知音,是我一生的職志。這樣的工作,讓我更懂得傾聽大自然的聲音,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在演講會場的演講人或各種場合上的來賓致詞,結尾時多會說句「祝大家身體健康,心想事成」。由此可見,身體健康及事事如意,是每個人殷切的共同希望。所謂健康,簡單地說,不生病就可以說是健康。但是心想事成、事事如意就不一定人人都能得到。不過自古以來流傳一句「福祿壽齊全」的俗語,或許這就是人人所企盼的人生。
然而,隨著科技發達、經濟繁榮,人權日甚的當今自由民主多元社會,同樣的冀望,對昔日人們而言是奢求,但對現今人們而言,則容易的多。有人可能只希望能研究助人延年益壽、永保健康的醫療技術;也有人希望在機械、化工等領域能突破傳統而創新,以致在任何領域都能適用的電子、電腦科技等不勝枚舉;也有人可能懷抱只求賺錢富裕、唯利是圖的貪念心態;更有人奢求能在政界掌握一般人所不及,能為所欲為的高官權位。
不過有些人,卻很消極地篤信宿命論,認為人生的命運是天註定,無論遭遇逆境或順境,既不會恨天怨地,也不大可能感念使他從逆轉順的恩情助力。然而,吾人認為這些篤信命運論的人,往往會走入迷信而不自知,且容易被心懷不軌的騙徒引誘受害,甚至人財兩失。吾人認為所謂命運論,應該可以稱為或然率。例如車禍、船難、空難,以至颱風、洪水、地震等天災或戰亂,而死傷的受害者,其出生的年月時辰,大多是不一樣,為何會同時遭遇同樣的災難呢?
吾人認為人生的成功,可能繫於三要素。第一是一定要有能力,第二是肯打拚努力,第三是機會。這三要素若能如收音機或電視頻道,調整得合一正確,那麼就會成功。所謂的能力,必須要勤學、充實才能,如果有能力卻不努力,即使擁有才能也是枉然。有能力的人不但要努力,且能力與努力也非如算數的「加法」,而是要用「乘法」的觀念,以促進能力與努力的加乘效果。
第三要素「機會」,則是可遇不可求,因為機會受制於外在因素,會受時空環境的影響。例如當今所遇到的國際金融危機,諸多企業或個人就是有通天的才能,與不眠不休的努力,最多也只能將災害或困境抑制到最輕,而想要求能有輝煌的成就,幾乎是不可能。但相反地若有能力且肯努力,遇到絕佳的好機會,就算不想成功也很難。有句題外話,股票市場如果連漲不停,且是大漲,高貴的大餐廳據說一定是天天客滿。若結果相反,跌個不停且是大跌,多數餐廳就變得門可羅雀,冷清不堪。所以機會,並非操之在我。
人生的福禍、命運的定奪,究竟從何談起?吾人認為知足,就是人生的幸福。●
誰說的:
「把妳武裝起來,
透過妳的眼神。」
有一種相反的說法:
「在妳的眼神裡,
我變得柔弱。」
或者把話語煮沸
在室內凝成薄霜
這是另一種冷戰
憂傷的音樂,緩慢的觸摸
我們被彼此的清醒監視
恆久進行不了的交媾
一根菸抵償一句話
數不清斜照出來的影子
一日內有幾幢?
就在香草花叢間
一只蝴蝶躲進
妳的裙襬裡面
是卵、是汗珠、是句讀?
從此綴在妳的裸背
滑行至世界末端
終究沒有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