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地方上很受敬重的神壇負責人，大小節慶總是會有電視上常出現的大人物到家裡來走動。然而這是表面上大家所熟稔的光鮮的一面，事實上，每每在信徒面前仁義道德、遵規蹈矩的父親，卻有風花雪月的一面。
據熟識的長輩曾說過，母親還在懷大哥的那一年，就有陌生女子到家裡來哭、來跪，表示願意不求名分，只希望我媽同意讓她進門做小……雖然事後這場鬧劇在許多長輩以及地方士紳勸說下結束，但也讓我媽整個孕程嚴重的憂鬱。
道德的教條約束不了我爸風流的天性，在20年前的一個晚上，我爸將小媽帶進門，並指使我母親將主臥清理給小媽。那天開始，父親便開始享受齊人之福，進入三人行的感情生活。小媽入門後不避諱的與父親出雙入對，儼然就是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模樣，父親也常在信徒面前沾沾自喜早算出自己命中就是有雙妻命。母親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過得抑鬱寡歡，但仍堅忍著傳統女性的美德克勤持家、孝順公母，將我們子女養育長大。
小媽啼哭像個孩子
前兩年，父親說要擴大神壇的規模，要設立分壇在中部，便要小媽去籌劃所有的細節，就看小媽一個人在繁重的事務中忙裡忙外的，也較少與父親一同外出。某天夜裡，我看到小媽一個人拿著酒瓶醉倒在神壇前，我擔心會出事，連忙去攙扶小媽。小媽一見我便像孩子般啼哭起來，原來是小媽撞見父親跟女信徒狀似親暱的在車上擁抱，小媽一時氣不過，連忙上前揪住那位女信徒，怎知反被父親賞了巴掌怒斥「妳自已還不是第三者」，讓小媽又羞又愧只能買酒澆愁。
偌大的神壇充斥了曾讓我母親傷透了心的女人無助的哭喊，神桌上仍是香煙裊裊，一列面容慈悲的神明面露微微的笑容，彷彿對於眼下的家務事也是莫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