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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咖啡王子星光夜語5.0 (2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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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搭車經過石牌的榮總,總會上來一些看完病的老榮民,少者五、六人,多者十五、六人皆有。這天早上,車子經過榮總本站時,照例上來了一群老榮民,還好車廂內乘客不多,有的起而讓座,這些老人家總算都有位子可坐。

「你看!現在都成了一ㄠˋ人了。」坐在我後面的一位老人這麼說著。

「是啊!上了年紀的人特別重要,人家常說敬老尊賢的,這些博愛座就是給老人啦、懷孕的婦女啦、行動不便的人坐的。」坐在這位老翁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說著。

「唉!是吃藥的藥,不是重要的要。每個禮拜都來醫院拿藥,拿了又得天天吃,不是藥人,是什麼?」老翁說。

「喔!是這樣啊!反正你也是到了可讓人敬老尊賢的歲數了。」中年人說。

「是啊!已經是ㄒ一ㄢˊ人了,閒得沒事幹的閒,不是賢能的賢。」老翁說。

「哈!哈!老伯真會說笑。」中年人說。

「可不是嗎!我還是ㄓㄣ人呢!打針的針,不是真實的真。經常來醫院打針,不是針人,是什麼?」老翁說。

「瞧你還能調侃自己,偉大喔!」車內另一個老榮民說。

「是啊!我也是偉大的ㄕㄥˋ人,剩下的剩,不是聖經的聖。」老翁說。

這老翁妙語如珠,車內聽聞者莫不笑逐顏開。

接著,那位中年人讚美起老翁所留的長鬚。「你真是個美髯公啊!」中年人說。「唉!要了鬍子就不要臉了。」老翁說。

「喔!怎麼說?」中年人問著。

「你看這大把白鬍子都快蓋住臉了,不就是不要臉了。」老翁說。

語畢又引得周圍的乘客笑哈哈。此時我也到站該下車了,真不知後頭還有什麼妙問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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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發現我精心為你準備的早餐,你連碰都沒碰。我只能默默地目送你,看著你頭也不回地離開。隱約記得當時的你,冷冷地丟下一句模糊我不想聽懂的語言,才赫然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溝通早就出了問題。

你越來越晚歸,你的冷淡眼神透露出你對我的不滿。於是,被猜疑心遮蔽的我決定偷偷跟蹤你一次。果然啊,不出我所料,這段時間你有了另一個她。

她我有看過幾次,長得比我漂亮,是男生和女生都會喜歡欣賞的那種女生。我知道她,因為她是我的鄰居。

你們究竟是怎麼開始的,怎麼認識的,事到如今我並不想知道。

我不能說你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走進她的家門。我並不打算知道你在她家做了些什麼,也不想看到你走出來看到我會露出什麼樣驚訝的表情。於是,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只依稀記得那天的風有點冷。是的,就像會直直穿過皮膚的那種冷。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沒有權利說你些什麼,因為畢竟,畢竟你只是一隻習慣流浪的貓啊!就只能祝福你啦,幸運的小子,希望你喜歡她家的伙食,別又挑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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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在電視上看到介紹新竹某家有名的冰店,其糖水是用鳳梨加黑糖慢火熬煮而成的,不由勾起我童年的記憶。記得那時我們三姊妹沒啥零用錢,卻酷愛吃附近冰店的剉冰,每每存到可以吃冰的錢,便迫不及待地往冰店跑。

那家冰店所製作的糖水,正是鳳梨黑糖水。而我們的那一點點錢,也僅能吃清冰而已。但清冰淋上特製的好吃糖水,想來絕不會輸給貴上數倍的紅豆牛奶冰或四果冰。每次我們三姊妹一上桌,就由當老大的我先開口:「我闆,我的鳳梨要多一點。」二妹也會接著說:「老闆,我的糖水要多一點。」而愛吃冰的小妹也會說:「老闆,我的冰要多一點。」

這時鑲著一顆金牙的老闆娘總會笑說:「那我的錢,也要多一點。」不過雖然她嘴裡這麼說,還是各給我們想要的剉冰,而且也從沒真正要我們多付錢。想到她的微笑和我們三姊妹當時心滿意足的吃冰情景,總是有一陣陣的溫暖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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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要去當兵,通常都會請自己的同性朋友或是同性親戚「幫我照顧好我的女友。」

偏偏男人的「照顧」因為太過面面俱到了,所以很難不照顧到床上去。等到他放假回來,發現女友怪怪的,想說應該只是太久沒有見面,所以雙方才會怪怪的。但,等到退伍了,才知道女友的心與人,早就被照顧者收服了。照顧者雖然心生愧疚,卻還是理直氣壯的說:「請成全我們吧!」女友還有那麼一點良心,低著頭對前男友猛說:「對不起!對不起!」

事情都延伸到這種地步了,究竟要怪誰?誰叫男人總以為同性間的感情是堅定的,是夠朋友、夠相挺、夠有義氣的。信任朋友是好事,但愛情這種東西防不勝防,總會不小心就因寂寞而點燃愛苗,來個日久生情、近水樓臺先得月啦!

當春神都賴著不走的時候,也只能看著自己的愛人被搶走啦!

所以,以後女朋友還是自己照顧吧!就算再忙再累,也不要讓別人有機可趁。若女友真要變心,至少是愛上自己不認識的人,那也就算了,反正只是失去一個愛人。若是女友愛上自己的哥哥或弟弟,或是「麻吉」,那就會同時失去愛人與朋友,或是兄弟間的情誼,每天見面都會尷尬,那多不好。

男人切記,照顧女友是自己的責任啊!不要把責任託付給別人,若是這樣,等於是將自己推上兵變斬頭台,怨不了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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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雪峰的新聞是令人感慨的。

從同為「人」的角度出發,所有想說的、不想說的隱私,這樣暴露在全世界的面前,情何以堪?

從同為一個「女人」的角度出發,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感觸、念頭、體會,各式各樣明明應該親近,卻萬般遙遠地透過媒體隔空對話或對罵,該如何面對與自處?

沒人能看透一對夫妻之間的迷團,除了這兩個人自己,偏偏自以為是要插嘴的人很多,卻從來不明白愈幫愈忙的可笑。

可是,有時候最親近的人反而說不上話了,一句話都說不上,說了就要吵架,這是殘酷卻鋼鐵般的事實。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歲月晃蕩的流逝裡,兩個人有意識或無意識地變成了稍微或很不一樣的人,然後,再不是當初相遇並且相愛的一對了。

這時要怎麼辦才好?攜手走了一半的路要怎麼繼續走下去?如果再也無法握著對方的手,還要不要走下去?

無論如何,和眼前這個人一起過了這麼多年的時光,即使是紛紛擾擾的時光,倘若真的要走出來,是否有這樣的勇氣和智慧,是否能夠看清楚方向為自己做出決定?

從螢幕上看到的王雪峰是讓人不忍的,究竟這些年來生命對她做了什麼?她的婚姻,她身邊的男人,理當是她家人的那些人,對她做了或沒做什麼?王雪峰自己,又是怎麼對自己的?

唯一能確定的是,王雪峰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地愛自己了吧?是吧?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每一個人,能不能好好地為自己守護住最後的一點小小的世界,只屬於自己的世界,無論有多少風雨、多少不可解決與處理的事情、多少辛酸、多少不可回首的過往,我們能不能為自己守護住最後的一點小小的世界,愛自己、珍惜自己、保護自己,即使再也沒有人能為我們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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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再跟我說什麼『過去就讓它過去』,我就砍誰!」

一個噗浪網友痛快發言:「事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過去,最多成為過程;過去,從來都不會過去。是能去哪裡?發生過的事情,永遠都會以某種形式留下來……『過去讓它過去』是林曉培《心動》裡的歌詞,不是可以拿來安慰人的台詞!」

我立刻大笑,對呢!「是能去哪裡啊?」並試著揣想,這段話來自一個午夜KTV場景,朋友們點了這首歌安慰傷心者,說:「過去就讓它過去。」彷彿唱完這首歌,一切傷痕就能煙消雲散。

換成是我,聽到這種安慰,大概也會在心中吶喊:「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過不去的事,在局外人眼底,可能是小事,對當事者都是大事。無論事實面貌,真的慘絕人寰或是雞皮蒜毛,大小事的核定,隨著年紀經驗,認定有所不同。

學生時代暗戀的人,把你廢寢忘食寫的情書貼在公布欄;初次戀愛就遇到對方劈腿;以為閨房密友的姐妹淘,卻是背地裡說自己壞話的人;認定能兩肋插刀的哥兒們,竟然搶走自己的女友;可以信任的老闆,原來會盜用公款;一手栽培的屬下,後來背叛自己;自己簽字做保的兄弟姐妹,竟然會人間蒸發。

世界上的傷痛,千奇百種,不是每個傷痕累累的老鳥,都能夠體會菜鳥的痛。即使你曾經遇過類似遭遇,和現在這個受傷者,還是不一樣。就像粗枝大葉的人,聽見有人當眾罵自己:「你長得好醜!」雖然討厭,隔天醒來就忘了,但這句「你長得好醜!」對於自尊心強的人,搞不好受傷一輩子。

即使某些音樂的能量能燙平人心複雜的縐褶,來自旋律和情境想像,絕非歌詞一句「過去就讓它過去」,因為,曾經發生的,都不會過去,頂多刻意忽略或漸漸遺忘。

會過去的,是沙灘上的海浪,是牆上的月曆,是臉上緊實的肌膚,是已經發霉的麵包……真的,都不是漂亮安慰句型。

「過去就讓它過去」,應該是一句自己對自己說的話,而非外人勸慰的話。

老實說,受傷時,我最討厭這種粉飾太平的安慰台詞,一點也幫助不了我,還不如握緊我的手,抱抱我,什麼話都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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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和他在一起交往的時間很長,長達11年之久。他算是個慣性劈腿男,我卻依然愛他,一再一再的容忍,只因當時的自己不敢看清事實。最終分手的原因 依然是因為劈腿。

每個人對於感情的想法及看法都不同,男未婚、女未嫁,須多方選擇,這論點我贊同。無法贊同的是,不該將感情視為遊戲,手裡抓著一個,心中卻放不下另一個。這也許是人的私心,永遠希望能找到更好、再好的對象。

無法承受一個人的寂寞,無法接受對方一絲缺陷,期望遇上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感情路上絕對有自我的選擇權。但劈腿基本上就是變心,也許是愛上了另一個人,也許是已漸漸對這段感情變質,但劈腿跟變心真的是一體的嗎?我認為,兩者並不相同。

變心,是指當你身旁有情人時,又愛上了另一個人。愛是個奇妙的東西,無法控制的情感,在感情路上,這是無法預知的突發狀況,這算合法。

劈腿,是指當你身旁有情人時,又與另一個人在一起。未先與原本的情人分開,又與另一個情人在一起,傷了兩方,到頭來也傷害到了自己,這並不算合法。

愛雖然是不由自主、無法受控制的情感,但你的確可以抉擇,切勿為了私心遲遲拖延。

當感情路上出現了另一個人,這時,你應好好的思考該如何抉擇,寧可承認自己變心,也千萬別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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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只要自己身邊的另一半小自己超過5歲,就會開始聽到朋友笑自己「吃幼齒,補眼睛」,大部分的時候這種笑話都出現在男人身上。現在,不僅熟男,熟女或敗犬也開始流行找個才發出嫩芽的草食男來補補自己的人生。女人嫁給比自己小4歲以上的已經比比皆是,男人過去自豪可以娶到比自己年齡差距愈大的嫩妻愈有成就感的「豐功偉業」,已經逐漸的被視為全世界經濟成長動力的女人給取代。為什麼現在的敗犬捨年齡相近的熟男不要,而寧願選擇乳臭才乾的小夥子呢?為什麼多金的熟男特愛牽嫩妻的手呢?

<理由1>熟男不可靠

現在的熟男除了名稱以外,很難同意此男人心智成熟負責任。社會風氣的轉變加上女權獨立的加持,現在的熟男沒錢沒關係,只要能有一口伶牙俐齒就可以騙遍天下所有女人。追女人的時候甜言蜜語加上痛哭流涕,保證可以得奧斯卡最佳演技獎;甩女人的時候更是翻臉不認人,跑的速度簡直可媲賽車手!想要男人負責任?有錢的全往對岸進行「搶救貧窮大作戰」,沒錢的養活自己都有問題了,沒拖累身邊的女人就要謝天謝地,還期望現在的熟男做個有肩膀的好男人嗎?簡直天方夜譚。

<理由2>熟女太多疑

現在的熟女拜壞男人所賜,終於開竅發覺女權獨立跟高漲根本不會讓自己更幸福。相反的,男人該扛的責任幾乎全移交給女人,還被譏笑誰叫你們女人愛自強、誰叫你們女人要經濟獨立。懷著「一朝被狗咬,3年怕男人」的心態,熟女在感情上變得膽小而多疑。膽小熱情男人背後的目的,多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這種矛盾的心態搞得正常男人不知所措,難以招架。每天問個幾回:「你會不會只是玩玩?」「你是真心的嗎?」「你為什麼愛我?」,足以讓所有男人退避三舍,直呼:「惡魔退散!」

<理由3>幼齒容易上勾

找幼齒理由很簡單,就像釣魚一樣,小魚容易上勾,想釣大魚,沒有個三兩三,休想上梁山。同樣的,牛奶才喝完,畢業證書還熱騰騰的嫩弟嫩妹們,出社會都還沒幾年,人心險與惡都看不出來,突然間有叔叔阿姨熱情的打招呼,高興都來不及了,還有什麼戒心。叔叔的禮物攻勢,阿姨的化骨柔情,沒三兩下子就已經把這些少男少女給唬得一楞一楞,死心塌地。成熟的男人原來是這麼迷人,成熟的女人原來比同年齡的更有魅力,除了舉雙手投降以外,這些無辜的幼齒還有什麼可以反抗的?還有什麼可以不要為愛而付出?

<理由4>幼齒容易訓練

別以為老江湖看上幼齒的原因只是容易上勾,要是如此,去酒店跟鴨店就可以了,免得還被套上個殘害國家未來棟樑的罵名。說到底,熟男熟女最終的目的還是尋求一個可以共度終身的夥伴,年紀相仿的衝突太多,比自己年輕的就有如白紙一張,就有如剛出生的小狗一樣,一切新奇,吸收能力又強,只要自己諄諄誘導,就能培養出一個符合自己需求的未來伴侶。女的不再是個患有嚴重公主病或者事事要爭輸贏的女強人,男的再也不是只會坐在沙發抓肚子看電視或者死要面子卻沒裡子的男人。在老江湖的潛移默化下,這些少男少女將轉身成為能夠溝通、能夠體諒、能靜能動的好夥伴,創造雙贏,國家沒有頒獎給這些叔叔跟阿姨已經愧對他們了。

現代人尋找夥伴的年齡差距越來越大,並不是因為時尚,並不是因為變態,而是在男女平等的社會文化裡,能夠找到可以互相配合轉換角色扮演的男人或女人已經成為稀有動物了。這些退其次而求自力更生的熟男熟女,真的只是想補眼睛嗎?應該是想補自己那顆尚未圓滿的心與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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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我到台北東區辦事,沒想到居然偶遇多年不見的初戀情人。隨後,我們到附近的咖啡廳敘舊,還聊起了當年因為賀爾蒙太過旺盛而做出的傻事。

看著初戀情人的笑臉,心底不自覺泛起了辛酸,印象中高中女生模樣的初戀情人笑起來已經有魚尾紋了。

三天後,厄運很快降臨。

吃飯時,老婆沒來由的問我:「舊愛美不美?」

我這個笨蛋居然把老婆的質問當成語接龍:「舊愛還是最美,有時分手不是誰負了誰……」我隨口哼出流行歌。

「美個屁。」老婆突然像電視劇裡的醜惡女人,把一疊照片甩在我臉上。

撿起來一看,居然是我和初戀情人的照片。

「你……居然找人跟蹤我。」

「我才沒那麼閒,是我表弟要去應徵狗仔記者,想找個名人實習一下,我阿姨就說你姊夫很有名,常在《聯合報》的繽紛版發表文章,你可以去跟蹤他,自己人嘛。」

「你想太多了,不過就是偶遇,然後禮貌性的亂聊一下。」

「禮貌性的亂聊?那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婆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我正拿著一張衛生紙幫初戀情人擦嘴巴。

「唉呀,這純粹是角度問題,衛生紙是我自己要用的,你看仔細一點,我嘴角還有一顆飯粒呢,你什麼時候看過嘴上有飯粒的人,還去幫別人擦嘴巴?」

「你看過黑色的飯粒嗎?那是痣好不好,你拿衛生紙點痣啊?」

該死的表弟,他真的拍到了我幫初戀女友擦嘴巴的照片,可是我能承認嗎?

「那一天我們吃的是紫……紫米飯。」

「紫米飯?那你臉上這顆『紫米飯』怎麼到現在還沒擦掉?」隨後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

摀著脫臼的臉,痛得我掉下眼淚。我知道錯了,錯在硬拗(以及黑痣白飯傻傻分不清),男子漢就應該大方承認,我不過是禮貌性的幫初戀情人擦擦嘴巴。

我是錯了,但錯得心安理得。我是錯了,但錯得對得起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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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21 Sat 2009 10:50
  • 冷戰

沈默很有力量,如處在一個巨大的暗房,在夜行中,球丟過去了,等待對方的反應。

以靜制動。

從小的時侯,在某一次與父親的對峙時,我明明傷心得要命、難過得想死,但就是不和他說話,才發現,這無聲的倔強深深傷害了他,那是我一生中對父親唯一做過的報復。

我們都要強,身體裡都流著同一種血液,不低頭、不妥協,默默懲罰著對方。

我在每天放學之後回到家,像無聲的影子走動,吃完飯躲進自己房間,然後沒有和誰說過話。整整兩三個月,空氣像包著泡泡膜瀰漫隔閡感,我沒有直視過父親,沒有交談,把他的存在和我的存在,當成透明。

爭執成為默劇般擴大戰場在日常上演,沈默帶有龐大叛逆的意義,做為一種對抗武器,即使耳朵開著,尋常大小事我默不作聲,一片低氣壓中,家人忍著氣,不想造成更大的風暴。

不說話是很簡單的,對我一點也不困難。我完全無視父親的感受,即使是多麼愛他,但還是用這種看似隱晦卻富敵意的方式,做為形式上的復仇。

我自小有這種慣性,用沈默折磨大人,這話是從母親口中說出,仍然有氣。小學時,有一次不知為了什麼,母親不斷要我認錯,被誤解的委屈感悶在心口,我站在她面前半晌不動,她一惱拿了棍子往腳上打,我緊抿著嘴沒哭沒求饒,身子愈站愈直,她說,只要認錯就原諒我,我仍沒答話,心裡卻委屈的想哭。

她見我就是倔就是硬,火氣難消,迭聲說,這場面不道歉別想回房,傍晚我站在廁所裡,一直站到天黑,當時黑壓壓一片寂靜我怕極了,卻就覺得不被了解,心裡過不去,於是我強自鎮定不去意識暗黑之中可能有鬼魅的想像,母親隔著廁所外的窗影暗自觀察我的舉動,她心上那口氣也過不去,要父親不要插手。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瘦瘦單薄的我,其實身體站得都僵了,加上對黑夜的恐懼感,我又累又餓沒有力氣,但莫名骨子裡的任性,僵持不下的對峙,也讓大人跟著動氣,母親忍不住氣急敗壞對著父親控訴我對她做的。

「哪裡有孩子這麼任性的?打她不哭不鬧,認錯就過了…非得自己找罪受」

那激昂的憤怒,全都傳進我的耳朵,我想這是大人刻意要我聽進去的。但父親沒有答腔,靜默的反應徹底激怒母親,她也把父親怪上了。

「你就是這樣寵她,就是不講她,就是隨她這樣我行我素。」母親聲音明顯拔高,幾乎是帶有埋怨的哭泣聲了。

我仍然無視這風暴,容不得被誤解的委屈,那是針往心裡戳,微微的血絲滲進來的感覺。忍著漆黑空間裡造成的畏懼感,也不清楚會站多久,大人話裡對我的叛逆和判斷,更強大自己用一種無聲抗議去爭取是非曲直的企圖,即使無法承受身體的勞累,腳顫抖癱軟,我依舊沒有妥協。

一聲嘆很長很深很無奈,把我拉回現實,父親口氣很低,「你……真是…。」我終於抬起頭,緩緩說,「我沒有做錯事。」他摸摸我的頭,無聲地讓我進房。

暗的房間裡沒亮燈,我的頭擱在書案上俯著哭著睡著了,心上一片舒坦,我知道,父親相信我。

父親的了解,孤單的缺口被治癒了,我感到安慰,我溫馴如貓。

我就是這樣的人,絕望時總看來寡情,淡淡地表情全無,骨子裡縱是痛又麻,也像沒事人一般,從小到大,老師給的評語不脫安靜、沈默、內向,唯獨高中老師的描述,一度引發家人對我自閉的擔慮。

「常常好像不存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三言兩語,文字輕簡,卻穿透了部份性格的我。

父母某種程度上,因為愛放縱我的任性,等到愈長愈大,養成了日後如怪癖般安靜倔強的我,童年的體溫直通成年,孩提時期的原形一直住在心裡,沒有長大,安靜的時間多,沈默時,大部份用來表達一種放棄。

無話可說的秘密盒子,只剩下失望、絕望。

我在放棄一段感情,也是這樣。我的戀人剛開始識我,對情感缺乏把握的焦慮藏不住,最常問我的一句話是,「你在想什麼?」為了消減對方強烈的不安感,我把情感身世晾在陽光下。

我以為的了解,其實是一場錯覺。

幾次爭執,面對戀人的誤解揣想心痛難癒,極貼近的距離只引來更巨大陌生的感傷,我眼中如至親般的戀人變得難測,距離愈拉愈遠,我百味雜陳難以置信,也不是軟弱,就是很傷心,我噤語、失語、不語,逐漸沈默。

我的靈魂空了,留在原地的,只剩下憂傷。

如同童年之境,這沈默如同利劍刺痛著我的戀人,相處的空間中,氣氛沈默既冰冷,對他情感上的期待空掉、散掉、淡掉,引不起任何想哭的情緒,後來分手時,他對著我說,「我寧願你說點什麼,而不要什麼都不說。」

他恨我,我心裡明白。

但真是傷到體無完膚了,我再也不想解釋,立在傷口的尖上就是一意孤行,放任絕望一路到底,也不去想後不後悔的問題。

有一天午夜走在路上,走著走著想起彼時種種,忍不住就是一陣哭,哀哀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自己又被暗黑包圍,孤獨感四面八方而來。

至今我的魂,沒有回來。還留在童年裡,和小小的自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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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部電影裡的對白這麼講著:「只要是女人要勾引的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上鈎的。」

影片中女主角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另外一個渴慕愛情卻尋找不到真愛的女人說的;這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女人,都存在於這個社會中。前者也同樣尋找不到真愛,但可以同時周旋在好幾個男人中間,對象多半是有婦之夫;後者走在倫理道德範疇之中,追尋一生中那位值得託付終生的真命天子,但也苦於等待過程中的孤單與寂寞。

前者不被這個社會所鼓勵,她卻常常是鼓勵者,蠱惑身旁女性友人化被動為主動,自認穿透男性本質,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她們精於心計,說話好聽,男人面前可表現的溫柔又體貼,一副小女人樣,她們研究如何投男人胃口,把男人當作實驗品、遊戲機,通常都可獲得極大的成就感。

我身為男人,寫這樣的文章時,指頭與鍵盤的碰觸剎那,是微微顫抖的,因為我也深知男人軟弱之處,對於已有家庭的我,碰到視男人為囊中物的女人時,我是否也會成為被擄獲的獵物?當有女人這麼說:「只要是女人要勾引的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上鈎的。」這是一個宣告,宣告這是男人的墳墓,這世界的主宰是女人。

這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既是錯,就更要警醒自己,不要掉入錯誤的無底坑。男人要起來抵抗,要反宣告:「當女人勾引男人,男人不能再上鈎。」

世界上當然也有壞男人,遊戲女人的愛情,但女人似乎在這方面比男人堅強也有智慧得多。而男人碰到玩弄愛情與肉體的女人時,則更顯得毫無招架之力。

上帝造男人與女人有著明顯且極大的不同,祂的奇妙之處在於不把人創造成毫無情慾可言的機器人,且給予自由意志,讓我們得以享受在活潑的人際互動關係中,不是一成不變、單調乏味,人生因此多采多姿。

但危機也出現在上帝給人的自由意志,選擇權落在人的身上,但,「凡事都可行,卻不都有益處」、「且萬事都互相效力,只叫愛神的人得益處」,這兩句聖經上所說的話,證明最後上帝還是掌控了每一個人的生命主權;因此不管是勾引人的,還是上鈎的,在一段肉體情感的歡愉過後,也必吃下苦果,那種滋味絕對是不好受的。

男人得面對一個事實,也必須承認,自己是軟弱的,要自問:當面對一個主動投懷送抱、光著身子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時,你是否能夠在魅惑你的魔鬼面前站立得住?

好幾年來,我問過我自己同樣的問題,我覺得好難。我現在能夠這樣誠實的回答,但這在幾年前我是無法承認的;如果有人這樣問我,過去我會這樣說:「你把我當甚麼了,我是那種人嗎?我當然可以抵擋,我一定可以忠於我的另一半的。」

通常這麼有把握的人,都是最危險的。

因為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沒遇過有詭詐心思的女人,沒遇過已設計鋪好床的女人,沒遇過會巧言引誘有諂媚嘴的女人;若真的到了遇到那日,這些最有把握的男人都會立刻跟隨這些女人,好像牛往宰殺之地,又像愚昧人帶鎖鍊去受刑罰,直等箭穿他的肝,如同雀鳥急入網羅,卻不知是自喪己命。

我不是那種乖乖牌、自命清高的人,但這種會讓自己陷入麻煩的事,則無關清高;幾年前,從一位我相當敬崇的老牧師口中聽到一段自白,至今仍讓我震攝不已,他說:「我這一生沒有甚麼對不起主的,但我走到如今,還是有一件讓我最擔心的事。」我相當好奇與驚訝,因為這位老牧者是我們眾人公認,在品格靈性上都是我們尊敬與學習的好榜樣,他還會擔心甚麼呢?

他板起臉,用相當嚴肅的語氣說:「我最怕在見主面那天來臨之前,我因為不小心而犯淫亂。」大家聽完瞠目結舌,回神過來紛紛肯定老牧者絕對可以守住的,我們對他有兩百個放心。

事後,我一直無法忘記老牧者所說的,他雖然一生面對許多試探,他都已經守住了,但只有面對女人這件事,他知道一個男人最軟弱的就是這個,即使他已經八十高齡,仍然天天為此警醒,就怕晚節不保。

八十歲的男人都這麼說,才屆不惑之年的我,又豈能大言不慚呢!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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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講求精密、確實的工程師,剛結婚時,也曾要求他天天講些令我開心的甜言蜜語,然而不善表達又實事求是的他,常讓我等了老半天,等無一句動聽的話。

記得剛結婚不久,有一次在餐桌上起了爭執,我氣哭了,又自憐又憤怒,O型的我在傷心絕望之際,直接問他心裡的想法。他才說,他已傷心到沒有力氣去說什麼來挽回我。

我才明白,其實男人把自己完全交給另一半之後,有時在你面前也只是個孩子,更不懂得用什麼「策略」去贏得你的歡心。在我一廂情願的怪他不夠愛我時,他卻說,他完全不可能在傷心時,還清楚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來安撫我。

結婚多年了,我更了解他,我倆感情也更好。他甜言蜜語的功夫仍沒有太多長進,但偶有幾句經典名言是如此的感動我,譬如問他:「你到底為什麼愛我?」

他想了幾秒,說:「我沒有辦法知道我為什麼愛你。」一陣停頓之後又說:「我想真正的愛,應該是不可能有原因、有條件的。」

有時候也會突然問他:「今天有沒有更喜歡我?」

他也是想了一下,然後說:「沒有。」

當我瞪大眼睛繼續追問,他還是很冷靜的說:「你以後不要再問我了,我就是愛你,它不會哪一天多一點,哪一天少一點。」

朋友羨慕我們感情好,來請教夫妻相處的祕訣。

其實,想要有一個超完美老公,你要懂得欣賞他,不要在他身上尋找他所沒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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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我有個相識兩年、彼此有好感的心上人。大部分時間,我們隔著太平洋過著各自的生活,他會彈著吉他,在網路另一端與我共度深夜。

那回離開台灣前,他說:「我會再回來!」

現在的男友跟我告白那晚,我說:「我的心中有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語畢,沉默圍繞著我們。

問他:「你是認真想要交往嗎?」

「如果沒有要認真的話,何必告白呢?」

「可是我要畢業了,不想認真,只是想要試試看,要有個人陪在身邊……會不會過了今晚,我們連好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會!」他的肯定的說。

最後,我們決定繼續只當好朋友。

隔幾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出去。

「你那天說試試看,我覺得可以耶!」

「但你不會介意我心中還有別人嗎?」

「不會!」

「為什麼要跟我告白?你不怕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只是覺得……如果我現在不告白,將來肯定會讓自己遺憾一輩子。」

「但我心裡有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把你裝進去。」

「你看走在路上手牽著手的夫妻,他們心中,或許也曾有過另一個人,也許是個遺憾——一個相愛最後卻無法在一起的遺憾,正因為這個遺憾,他們才會牽著彼此的手走到現在,因為他們不想再有其他遺憾了……」

如果沒有男友當初的鍥而不捨,我們不會攜手走到了今天。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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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都一大把了,從未見過面的兩個人,想到要玩那種各拿一朵玫瑰花再自我介紹的見面蠢事,實在受不了。他們決定要來個另類初相見……

坐在星巴克,看著窗外的行道樹,陽光灑在綠葉的縫隙間,啜飲著香醇的咖啡,故意早到的她忐忑不安,再過半小時,他就要出現了。

他們是在網路上,透過朋友介紹輾轉認識的。發現彼此還真能聊,二隻夜貓子第一次的電話交談,天南地北的從音樂文學聊到雞毛蒜皮的小事,居然就從午夜的十一點,一直聊到天亮。

網友另類初相見
扛一支金華火腿

接下來的每個夜晚,除了聊天,他們把skype掛著,一個批公文,一個寫文章,各做各的事情,想到什麼就講講話,好聽的音樂也透過檔案傳輸,在各自的電腦上同步欣賞。那是一種溫馨的陪伴,沒有壓力的相處。

每天下班回到住處,彷彿有個人在家等著,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一個最棒的朋友就在電腦裡等著。他們分享所有的喜悅與悲傷。

這一聊就是一年,他終於要回台灣了。此時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見見這個每晚夜談交心的異性知己。

當然也會擔心,會不會見光死?現實與想像終於要契合在一起,見面了之後會不會破壞這原本和諧的一切?

年紀都一大把了,從未見過面的兩個人,想到要玩那種各拿一朵玫瑰花,再自我介紹的見面蠢事,實在受不了。於是他們決定要來個另類的初相見。

她正想著出神,突然感覺到周遭的人們有些騷動,她仰起頭來,往門口瞧去。

那是一個高大壯碩的中年男子,從頭到腳都是體面斯文的穿著,分明就是一個雅痞,卻突兀的扛著一支完整的金華火腿,正靜靜的站在入口處張望著。

她知道這是約定的暗號,那支被扛著的火腿,形同老掉牙的相見信物:玫瑰。

火腿飛越了台海
取代玫瑰當信物

咖啡店裡的其他客人都憋著笑,這個畫面實在有夠滑稽,她不計形象的開懷大笑著。

也因此他當然一眼就認出她來,不懷好意、似笑非笑的,信步走了過來:「還笑,還不都是你的鬼主意。」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水滸傳》裡那個愛吃肉的花和尚『魯智深』。」

「沒禮貌!」

看著那支千里迢迢從杭州飛過台灣海峽的完整火腿,用真空塑膠袋包裝著,甚至還依稀聞得到醃製肉品特有的臭味,上面還有數不清、白白綠綠的霉斑,彷彿在大聲的昭告天下:「俺乃陳年豬後腿,肉中極品。」她笑得更大聲。

他如釋重負的把火腿放在桌上,壞壞的跟她說:「我看你等一下怎麼扛出去,我這一路走來就別提有多引人側目了。」

虧得這支火腿,讓第一次見面的二人,一下子就少了那份生疏的尷尬,時空似乎瞬間回到每晚閒聊的溫馨夜晚。

會想出這麼搞笑的見面信物,是因為她嘟噥著,想喝上海菜裡,一道用醃製過的火腿和新鮮的五花肉一起燉煮出來的王者之湯「醃篤鮮」。

「你在杭州,應該離金華不遠吧?我住的小鄉鎮沒得買火腿,你若是方便,只要幫我買小小的一塊就好了。」

為了她,他真的開車去了金華,在一家不做「呆胞」生意的店家,買了一支高檔到可以進貢給皇帝的陳年火腿,非常價廉物美,整支買更划算,總不好讓她以為自己鐵公雞吧!

留腿不留衣
衣服都扔了

她卻大聲抗議著:「我才不要,整支吃下去,我就要去洗腎了。」

這是二人第一次互有堅持,如果要帶整支的給她,她規定得「扛」著來見,以示誠意。

雖然知道這是女人的小小任性,他也認了,扛就扛,誰怕誰?

從一片笑意中恢復正常,她開始慢慢端詳正拿著衛生紙仔細擦試著桌面的他。看到他乾淨的指甲,她突然想起,這個有嚴重潔癖的人,這一路到底是怎麼把這臭烘烘的東西帶到她面前的呢?

「我用大毛巾包了好幾層,裹在我的衣物行李中,心想萬一海關過不了,就認命了,算你沒口福。」

「箱子不會有味道嗎?」

「我覺得是心理作用,加上我有潔癖,回到台灣打開箱子,當然感覺嗆鼻,衣服全都是這味道。」

「那怎辦?」

「留腿不留衣,衣服都扔了。」過意不去,心是感動溫暖的。眼睛閃著光,她就是愛哭。

他不安的說:「忽然覺得這火腿當禮物好寒酸。你跟我的想像中落差不大,聽到你的笑聲,我就知道假不了。」她忍不住笑起來,心想自己又哭又笑的樣子一定蠢斃了。

「我們是不是該握握手,說聲『你好』呢?」

握緊彼此的雙手,四目相交,那支金華火腿在瞬間,當真變成了一朵馨香美麗的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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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諺語,「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

雖然很遺憾,但事情就是發生了,你只能接受事實。

打翻的牛奶不能回到杯子裡,過去的時光不能倒流,所以,親愛的,就把這份不捨放下了吧。

人生難免失去,而且若不是空出了杯子,又怎麼會有空間盛接後來的果汁或葡萄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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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是建築在超現實的幻想裡,因此總感覺不具體也不踏實。

從小,我是個愛幻想的女孩,由於太專注於此,白日夢幾乎是我生活的全部,於是忽略了周遭現實世界。我的好朋友是編織來的,我的思緒賦予她個性,賦予她相貌,甚至生命。我的好友不是憑空來到了我的身邊,她有家庭,她的父親是一名嚴肅的商人,當然,這也是以幻想x來作為依據。

除了編織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朋友以外,我還十分沉溺為自己說故事。我的爸爸是縫製芭比娃娃衣裳的老師傅,他最擅長拿新襪子做為美麗洋裝的布料。待在自己構築的世界久了,漸漸覺得理所當然是這個樣子。就算現實生活中,我的父親從事旅行業,但我仍跟幼稚園大班的同學們索取一隻隻新襪子,然後再拿自己擁有的芭比娃娃衣裳去交換,我說,那是我父親縫製的。這樣老愛說謊的毛病,導致大人對我感到很頭痛。但除此之外,其實我跟其他小孩還是一樣的,只是真的太愛幻想了,並且有時會分不太清楚真實與虛構。

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到上了小學以後,我的朋友很多,拜我愛說故事所賜。長大以後,發現一些專家將這樣的行為解讀為缺乏自信,害怕寂寞,於是希望藉著偏離現實的故事去吸引別人的注意。我不能確定是否真是如此。但對我來說,活在幻想裡的後遺症的確是有的,但真正困擾的是,因為太專注於幻想,而不曾認真去觀察外在的世界,讓我對從小到大所處的生活環境及身邊的人感到疏離。

直到現在,我聽見人家說起小學趣事,會感覺很新鮮也有點羨慕。畢竟我是那種連小學教室操場長什麼樣子都沒印象的人。好奇怪,那段記憶,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我記不起兒時同學的名字,長相,也想不起發生過的事,所有的記憶都是模糊的,甚至好像沒有存在過一般。我的記憶,是從國中開始的,真正鮮明是高中開始,我的好友也都是從高中時才開始擁有的。

我是這樣長大的,無盡的白日夢餵食著我的靈魂。

但也因為這樣,現在的我看待什麼都還是很新鮮。我開始認識台北,這個我住了這麼久的城市。也開始尋找過去,探訪兒時舊宅。我開始書寫,把發生的事情,我的心情,週遭我愛的人都記錄下來,成為一篇篇文章、日記。我還是愛幻想,但我開始學習將幻想擺放在適當的位置,比如當成創作素材。

內心一直住著抗拒長大的小女孩,抗拒面對現實,老是想一頭栽進幻想世界裡。但我仍然很勇敢的學習長大。學習去分清楚真實與幻想,學習做夢,做一個可以去努力實現的夢。長大,沒什麼不好,我感覺活得越來越紮實。當開始與人交流互動,別的生命與我的產生了共鳴,擁有了越來越多真實的回憶,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讓生命變得有重量。有重量的生命,才是有意義的。現在的我,真的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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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個白色降臨到這個世界,一張開眼就嘰哩呱啦地討論未來。

「我要變成紅色,那象徵著熱血,熱情能幫助我克服困難!」想要成為紅色的白色情緒高昂。

「我要成為藍色,那使人冷靜,智慧能輔助我解決問題。」想要成為藍色的白色成熟穩重。

「我要變成綠色,感覺很自由,一切都船到橋頭自然直。」想成為綠色的白色瞇著眼在笑。

討論著夢想的三個白色令人感到刺眼。

過了一陣子,三種顏色巧遇了,紅色已經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淡藍色和淡綠色好羨慕。但紅色帶點無奈的神情說:「如果能夠一直是這顏色就好了……。」然後就離開了。

再一次相遇,但今天沒有紅色,藍色已經變成了穩重的靛藍色,淡綠色很不甘心,氣自己的成長為什麼那麼緩慢,「我能體會紅色的心情。」藍色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綠色變成了沉悶的墨綠色。抬頭仰望天空,天空湛藍的美讓綠色想起當初來到這世界的瞬間,其實就得到真正所期望的自由了。

思考了許久,綠色發覺以前所擁有的耀眼消失了,無法回到潔淨的白色,於是決定踏入更深的陰影,走入更無盡的深淵。他絕望地來到了黑色的家門前,推開大門,步入不見五指的黑暗。漸漸的,瞳孔的光點消失了,映不出瑰麗的景象。他發現房子深處有些交談聲,好像有人在那裡。

綠色大喊:「是誰?是紅色嗎?」

「我是!」好幾個聲音斷斷續續的出現,接著又陷入平靜。

綠色又喊:「那藍色呢?」

「我!」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黑色的房子開始騷動。

綠色又問:「有誰還是白色?」

空間裡霎時充斥著寧靜,彷彿屋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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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擴大就業的機會,我找了一個山上的工作。每日下班後散步在夕陽沐浴的林間道,對於喜愛山林的我來說,無疑是最佳享受。同事某一日突然提議,不如早晨來傳授她學了一年的瑜伽課。於是每週兩堂,七點開課的瑜伽教室就這樣定案了。

一開始的戶外教室,我們選了離遊客中心較遠的草地,擔心被其他遊客看見一群做著奇怪動作的我們,誤以為是邪教的儀式。草地質地柔軟,唯一的缺點就是昆蟲、蜜蜂太多,一邊做動作還要一邊揮舞纏繞頭上的蜜蜂。

後來幾度尋覓,找到一塊二葉松樹下的木板平台。早晨的二葉松下,微風拂過,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情愉悅,不若都市中的室內教室,人擠人混雜著各種汗味、體味、香水味,邊運動還要屏住呼吸忍耐。我最喜愛的時刻是躺平做緩和運動時,有二葉松擋住炙熱陽光,配著藍天白雲,有時還有一群嬌客駐留在樹上驚豔大家。灰喉山椒鳥不怕生的在枝頭跳躍著,展現牠們鮮豔的紅黃色腹部,而小捲尾會兇狠的跑來驅逐客人,捍衛牠的巢。我們就這樣一邊腹式呼吸,一邊伸展脊椎,順便觀看這齣饒富興味的大樹舞台劇。

雖然七點起床對於不善早起的我是一大掙扎,不過睡眼惺忪的在二葉松下暖身,接著邊呼吸芬多精,邊做拜日式、勇式、貓式,直到最後躺下透過松針縫隙仰望天空,舒服地攤開雙手做大休息,這一堂二葉松下的瑜伽課讓我的身體漸漸清醒,有了活力開始迎接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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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融風暴的鯨吞蠶食之下,一個買方為大的職場體系逐漸成形。「同工不同酬」早已不是事情的重點,「男女不平等」也是一慣的職場模式,薪水的高低起伏就像搭乘遊樂園的雲霄飛車,隨著老闆心情潮起潮落。

只是在職場上打混了10幾年,倒從沒看過這等光景,沒被裁掉的員工,就像在盤子上列隊的水餃,一個又一個露出充滿祈求的眼光,等待進入滾燙的熱水裡翻滾,似乎深怕若無法從這些苦擔中分得一杯羹,就彷彿被貼上標籤般斷了生存的條件。

而拼命展現自己能力的結果,就是恭喜獲得過勞死的入場券,因為在新聞媒體不斷發布留職減薪的吹捧下,老闆的地位個個大過天,而求職的人們就像蟻窩裡密密麻麻的工蟻,成千上萬地湧出只是為了掉在桌面那不到0.1mm的麵包屑。檢視整體經濟環境,被金融風暴席捲過的竟然只有員工的薪水跟地位。

在掂了掂存摺以及被壓榨的自尊後,辭職的念頭又再一次地被扔進黏呼呼的廚餘桶中,被出賣的靈魂還是比不上一張A4紙寫的辭職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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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爸,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啦?」

「ANDY爸,下班我們一起去逛街囉!」

「KEN爸,明天會滷什麼給我們吃?」

「KEN爸,週末去你家玩好不好?」

以上是常發生在我辦公室的「父女對話」,但別誤會,並不是父女同一公司,且這些辦公室的爸爸都是單身未婚的。

接連兩份工作,辦公室裡都有這樣的男同事,天性很會照顧人,常幫大家帶吃的,甚至會自己煮好料請大伙吃。一開始,多半是辦公室的女工讀生受到他的幫忙,小女生戲稱他是「爸爸」,加上有時公司裡的已婚女同事帶小孩來,這些不過30歲出頭的辦公室爸爸,超級會哄小朋友,於是更加深其「爸爸」形象,從此外號就叫「爸爸」了。

我前一份工作的「辦公室爸爸」,名叫ANDY,自己在外租房子,個性很海派熱情,常會找同事去他家吃飯。「ANDY爸」能用最簡單的材料下廚弄出各種美食,令大家驚呼不已,而且他對時尚流行很敏銳,會帶我們去各大品牌的OUTLET店進行血拼,還會幫忙挑選好看便宜的衣服。

至於我目前這份工作的「辦公室爸爸」,名叫KEN,老家在屏東。他心血來潮時,會在家裡「滷豬腳」帶來辦公室給同事們吃,口味道地又香Q,口碑好到都可上網開店販售了。

不曉得別人的辦公室裡是否也有這樣的同事,如果有,那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而我連續遇上兩個,就更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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