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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寶福

我最喜歡的天氣形態是這個樣子的,有一層薄薄的烏雲籠罩著天空,透著微微的天光,維持著一種不讓人心悶氣滯的光度,但又不至於亮到令人不想出門的程度,這樣的天氣裡通常是微風或無風的,最好是無風的,這樣一來,門前那些紋風不動的花草樹木,以及慵懶地趴在紅磚道上的阿貓阿狗,或是坐在路邊打盹的老人,這些圖像美得就像一幅框在窗戶內的風景。這樣的天氣我一定會出門,最好是帶一本書,找一間有格調的咖啡店,在一個最靠窗的位置窩上一整個上午或下午。

 

某天,我就在上述的氛圍底下享受著這難得的靜好時光,手中翻閱著當日報紙,一頁翻過一頁,眉頭逐漸皺出了一個大大的「ㄦ」字,有人說:「no news is good news!」頭版的韓國船難令人哀傷,社會版的家暴、刀光劍影、詐騙、車禍、火災……令人不忍卒睹,政治版、財經版那些千篇一律的謊言不看也罷,索性擱下手邊的報紙,不讓裡頭或真或假或炒作的新聞壞了我的好心情。啜飲了一口咖啡後,放空自己,轉頭望向窗邊的風景。

窗外的風景是流動的,熙來攘往的人群及車潮像海邊的波浪一般,隨著路口的紅綠燈切換,有規律地來來又去去,當中有兩個人正在過馬路,我的目光很快地被吸引,聚焦在這兩個人身上。男的是一個約50歲上下的外國人,頭戴棒球帽,身著紫色透氣polo衫和淺褐色及膝短褲,左手拿著報紙,右手牽著老太太的手亦步亦趨地過馬路。老太太是本國人,年紀相當大了,但氣色看起來相當不錯,只是步行有點不方便,我一直在猜測他倆的關係,從年齡和互動看起來肯定不是夫妻,也不像朋友,更不可能是看護與僱主的關係。答案隨著老婆婆順利過了馬路,外國人跟老婆婆揮揮手道別,再沿斑馬線等紅綠燈原路走回去後揭曉了。原來他們是陌生人。

此情此景就像在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在我的心中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我竟被這樣尋常的風景震懾得激動莫名,原來我們的週遭一直都有像這樣的好人好事在發生,只是我們剛好沒看到,報紙媒體也不會刊,我們習慣埋首於掌間的方寸,瀏覽腥羶色的動態,鮮少抬頭看看這個靜好的有情人間。這一個早晨,放在桌邊的報紙我再也沒打開,慶幸在窗邊偶遇了最美的風景,足夠讓我細細咀嚼,反芻一整天,收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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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伊庭

第七十六天,夢境裡有一條灰灰暗暗的馬路,沒有路燈,有股令人打從心底發毛的氛圍。我在夢裡看到親人離我遠去,是個難以接受的噩夢。

 

搬到新宿舍以後便常常作夢,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憂愁悲傷、時而陰鬱沉重,我很少自夢中驚醒,卻總在夢裡游移不定,沒有目標地步行或追尋,陌生或熟悉的人會在夢裡與我相遇,醒來後我常常忘記作了什麼夢,只感到心情低落。

我上網搜尋相關資料,科學家試圖以科學解釋夢境的形成,我看著自己所擁有的腦袋內部,被分解成數個難以理解的專有名詞,於是放棄理解,說不定那只會讓我的噩夢更加嚴重。

一個月前書櫃上層擺了一棵仙人掌,種了一年好不容易長得又大又綠,搬家後跟著我水土不服,在我看不到的死角發了霉,被我丟棄了,跟這個有關係嗎?我不是迷信風水的人,卻也開始感到懷疑。

我也開始對全身鏡感到懷疑,那是附在衣櫃上的全身鏡,只要我從床沿坐起便可以看見它,它會不會影射著我或我的夢境?於是我開始習慣在每晚睡前將鏡子藏進衣櫃的拉門後面。

噩夢卻依然持續。

我把作夢的事告訴朋友,她們輕鬆地安慰我:「哎唷!不過就是夢,別想那麼多!」L說她剛搬家的時候也會作夢,我好像抓到浮木,急切地想與她討論。「後來住久就不會啦!」L說我只是還不太適應而已,但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是第一次在外賃居,以前剛搬家也不會這樣。

「那……也許是妳壓力太大了?」

我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有壓力啊!新的工作環境我適應得很好,和大家相處也都很愉快。

「壓力並不一定來自於工作啊!」L將雜誌蓋在臉上,整個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她可能覺得我的困擾很無聊。

後來,我獨自想了很久很久,也許我的壓力,是來自於一直做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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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en

去年,阿嬤家開放式的停車棚,一隻虎斑小貓可憐兮兮地蹲踞在毫無遮蔽物的水泥地。骨架嶙峋、灰灰髒髒、眼角鼻頭結成一塊一塊混濁的汙垢,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全身的力氣來完成。這是一隻垂死的貓,顧不得天生的高傲優雅,來到我們面前,請求我們的協助。

 

我把小魚乾掰成碎碎的幾塊,貓卻只是看著食物,無動於衷,沒有進食的動作。有養貓經驗的阿姨用衛生紙替貓拭去穢物,抹上眼藥膏。她語重心長地說:「準備針筒來強灌餵食,隔一兩個小時餵食一次,牛奶和糖水交替著用……如果真的回天乏術,就拿垃圾袋裝著丟了。」這樣的話當下聽起來十分刺耳,畢竟九命怪貓不該是浪得虛名。

我持著樂觀的心情,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是這樣照料的:從屋子裡奔波來奔波去,額外準備兩個塑膠袋,一個裝垃圾,一個當臨時手套;打包一些奶粉,用溫水沖泡,不用擔心貓被燙著;水泥地真的不好睡,還有一些兒時的舊衣服可以墊著讓貓好好休息。為了一個生命而忙碌,我的心中充滿喜樂與雀躍。

天色漸暗,我最後一次走進車庫,貓離開先前為牠舖墊的衣物,倒在一旁。還未餵食完的牛奶靜靜地擺在一邊,針筒內清洗完的水珠剛吊下最後一滴,風柔柔地吹動貓細細的毛,毛也輕巧地飄。如果貓的胸中還有一點生命的起伏,我想那只是貓吃飽喝足打呼嚕的景像。我蹲下身,順一順貓亂了的毛,想著眼睛的視力怎麼這麼糟,看不見貓胸口的生命波動?

關於後續的處理,便不再探聽,關於生命的無常,我卻瞭然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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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瓦

第一次想要捐血。

 

他排入宮廟前長長的人龍,有點忐忑不安,是的,他怕痛,怕被打針,尤其是大針管,他難以想像插入手臂的感覺,但他想克服。

他上車填寫資料,眼角瞥見走廊底一座座搖晃著血袋的平衡板,差點暈倒。是的,他也怕血,不敢看那濃稠的液體從體內竄出,但他鼓舞自己,插針前要請護士拍照打卡。

護士請他進小房諮詢,是否有傳染病或固定性伴侶,他害羞地回答,「唉唷!」護士在他指頭上扎了一針。等了一會,她說:「不行喔,沒有沈下去喔。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健康。」

他被請下車,一針見血,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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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u

家裡養了一公一母兩隻太陽鳥,平時會互相梳理羽毛,連打盹也頭靠著頭,感情非常要好。

 

卻在某天我下班回到家中,赫然發現母的太陽鳥橫躺在鳥籠裡,死了。

母的太陽鳥死後,常常聽見公的太陽鳥不停地叫,好像在呼喚牠死去的愛侶;又或者是在鳥籠裡走來走去,進進出出小木屋尋找牠的老伴。

家人看著牠這樣也都於心不忍,醞釀著要再找一隻新的太陽鳥給牠作伴。

隔天,我下樓倒水時,偶然聽見爸媽好像在商量什麼大事似地交談。

「我看,再去買一隻新的太陽鳥來陪牠好了,不然牠好可憐。」媽語重心長地說。

「可是,萬一我們選的牠不喜歡呢?那不是更糟糕,兩個還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爸反問。

「那…我們乾脆帶牠去選好了,選牠自己喜歡的就好啦!」媽回答。

「我們家這隻已經養好幾年了,如果牠選到比較年輕的,那隻母的豈不是很吃虧,嫁給一個『老鳥』。」爸又說。

聽到這裡,我忍俊不禁差點笑了出來,爸媽你們也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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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好薰

才回到家,母親就不停地對我抱怨,弟弟把她陸續收藏了幾十年的杯盤丟棄。弟弟在一旁分辯說,那雖然是老東西,卻不是精緻的器皿,再留個幾十年也不可能變成價值連城的古董,只會白白占用空間,沾惹塵汙,就視覺及衛生的考量,還是丟棄來得清爽。


弟弟這次下定決心趁著過年好好把老家理一理,他也把自己封箱已久的教科書拿去回收,依他看來,這些杯盤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母親年紀大了,行動不便,難道年年清洗這些陳年舊物?

據母親說,弟弟為了怕她攔阻,不讓她在一旁監看清掃工作,他整理出一箱箱舊物,擺放在門口,等待傍晚才出現的垃圾車運走,被眼尖的鄰人挑走好些東西。之後,偏偏鄰居又來向母親說,好好的東西丟了可惜,讓母親聽著彷彿被剜去一塊一塊的肉,對我喊痛。

其實丟棄的杯盤大部分是幾十年來購買家電,或者是農會、銀行、百貨公司……的贈品,大小不一、花色各異,是再家常也不過的粗製陶瓷與玻璃器皿,在我們紛紛離家之後,使用率偏低,更別說有機會破損,以便順理成章汰換,平時就堆疊在廚房裡,依母親喜歡大火煎炸炒的烹調習慣,一年下來免不了蒙上油垢,所以她總會把清洗杯盤列為過年前大掃除的重點工作,一一從櫃子裡搬出清洗、晾乾,再重新擺放回去,年復一年,像過年的祭祖和圍爐,成為母親虔誠遵守的儀式之一。

又不知道母親何時開始喜歡添購形狀花色不一的碗盤,也許因為家中經濟漸漸改善,菜市場上羅列齊整又便宜的碗盤總會誘引著她,於是母親便不再克制購買的欲望。我難得回家,每次都會發現杯盤像擁有無性生殖的能力,一生二,二生四……陡地分裂出好幾截,逐漸蔓生,布滿所有的櫥櫃。而那些歷來的贈品,早就被擠軋局促在角落,只有在過年時才像出土古物般被挖掘出來,來一次徹底的清潔、整理、歸檔。

我其實納悶,即使過年全家團圓,也才十幾個人,哪裡需要這麼多餐具?更何況平時只有父母親二人,常用的就那幾碟碗盤,母親所添購的已經超出所需太多,這一落落靜置的杯盤碗,也許就因為提供母親想像許多子孫團聚時的熱鬧喧騰場景,所以讓她一到市場便忍不住帶回?眾多形狀不一,難以堆疊的餐具,彷彿長年孤寂等候時的綺想:純白的大圓盤可以裝大家都愛吃的炸花枝丸,再配上裝胡椒粉的小碟子;橢圓形長盤則用以排列弟弟愛吃的烤烏魚子切片,盤緣再排上一圈青蒜苗裝飾;青花大碗公是用來裝盛海鮮羹的;多邊形的湯碗則裝苦瓜排骨湯、香菇雞湯;而可愛的卡通餐碗可以讓幾個孫子安分坐下來用餐……

我和姊姊從國小開始便接手這一項繁瑣的清洗,多年來,杯盤瓜瓞綿綿,不斷繁衍,每次在過年前的寒凍中,縮著脖子忍受滿手冰涼的清潔劑泡沫,刷洗油垢,有時發現夾藏其中噁心的蟑螂糞便、卵鞘,心中的抱怨也不停湧冒,多希望自己手滑,摔壞幾個七喜杯子、將軍牌電視的碟子以縮短酷刑。我們長大離家後,往往趕不及過年前的大掃除,這工作便又回到母親身上。她從年輕洗到年過七旬,盤子愈洗愈高,近來母親又因為老化而經常跌倒受傷,手腳關節痠疼,對繁重的打掃力有未逮,那放置碗盤的角落遂藏納層層汙垢,直到弟弟終於看不下去,採取行動。

只是這些丟棄的什物中,也有母親五十年前結婚時的嫁妝,那是一組黃綠底色的咖啡杯盤,質地輕薄透光,杯口和握把塗上一層金釉,杯盤底有一個皇冠標誌。的確如弟弟所說的並非精品,經過每年洗洗刷刷,釉色也顯得褪淡。母親把重要的以及不重要的杯盤混在一起,像將珍珠攙和在白石子堆中,教人分不清她對物品的重視程度,依弟弟看法,如果母親真的在乎,早就另外收藏,不會清濁不分,所以他才一併打包丟棄。雖然說得理直氣壯,但他忽略了母親做事一向欠缺條理章法,對家中什物沒有分類整理的習慣。也或許,她的確一視同仁,想把所有的碗盤留到天長地久,壓根沒料到會遭到丟棄。

倒是我,一向習慣這些東西以如此凌亂的方式存在,在二、三年前提前回家幫忙清洗時,突然注意到手中這組沾滿清潔劑泡沫的咖啡杯,記起小時候的某年寒冬,苦皺著臉將杯盤磕碰得乒乒乓乓響時,母親看出我的心意,隨口提起那是她的嫁妝。一句話雖然化解不了我的不情願,卻也不由得小心起來。這組咖啡杯竟比我的年紀還大,經過幾次搬家都還完好,但混在那一堆逐漸堆累的贈品中,實在毫不起眼。

環顧屋內,陪伴著母親進入這複雜大家庭的嫁妝,經過多年來汰舊換新,僅存樟木衣櫥、古老裁縫車、一部織毛衣的機器,和這組咖啡杯。它們曾經陪伴著母親肩負起服侍臥病在床的孀居婆婆、照顧年幼而頑皮刁鑽的小叔們、生養子女的重責,以及和父親撙節開支償還公公所遺留的龐大債務,甚至陪伴她直到子女紛紛就業成家,開枝散葉,只剩她與父親廝守老家,等待逢年過節的家庭團聚。仔細回想,這組隱身角落的咖啡杯,竟默默和其他堅固耐用的嫁妝忠誠地陪她度過大半的人生歲月。

聯想起這種種,突然覺得手中輕盈的咖啡杯,變得莫名地沉重與珍貴,便帶走一組收藏。事後告訴母親,她並未表示什麼,彷彿無關緊要,這次聽說弟弟要整理舊物,原本想再拿一組湊成對的,可惜遲了一步。

其實我從不曾看過母親喝咖啡,連一小杯紅茶都會讓她徹夜輾轉難眠。她說起當年出嫁時,姨婆送了咖啡粉及杯組,母親自己捨不得喝,專拿來沖泡給訪客嘗鮮,當時表哥也嘗了,在五十年後,依舊念念不忘,前陣子還向母親提起,母親卻已經忘記這段陳年往事,只記得彼時咖啡粉用罄,再也沒有餘裕補充。五十多年前被視為珍貴物品而當做陪嫁物,除了提供短暫的時髦豪奢想像,讓新嫁娘嬌羞地雙手捧出,滿足好奇的眾多婆家親友以外,一點也不切實際。正因為不切實際,所以不會像出嫁時掛滿手臂和胸前的金飾一樣,在入門沒幾天之後,就被祖母半商量半脅迫,要求拿出來變賣,維持一個徒具浮華的門面卻生活難以為繼的困窘家族。

我想,母親可惜的也許不是因為暴殄物品,而是那些杯碗盤盛滿了緊咬著牙根蹣跚負重的過往。那農會贈送的盤子是來自於好不容易還完公公的債務,撙節用度,開始有點存款;而在街上家家戶戶都有電視之後,經小孩不斷央求,終於忍痛購買,有木頭拉門的將軍牌電視,廠商也附贈一些杯盤;以及過年時親友眾多,買了一整箱汽水待客,家中小孩卻只能嘴饞地在一旁踅來踅去,眼巴巴看客人仰頭把杯子中冒著冰涼氣泡的飲料喝得精光,那些杯子上就印著「七喜」……

那是弟弟不知情,或不曾記憶的過往。

知道手中擁有是僅存的嫁妝杯子後,我便不敢輕易端出,怕有所閃失,只拿百貨公司贈送的咖啡杯將就使用著。不同於母親,我在求學時代養成以茶和咖啡佐書的習慣,母親在鎮日的辛勤工作之後,晚上撐著疲累的雙眼繼續清洗一家的衣物,洗衣板篤篤篤的揉搓聲、水聲嘩啦啦,而我沖上一杯濃濃咖啡,燈下苦讀。直到現在,睡眠不足的清晨,仍習慣喝杯濃烈的黑咖啡後出門趕赴工作;睏倦的午後,用一杯咖啡撐起即將閉攏的神智之門。我想,母親也許知道,黑咖啡儘管酸、苦、澀,絕對比不上生活的艱辛,也比不上早年她嘗過的那些冷暖人情更令她輾轉難眠。

母親從來沒有倚賴咖啡撐過經年累月的疲累,我疑惑,除了意志,還可以倚靠什麼?也許是,我們姊弟在晚飯後,各自坐到書桌前琅琅讀書的身影,已足以讓她提振精神,夜以繼日操持家務。

面對母親的迭聲抱怨,弟弟逐漸不耐煩,說:「就算現在不丟,以後也要丟啊。」他一向很少參與年終清掃,這次特地耐住性子忍受汙垢,解決多年來眾人不情願面對的工作,自覺貢獻很大。我卻想,自己如果在場,也許和母親一樣心疼。

母親聽了「以後」這兩字,神情有點異樣,時間彷彿在臉上凝結了數秒才解凍,她低下頭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她從來只有幻想過我們的「以後」,一向不願意考慮自己的「以後」。

而我想,「以後」我會警覺一點,積極一點,不要對所有事物習以為常,不再拖延,趕在東西消失之前,幫母親留下一小片過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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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群

 

拋下不願離開的眷戀

 

在潮來潮往的訕笑中

擁抱那不穩定的愛恨飄移

 

開啟想像的眼眶

攤開一幅潛意識的藏寶圖

在沉默的陌生洋流,搜尋……

 

周而復始地追逐風的眼神

延伸的距離,丈量著

你吐納情仇的無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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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哲

跟影子對話,我們繼承了它一半的黑。瘟疫四起的時代,多病的對話是件普遍的事。語病蔓延開來,慣用的句子隨時發炎臃腫,抵抗力極度脆弱,不清不楚地無病呻吟。我們常常在零碎的語法中延伸自我,像寂寞的寄居蟹走遍十公里的沙灘,為的是追尋稱心如意的貝殼。印象中,我們的話題省略了標點符號,在沒有修辭成語諺語加工的情況下,簡陋得像我們當初旅行借宿的小房。黑箱內你和我並肩呼吸,體溫相濡,微微密麻:我裡面有你,你裡面有我。小時候我們都怕黑,如今也是,只是我們把它想像得更完美,譬如你頭靠我入睡的那些夜晚,鼻鼾聲便是我們基本無調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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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古仁

市區內的電線電纜埋進地下以後,生活周遭已經不見電線桿的蹤跡,僅剩有線電視的纜繩吊掛在街面,或是兩棟大樓之間。走過纜繩下,偶爾可見一、兩隻小麻雀佇立在繩上,翹首遠眺,但不知牠們在張望些什麼?

 

跟隨小鳥們的視線,來到市郊,順沿鄉間小徑或田埂,電線桿便統統回來了。它們昂然矗立,一根根像是正在操演的班兵,列隊立正站好;一條條的電線電纜秩序井然,垂掛在它們的兩肩,或鬆或緊,為恬然自適的景致增添幾分懷舊的氣息。

有時候,鳥來了,為這幅恬靜自適的圖畫帶來些許的聒噪。牠們像是偷閒到茶水間嗑八卦,聊是非的上班族,抑或已經褪盡人生職責,在社區公園裡看天氣,談健康的長者,只見牠們電線桿上,三三兩兩,來去聚散任其自由。

有一年,差不多就是大量蜜蜂神祕失蹤的那前後,城郊罕見地飛來大群的小家燕,牠們低空飛掠街區,完全無視翅膀底下遊走的人車。來到不遠處的向日葵花田,那景象更是壯觀,上下四、五排的電纜和配電箱全部站滿,幾百上千隻的燕子,中間夾雜一些小麻雀,後來的鳥雀想要在免費的休息站歇歇腿,梳理一下羽毛,還得先驅趕已經盤據好位的同類。遠望,牠們上下騰翻,競逐嬉戲,飛梭於電線之間。當我靠近一些,轟地一聲牠們便飛散到花間不知處,等我離遠,牠們才又再度聚攏。我相信,如果我不煩,牠們不厭,我們可以這麼玩上一下午。

我想,那一次鳥群的聚集可能和鄉間已近尾聲的「葵花祭」有關。碩大的葵花盛開後,手掌大的花盞可以結成上百顆的葵瓜子,那可真是天賜野鳥們的良食啊。不過,在地的老者見我在花田附近鬼祟,好意過來指點,教我分辨哪些培土灑過農藥,所以葵瓜子不可食。這麼一聽,我的心裡暗叫不妙,但也無可奈何。

聽說,有些國家為了保護電線桿上的小鳥,會特地在鐵製的吊臂上包覆絕緣塑膠,以免牠們在電線上磨牙時誤觸高壓電,不知道現時頭頂上電線電纜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設置?

拍攝風景照片的人總將觀景窗裡的電線桿和電線電纜視為一種視覺汙染,必欲除之而後快。但是,在我來看,縱橫交錯的電線,以藍天為經緯,正好編織出一幅又一幅難解的幾何抽象畫,尤其是日暮時分,圓圓的紅太陽正好落在懸垂的電線間,更有一種蒼茫的況味。

幾年前的一天,正是太陽西墜,我在某處已經列為古蹟的磚窯廠,遇見一位中年男子,他向我轉述傳承自他的父親,有關在地的文史後,手指前方的山腰處說:「你看見了嗎,在那邊的兩座電塔?事實上,以前有三座,先前拆了一座,剩下的聽說也快拆了。想拍照,要趁早。」

果然,大概一年以後吧,那兩座高壓塔也撤了,留下乾乾淨淨的一片山景。還記得那一天,中年男子和我道別時,正好一隻白鷺展翅,飛往繃緊在那兩座電塔之間的電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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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一

一個男人的告白:「離不開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愛,再不然就是責任。所以,如果這兩者都還是使他堅決要離開的話,你強留下的會是什麼?」

那些曾經以為沒有他不能活、也不想活的日子,挨著、挨著,也走到了今天;那段當時不要自己、不想自己的時間,咬著牙,終於也過來了。


有多不容易、中間有幾度想要放棄,你自己都明瞭,因此,就像是現在這樣,站在這裡回頭望時,你於是才能夠發自內心地覺得難能可貴。就是因為那些經歷與度過,才讓你成為今天的樣子,可以有了新眼界,並滿懷感激的去看過往。而這樣的體悟,是用了多少失去才能獲得,多麼珍貴。珍貴,不是因為稀有,而是因為難得。

相信愛情需要磨合 因此不肯輕易放棄

其實,你跟他並不相像,你心知肚明。只是因為已經在一起好些時間,所以你原本以為那些不同步的歧異,都可以在時間的摩擦之下,變得圓潤,跟著再發展出一種調和。你不敢奢望兩個人會擁有多麼無比的心有靈犀,但至少可以得到某種程度的相知相惜。於是才會在一次又一次碰撞,跟著碎裂之後,跩著身上的傷口,還願意再努力一次。因為沒有人的感情在一開始就可以順心如意,所謂的理解,都是需要經過時間跟努力才成就得了。你早過了憧憬夢幻愛情的年紀,所以現在才會不輕易就放棄。

你不要他離開,不是因為愛他,而僅僅只是因為覺得愛情需要努力。你把在以前戀愛所學到的教訓,在他身上具體實踐。

這是前面的人教你的事,愛情不是要找到跟自己很像的人,也不是要另一個人來配合自己,而是兩個人互相包容。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個體,成長遭遇也不一樣,所以自然需要時間去磨合。圓,就是這樣修飾出來的。他們教會了你耐心以及好脾氣。但你卻也忘了,愛情當然需要努力,但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需要更多的,是在裡頭兩個人的意願。

當對方沒有意願 努力只是白費力氣

不管是溝通或包容,都需要兩個人有意願才能夠成立。就跟愛情一樣,講的是「互相」,一種交流,而當其中一個人沒有意願對話的時候,再多的努力都只會變成是一種白費力氣。就跟單方面的付出一樣,成就的永遠都只是陷在裡頭的自己對愛的想像而已,而不是一段關係的圓滿。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無論你們吵得再怎麼天翻地覆、你再怎麼淚流滿面,他都能無動於衷的原因。因為,你早就不在他的愛裡。

對話,還有聆聽,是愛裡的最基本。只是當時你還不懂這些,你只想著要努力,卻忘了要看照自己;你只想著不要對不起你們愛情,卻不小心對不起了自己。你費盡心力想要讓愛情好,但在不知不覺中,卻把自己擺到了考量之外,而不管是怎樣的愛情,前提都要是自己先好了,才會好。這是很後來你的體悟。

因為無法給你愛 所以把你還給你

更後來你才知道,他的當壞人,其實是當時他所做的唯一對的事;離開你,也是他對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當然,你並不是感激他不愛你,因為你一度認定全世界只有他!你感謝的是,他當時狠心決絕,才讓你能夠置死地而後生,縱然過程多麼殘忍。以前的你,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自己可以對曾經傷害自己的人如此心存感謝;但也就如同你從來都沒想過你們會分開一樣,世事難料,你怎麼忘了,不斷變化才是唯一不變的事情。

最後的最後你也才懂了,如果他無法給你最好的他,不如就把最好的你還給你自己。然後,讓你可以有天再用最好的自己,去與誰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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