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
我臨時起意殺了他。
不,也不盡然是這樣。這只不過是種本能,看見他的瞬間,我內心深層的殺意便被激發了。
是那女孩通知我的。他進到她房間去了。
我想他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庭與妻小,但他令她害怕。
這就足以構成我殺他的原因。
窗外的夜色正適合月黑風高氛圍,我自他背後逐漸接近。黑色的外衣裹緊他全身,好個可惡的傢伙啊……。
可就在我準備出手的時候,他像是發現我的意圖,倏地移動身子!
或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這突來的改變使得我措手不及,我們迎面對上!因為他手上沒有武器,因此轉身就想跑,然而我又怎能放過?
我拿出預藏好的兇器,給他致命一擊。為了保險起見,我又補上好幾記。終於他死了,無聲無息,因為他根本無法呼救。
女孩看見這所有的過程,她仍在發抖。
我是不是很殘忍?然而我逼不得已,沒錯,因為他讓那女孩害怕,所以我逼不得已……。
「屍體你能處理嗎?」女孩問。
「當然。」要做就要做乾淨些。
我跟他其實無冤無仇,但是我仍是結束了他的生命,就某方面而言,是殘忍的。但我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抓到,因為女孩絕不會去報案。即使有其他誰去,我也不會被判刑的,我不會的,連懺悔也不必假裝,我不會被判刑的,我非常有自信……。
女孩像是鬆了口氣,開始去找善後的工具。
而我則面對那隻巨大的原生純種蟑螂,看著他死時因為痛苦而導致六腳朝天、並且沾滿殺蟲劑的黑色屍體,等我妹妹把垃圾袋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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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晴
生肖屬狗的她,曾經想養隻屬於自己的狗。在她看來,童年的顏色是芒草鬱悶的蒼綠,唯一突破僵局的,是那隻名叫哈利的狗。
乳白的毛色和身上淡淡褐斑,討喜的樣貌和憨傻的神色讓人看不出牠的年紀,只曉得外婆養牠陪伴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了。雖說是動物,哈利性子卻很沉靜,小小的她被外婆放在小椅子上坐在庭院裡,哈利就繞著她走,像在觀察這個小人兒,也像在保護這個孩子不被侵擾一樣。有認識的車開進庭院裡,哈利悶哼幾聲就過去了;但只要陌生的汽車一出現,哈利就會開始狂吠。
記得冬日裡衣裳總曬不乾,外婆神奇地取出一只大得能讓她躲進去的竹簍,中心用個小盆燒炭火,造出一個簡陋卻堪用的烘衣機。狗兒哈利也在嚴寒的天氣裡得到外婆的恩准,能入內小住了。那幾日,她總央求外婆讓她帶著厚被子睡在客廳,哈利就睡在她腳邊,身體暖呼呼的,熟睡時還會打鼾呢。山上的冬天再冷,有哈利這樣通人性的狗兒陪著,到底也是暖和的。
她長大了,回到都市念小學。哈利也老了。後來的日子,幾次回外婆家,總看到舅舅皺著眉頭想餵哈利吃藥的模樣。藥被塞在珍珠丸子和燒賣裡,用盤子端去給這隻陪伴外婆十多年的老狗。幾次下來,聰明的哈利不再被這些食物所誘騙,牠吃得愈發少了,也變得骨瘦嶙峋。她看得好心疼,只是小小年紀的她有再大憂心也無能為力。
終究,她連哈利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只隱隱約約聽說,虛弱的哈利直到奄奄一息的那一刻,也是陪在外婆身邊逝去,身軀還是靠著外婆的腳邊過世的。外婆默默將牠帶到後山一處荒蕪的田地裡埋起來,省得兒孫們再傷心。
從那時候起,外婆家陸陸續續還養了幾隻狗,卻沒有一隻狗能像哈利一樣得她的緣。畢竟不是從小陪到大的。她想。
她不養狗了,她決定自己要好好地想哈利。因為沒有一隻狗能穿越時空、像當年哈利一樣陪伴稚嫩幼小的她,她不要任何一個寵物有機會取代哈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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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腿女孩二號
拜讀六月二十三日花編版飛飛所寫的《象腿女孩豁然開朗》,心有戚戚焉,因為我也是個上細下寬的酒瓶身材女孩。
小時候雖有感到自己的腿比較粗,但真正有這個強烈的意識是在大學時。在宿舍裡因為是睡上鋪,所以要爬上爬下,有次室友突然仰頭用驚奇的口吻說:「妳的腿怎麼這麼粗……壯……」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言不諱地道出我一直以來刻意忽略的事實。
然而同學還是偶爾會在交談間不經意地提起我那雙腿,比如隔壁班的男同學會開玩笑說:「中部來的女生都像妳這樣強壯嗎?」「妳家是種田的嗎?」「妳很適合去坐主播台呢。」當然最後一句我不認為他們是肯定我的口才,而是彼時主播都只以上半身示人。也曾有網友和我第一次見面,很直接的就說我是大象腿。
曾想嘗試穿長靴,賣鞋小姐一雙又一雙拿給我試,但每每試穿總是卡在小腿肚,然後我一臉歉意飛也似地逃出鞋店。我只能用很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擁有筆直纖細美腿的女孩,穿著我本想穿的靴子。
某一年身體不好的奶奶來家裡住,那段日子裡,奶奶總帶著不似作偽,也不是憐憫,而是欣賞的口吻說:「妳的小腿很漂亮呢。」那被人們打擊的信心才慢慢又開始恢復。
雖然現在穿短裙、七分褲和緊身褲的時候,還是會接收到一些視線往下看的注目禮,男同事揶揄我以前是不是參加過田徑隊,但我已經不那麼在意了。乙武匡洋先生說過:「殘障只是我身體的特徵,沒有必要為身體上的特徵而苦惱。」他都可以活得自信樂觀又坦然,想想自己耳聰目明、四肢健全,腿粗一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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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科李醫生那兒走出來,一片刺眼的陽光讓雅倫感到頭部一陣昏眩,連忙走了幾步到附近的植物園,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才剛剛坐下,一隻松鼠從她身後跳了下來,皮毛油光叫聲也宏亮,雅倫驚嚇過度彈跳了起來,也發出一聲尖叫:「啊……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這時有一對正在附近散步的年輕情侶趕了過來,她花容失色的告訴那對年輕人說:「一隻松鼠,好大隻,衝向我,要攻擊我,要咬我!連松鼠都來欺負我!」雅倫就在這對陌生人面前痛哭失聲起來。那個男孩子走過來輕輕抱著雅倫說:「赤腹松鼠習慣有人來餵牠們,牠是來向妳索討食物的。牠不會攻擊妳,別怕。」剛剛在精神科和李醫師吵了一架都沒有掉一滴眼淚的雅倫,被植物園的赤腹松鼠嚇了這一跳,所有的委曲都化作泉水般的眼淚,沾濕了這個陌生男孩的T恤。
找男人上床很容易
男孩個子很高大,雅倫的頭只到對方的下巴。她哭了好久才察覺另一個女孩還傻傻的站在一旁。「真不好意思,你女朋友一定會吃醋的。」雅倫離開了陌生男孩的胸膛,反而是那個女孩靦腆的笑著搖頭說沒關係:「他一向就是喜歡幫助別人的。」
雅倫忽然想起剛剛在接受治療時李醫師問她的話:「以妳的條件那麼好,到路上隨便找個男人上床非常容易,妳曾經動過這樣的念頭?」她忽然紅霞飛上了面頰。當那對情侶正要離去時,她忽然看清楚男孩穿的T恤很特別,是由不同的動物排成的2012這個數字,她隨口說:「你的衣服很特別呢。」
「送妳當紀念,上面有妳的眼淚。記得,天底下沒有過不了的事情。」男孩脫下了衣服丟給她。
(失樂園9)
《青出於藍》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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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向外去尋找愛;不如向內去除愛的障礙。如果我們還沒有學會和自己相處,常會因為恐懼而任由不安的情緒支配,碰到的都是同類型的人,彼此出現在對方的生命中,不斷爭吵,實也不是壞事。或許,這是上天的旨意,要兩人互相幫助學習,以期完成這個階段該有的療癒。
雖然,這樣的關係常以傷害的形式出現,但只要打開心門,面對痛楚,釋放負面情緒,就會看到對方可貴的地方,甚至在分手之後心存感謝。
然而,倘若漏掉這一個階段的學習以及療癒,類似的對象就會一再重複出現。他們的身材、長相或許有差異,帶給你的困擾或痛苦或許不同,但同樣都在反射你需要關照內在自我的事實。除非,你能夠正視這個問題,學會愛與寬恕,和內在的自己和樂相處,痛苦才會停止。
修復自己才能幸福
我非常喜歡一個小故事:有人問米開朗基羅,如何刻出偉大的雕像?米開朗基羅回答,他並不是去刻出那些偉大的雕像,而是看出本身已經存在於大理石的雕像,他只是將包覆在外面多餘的大理石刨除。
當我們修復好自己,另一個無所畏懼的對象,就會很自然地出現,頻率共振。當然,也有可能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並不是你的等待落空,而是你的靈性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你不再需要透過另一個人的出現,以各種甜蜜地、或痛苦地形式,幫助你修復心靈程式。
有很多單身的朋友,從某個階段開始,就很習慣一個人過著很自在的生活,沒有刻意想去和誰談戀愛。其實,這也是真正地愛自己的另一種方式。只要不因為匱乏而渴求更多的愛,自然湧現於心中滿滿的幸福,無所畏懼地分享與付出,這就是愛。
《幸福人哈啦》吳若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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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談越投機,常常夜半不睡覺,各自抱著電腦在臉書上聊天。他搬回這座城市之後,他們自然而然成為一對戀人。但,他們這對30多歲的戀人只聊天,頂多牽手散手,其他事不做。
時間久了,她歪頭問他,他難道對她沒有慾望。他也歪頭回問,那妳呢?
她說不上來。他們互相玩笑,一下子跳躍激情,進入老夫老妻。少了情慾,關係也不是不能繼續。很多人不都是結了婚,性生活便結束了。她想了想,「你這算是求婚嗎?」他想了想,「妳希望這是求婚嗎?」兩人笑笑,這件事便算過了。
愛其實包含了不快
過一陣子,看了場關於老人失智的電影,從戲院的冰冷黑暗出來,回到高溫街上,兩人身子都抖了抖,像狗兒淋濕甩水想把那股寒氣甩掉。不是很可怕嗎,腦子老化了,身體還很硬朗,什麼都不記得,陷在一片灰色迷霧裡,完全沒有走出來的希望。我們現代人大概每一個人都會這麼走掉吧。兩人一來一往討論,突然不說話了,只是凝視對方。當場,他們拉指打勾,萬一到了60歲,各自仍然單身,他們兩人便結婚,相互照顧偕老。
隔日,他打電話來,「相約終老,那不就是婚姻的意義嗎?」她遲疑,「不一樣,我們省略了建立家庭那一大段,存錢貸款、養孩子、婆媳問題等等。其實更好。」他附和,「其實更好。」
四季輪了一回,她歷經了父親去世、失業、妹妹離婚,好不容易重新找份不怎麼喜歡的工作,起碼能付房租。他們仍說天談地,她不提私事,他不問敏感問題。各自忙了一陣子,少聯絡了,他找她,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一股陌生感。客客氣氣掛掉電話,他思忖一會,再打給她,她安安靜靜地說,「的確行不通。我想,愛其實包含了不快。你容忍所有不便,因為你愛。如果你不願忍受或樂於逃避這些不愉悅,就是因為你不愛。你我之間屬於慕而不愛,有條件的好感,而不是愛。因為愛能包山包海。」
他們依然互稱好友,但是,那些夜間電話越來越少,更不說心事了。再後來,他們變成彼此眾多朋友的其中之一,一年難得說上一次話。
《男人家》胡晴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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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鐵站前,遠遠就看見遲到的婉婉,匆匆忙忙從老公的車上下來,因為跟她老公傑瑞也認識,便走過去打招呼,順便稱讚了穿著緊身牛仔褲的婉婉:「塑身大成功耶!瘦好多喔。」說真的,她穿了一件桃紅色襯衫,看起來只有30幾歲,一點也不像40幾歲的女人。她決心減肥,半年減去10公斤,輕盈許多。
「這女人就是窮折騰!」傑瑞對我的讚嘆不以為然,他撇了撇嘴:「花錢找罪受。」當他的車開走之後,婉婉仍氣呼呼的站在原地:「永遠扯我後腿,從來不說一句好聽的話。」
她轉頭把手搭在我肩上,對我說:「結婚就是找一個冤家跟自己作對,還是妳聰明!」
傑瑞對婉婉其實算是不錯的,連她的娘家也一併照顧了,可惜,總是忍不住要挖苦或戲謔老婆,在別人面前是如此,私底下據說更是變本加厲。
臭老公不如大男孩
婉婉跟他吵了幾次都沒有效果,有段時間沮喪得大吃大喝,毫不節制,漸漸胖了起來。
直到她遇見一個年輕的同事,那個不到30歲的大男孩,總是稱讚她,說她有一雙很美的手,說她的頭髮會發亮,說她走路的樣子很好看。
大男孩不久調到了大陸工作,但是,婉婉知道自己已經不同了,她是因為這樣才決心減肥的,決心變成更美好的自己。
我在網路上看到一篇以布萊德彼特之名發表的文章,講到他和安潔莉娜裘莉之間曾經發生的緊張關係,有段時間,妻子常感到疼痛,不斷消瘦,推掉所有片約,變得極不快活。布萊德的作法是這樣的:「我開始不斷的送鮮花、親吻和稱讚。每一分鐘都為她製造驚喜取悅她,送她很多禮物,在公眾場合我只聊跟她有關的事物,我跟隨她心裡和實際想去的任何方向,我在她朋友面前稱讚她。」當我們發自內心的稱讚另一個人,也就誠心誠意的發掘並肯定了對方的美好,而當我們自身的美好被發掘、被禮讚,自然會感到喜悅與滿足,也就散發出一種閃亮的光芒。愛一個人,就從讚美開始,會讓愛人更可愛,自己也更討人喜愛。
《六感生活》張曼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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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Jim之前情路淒涼!前女友阿莓離婚有小孩,開小吃店。男友會認識她,是因為他的哥兒們兼同事阿猩常去捧場,看上阿莓的姊姊阿琇。可惜阿琇不愛阿猩,阿莓卻對Jim表示好感,認識沒一星期就同。
交往期間,Jim薪水大部分都被阿莓以規劃未來的理由私吞,拿去當她和前夫小孩的生活費,以及應付店面資金缺口。阿莓的女兒是問題小孩,常不回家,Jim加班後三不五時還得找小孩。這都算了,阿猩常帶其他同事來店裡唱歌喝酒,因為店面兼住家,於是Jim幾乎每晚都喝到醉了就睡,曾經早上起來,店面場地太乾淨了,Jim驚訝地問:「那麼乾淨誰整理的?」阿莓說:「多謝你的好兄弟阿猩整理的啊。」Jim久而久之習慣阿猩待到很晚,甚至睡客廳。
假面兄弟 佔盡便宜
某天Jim有急事南下。當晚阿猩找同事來店裡不醉不歸,隔天有個同事阿建,看到阿猩跟阿莓從店裡房間出來,阿猩立刻說:「別誤會,我是拿Jim的衣服換洗。」當然這牽強的理由被阿建在公司大肆宣傳(綠帽兄弟),老實的Jim卻選擇相信阿猩。
分手引爆點是有一次阿猩生日,約同事來店裡慶祝,三杯下肚不小心爆料,把阿莓說得很難聽,說阿莓常吐嘈Jim的房事弱,說她可以一邊敷面膜一邊看雜誌假呻淫給Jim聽,又跟阿猩在一起時在那邊演純情少女扯床單,還說感謝Jim的投資讓他喝免錢酒睡免錢女人。這些話被從門口進來的Jim聽到了,非常難過,誰知道阿莓也不辯解,還冷冷的對Jim說:「我愛你的錢但愛阿猩的人。」Jim超沒面子,在同事面前慘遭女友跟哥兒們的數落,他心碎選擇退出。
阿建的女友看到Jim這樣失戀很心疼,才介紹我倆認識,我安慰Jim:「不是所有的女生都跟阿莓一樣。」就這樣跟Jim交往快兩年,中間得知阿猩跟阿莓分了,阿猩說的可狠了,「要穿人家舊鞋,也要穿不認識的人穿過的鞋。」阿莓回頭找Jim,但Jim打死不接受,因為他明白窩邊草吃習慣的兔子,最後只剩下爛泥陪伴她。
黃金╱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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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殯儀館,告別式的場合,我只能帶著小兒子,遠遠眺望,心中依依不捨,難掩落寞。都快4、50年了,始終見不得光的不倫戀情,人死後,還是只能活在地下。
我招贅的丈夫終日嗜酒擺爛,挪用公款,不由得我要拋家,將兩個兒子託給我母親養,遠離家鄉來到南部府城燈紅酒綠的場所,當起六○年代名副其實的酒家舞女,過著煙花歲月的日子。為了家計,嘗盡人情冷暖,堅持賣笑不賣身的我,卻因為他的出現,迷失在他的懷抱裡!
丈夫情夫 兩邊都瞞
他,是個家做皮革的小開,與妻子育有兩對兒女,工商社會,到酒店應酬在所難免!起初的幾次相逢,酒後吐真言下,道盡千遍一律的謊言,從最初只想在他身上多撈點錢,到最後卻將自己推入小三的萬丈深淵,他的好,讓我相信他,而為了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因此種下不可割捨的孽緣!
認識他之後一年,辭去酒家女紅牌的工作,無條件隨他共赴大台北與朋友合夥經營小生意,過著人生地不熟但甜蜜的家庭生活。而有件事他卻被我瞞在骨裡,殊不知我是一個有家室的女人。
在一起生活雖甜蜜,對我而言,卻膽戰心驚,東瞞西騙丈夫情夫兩頭跑,只有母親知道我內心不為人知的祕密。一路走來不如想像中的美好,兩人的愛直到我有了他的小孩後,也就是小兒子,昇華到極致!然而好景不常,25年前,他經商失敗,身無分文!
他回家鄉尋求金援,不但被他長輩數落,我也被烙上狐狸精的封號,他的小孩不能接納他,元配又因得子宮頸癌過世,風光不再;人是有感情的,也因此我到包裝廠工作,撐起照顧他和我倆共有小孩的責任。
緣盡金盡 無奈分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紙包不住火,小孩需要教育入學,早期私生子,沒有戶口可報,只能抱回娘家入籍,對小兒子而言,一大堆的納悶疑惑接踵而至,面對雙父、雙名,該如何解決?索性小孩皆能體諒,隱瞞兩邊配合演出,讓一切順利解決。
歲月不饒人,工作即將退休,小兒子要入伍,沒有生活費的我倆選擇分道揚鑣,他選擇回歸家鄉,相約小兒子當兵休假重逢,共享天倫。兩年多前,他罹大腸癌要開刀,住院臨床期間只有我跟小兒子輪流照顧,他的小孩皆置之不理,我想這就是外遇者的悲哀吧!術後,他回兒媳家養病,畢竟,別無選擇,那還是他的根!
一個月前一通電話,嚇醒這一切,他媳婦來電告訴我,他癌細胞轉移,器官衰竭過世,並附帶一句不要讓她先生知道我知道這一切!當下傻眼!隨即在她的安排下,我與小兒子在守靈期間前往弔唁,靈前我徹底崩潰,恨他走得太突然,那時真正體會到《家後》這首歌,我們是相愛的,誰能了解箇中酸甜,誰說婚外情只是尋求性愛刺激,後來幾次重逢相見,我們談心談回憶!有沒有性,已不是那麼重要!若能重新來過,我們會選擇彼此,不會兜那麼大的圈!
對人生婚外情而言,小孩是無辜的,然而,感謝老天爺給我一個與他相愛的結晶,更感謝這小兒子能受苦體諒我的窘境!年輕時我教小孩說謊隱瞞,後來年紀大了,反應慢了,卻換小孩來教我如何面對這一切,當了近4、50年小三的日子,將隨他的過世,塵封所有的記憶!
阿可╱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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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沒有一個人可以完全理解另一個人的內心。
但是,愛,一種芳香的神奇膠水,可以消融這份與生俱來的孤寂,把你的心與他的心黏在一起,讓兩個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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