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
你說你愛他,但是你的眼中有淚,神情疲憊。
如果一段感情需要耗費很大的能量才能維持,甚至把你的心都掏空,那麼這段感情一定不對。
親愛的,愛一個人不該那麼累。
愛應該會帶著你上升,帶著你飛翔,讓你感到輕盈,並覺得自由。
而不是拖著你下墜。
朵朵
你說你愛他,但是你的眼中有淚,神情疲憊。
如果一段感情需要耗費很大的能量才能維持,甚至把你的心都掏空,那麼這段感情一定不對。
親愛的,愛一個人不該那麼累。
愛應該會帶著你上升,帶著你飛翔,讓你感到輕盈,並覺得自由。
而不是拖著你下墜。
霽子
嫁作人妻後第一次回到南部婆家,她嘴上嚷嚷著自己這個小媳婦什麼都不會,不知道公婆好不好相處,其實心裡猜想著畢竟是新婚嘛,公婆應該也不至於太挑剔為難她。
到家後,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開講、看電視,一直到夜深大家紛紛進房就寢,她才有時間好好看一下老公從小就住的房間。小小的單人床、簡單的木頭衣櫃、書架上整齊地擺著大學時的英文教課書,看起來還很新,倒是一整套的灌籃高手漫畫有明顯經常翻閱的歲月痕跡。當她坐在書桌前隨手拉開第一格書桌抽屜時,老公忽然制止她,「妳可別亂翻喔!」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嚷:「那有什麼關係……」接著老公就催促她去洗澡。淋浴時她愈想愈好奇,究竟抽屜裡有些什麼?於是當老公去洗澡時,她悄悄把臥室門關上,一聽見浴室傳來嘩啦啦水聲,她趕緊拉開神秘的抽屜,搜索著那令她興奮又害怕的秘密。
第一格裡塞滿了滿布灰塵的證書和文件紙張,她隨手抽出一張,是大學的成績單,她對裡面的分數一點也沒有興趣。「會有其他女友的照片嗎?」她心裡暗想,拉開第二格抽屜,她倒吸一口氣,裡面一大疊的照片和信件讓她如獲至寶,她急切地翻找那一疊舊照片,裡面的老公是高中和大學的青澀模樣,她迅速翻過大堆頭的合照,要找什麼呢?趕快看看有沒有雙人合照,果然讓她發現了一張老公和一個女孩的合照,他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老公表情有點青澀,女孩倒是笑得很燦爛,露出明顯的兔寶寶牙齒。她心裡有那麼一點驚訝,原來這就是老公曾經喜歡過的女孩,接著往下再翻,她從許多合照中都發現這個女孩總是依偎在老公身邊,甚至還有多張個人獨照夾在這一大疊相片中,相片後面還有留言:「王子,很高興認識你,雖然你看起來總是酷酷的,但是笑起來卻很溫暖。灰姑娘」王子?老公提過他高中時曾演出「灰姑娘」話劇的男主角,沒想到他們那年代就流行假戲真做,這女孩該不會就是那個女主角吧?
接著她發現一張老公自己的獨照,照片中的他留著當年最紅的郭富城M髮型,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果真是一副酷樣,照片背後工整的字跡寫著:「灰姑娘,我從不後悔認識妳。王子」署名的日期是老公高三的那一年,這張沒送出去的照片或許是老公還在練習書寫情話的草稿?另一張兩人合照的背後有著娟秀的字跡:「Hi!我也從不後悔遇見你,也不後悔愛上你,但是聯考失利讓我對自己有了徹底的認識,我們兩個未來的距離將是愈來愈遙遠,不如就在此刻說再見,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
她沉浸在老公和初戀女友的故事裡面,「原來你總是輕描淡寫帶過的初戀故事是這樣收尾的……」她沒注意到浴室淋浴水聲已然停止,浴室門忽然碰的一聲打開,她嚇得從椅子上彈起,趕緊把手中一大疊照片胡亂塞回第二格抽屜,抽梯剛闔上,老公也正巧進房,「妳在做什麼啊?」她做勢把玩手機,低聲回話說正在發簡訊給同事。「妳幹嘛鬼祟祟的樣子?」老公狐疑著,她趕緊伸個懶腰說好累,順手熄了燈,掩飾自己一臉的心虛,躲進被窩裡摀著砰砰跳的心臟,她開始期待下一次回婆家了。
七月七日安平見
我睡過頭了!
忘了昨夜何時入睡,也不知鬧鐘為何沒響,當我睜開眼睛,手錶顯示的上午八點告訴我,已來不及準時趕到公司,必須打電話請一小時假。
無暇吃早餐,遑論閱報或看新聞,我吃餅乾裹腹後出發前往公司。一進辦公室,所有同事早已開始辦公,我坐到位子上,開始處理昨日未完的公事……。
「該起床了!」
突聞母親的呼喚。睜開眼睛,心想原來是南柯一夢,我沒睡過頭,更沒遲到,今天是與以往相同的平凡日子。趕緊起身,盥洗完畢時一瞟手錶,赫見此刻是下午六點,夕陽餘暉映照著西方天空,盤旋的鴿子正在尋找回家的路。
對了。今天是星期日。我鬆了口氣,是今天午睡睡得太久,才會產生錯覺。想到明天要上班,不知今晚還能不能準時入睡?也許是潛意識裡擔心明天睡過頭,才會做這種遲到夢。
心情甫放鬆,立刻聽見尖銳的鈴聲,睜開眼睛,發現此刻是上午五點三十分,一個正常的上班日,我該起床的時刻。
從床上坐起,竟對現時產生極大的懷疑。不僅天上宮闕,人間今夕究竟何年?為免耽誤上班時間,仍起身盥洗完畢,換裝前往早餐店,確定報紙上日期,是昨晚就寢前的日期加一日。
一切看來如此正常,該是夢醒後的真實人生。然而,會不會哪日鬧鐘響起,發現信以為真的人生,其實是幻夢一場?
黃彥瑄
我的電腦裡沒有即時通,MSN是開會專用,反倒是QQ常駐視窗。這註定了我所交談的對象多在秋海棠的葉脈上,我毋須回頭注視那句擦肩而過的對不起是否為某個夜晚交談甚歡的對象,在群友興奮地討論聚會預定時,我只在間隙裡插進一句無關痛癢的「我也想去──」。也許我是寧願隔海甘心疏離,這樣極近地看著螢幕,極遠地望著簡體。「文化交流」這個詞是最委婉最不著邊際的說明,它只描述了片段過程的片段過程,沒有開頭亦沒有結果,就像你告訴我口袋中任何一枚硬幣都可能來自吃角子老虎機。
慣於當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我從不開五個以上的窗,我會留一扇給現實,無論那是細草微風或是暗風吹雨,它提醒我一點點我沒有但卻應有的時差,一種分隔的歷史的文學的呻吟的惆悵,慢慢讓我在打字中學習RP等同人品,光盤相當光碟,然而我們會同時以XD為語尾,無害地解釋了網路的無遠弗屆,那是最終的安撫,關於我們從不言明的信仰。於是我拉開窗簾,對五扇窗內同時細語輕聲:「今天這裡陽光多好。」等夠十秒,數數贊成與反對票。
早已忘記最初的熱烈多麼無光無聲,消息記錄我確實複製妥當,那些一年內可能就不再擁有本意的話語,卻每一句都在教導不要去思考寂寞。你是與人交談著──後接噢喔哦唷,隨各地習慣而定,語序裡含帶方言能在官話裡展現的小小反抗。深思再三,而終究加入討論,也許只是想知道同一種語言拉出的光譜能有多寬多長:和諧與反和諧,陰謀論與非陰謀論,現代主義與後現代主義。
我沒有思考起存在的價值,質疑世界是虛無或是本源何在。但是我們在很多個晚上搬演動漫裡的劇情──世界如果沒有了英雄怎麼辦?如此不切實際地彼此安慰:當英雄倒下,會有新的英雄站起來。也許我們都認為逆光的自己最是特別,彼此無助地知道誰的手都不曾緊握,只要電腦送修過一週,你不會再有我存在於我們之間的所感所覺。
「就算是那樣也無所謂。」我沒有丟出這句話。依舊對著一扇窗裡輕聲撫慰,跟著另一扇窗裡朗聲大笑,不曾咒詛不曾傷悲,就算陌生感永恆持續,我仍在夜裡開啟五扇小窗,分享兩地相同的月亮。
璇璣
「阿姨,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有個姨丈?」
不用說也猜得出來,小姪女鐵定是阿嬤以糖果利誘派來探察情報的「間諜」。自從小妹出嫁、並且很爭氣地生了二胎之後,往後的家族聚會裡,身為大姊的總免不了被一群熱心過了頭的親戚連番追問。
「我不知道耶!」攤開報紙閱讀著新聞時事,連頭也沒抬,打算就這樣矇混過去。
「妳怎麼會不知道?」小小身軀硬是擋在報紙前面,非要問出個答案不可。
「因為他跟阿姨玩起了捉迷藏!」眼看這招無效,只好試著用小朋友聽得懂的話來描述。
「你們在玩躲貓貓嗎?」小姪女頓時眼睛為之一亮,也許是小腦袋瓜裡想起了在學校和其他小朋友玩遊戲的景象。
「是呀,他躲得太好,所以阿姨才會一直找不到他。」這話題…應該可以結束了吧?
「這個遊戲不好。」小姪女當下作出結論。
「為什麼?」這下可好,換身為阿姨的我發問了。
「下次要記得玩一二三木頭人,這樣他就會乖乖站在原地讓妳抓了。」
事實證明,大人的世界果然複雜得多……。
李俊賢
鄰居阿健是個皮膚白晰的青春男孩,國中啟智班畢業後未再升學。每天黃昏他在院子裡吹泡泡自得其樂,鄰居們都稱呼他「吹泡泡的男孩」。
吹出泡泡的那一刻,臉上的喜悅表情、肢體的豐富動作,宛如中了樂透頭彩。當大量泡泡從空中緩緩飄降時,他又叫又跳的伸手一一捕捉。只是動作遲緩的他,常讓泡泡從手邊溜過,所以接到的少、飄落的多,但仍頻頻出手,直到泡泡全部破滅,他再繼續吹。
夕陽霞光映照下,他常拍手驚呼「彩虹、彩虹,好漂亮的彩虹」。泡泡幻影是男孩的繽紛世界,彩虹消失了,他繼續製造彩虹、編織幻夢,直到晚餐時刻。
最近連續幾個黃昏,沒再看到男孩吹泡泡。男孩母親說:「阿健到親戚的洗車場工作去了。」阿健說洗車時有很多白色泡泡,可以玩泡泡、吹泡泡很有趣;還說要認真工作賺錢存錢,有一天要去參加吹泡泡比賽,要吹出全世界最大、最多、最漂亮的泡泡。
男孩母親轉述完阿健的話,接著說:「終於長大了,願老天繼續幫助他、保佑他。」說話的同時,她的眼眶泛著淚光,嘴角露出欣慰且含帶感恩祈福的笑容。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阿健有他的夢想,有他的人生目標,而有目標就有努力的方向。加油!吹泡泡的男孩。辛苦了!偉大的男孩母親。
廖文毅
早已跟你說過那是未來的火車站,你卻不信?
《哈利波特》小說裡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已經不夠神奇,現在的火車站是一個由巨大六角形構成的蜂巢狀結構體,裡面暗藏無以數計的管狀輸送帶,人們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吸入,帶往任何一個你念力所及的月台候車。滿天飛龍盤旋,不,應該說是零污染的反重力火車,在設定好的軌道穿梭往來。
而乘客座位是一個個直立的小膠囊,裡面設施應有盡有,全被縮小放在一個個小空格內,一列火車不用掛太多節車廂,就可以輕輕鬆鬆搭乘幾萬人,去地球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人們長年飄浮在空中,像一朵朵流浪的雲,正努力思考,如何回到原本踏實的地面,一如數百年前的人類祖先,一心只想離開地面飛向太空。
林喚玲
跨越30的這瞬間,快得讓我措手不及,沒有時間反應。
在頭昏腦脹的感冒裡,拖著極度疲憊,在台北、台南、高雄演出了三場音樂會,然後緊接著結案、開發新業務,再意識到我身處的時空,我已經站在所謂的而立之年,好像有點陌生,也似乎一成不變。
關於而立之年,我有一些「聽說」,關於迎面而來的,我好像沒太多準備,時間並沒有因為我需要一些思考的空間,而停下腳步來等我,就像等待上台的那一刻,有期待站上台的興奮,也有擔心舞臺狀況的緊張;這兩者都是,一次機會而已。
為了未知,總希望多一些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所以拼了命的努力,要的並不是坐收名利,只是想要證明。證明那些不被認同、被遺忘、被刻板定義的,有實質存在的意義。但是,總是發現,我身在一個巨大的謎團裡,眼睛看見的不足為憑、耳朵聽見的不足為信,唯一確定的,只有眼角的淡淡細紋,提醒我歲月的痕跡。
30,應該是怎樣的模樣,我學著閉上眼睛、關上耳朵,用心去探索,就像站在台上,在耀眼的舞台燈之下,台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但我知道,有些人會在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我。
欺騙、競爭、角力、衝突這些令人精疲力盡的失望,只會不斷增加,跨過了30,並不會突然豁然開朗,但好像可以,漸漸在這些失望中,找到自處的自由。當身體機能開始往下坡走的這個年紀,但願我的心,開始往高處飛,就算是孤單的,但不會孤獨。
高安梨
讀大學時,一位「系花級」學姊告訴我們,交男朋友要不就要有錢,要不就要長得帥,當然如果能「兩者兼具」最完美。
她的身旁總是有很多追求者,但是能獲得芳心的,就如她自己說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大帥哥,校園中也流傳著一個玩笑話:「開雙B追她比較快!」但是後來跌破大家眼鏡,聽說她嫁給一個很平凡的公務員,她的同學說:「她說繞了一大圈,發現真愛最重要。」
另一位同系隔璧班的「班花級」同學,也早早就立下志願,非有錢人不嫁。當我們都還穿著士林夜市買的便宜衣服時,她已是當時時尚指標中興百貨的VIP;學校的聯誼活動她都不參加,她說這些活動釣不到有錢人;我們還在吃蜜豆冰時,她已在學習品紅酒;我們去滑草聯誼,她練高爾夫。她說從小她的媽媽就告訴她擇偶順序為:企業家第一,外交官第二,最後才是醫生和律師。說實在,她真的花很多的功夫為她的未來做準備,大家也預見她會嫁入豪門。
聽說她後來真的如願嫁給一個知名企業家的第二代,不過前幾年我在報上看到她的新聞,跟一個上市公司掏空案有關,據報導她的先生掏空資產,連帶讓她受累,只好遠走加拿大。
說真的,希望自己「麻雀變鳳凰」,立志要「嫁個有錢人」似乎已成為現在年輕人的價值觀,我有個同學的女兒,才高中而已,就已立志非有錢人不嫁,還說以後當貴婦名媛就好。她對那些時尚名牌派對的訊息特別注意,她的媽媽認為女兒的價值觀有偏差,但是女兒卻說:「年輕女孩都是這樣想的啦,誰想嫁給窮酸男!不能像孫芸芸,至少也要像小S或大S呀!」
現在媒體動不動就報導那些明星名媛的世紀婚禮或奢華派對,讓這些小女生心生憧憬,難怪「立志嫁給有錢人」會成為小女孩們最嚮往的人生志願。
林大富
「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都不了解我?」綁著馬尾的女孩突然開始抽噎,眼珠像是快下雨的烏雲,一整片潮濕在她眼裡打轉。方桌的另一頭,有個理著平頭穿了一件綠色格紋上衣的男孩,用他寫滿無奈的雙眼,凝望著滿斟啤酒的玻璃杯,直到她的啜泣聲從緩慢變得急躁,他忍不住開口:「妳從來不說妳要的是什麼,我怎麼會懂?」只見玻璃杯從不遠處飛來,碎落一地。這經過的發生只有短短數秒,就在我把羊肉片丟入鍋裡,由紅轉白之間。
聽過許多有另一半的友人表示對爭吵的厭惡,還有不少個案認為吵架會不斷磨損愛情,最後薄到一不小心就破裂,所以他們選擇隱忍吞食,甚至有些人會在爭吵後產生疙瘩,變得唯諾恐懼。她們異口同聲的說:「吵架,真不是好方法!」真是這樣嗎?
根據統計,有四分之一的人會在吵得不可開交之際,說出自己最深層的想法,也唯有在氣得喪失理智之時,才能真正面對自己所擱在心上的關鍵。而平常認為是小事的問題,在爭論之後才發現對方有多在意,如果沒有坦承,永遠也不知道是哪裡需要磨合修改。
曾經以為最好的愛情就是沒有爭吵,也曾經羨慕那些不曾怒目相向的情侶。後來才懂得,如果只是為了維持和諧,其中一方選擇緘默或忍氣吞聲,像個食怪似的把憤怒往肚裡塞,最後將會因為再也嚥不下了而窒息。
亞美將
當科技發達的3C電子產品成為生活必備品時,對我們談戀愛到底是一種助力還是阻力?剛戀愛時,每分每秒都迫不及待想跟對方講電話、傳簡訊,甚至去關心對方的網路社群、部落格,為的就是希望可以更親近對方的生活動態;可是當兩人穩定交往後,彷彿就再也沒辦法隱藏或是忽略「現在在幹嘛?」的問與答。
熱戀時是關心問候 穩定後變追查行蹤
大多時候,她的男朋友都會避重就輕回答她的問題,而她也不是故意要接著問下一個問題,好比說她問他:「你吃飯了嗎?」他回答:「吃過了。」她會接著問:「吃什麼啊?」諸如此類家常便飯的連貫性對話。
有一回,她男朋友和同事在外聚餐,她打電話給他,想問他大約哪時會回家?他支支吾吾說不出時間,旁邊又有一些瞎起鬨的男女碎嘴聲,讓她懷疑他們一群人是不是到了情色場所,於是就要求他馬上傳「現在位置」的訊息給她,他為了安撫她激動的情緒,連忙說好後就掛斷電話。
莫約過了10分鐘,這10分鐘她一直盯著手機螢幕,不斷猜測他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旁邊真的有穿著暴露的陌生女性?手機螢幕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後來她再打電話過去,男朋友當下並沒有接,猜忌中的她就連續狂打十多通,最後他終於接起電話,說剛剛去上廁所以沒接到電話,可是她想問的卻是為什麼他沒傳「現在位置」給她。為了這件事,兩人大吵一頓。他覺得當時的他很沒面子,不但被女朋友質疑,還被身旁的友人譏笑他的男性尊嚴。她卻覺得只要不做虧心事,哪會怕被查勤!
用逃避來緩和氣氛 不肯溝通繼續擺爛
事件後來的發展是,他為了求她原諒,居然拿出一盒巧克力,跟她說:「別生氣了,這盒巧克力送妳吃!」她連接都不想接,瞪著他不發一語。他覺得她的眼神可怕極了,開始想化解現場恐懼到令人顫抖的氣氛,所以又接著嘻嘻哈哈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垃圾話。「我跟妳說,我同事那個誰呀,他……」這一刻她真的覺他討厭死了,怎麼會用逃避問題的方式來對待她的感情?為什麼不能成熟一點將事情攤開來說,聽聽兩人彼此對那晚的情況介意哪些部份,然後再討論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因為如果男朋友不肯面對問題,而自己也不願妥協此狀況,那麼以後一定還會遇到相同的問題。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在面對這段感情顯得更加無力,沒信心的告訴自己,好像沒辦法繼續經營這段感情了,今天只是為了手機問題,兩方就都不肯妥協,未來還是很有可能為了他「逃避問題」的態度繼續爭吵。
透過常態性爭吵 看清對方真實個性
她明白這只是一個起頭,她不是不愛他,而是在常態性的爭吵中逐漸看清了那男人的真實樣貌,她沒辦法就這樣繼續忍受下去,如果假裝沒看見這段感情的問題點,那麼她會覺得自己很蠢,感覺會像是讓那男人耍著團團轉還眼見著男人嬉皮笑臉的笑她笨。
或許我們都會有不知怎麼「道歉」和「溝通」的狀況,可是如果真的是為了「解決當下問題」,無論如何一定都要逼雙方去面對,不管是自己不對或是對方的錯,若真想要好好的談一段感情,我想不管哪一方,都得要成熟理智面對。
有錯就認錯道歉 讓彼此成為更好的人
小時候犯了錯,我們都會用撒嬌或耍賴的方式來讓自己好過一點,甚至發現如果這兩種方式都無法逃過責罵時,還會故意生氣來掩飾自己的過錯,但這種幼稚又不負責任的逃避行為,卻不是每任情人都能接受的。
自己犯錯,該乖乖道歉的最好還是道歉,該把想法說出來就全說出來吧!你可能會覺得難為情,認為以前沒做過,現在突然改變溝通習慣,會覺得很不適應,可是談戀愛本來就是這樣,不是讓彼此變成更好,就是變得更糟,就要看你自己想成為更好的人還是更爛的人。
朵朵
因為想知道答案,你心急不已,希望立刻得到一個肯定的結果。
但是,萬物有時,萬事亦然。在時間沒有到來之前,你是不會真正明白的。
這就好像,你在今天種下一棵蘋果樹,不能期待明天立刻結出蘋果。一棵果樹總要經歷一段必經的過程,才能結出甜美多汁的果實。
時間會催熟一段青澀的關係,時間也會終結一個擾人的問題,可是,你必須給時間時間。
親愛的,只要記得,任何值得擁有的,就值得等待。這是農人哲學,也是時間的真理。
張育誠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場瘟疫!」我在報告的結尾,用了這個震撼力十足的字眼。
「貧讀」是一種新型病毒,藉由人類為主要媒介,正以超乎我們想像的速度在這座島嶼上逐漸蔓延。據說感染上這種病毒之後,會讓人變成一顆洋蔥,此時如果將患者一層一層地剝開,會發現整個人最核心的地方竟然是空的!什麼都沒有!那究竟支持他繼續維持日常生活的動能是什麼?截至目前為止,仍舊是各界急於想解開的一個謎。
「人類洋蔥化」的論述雖然普遍獲得認同,但該如何對症下藥?至今各方依然束手無策。
呼!總算將期末報告全部「寫」完,更正,是「複製貼上」完畢!給自己按個讚!還好我是活在網路世代,不然光看書裡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用五分鐘,就足夠讓我的腦袋爆炸了!網路萬歲!搜尋萬歲!
還剩一篇報告,好,先將這件笨重的外套脫掉再來奮戰!咦?怎麼突然有股辛辣的刺激感?讓我好想流淚。
Daybreak曦
他把額前的髮撥開,望著眼前已然陷入沉眠狀態的軀體,在心裡再次推敲了一次接下來的步驟,然後開始動手。
將器具拿在手上,他俐落地把這軀體的內部呈現給一旁的女子看,包含幾乎已經損壞殆盡的重要器官。
「沒問題嗎?」女子憂心忡忡地問。「換了一個新的,就可以恢復成健康的樣子嗎?」
「當然。」他毫不遲疑地回答,無畏地直接將器官拔除,自一旁的盒子裡拿起剛買的、年輕的器官,安進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接著熟稔地把所有血管脈絡接上其他的臟器。
這不算太高難度的工作,但是女子時不時的干擾令他難以發揮平常的速度。
「你小心點啊!那樣接是對的嗎?」她說。
看樣子女子對他似乎不太信任,那當初就不應該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啊!
好不容易,他完成工作,將軀體恢復成原本完好的外觀。
女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湊向前,並在發現一切安好、軀體已非沉睡狀態而是和年輕時一樣有力的時候歡呼了一聲。
他有些無奈地睨了她一眼,說:「拜託,老姊,幫主機換個電源供應器而已,我好歹也有證照了,對我有點信心好嗎?不要在旁邊亂叫亂叫的!」
微曦
那天接到他想要復合的簡訊。
基本電學的教授還在講台上獨自講述著,也許座位上睡倒一片的學生他早就看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我還能清晰地描述,布幕上的投影字有點歪斜。
我竟然一開始,也只是訝異:怎麼在同一間教室裡還傳簡訊。
意外的是我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臟猛烈的撞擊,快速地按下了首頁鍵,我縮進了自己的世界沒有給予他回覆,轉了頭我還是對他和她說笑,一如往常。「下課後我在那裡等妳。」他的用字遣詞永遠都肯定,不是詢問。
可是我還是依約前去那個,我後來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的地方。
我拖延了多少時間,我用了多少理由想說服自己去,抑或不去,那最終都淪為藉口。我對自己說,去吧給他一個完整的答覆;我又對自己說,別去從此就讓他掛念著,懸在心上。如此交戰著而最後,我其實也還沒做出結論,卻已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個角落。忐忑著、猶豫著,每一步前進都想退後。
而當我終於到達,我的呼吸幾乎凝滯,我的心跳失速,咬牙轉過了那個角落。
卻沒有人等在那裏。
我結結實實地鬆了一大口氣,嚇跑了一隻流浪貓兒的好眠。然後冷汗像是炎夏的冰塊大量漿出,浸濕了我的背脊。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吧。我沒有多待,直覺地轉了身就走。坦白說,那面牆的背後永遠不會再是我願意駐足的地方。
離開的時候,我傳了這樣的簡訊給他:
「我到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或者是,你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也許這樣是最好的吧。」
這樣的結果也許就是最適合我們的收場了,我跟他總是這樣錯身而過,當初怎麼會在一起對我而言至今依然成謎。
因為我覺得,其實他並不需要我。他忙他累,他有他想逃避又不得不扛的一切,他想鬆手又放不下的時候,我以為我是能夠傾聽他的,至少我曾經希望我的擁抱能夠或多或少地帶給他撫慰。
可是他做出了選擇,他寧可推開我,用他覺得對我們兩個人都好的方式,對我最好的方式,傷害我。
然後期望我還停留在原地等待。
他說,妳不想重新開始嗎?
我不想。
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是個膽小鬼,所以這次我決定要為自己勇敢了。
一件懸而未決好久的事情終於解決,然後再也不需要偶爾想起來還惆悵或迷惘。他們說覺得我的心情好像很好,我是這樣回答的。
古家榕
每個小週末下午,我的媽媽總會預備一鍋特製的苦瓜湯。
這鍋湯,是給我父親的。
由於父親過去的身體不是很好,一得知苦瓜湯可以降血壓,就試著煮來喝,喝久了就成了習慣。因此,媽媽總會一次準備整週的份量,讓爸爸不僅假日喝,也能帶回工作的地方喝。
對我來說,煮湯是一個工作,尤其這樣大量的煮,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工作。但媽媽在煮湯時總是微笑的,就算在剝洋蔥時,仍是微笑的。我常想問她為什麼這樣開心,但最終仍沒有開口。
苦瓜湯煮著煮著,我的孩子出世了,也沒有時間陪媽媽煮湯了。那抹微笑,悄悄的,成了月牙般的美麗問號。
過了幾個月,丈夫因為工作離開家幾天。回來的那晚,我特地預備比往常更豐盛的菜餚,想好好慰勞他的辛苦。菜做著做著,我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出現了和媽媽當初煮湯時一樣的弧度。
那是一個幸福的微笑,一個交織著牽掛和期待的微笑。這一刻,我明白了媽媽是以何種心情在煮著每週的苦瓜湯──那不是份工作,而是將對父親的思念,化為小火慢燉的等待──同時,也將自己的在乎,深深投入在每一次湯勺的攪動之中。
每鍋苦瓜湯,是苦的,卻也都是甜的。
停下手邊的工作,突然好想跟媽媽說說話。好想告訴她,我懂了。懂了她的微笑,也懂了那微笑背後無怨尤的守候。
也突然好想有自己的一鍋湯,能讓我在烹煮的過程中,品嘗那思念的美好,以及,一份等待的喜悅。
王詩媛
妳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腐敗的木門,上面的蟲洞,妳視若無睹,因為妳深信門後就是那風度翩翩的王子。嘎嘎的開門聲,在這靜謐時期顯得格外刺耳,妳充耳不聞,因為妳深信門後會有輕巧舒暢的旋律。
門開了。那一身抖動的贅肉,妳當他是健美體魄;那滿嘴爛牙和口臭,妳當他是男人特有的魅力;那獐頭鼠目的面容,妳當他是狂野的俊俏;那猥瑣反胃的笑顏,妳當他是令人心醉的因素;那沙啞低沉帶著玩弄意味的口氣,妳當他是正在立下永不相負的誓言;那墜入地獄的開端,妳依然將它視為幸福快樂的結局。
原來過度幻想,是會鬼遮眼的,我是說愛情。
陸秋君
陳舊的、泛黃的,總是飄散著淡淡木頭香的那個櫃子,二十多年來安靜地佇立於房間一隅,父親說那是他年輕時辛苦存錢買的實心桃木櫃。
記得小時候捉迷藏,總會不自主地想往裡頭鑽,只因為待在木門的背後令人有股莫名的安全與寧靜。我們的關係相依相存,但經過歲月的堆積、時光的腐蝕,童年印象中那厚實堅忍的衣櫥現在看來卻多了幾分風霜的侵蝕痕跡。看著那櫥櫃漸漸崩壞,童年中的點點滴滴似乎也隨之消失殆盡;爬滿刮痕的木門、片片崩落的釉漆,原本的絢爛在它身上早已消失無蹤,只是櫥櫃裡裝載的不僅僅是父親幾件老舊大衣,不僅僅是母親那些久未穿戴的首飾,而是曾陪我度過傷心與難過的小小避風港,它包容我的一切,儘管哭得亂七八糟、難過到無法言語,它總為我築起一道暫時與世界隔離的牆,讓我盡情釋放情緒,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如今,歲月帶走它原有的風貌,也腐蝕當初的強韌,儘管那櫥櫃在家裡已儼然成了純粹的裝飾品,但就是捨不得丟。望著它,種種回憶湧上心頭,暗自在心裡悄悄地說:「放心吧!現在換我來包容你了,你的未來仍是家裡的一分子,只要有我在,就會永遠地守住你……。」
蘇煬
「當初人類從上帝手中盜出天火,證明了什麼?證明了上帝還沒發明電燈。電燈是比火還好的發明,而人類發明不出火來,只能證明電燈是上帝發明的。當大家眼前的這盞電燈亮了起來,也就證明了上帝要人類在夜裡像白天一樣地辛勤工作。」
據說當人類開了第一盞電燈好趕夜工時,那開燈的人便如此證言。而每當我又得連夜趕稿時,更不由得想起這段傳聞,進而聯想,上帝發明電燈為的是懲罰人類偷盜天火。是的,電燈是上帝發明的。
芬將
年年拿獎學金的我捨棄留日,一心想大學畢業後能立即在職場上佔有先機,所以,在校期間我參加了系上協辦的實務體驗,進入日商公司做助理,其實就是被當做小妹使喚啦!
一開始,我連簡單的寄信都不會,馬上惹了一個大麻煩!我將一封裝有支票的掛號信貼足掛號郵資,投到郵局前的郵筒裡,回公司才知道錯了!掛號信應該交回到掛號窗口才對。會計經理領著闖禍的我趕在郵差收信前盯著郵筒守株待兔,希望從郵差手中搶救回來。
郵差同意讓我們找信,卻因為他必須趕赴後面的行程到每個郵筒收件,刻不容緩;於是破例讓我們進入郵務車,邊趕路邊找。置身在滿坑滿谷的信件堆裡海底撈針,跟著郵務車跑遍半個台北才找著。
畢業後,漸漸累積了工作經驗,接觸面更廣;從接單、連絡客戶、出貨、做文件、銀行押匯,概括承攬邊做邊學。我動用所有人脈,向財經、國貿系的學長和從事報關的表姊請教進出口流程,學習和銀行打交道,一路打破砂鍋不恥下問,徹底通曉國際貿易來龍去脈,更處理到教科書學不到的突發狀況。就連董事長都誇張地說:「芬將進公司以後,董事長都沒事做,可以每天打高爾夫囉。」
在一次次的過關斬將後,我考進五百大績優外銷廠商。這家公司的日本線像戰場一般,不只主管會破口咆哮,每一封日文信件都得經過董事長、經理一改再改才能落實,加上同事間的業績角力、暗中放箭,一天廝殺下來,簡直千瘡百孔,蛻掉一層皮。但憑著一股好勝心,我不僅沒被嚇跑,反而一待就是八年。
日本人是出了名的嚴謹難搞,若不夠專業,是不容易商談接單的。這時,我驚覺到還須加強產品知識,才能得到客戶的信任,於是開始埋首苦學。我常在陳列三千六百種產品兩百坪的樣品室裡,一面吃著便當,一面對照資料逐一摸索,猛K專業用語,腦筋裡同時轉動著商談用的推銷詞。我不在乎沒有加班費,待在公司的時間長到不知身置何處,在自家接起電話竟先報上:「XX公司,您好!」
前輩教我要和商品培養感情,於是我把乾濕兩用吸塵器帶回家操作試用,有次為了熟記割草機各部位名稱,我居然抱著割草機在床上睡著。
我還下工夫了解日本的販賣通路和合適的商品,在客戶來台採購前先跑工廠,搜尋暢銷產品,打探競爭對手的情報,增加客戶的購買意願以提高成交率。甚至深入生產線了解製造過程,親自動手印布、烤漆、組合家具以了解其工序,辨識各種布料、羽絨毛的成分……。
雖萬事俱備,但是直到順利出貨前仍不敢掉以輕心。一度台灣勞工銳減時,為了趕出貨,我當然得放下大學生的身段,到工廠幫忙耶誕樹裝箱;更越過九彎十八拐,暈得七葷八素,去支援剪一萬件雪衣的線頭。最瞎的是在大甲涼椅出貨的四月天,碰到當地瘋媽祖,導致出貨嚴重延誤,我前去催貨遭到工廠老闆回嗆:「歐巴桑都去迎媽祖,廠房有原料沒工人,叫日本天皇來催貨也沒用啦!」
由於我做出好口碑,多方爭相挖角,而原東家為了留人,加薪升職三級跳。大學畢業五年後的同學會時,名片上我的頭銜是副總經理。然而,當年留日的同學陸續學成歸國才開始要找工作。
兩年後我不再為他人做嫁衣裳,而是自己經營當老闆,帶新人總不忘多叮嚀一句:掛號信不能直接投郵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