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每次家族聚會,長輩們總是拿我童年時一回到鄉下祖厝就哭鬧的糗事當笑話講。仔細回想,30年前那種情緒上的激動,瞬間喉頭哽咽。長輩們覺得那時的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可是我很清楚,當年讓我號啕大哭是來自於一種無法解釋的「東西」。
客運車下車處,通往祖厝的叉路口,種著一棵黃槿樹,拳頭狀的黃花在夏天盛開,在夜裡看來像為陰間行者照路的妖異燈火。幾次走過,總是納悶:「端午節早就過了,誰還會把整串肉粽懸掛在樹上?」
妗婆中邪 忽男又忽女
那是一個窒悶的黃昏。屋簷間亂舞的蝙蝠被晚霞染成血的顏色。半睡半醒的我下車後就被父親背著,經過樹下,猛一抬頭,赫然發現那串肉粽竟然長了頭髮,還伸出一長截豬肝狀的舌頭,伴著四周蒼蠅嗡嗡的聲音,不時滋滋地吐出唾沫。當下我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催促父親快走。不明究理的父親背著我急奔,我卻感覺有東西不斷地從背後拍打我,直到抵達祖厝廳堂後那種感覺才消失,忍不住放聲大哭。
幾個月後,聽說住在黃槿樹附近的妗婆去巡田水,在田埂間撿到一支黑色破傘,沒想太多就把它撿回家。之後在夜裡莫名夢囈。每當夕陽西斜,妗婆就精神恍惚,兀自與暗處陰影喃喃對話。最駭人的莫過於某次與她一同待在房裡,看著她一邊對著鏡子梳妝,一邊對著無人的窗外說:「恁擱稍待一下,阮化妝好馬上就來!」妗婆塗得紅豔欲滴的嘴唇,像是散發出血味的大紅花,並發出一連串思春少女般情緒高亢的痴笑聲。仔細聽妗婆自言自語的內容,可以推敲出,與她對話的無形個體可能是個男性,並且就在不遠處兀自走動著。妗婆的舉止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時常一人分飾多角。前一分鐘還是年輕女性的撒嬌聲,後一分鐘就轉為成熟男人低沉渾厚的嗓音,有時候卻又像個小孩一樣任性地坐在地上哭鬧。
菜刀浸經血 黃昏揮舞
妗婆有時會把菜刀和柴刀一起浸在混有經血的尿液中,清醒時就持著刀對著床頭上方吶喊揮舞,在昏黃小夜燈的映照下,妗婆單獨的身影,像在對抗什麼,那無助又驚恐的表情,伴隨著刀子碰撞鏗鏘的聲音,把趴在窗隙偷窺的我和堂妹嚇得雙腿發軟。
後來由家族中的長輩集資,找過乩童問事,或到宮廟祭改,眾人人仰馬翻,卻不見妗婆的病情有所起色。後來只好遠赴北港求助法力高強的道長。據道長的傳述,那妖魔跟妗婆是前世夫妻,因為遭遇某種劫難而分開。妖魔心有不甘,流連人間,偶遇在田裡工作的妗婆,劈頭就喊:「總算讓我找到了,這一次絕對不放過你!」
因為怨念和依戀,妖魔遲遲不肯離去,道長只好與其談判,告誡人鬼殊途的道理,並同意燒化紙錢之後才肯善罷甘休。朔風野大,紙錢被燒得噗噗作響,四散的香灰漫天飛舞著。道長驅走妖魔之後,旋即到祖厝後院斬斷了一枝桃花,象徵緣盡情斷。說也奇怪,從此之後風波漸息,妗婆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前被救回來。
後來偷聽家族內的妯娌對話,有人用科學的方法分析臆測,或許因為舅公脾氣暴躁,稍不如意就對妗婆拳腳相向,妗婆長期處於高度緊張壓力之下,為了逃避現實,才會產生暫時性精神失常的狀態。姑且不論事實為何,令我納悶的是,之後每每經過那棵黃槿樹下,卻再也看不到那一串「肉粽」。究竟彼此之間存在什麼關聯性,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想要知道。
吳不語╱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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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諾貝爾和平獎能頒給非人類,「性高潮」絕對摘桂冠。因人在性高潮剎那,腦中一片空白,沒有絲毫仇視與敵意;只有大放光明與宇宙和平共處,徹底忘我。
人生高潮迭起,有電影、舞台、賽事、活動等類高潮……,最迷人當然是性愛高潮。那種高潮到了,當下叫人抽搐觸電,欲仙欲死。法國人比喻性高潮為「小死一番」,真箇傳神。
但人們自認的文明最矯情掃興,私下人人享受高潮,爽不可支;公開卻視高潮為寇讎。去查禁歌史,赫然發現朗朗上口的「木棉道」一度是禁歌。大家必然都很震驚吧?這麼傳頌一時的好歌,哪裡又得罪掌管禁歌官署的爺爺奶奶了?你從頭唱一遍想找出為何被禁?歌唱完了,還是摸不著頭緒。原來包藏禍心的那一句出在「那是去年夏天的高潮」!
審核的人心不正
在禁歌年代,那批整天在審核歌曲的人,盡可能以「色情之心」度「創作之腹」。文明為什麼這樣畏懼高潮呢?沒有高潮,哪來受精?又哪來人類?政治人物每到選舉不是都說「吃果子拜樹頭」,一旦選上了又換一副嘴裡,在兇厲質詢時便對任何跟高潮有關的,都殺無赦!「反高潮主義者」自爽卻不讓人爽。
高潮,英文為「ORGASM」發音近似「歐咖桑」,最初讓人聽了以為是日語發音,所以高潮很跨民族。最妙的發想是一組腮紅化妝品取名「超級高潮」,形容妝後兩頰透紅,相映那檔子事攻頂之際,血脈激流,造成臉色紅暈,羞人答答。
「ORGASM」以「O」當字首也很巧思,高潮時誰不是嘴唇圈成O形,大喊「喔喔喔」?但請念好,一字之差差之千里,請別把「歐咖桑」念成「歐巴桑」喔。
許佑生《性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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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舌有「海珍之首」美譽,鄭板橋〈濰縣竹枝詞〉贊:「大魚買去送財東,巨口銀鱗曉市空。更有諸城美味來,西施舌進玉盤中」。這種貝類是福建名餚,郁達夫〈飲食男女在福州〉驚豔在長樂吃到的西施舌:「色白而腴,味脆而鮮,以雞湯煮得適宜,長圓的蚌肉,實在是色香味形俱佳的神品」。
台灣人吃西施舌久矣,多採爆炒、清蒸、涼拌手法,連橫《雅堂文集》說它:「似蚌而薄,色深綠,肉長似舌,柔而味腴」。郁達夫所食,則是整個西施舌的全部軟體,和台灣海產店所烹一樣。
梁實秋追憶初嘗西施舌是在青島順興樓,「一大碗清湯,浮著一層尖尖的白白的東西」,此高湯汆西施舌,僅取其舌狀之水管部分。他覺得此名未免唐突西施。梁氏所謂「舌狀之水管部分」,其實是斧足及口器,佔其體積一半以上,也是最可口的部位。
閩菜烹西施舌多搭配冬筍、香菇、芥菜。我幾次在鹿港「光華亭海鮮」吃西施舌,汆燙後涼拌,加入特調醬汁、蔥、薑絲、香菜,和大量的芥末,調味甚佳,我每次去,必定點食而後快,而若有所思,生活中若有人影浮晃。
西施舌名字充滿挑逗,「似蚌而薄,柔而味腴」,美味多有記載。資料照片
吳王迷戀西施舌
圍繞著西施舌總是許多傳說,長樂漳巷有一家餐館,店內展示兩首古詩:「吳王無處可招魂,惟有西施舌尚存;曾共君王醉長夜,至今猶得奉芳尊」。另一首:「海上凡魚不識名,百千生命一杯羹;無端更號西施舌,重與兒童起妄情」。
她的名字大概是天下最美的,流動著纏綿的幻想,透露出香豔潛意識。當初不知是誰取了這名字,應該被弗洛伊德一下。
也許是它的名字太動人了,一入嘴,竟覺得有幾分相似林風眠的畫境:撫琴的女人,熱烈的秋色,窗前的鮮花,起舞的白鷺;情緒好像寧靜,內心總是洶湧著渴望,激越的呼喚,緊張,不安,期盼,那種豔麗感是戲劇性的精神內涵,一種「瀟湘浪上有煙景,安得好風吹汝來」的況味。
她外表美麗白皙,肉質嫩滑細潤,彈勁飽滿,肥而不濡,乍觸那玉舌,神魂發飄。我想像在海邊品嘗最怡人,海風呼呼,呼喚著生命中的人影。我想像將來退休,擇居海邊讀書,懶洋洋地過日子,最好隨時有西施舌,隨時和她纏綿。
焦桐《味覺的土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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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6歲結婚,老公19歲。我在家是大小姐,從沒工作過,沒想到小孩上國中時,老公有小三,我哭了3天決定放手。
賺錢簡單做人好難
那時小孩在台北念書,我上來跟小孩租一個教會的房子,一個月兩千;去市場幫人殺魚。老闆說一小時一百,一天4小時。我說有工作就好,就一直殺魚,到了中午,老闆看我做得不錯,叫我做整天。下午看魚還很多,我跟老闆說我來賣賣看,把塑膠袋往腰上一綁開始喊,很快就把魚賣光,老闆就說一個月2萬5請我。想不到第一天工作就漲3次薪水。
後來有人找我幫他賣魚,過年前那禮拜,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樣,回家把錢往垃圾桶裡一倒就睡覺,到了年初二打開桶子,都魚腥味,但數一數竟賺了幾10萬。
後來輾轉做別的生意也都有賺錢,10年前開始賣鹽酥雞。本來加盟,後來老闆跑去大陸,斷貨,只好自己研發。做起來之後,我開始請人,現金放在那,一轉頭就少幾張。有歐巴桑雨鞋裡都是50塊,抹布底下也藏錢。其實做這種夜生意都難免,有些人只好自己來。我就隨時記得要把錢收好,也裝監視器,但我最近車禍受傷,認識10幾年的好姊妹自願來幫忙,卻因我當她面把錢收起來,還有問她監視器怎麼沒開而翻臉。做生意辛苦,但最難處理的是人心。
家裡失火救了小三
有些沒人照顧的年輕人來工作,我都供吃住,開口跟我拿一點我也給,偷錢我也沒報過警,我都跟他們說,做人不能這樣。我大兒子本來在銀行工作,在大陸投資賠了幾百萬。我接他回來,他喝酒喝了兩年。我說喝沒關係,先把心定下來。我每天給他一千塊去買酒,幫他還錢,給他時間讓他等機會站起來。現在他又回金融業當副總。這些孩子本性都不壞,可能就是缺乏自信,然後缺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我跟老公沒離婚,小三還會幫我照顧父母,但我不再過問她跟我老公的事。有一年家裡失火,她剛動完手術一個人在二樓下不來,我把棉被丟出窗外,抱著她跳下來,成為生死之交。當初如果吵鬧離婚,對小孩不會有好處。心胸放寬,我們還是一家人,孩子也還是有爸爸。現在小孩會問我要不要把離婚辦一辦,以後老了可以找個伴,我是沒有在意這個。孩子都很有出息,我有什麼事,他們都會幫我。我平常在這裡,你跟我說你沒錢吃飯,我會給你一百塊。兒女說我傻,其實我哪裡不知道他們在幹嘛?過幾年我可能把店交給肯拼的年輕人,但現在我還可以做,也用不到什麼錢,就多幫助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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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妮和曉潔勸阻正在籌備婚禮的鏡如三思,她娓娓道出自己的寂寞與前夫的故事。當她最後說出前夫是章雲和時,蔓妮渾身發抖。天底下竟有這種巧合?當初曉潔、鏡如說起花的故事和花語時,一直有種奇妙的熟悉感,無形中拉近了3個女人的距離。難道,這些花語都來自同一個男人?曉潔提到老家市場口花店的「章先生」,真的是章雲和?
蔓妮感覺到,鏡如似乎只是想藉此次再婚來忘卻情傷。鏡如眼神飄到遙遠的時空:「我們比較像兄妹,兩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從小我們就接受父母親的安排和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什麼事爸爸媽媽都會解決,可惜他們沒辦法解決我們愛情問題。我們結了婚,在歐洲享受生活,像是一對兄妹出遊,他的花語世界,我始終不懂。其實我很羨慕他,竟然有勇氣掙脫這一切。我也很想找到那樣的愛情。對了,你們知道在婚禮上布置白色木蘭花是什麼意思嗎?」
白色木蘭花象徵堅持
白色木蘭花象徵高尚的靈魂,一般常用來送給師長,但因為它也有堅持不放棄的意思,所以在婚禮上用到時,便代表「堅持的愛情」。
木蘭花有個古老的傳說:仙女下凡與凡人成婚,最後被天神召回,仙女為離別的愛侶流下滿山的淚珠。章雲和在婚禮上使用這些花,到底是對鏡如的承諾,還是為舊愛蔓妮流下的眼淚?
蔓妮忽然百感交集。當初因為雙方家境過於懸殊,她被迫離開章雲和,之後她背負起家中沉重的負擔,身兼數職日夜工作,錯過了婚期。結婚又離婚的章雲和還愛著她嗎?蔓妮原本強迫自己努力克制好奇心,不回想不探訪,但此刻她下定決心要找到章雲和,將彼此的情感做個了斷。
(花語29)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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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直不相信星座、算命之類的事,但自從與克洛戀愛,也不由得迷信起來,自己是天性嚴謹、有各種潔癖的處女座乖乖女,3年前在朋友家的聚會上遇見自由狂放的克洛,她一直都喜歡斯文白淨的讀書人,克洛卻是高中沒畢業,跑過船,在海外流浪了十幾年,結婚兩次婚,女人不斷。
克洛一臉滄桑,黝黑的皮膚,瞪大的眼睛,如何也稱不上氣質,一開始安妮躲著他,倒是克洛猛追安妮說他是射手座,安妮夜裡上網查看,立刻傳簡訊跟他說:「射手座,半人半獸,管不住自己,免談。」
寫情書夜遊送星沙
克洛寫情書追求,路燈下等待,送她以前航海時收集的各國海灘的星沙裝瓶,開車帶她夜遊,總之,能多浪漫,能多衝動,他都做了,安妮早已心動,但還是謹記著克洛是天生不受拘束的射手座,自己是喜愛安定的處女座,怎麼合?
克洛能說多國語言,大口抽菸喝酒吃肉,身體結實得像鐵打的,渾身都是費落蒙亂竄。等安妮發現自己陷落,已經陷得很深了,自己拘謹的生活,被克洛的不按排理出牌打亂,可是她好快樂,天啊,這種生活好刺激,每天都有不知道的變化,她突然變得好浪漫,錢亂花,東西隨意吃,想去哪開著車子就跑去,床上的狂野更是逼出了她前所未有的美麗。
結束正如開始那樣,充滿了戲劇性與激情,同居一年後,克洛撂下一句話,要去上海開餐廳,有個女金主出錢,對方是他前女友之一,「好好過生活。」克洛說。媽啊半點愧疚感也沒有!安妮又回到了她處女座的生活,哭了好長一陣子,幾乎以為活不下去,很久以後,她才從憤恨裡清醒,知道克洛帶給她的,可能是生命中最美麗的戀情。
陳雪《命運交織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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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倫是在網路上認識的,當時因為他才26歲,比我小了11歲,我也不可能嫁給他,所以只是把他當成聊天對象,反正單身無聊也沒伴。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他打電話給我,每次用手機聊天,一聊就是一個鐘頭以上,講到手機都發燙,講到他得去換電池或充電,這些都是我從沒有過的經驗。用手機聊天話費很貴耶,我常想:這年輕人怎麼負擔的起?
漸漸的信任我之後,阿倫說出了自己的職業。因緣際會之下,他認識了一位長輩,這位長輩要他去店裡幫忙他的生意。所謂的店就是酒店,他的工作就是要查帳、管小姐。而這隻手機的電話費都是老闆出的。當初他有跟老闆簽約,因此老闆給了他一筆錢,要工作X年,毀約的話就要賠償等等。我聽在心裡,半信半疑。
欲闖酒店 又怕保鑣
這實在有點太扯了,但是看他講手機非常豪邁,好像又有那麼一點真實性。有時我們在通話中,老闆打來,阿倫也只是要我稍候,講完就立即回來。他曾經告訴我那家酒店的店名,我說要過去找他(其實是想證實他是否真的在那兒上班),但他說門口的保鑣會擋駕,我不可能進得去。因此我也無從查證。
那時候正好他生日,阿倫吵著要我送他生日禮物,還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本來我打算要用寄的,但轉念一想,不如親手將禮物投到他家的信箱。這樣就知道他家在哪,長什麼樣了。他家位於板橋的某條大馬路上一棟非常普通的公寓。陽台上放了一些大的油漆桶,看起來跟一般家庭並無兩樣。就這樣將禮物送給了他。他知道禮物是我親自送達後,相當感動。於是我們就約見面。
第一次見面,除了剛開始的5分鐘有點不太習慣,之後我們就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之前阿倫常常在電話中講到自己條件很差,女生都不會喜歡他,但是我覺得他明明長的不賴呀,再怎麼樣酒店也有很多小姐應該會喜歡他呀,怎麼會交不到女朋友呢?於是我們越走越近,4個月後,發生了超友誼關係。阿倫在床上的表現蠻嫩的。後來他跟我講他沒有性經驗,第一次給了我,真是令我不敢相信。還這麼純,卻在酒店上班!好大的反差。他知道我是公務員後,一再地講娶我這種女生當太太最好。我當然不敢把他的話當真啦。撇開年紀不講,他的職業根本就是謎。
帳目出事 從此消失
不久之後,阿倫說他不想做了要退出,但是毀約要賠償,加上之前老闆帳目交給他的時候就不是很清楚,現在又有點問題,讓他很頭大。老闆威脅要他賠償,但另一方面又哄他要送他去歐洲進修。因此聯繫可能會中斷,問我願不願意等他兩年?當時我的狀況不可能答應他。就這樣我們失去聯絡,我也沒打給他了解後續發展。
再遇到阿倫是兩年後的某天上線時,他突然敲我。我當時才新婚半年吧,他知道我已婚之後相當扼腕。我問他,當時他是否有認真考慮會娶我?(雖然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他說他的確有想過。不過,接下來他每次打來或是線上遇到,就一直提起他的第一次是給我了,還有我的職業怎樣怎樣……明明知道我已婚,還一直暗示我們之間再次發生性關係的可能,讓我感到很不舒服。而且明明我的電話沒改,但他每次遇到我就問我要一次電話號碼。於是我不再給他電話,封鎖他的帳號,從此不再聯絡。那往事就當成是一場夢吧。
四端╱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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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被外界視為權貴子弟的市長候選人特別跑去參加手工割稻活動,網路上一堆酸民就開始攻擊其過於矯情。話說夏天到了,一期稻作已將收割完畢。許多農業單位紛紛舉辦安排親子割稻體驗活動,讓家長帶著小朋友參與。與此同時,一向善於收割他人成果的政治人物也喜歡湊熱鬧,一起捲起褲管、挽起袖子、拿起鐮刀,體驗古樸又傳統的手工割稻。而每當舉辦割稻活動出現時,主動單位必定會表示,活動目的是要讓大家體驗農民的辛勞,讓小朋友搞懂「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不過,現在台灣稻作早已全面機械化,這類割稻活動對農業的發展究竟是好是壞?還真讓人看不懂。
一支手機就能種田
講起來一點也不誇張,現在種稻,基本上只要一支手機就夠了。種稻從最早的整地、育苗、插秧、施肥灑藥,一直到收割,都有專業人員可代為處理。
過去農民得自己養牛犁田,但現在只要打通電話,就有專人開著耕耘機來幫你打田整地;過去農民得自己培育秧苗,彎腰插秧,現在有專業的育苗中心,也有專業的插秧機代耕人員;過去農民得自己施肥灑藥,現在只要打通電話,就有人幫你代勞;過去收割是件大事,需拜託鄰居與親朋好友前來協助,香菸茶水點心當然不可少,但現在同樣也只要打通電話,收割機就會幫你處理好這一切,收完後稻穀立即輸送到俗稱的「太空包」內,直接由卡車載送至農會或糧商的米廠,再由機器烘乾、乾燥、碾製。
沒錯,從頭到尾只需要拿起手機打一打,就有專人協助處理。你只需定期巡田水,注意稻子的生長情況即可,真的不需要花太多氣力。這也是為何我們在電視上看見的「老農」,幾乎都是稻作農的原因。
現代農業的進步,不只已經機械化,各個環節都可外包,有專業人員可代勞。劉志偉提供復古製造錯誤印象
當然,農業絕對有它辛苦的地方,但各行各業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楚。我們要大家體驗農業的價值,好像也沒必要刻意走復古風,製造錯誤的印象。這就如同大家早就用Excel記帳了,我們卻拉著小朋友去參加打算盤、翻傳票體驗營。就算參加後,小朋友可能也還是弄不懂會計這份職業到底在幹啥,甚至會覺得現代的會計就是得把算盤打好才行。
同樣的,未來台灣的農業勢必得朝向機械化、技術密集的方向發展時,我們卻不斷宣揚農業古老的辛勞面,你覺得這樣能吸引優秀的人才投入農業嗎?
劉志偉《鳥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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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組合」越來越熱鬧,不是少女團、女男組,這是人生幸福的對決賽!有的還從床上打到床下,落荒而逃!
過去,「兩個女的一個男人」叫三缺一。現在呢,「兩個女的一個男人」叫3P,美其名三人探戈;互相踩亂舞步,最終引爆母貓大戰,扯髮撕衣裳,男的傻在當場,不知該幫元配或助小三。
還沒完沒了呢,這年頭,又冒出一個時尚新詞「同妻」,多發生於大陸民間。同妻,為同性戀丈夫偽裝性向所迎娶的老婆。大陸一胎化制,目前適婚年齡已呈現男多女少失衡,哪個媽寶不被三催四請趕緊娶媳婦,生個胖娃娃吧。同性戀男子在社會「盼婚」的龐大壓力下成親,待孩子生了,傳宗接代職責已了,就去找外頭的相公了。頂多回身打個揖,說「娘子,妳看著辦吧!」
1600萬大陸女人受騙
據內地學者估計,同妻在大陸數目約1600萬人,她們是男同性戀者之妻。這些同妻大部分婚前甚至婚後,都不知床頭人是同性戀者。
以往「一男兩女」叫紅半世紀,如今漸趨落後,「賤人就是矯情」的老戲碼不再新鮮。但「兩男一女」的同妻現象,在大陸方興未艾,年輕一代成親湧出巨量,眾多的受騙、受害者也許組成「同妻黨」,發動女人的復仇。
根據文獻,也有不少同妻不吵不鬧,只需老公把錢拿回來養家就好。他在外面畢竟跟搞男人,而非其他女人。心理平衡得過去!
在同妻心中,輸另一位男人輸在「胚胎長小雞雞」期,對方勝之不武。但如老公搞女人,妻子敗給平平是女人,老娘跟妳拼了。
輸給男的就算了,輸給女的,哼,看我「黑蘭嬌」(不!後來正名為「黑蘭煞」),就給妳撞煞!
許佑生《性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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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歲還是單身,沒遇到對的姻緣,距離上次分手後,我已單身15年,期間一直求神明賜我結婚對象,可惜都沒牽引,只好耐心等待有緣人,這種事勉強沒有用,亂找最後神明也不會祝福。
從小我就給觀音媽做乾兒子,家裡供奉很多神明,我們全家都深信,事無大小都向眾神求指示,從工作、搬家,就連感情事也拜託神明,只有神明答應才敢做。
戀愛3次 都下下籤
這些年,我曾認真戀愛3次,每次想跟對方結婚,可是請示神明後,卻求得下下籤,籤詩指示她們不是真命天女,注定不會有好結果。第一位女友是上班族,我們同年,在一起2年後,想跟她結婚,回家跟家人商量,家人帶我到神壇前下跪問卜,求了3次,結果竟是下下籤。
第2、3位女友,也是同樣情形,我們一起日子不短,戀愛3、4年,約會時還常帶她們去拜拜,但不知為何只要論及婚嫁,非常奇妙,怎麼求都擲嘸筊,也只有下下籤,這種事由不得你不信。
後來跟她們提分手,說因神明不答應我們一起,她們聽了覺得藉口太爛,認為是我劈腿才拋棄她們,我不知怎麼解釋,其實我心裡更難受。
去年,我有次帶廣州來的大陸團,其中一位女團友叫小貞,我對她一見鍾情,她26歲,長得一副鄰家女孩模樣,雖然我們年紀差2輪,卻很談得來,去到那她都喜歡走在我身邊。短短不到10天行程,我對她大獻殷勤,替她買飲料,還送她禮物,希望給她留下好印象,團友都知我對她有意思。
身邊親友 怕我被騙
離開前,我們互留微信,天天線上聊,每天做什麼、去那裡、吃什麼,都互相分享,我腦子全是她,她也說很想我,雖然彼此距離遠,但感覺很甜蜜。
我們聊了一個月,她突然對我坦白她已婚,有一個小孩,她跟老公合不來,很想離婚,現在心思都在我身上。不知為什麼,聽見她已婚的事,我一點也不介意,甚至她說因為我而想跟她老公離婚,反而有點開心,覺得她對我是真心的。
後來,她說媽媽生病住院,可是負擔不起費用,老公又沒本事,收入不高,求我幫她,我前後匯了30萬給她,她很感激我,還答應以後會好好對我。我跟她約定,今年10月去找她,她說我去之前,會辦好離婚,然後等我到把她娶回台灣。
我跟身邊朋友提這件事,大家都說我被騙,要我冷靜、理性看待這段關係,不要急著投入太多。但我對著神壇向眾神求問,請示過3次,每次都是聖杯,還到廟裡求到上上籤,我相信神明不會騙我,小貞就是神明指示跟我終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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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如突然再度出現在花店,委託蔓妮為她籌備婚禮的花。他說婚禮準備在春天,她需要一些特殊花材,希望蔓妮事先預定。
江承忠在陽明山上包下一處私廚,一棟復古式洋樓、還有花園、泳池。「我想以白色、藍色、綠色的花作為主體,營造歐洲庭園婚禮的感覺,我們找了家婚禮外燴點心,到時候餐桌餐盤的裝飾也要用鮮花。對了,你們這裡有白色木蘭花嗎?我最喜歡木蘭花。」她不停拋出想法,像個婚禮企劃師,感覺上好像婚禮過程比婚姻本身更有趣。
蔓妮於心不忍,雖說江承忠已經逼太太簽字離婚,但強求而來的情感,加上江承忠花名在外,恐怕鏡如會再度受到傷害,她忍不住問鏡如說:「妳到底在意婚禮還是婚姻?為什麼不再多交往一陣子?」
曉潔也很衝動的說:「江太太是被迫離婚的,他還有兩個孩子,妳能接受這種人嗎?」鏡如臉色不悅:「你們除了賣花,還挑客人嗎?」
不想一個人過日子
鏡如倒在花店的沙發上,神色憂鬱的喃喃自語著:「我不想一直一個人過日子了,我什麼也不會。」一身素淨的名牌衣飾,萎縮在花店角落,顯得格外虛弱。
曉潔原本欽羨鏡如的富有與美麗,如今看見華麗中的蒼白、空洞。「認識再久也不見得能懂一個人,我和我先生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很好,但我卻不懂他在想什麼?」她轉身望著蔓妮:「他很喜歡花,經常在家裡放不同的花,好像訴說著他自己的心事。最後他寧可放棄我們兩家的親人和財產,一個人離開了。我跟雲和的婚禮就擺滿了白色木蘭花。但是他沒告訴我為什麼。」
蔓妮大吃一驚:「妳說他叫什麼?」鏡如抬頭說:「章雲和。」
(花語28)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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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認為人們會特別「銘刻」生命裡「第一次」的獨特經驗,直到那些無數個第一次都變成習以為常的事。當「第一次」不再獨特地被銘刻在生命的版圖上時,多是因為有更傷心或喜悅的人事物掩蓋了它。
比如身體,女生對初經報到的慌張大多印象深刻。至於我們的身體要揭露給「他者」看的第一次也會非常慌張,尤其那個「他者」不是情人或想像中的愛情時。還有是「看診」的經驗。有個長年深受婦科疾病所擾的女友說,因為從年輕就一直看婦科,有一回因為胃痛去看診,反射動作直接就是脫下長褲,護士急忙阻止她說看胃病不用脫啊!她笑自己頓時像是一個鄉下進城的大嬸似的,竟毫無羞怯感了,可見任何的第一次,久了也就成了習慣,「不習慣的事就多做幾次吧。」她笑說。
軍醫官「奪走」第一次
男孩的第一次更發令人發噱。幹細胞雄就說他的第一次,是被愛乾淨的母親抓去強行進行「割禮」,不是因為宗教因素。「害我國中暑假在床上躺好久,痛得半死。怪的是割過之後,我就長得比較高了,而且去當兵時才發現母親有先見之明。」雄說。在場女生們全不懂軍中事,所以他接著昂聲說:「唉!你們女孩沒當兵,不知道很多男孩的第一次就是被『軍醫官』給用目光射殺的。」
聽雄述說許多男人的恐怖第一次,女孩都笑了。原來當兵健檢時全都得脫褲檢查,免得軍中傳染性病。雄說排他前面的那個一看就是傻屌天兵,軍醫官瞥了天兵的下體一眼問:「會臭嗎?」天兵卻聽不懂,軍醫官不耐煩地又說:「那裡乾不乾淨?」雄說他也偷瞥了天兵一眼,簡直快把自己給嚇壞了,心裡可憐著這軍醫官得看多少這髒兮兮的小東西啊。
原來許多女孩男孩身體「第一次」被觀看的對象,說來有可能是婦科醫師與軍醫官啊。
鍾文音《風月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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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中,遇到對方出軌或提議分手時,該不該大鬧天宮呢?
有的女人認為,會吵的孩子有糖吃,若發現對方在外亂搞有曖昧,但她又不想分手時,最好適時學會做一個潑婦,把事情鬧大,讓對方不敢得寸進尺。當然,不會笨到一哭二鬧三上吊,讓男人煩不勝煩,也不屑用肉體當籌碼,勾回已經踏出去的那條腿;但是,到底該鬧到什麼程度?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重抉擇下,讓心懷仇恨的女人們陷入難題。
也許,得看對方是老公還是男友,兩者處理方式不同。
如果是男友的話,當然不能要,趕快踢走對方吧。除非,論及婚嫁,對方願意之後將財產交出,這還有得商量。當然,別忘了簽個婚前協議,若是婚後再有些閃失就要割地賠款。
小頭不管割地賠款
有個女性朋友即是如此,出軌的未婚夫成了老公,改不掉偷吃的毛病,最後女人荷包滿滿離婚,還賺了兩棟房子。
這說明男人的道歉不值錢,男人的老二更不值錢,床上對妳萬般千種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效忠,真正小頭癢兮兮時,才不管自己有多少錢會被沒收。女人還是醜話說前頭,對大家都好。
如果是老公出軌,也許可以查查他出軌的對象是哪種貨色。如果是個條件很差的女人,那老公大概也沒打算離婚,只是一時鬼遮眼罷了,當老婆可以適時當個潑婦,讓他以後不敢亂來。但如果出軌對象的綜合評比非常優秀,硬是把老婆比下去,而老婆也不甘心放手的話,就要想辦法低調、柔弱、楚楚可憐,讓男人有所愧疚,拖著那女的青春。
該不該大鬧,最關鍵的點在於:女人要認清楚自己的「整體價值」。不過,也不必一味地隱忍,一個人憋著什麼都不說,但是還滿懷怨氣,自己會憋出內傷,這股怨氣也早晚會爆發出來傷及他人的。
鳥來伯《情慾愛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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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老舖雜誌「婦人公論」調查顯示,有7成人妻自認跟丈夫間早已沒愛情可言,很想拋棄丈夫,終結假面夫妻狀態,有的女人最大的仇人就是躺在身邊的丈夫,在完成棄夫前,不時在果菜汁裡加入貓糞或絕對不跟丈夫做愛來消氣。
這些人妻為何如此痛恨丈夫而巴不得早點離婚?像久依子腦海不時閃過棄夫的念頭,因為丈夫多少年來都只根據他的性慾做愛,完全不顧她是否滿足或身體狀況,讓她只是聽到丈夫吃飯時發出嘖嘖的聲音,全身發毛,覺得遭到拷問。
賺錢最大處處挑剔
許多人妻難以忍受丈夫,主要是言語暴力,像動輒罵「女人生不出錢來!」「妳氣?有本事就賺比我更多的錢來!」「我每天都為誰在打拼?」「是誰讓妳有飯吃?」把收入少的妻子看成比部下還不如,說:「妳晚飯做這幾樣想混過去?」甚至連子女教育問題,都推卸給妻子不說,甚至罵「就是妳笨,孩子才會這麼笨!基因有問題!」「妳連小孩都不會教!才讓他遭霸凌!」
對許多人妻而言,這些話除了是欺凌侮辱,顯示丈夫絲毫不尊重自己外,也是價值觀差異,丈夫對自己男尊女卑無自覺外,還認為使喚女人是社會普遍概念,自以為多偉大,讓妻子悔恨婚前沒看穿他是活在一世紀前的人;有的男人不僅瞧不起妻子,也常貶損妻子的家人,還每天罵上司等是飯桶,不看扁別人活不下去,妻子都想戴耳機了。
也有人妻很氣多年來丈夫沒告訴過她他賺多少錢,無法跟丈夫當命運共同體而想棄夫;許多女人恨丈夫小氣過度,連吃迴轉壽司都要檢查,不准她拿價格稍貴的,讓她食慾全消,發誓要早點離婚,離婚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迴轉壽司不在乎碟子顏色吃個痛快!
劉黎兒《男女不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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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行的道場裡,師兄姊都是「清口」道親;也就是已經許願並完成清口儀式的終身素食者,但清口不單是指飲食,而是承諾在心靈修養、道德言行上,也要一併提升的發願之人。
道場奉獻 日久生情
在道場裡,阿達師兄資歷深,跟他的妻子感情不錯,2個讀國中的孩子,2男1女,也經常跟著父母來道場修行。這3個打從娘胎就吃素的孩子很懂事,年紀雖小,來道場也都會主動幫大家的忙,而阿達在一間工廠當廠長已經快20年,工作穩定之餘,還幫他妻子在中科商圈開了一家素食材料店,他下班不是往道場就是到店裡幫忙,這讓小姑獨處的阿慧好羨慕呀!經常跟人說阿達嫂命真好。
道場裡還有一個師姊阿慧,30多歲在醫院當藥師。教學醫院的工作收入雖然穩定,卻難有戀情,醫院醫師雖多也沒太多交集,平日接觸的只有處方簽、藥、愁眉苦臉的病人跟同事,換句話說阿慧的生活實在是很閉塞,加上她個性害羞又寡言,因此也沒什麼朋友,所以來道場成為她精神的依託,近10年來經常一下班就到道場念經修行或幫忙瑣事,諸如洗菜、清掃等,精神上有了寄託。道場裡的同修都有共同的理想,因此她也覺得人生滿好。
阿達下班或假日都奉獻在道場(這也是修行的一種),他負責煮素菜飯,阿慧經常是阿達身旁挑菜洗菜的幫手,兩人經常接觸,不知怎麼的日久生情,阿達竟然跟阿慧偷偷摸摸在一起。紙總是包不住火,阿達嫂發現了以後,跑到道場又哭又鬧,弄得整個道場烏煙瘴氣,沒多久便跟阿達離了婚,2個兒子歸阿達,一棟房子外加每月贍養費2萬5給達嫂跟女兒生活。
吃葷破戒 當回凡人
阿達帶著阿慧從此離開道場回老家,4人開始新生活。阿慧以為自己從此得到幸福,沒想到,阿達離開道場以後,說他想通了,常跟人說修行是什麼?吃素20年來不過就是一種「執著」嗎?他不想要這種「執著」的生活了,他要當一個快樂的凡夫俗子,於是開始葷腥不忌。反倒是阿慧仍堅持吃素食,於是阿慧慢慢覺得阿達身上總有一股肉腥味,既噁心又恐怖,拒絕跟阿達相好,往往總要阿達半勉強才願意達陣。
後來阿慧懷了孩子,兩人為孩子登記結婚,不到一年,阿慧受不了阿達吃肉的味道吵著要離婚,逢人就哭訴她真是不甘心,10多年的修行破功了,都是因為阿達甜言蜜語,讓她成為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唯一能守住的戒律就只剩戒葷食了,沒想到阿達連這最基本的戒律都不願意維持,讓她好痛苦,無法跟他繼續生活下去,在兩個人的兒子1歲多時,離婚了。
離婚後孩子歸阿慧,因為擔心阿達給小孩吃葷食,所以約定阿達探視小孩時她都得在場,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監視阿達跟孩子的互動,兩人至今像仇人一樣。唉!我想這樣由婚外情延伸的痛苦日子,除了4個無辜的孩子,那阿達跟前後2任達嫂,大家都很不甘心吧!
阿莎╱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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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專業的誦經團,為往生者念經。我是虔誠佛教徒,沒出家,是希望能奉養父母,而且我離過婚,有小孩。我曾全心全意支持我前夫12年,他以前做婚紗攝影,後來做廣告設計,都我在幫他。他喜歡跟朋友喝酒,加上是老么,從小被寵大,很自我。每次對我不滿,他就等到酒後算總帳,把家裡東西摔的亂七八糟,然後打我。我忍了快10年,再也受不了,跟他分居,帶孩子回娘家。我爸很支持我,但我媽認為是我的問題。前夫曾打電話來說:「你看,連你媽都說是你的問題。」我很難過,但我覺得我應該支持自己,分居兩年,前夫終於答應離婚。我更投入信仰,也開始幫人誦經。
清洗遺體 非常剝削
每次幫往生者誦經,都強烈的感覺,儀式是在幫還活著的人減輕哀傷,我決定考禮儀師,打算日後幫人規劃喪禮。為了拿到禮儀師證照,我透過人力派遣,實際去幫死者清洗遺體、換衣服跟入殮。那是個非常剝削的工作,清洗一個遺體才800到1千元,但這段經驗,卻讓我體悟很深。
躺在那的那個人一定不會害你,活人才會害你。更何況我在幫他。其實人會怕,是因人死後,所有關節都鬆開,嘴巴闔不起來,加上血液不流動,膚色就像水泥,沒有心理準備的人看了,真的會怕。但我不恐懼。
我印象最深是個18歲、血癌過世的女孩。她下午往生,先按佛教助念8小時,由於經過化療,遺體腐敗的很快,我們隔天中午到時,她的鼻孔跟嘴巴已有液體滲出。但我們都能處理。她媽媽跟姊姊幫她準備很漂亮的衣服,我們幫她清洗遺體後換上,然後幫她把妝化好。阿嬤看到,感動落淚地說「好漂亮,像睡著一樣。」那時覺得,這工作很有意義。
悲傷先生 不捨太太
還有個阿嬤,我看著她拔管,看她先生很悲傷,感覺他們夫妻感情很好。那時我剛進禮儀社,被老鳥欺負,遺體就丟給我一個人處理。我仍不害怕,只是覺得要慢一點,因為幫死者穿衣服要翻身。結果她先生站一旁說:「我可不可以幫忙?」我告訴他怎麼做,兩人一起幫他太太洗乾淨後,他問我:「可不可以幫我太太擦乳液,她喜歡香香的。」看他溫柔的幫老婆全身塗上乳液,我好感動。看到這些,我以前遭遇那些事都變小了。以前看不過去,覺得要導正的事,或覺得要仗義直言的,也覺得沒必要了。我變比較寬容,不再怨前夫,更珍惜家人,過去經歷那些,要說是苦難,或不堪回首的過去都好,都是過程,我早已釋懷。如果沒這些過程,我不會像今天這樣平靜豁達。連我兒子都說,跟媽媽生活,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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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鬥雞似的,罵政府、罵社會、罵老闆……,這輩子跟很多人槓上了,說這輩子,是因為現在的他把自己槓成床上的植物人了,渾身都插著管,也很難再跟誰槓上了。
「我要告鄰居毀謗罪!」這次他槓上鄰居了。律師狐疑的望著他,他秉著正義的路線繼續說:「我這鄰居在地下停車場張貼公告,上頭寫著:近日安全帽多次失竊,請宵小好自為之,但如安全帽要當骨灰罈用,既往不咎,任意取用!」律師聽了大笑,但看見對面的「槓上哥」如此嚴肅,趕緊斂斂笑意,「他又沒有指名道姓或足以特定身分的罵你偷竊,如何告他毀謗?」
證據不足告鄰不成
於是他詳細地繪出現場圖指出犯罪現場:「他把公告貼在這公共牆,旁邊就是我機車停車位,所以我認為這就是罵我。而且之前我曾因他養的狗太吵和他有爭執,他報案說我恐嚇他,但沒有成立,所以我認為他懷恨在心,他有足夠的動機毀謗我。」
律師試著解釋:「我認為這樣的證據很難證明他毀謗你,反而有對竊盜案對號入座之嫌。不過任意張貼公告是否違反公寓大廈的管理規約,倒是值得探究,你不妨向管委會反應,應移除私人的公告。」於是槓上哥開始咒罵司法,然後悻悻然的離開律師樓。
沒多久,槓上哥的爸爸來了,他老淚縱橫地說:「律師啊,我兒子開車和大貨車相撞,現在變成植物人了。」律師錯愕的問:「幾個月前才來律師樓,怎會發生這事?肇事鑑定結果呢?」他說:「鑑定說我兒子開車太快,從後追撞大貨車,是主要過失……」
律師審閱現場圖上刮車痕和煞車痕及照片上汽車撞擊點,覺得事有蹊翹,到肇事現場模擬現場後推測,「老伯啊,看來是你兒子和大貨車槓上了,他開在內側側車道,大貨車在外側車道,企圖從外側切入,想要迴轉到對面的車行,你兒子不讓道,反加速前進,雙方互尬車造成的碰撞啊……」最後這案件判決貨車司機業務過失重傷罪,也判賠幾百萬元,雖勉強算還了槓上哥公道,但終是不值啊。
賴芳玉《愛情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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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桃園,我爸是工人,媽媽是一般家庭主婦,偶爾做點家工貼補家用。我媽要照顧我們這群小孩又要工作,很是辛苦。民國71年,當時我6歲,我大姊阿恬12歲。阿公帶我們到花蓮玉里山上的祖厝過暑假。祖厝是水泥的平房,旁邊有幾畦菜園,兩座魚池,最近的鄰居是數公里外的山下住戶。
有一次,阿公阿嬤下山去買日常用品,我和大姊在魚池玩耍。我伸手去攀抓池邊樹上的果子,碰的一聲,不慎跌入魚池。那魚池的水相當深,深約兩米,寬約有一座籃球場大小。我掉到水池裡後,不斷的揮動雙手呼喊,一度整個人被水淹沒。我不停的亂動、求生,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掙扎中看到岸上的大姊很緊張,慌亂地走來走去。她有大叫救人,但沒有用,因為家裡沒人呀。
半夜做夢竟然成真
就在我快要沒呼吸時,大姊突然伸來一枝枯黃的芭蕉葉幹,我用力抓住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上岸,逃過了一劫,差點就淹死於此。阿公阿嬤回來後,大姊把這件事告訴他們。阿公要我大姊別告訴我媽,不能寫信回桃園。
暑假之後,阿公阿嬤帶我和大姊回桃園。我媽媽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弟弟有掉入去水底喔?」
我阿公說:「你怎麼知這件事?難道是阿恬寫信跟你說的?」
媽媽說:「沒有呀,阿恬沒跟我說。」
阿公說:「那妳是怎麼知道的呢?」
媽媽說:「有一次半夜做夢到了。我夢到阿元掉到水底,喊救命,我就驚醒了。原來,阿元是真的掉到水底喔。」
我媽是真的夢見我掉到水底。我也是真的掉進魚池。但大姊也真的沒有寫信告訴我媽這件事。阿公也確定我大姊沒有寫信跟我媽說這件事,因為我阿公家在山上,要寄信必須走到數公里外的商店買郵票。民國70年代,玉里的山上也沒有電話可打。總之,我大姊不可能告訴我媽此事而不被大人發現。
那麼,我媽媽的夢,如果不是念子心切的巧合,就是母子連心的超驗感應。這件事情,我媽媽偶爾還會說起,也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我阿公10多年前死在山上,祖厝也賣掉了,這一切也變成回憶而已。身為當事人,我不得不相信這世界真有靈異感應的事呀。
沈子杰╱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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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櫃姐至少6, 7年,接的客人可說是形形色色,圓的,扁的,好客的,澳洲來的,其實可以說是嘗遍人臉奇觀。
但是呢,這當中讓我最頭疼的,還是屬於老一輩的中國客人了,並不是說我有什麼排中意識,我的年紀才30歲,以前的什麼國共內戰,那年代的反中意志自然不會在我身上出現,更何況做生意,以和為貴,只要是能讓我們賺錢的都是客人,只要是客人,我們就要拿出該有的服務態度,不論國籍、性別、年紀,這是我多年做服務業的一把最基本的道德標準。
不給殺價 臉當場垮
可隨著我接待的中國老一輩的客戶越多,我就越發受不了他們那種,有些眼高手低的態度。比方說公司賣的是中國製的女裝專櫃,可我們台灣的客人,就非常習慣這樣平價的價格,中國製造也沒什麼好說的。但通常我遇到的中國客人,他們就會說:「小姐,您這家店的商品都沒有台灣製造的嗎?」「中國製造?那我就回中國買就好。」
對於這一點我也相當無奈的解釋:「畢竟中國製造成本比較低,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台灣製造的公司,工資肯定比較貴,那就要到更高等的百貨去尋找了,但是相對的,在百貨的專櫃,又是要求台灣製,不可能一件不到1000元。」
可是通常來店裡的中國老一輩都非常的會殺價,但我們專櫃從來就沒有特價或者讓客人殺價的慣例,畢竟不是自己去五分埔割貨那種,而是統一報給公司的;我們如果少了一毛也是自己貼,一天薪水也才幾百塊,哪有可能讓客人殺價,倒貼的生意,我想也沒人要做。
可我接到接的中國老一輩的客戶就不會這麼想。你不讓他殺價,就好像你欠他幾百萬似的,那張臉立刻垮下來,旁的親友團還會幫腔,就好像現下要成交的這筆金額十分龐大,講的很誇張,好像然沒有照他的意思,我們公司就會做不下去。
要走不走 損人損店
比如說有次有位中國大媽,看了一件590元的牛仔褲,她試穿之後,頗為喜歡,要結帳時,她問:「小姐您這褲子,能再便宜一點嗎?」
我:「抱歉了,我們這個沒有再便宜了!」
中國大媽:「唉呀!小姐我聽妳在講講,前面每家店都有給我們打折,就妳這沒有,我知道你們都有一定的額度,妳就別打馬虎眼。」
我苦笑:「可是每一家店的做法不一樣,大姐,妳不能拿別家店的方式和我們的店相提並論,畢竟我們一件590已經很便宜了,假如說她一件2、3000元,當然有那個額度可以便宜一點。」
中國大媽:「你們當小姐的都很會講,我說不過妳,到底是要不要算便宜一點?沒有的話我們要走了。」說完拿起包包,做勢要走的樣子,而我當然也不留人,畢竟本來就是按照公司規定,沒想到大媽臨走前還補了一句,「像這樣不會做生意,我看這公司能挺多久?」聽了我整個超不開心,我便回他:「大姊,每家公司的規矩都有他適合的客人,雙方認可則交易成功,雙方不認同頂多交易失敗沒什麼,但人情可以留一線,無需說話如此嚴重。」
那位大姐看我已經沉下來的臉,話已說盡,也不好再跟我爭論什麼,便倖倖然的和她的大媽團好友離去,從此以後我心裡更加對中國老一輩客人芥蒂更深。
薑是老的酸╱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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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工作繁重,還要對學生扮黑臉,出手稍重的話,家長一狀告上……,於是,這年頭,大家都把訓導視為畏途。沒想到,新來的菜鳥老師自告奮勇接了去。
開學第一天,狀況就來了。經過2個月暑假,禮堂好髒,眼看就要始業式了,地沒掃沒拖,椅子沒排沒擦,以前的訓導,早把該負責的學生叫來訓了。
菜鳥訓導沒有,自己拿著掃把默默的掃,掃得汗流浹背,幾個孩子還笑他:「老師,你這樣掃,太慢了。」「啊不然怎麼辦?」菜鳥訓導搔著頭問。「掃一掃,拖一拖,然後排椅子呀。」那些小朋友看起來個個都比他專業。
「可是時間剩不多了,來得及嗎?」他問。那些學生搖搖頭:「好啦,我們找人來掃比較快啦。」他們真的把全班同學都找來,自己分配區域,在始業式之前,一切就定位。
「這樣可不行哪,明明是他們負責的區域。」有經驗的老師勸,「訓他們一頓,下回就不敢了。」
高年級大打出手
菜鳥訓導笑一笑,沒罵人。那天下午,又有事情了。高年級的孩子在廁所大打出手,訓導問:「發生什麼事情啦?」
孩子們嘰嘰喳喳搶著講,講著講著,真理越講越明了:有人被嘲笑了,於是就打起來了。訓導揉揉孩子的頭問:「啊現在怎麼辦?」
孩子們討論了一下說:「他要跟他道歉,然後他也要跟他道歉,因為他也有動手打人。」前一個他是罵人的他,後一個他是動手的他。
「啊,道歉就好了嗎?」訓導又問。對呀,剛才打那麼激烈。沒想到小朋友想一想,真的說:「道歉就好了呀,啊不然咧?」
對呀,難道還要老師再打他們一頓?孩子都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也用道歉去反省自己行為了,不然呢?難道還要以暴治暴?年輕老師,處理事情卻能不紊不火,他後來遇到很多事,總是先問小孩,怎麼了,怎麼了。聽完了,就問:「啊現在該怎麼辦?」
問題回丟給孩子,是小孩子自己的問題,就要他們自己想辦法,看似示弱,其實在不知不覺中,讓孩子反省自己,也練習了解決問題的能力,老師不動氣,學生有改過,難怪他後來就一直做訓導,做得如魚得水,直到現在呢。
王文華《可能小學巡堂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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