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著在行事曆上記載各種雜事的習慣,除了公式化的報告、作業以及約會,也參雜著喜歡的歌詞或是「今天忘記帶電腦出門!」之類的碎碎唸;小卡、票根等等小物也會被我細心地貼在格子上,看著體積比全新本子來得充實的行事曆,我心裡總是飽飽的。
我的行事曆忠實地記錄我每一天的喜怒哀樂,翻頁即可從片段勾起曾有的經歷。
前兩天翻開舊行事曆,被一張小小的票根所吸引,那是2011年的11月6日。
原來,距離那段酸甜的日子已經一年多了!你晶亮的瞳孔仍依稀在我眼前。
隨口邀約 牽扯曖昧情愫
那是我們第一次脫離小團體單獨出遊,也不過是因為你的一句:「妳想看電影嗎?」我思考了一下並諾下:「好。」一切都發生得那般地自然,卻沒想到就是這段開頭,牽扯了我們往後的懵懂。
還記得那天結束了圖書館的說故事服務,脫離了一群小天使與小惡魔兼具的孩童,我的背包裡裝了一本故事書,急急奔向與你相約的地點,你好脾氣地在天橋的另一端等著我。
跨越了那段天橋,我們兩人之間好像就在那一刻跨越了些什麼。
「小孩說故事給小孩聽呀?」你含笑著攪拌手中的飲料,可可色好看地在你的杯子裡捲成漩渦,和著不純粹的乳白色共舞。我突然想起在更久以前,你也曾含笑地問我你巧克力色的髮色好不好看。你說可以幫我染成一樣的顏色,這樣我們就是一樣的。
「我才不是小孩!」抓著手中的故事書反駁,我們在有點吵雜的春水堂等待著電影的開演時間,路過的服務生奇怪地瞟了我手底的故事書一眼。
「好好好,妳不是小孩。那妳能說故事給我聽嗎?我也想體會一下小朋友怎麼聽大姊姊說故事的。」你那笑意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
我翻開了故事書,真的將你當成前幾個小時正在撒野的那群小鬼頭,說起了故事來,對上你眼睛的那刻,我有點恍惚你究竟是認真地聽著故事,抑或是認真地看著我的瞳孔?
浪漫情節發酵 渲染渴愛氛圍
我們第一部一起看的電影,是改編自幾米繪本的「星空」,我們捧著一桶爆米花,你將爆米花放在我們之間。看過不少小說陳濫的劇情,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總在期待著手同時放進爆米花的那一刻,一想起這種機率的可能性,我緊張得眼睛直盯大螢幕不敢多有動作,連放在你左手邊的可樂都不敢多碰(但那明明是我的可樂,我在心虛什麼?),那一刻我才覺得,這一切好像開始失控了。
電影結束後,是五月天的同名主題曲,共同愛好著五月天的我們硬是留了下來將主題曲聽完,肩並肩的那刻,耳邊彷彿響起了剛剛電影裡的台詞,早熟的女主角說著:「在放手之前,想抓多緊,就抓多緊。」我突然希望能夠緊緊地抓住這一刻,而並不是只有這5分多鐘的肩並肩。
離開電影院後,我們在附近的商圈閒晃,你喜歡像寵溺小女孩般用大手壓壓我的頭,在逛街的時候順手撥撥我被風吹亂的瀏海,以及在每個轉角或過馬路時害怕我跟丟而不自覺想抓住我手的小動作,我好像了解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甜蜜期後搞失聯 替代品認清現實
只是一張票根,不必閉上眼也彷彿看得見那些畫面一幕幕地在眼前重現,從前的你記得我們每一個相約的日子,能夠漫不經心地細數哪些日子我們曾經去過哪些地方,卻不曉得如今你還記不記得?
在那幾個月的甜蜜之後,你一聲不吭地消失了。石沉大海的簡訊與沒有人接聽的電話,如此這般輪迴了半個月後,你只傳封簡訊要我別再對你好,你只是將我貼上名為「替代品」的標籤,以彌補上段感情對你的傷害。我卻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回覆你人平安就好,然後停止自己腦子裡各種關於你出意外的想像,以及各種替你編造的藉口。
我狠狠地哭了3天(也許更久,畢竟是段渾噩的日子),晚上11點下了班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聽著每一首你唱給我的歌,一面大哭一面灌著自己生疏的各種酒類,直到凌晨3、4點沒眼淚了,才又發一陣子的呆,再收起酒瓶,將自己蜷縮進棉被睡去。我相信眼淚與傷心是有配額的,只要哭夠了,傷口就會麻痺而癒合,我的確用極快的時間振作了起來,表面上。
曾經只是曾經 就停在朋友關係吧
幾個月前你主動連絡,約了見面,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地閒話家常,我自認將面具戴得還不錯,但我想擠出的笑容大概還是僵硬得有點失敗,幾天之後你再度主動找我。
「妳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的?」這句話隔著螢幕,瞥見之際不禁愣住了好幾分鐘,卻怎樣也推測不出用意,是要我像他前幾天一樣裝傻,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是想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應該要問些什麼嗎?」我小心翼翼地敲下這句。
「我以為我能恢復正常的生活。可是我發現我忘不了妳。」
無法確定你究竟想表達什麼?這種太像小說的劇情讓我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知不覺地想起曾經在某個時日誕生的某些溫柔,然後默默地傷春悲秋了起來。
時隔一年,也許我很想你。
也許,我也沒有如同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喜歡你,但我必須遺忘一些眼神、動作以及場景,才能說服現在的你僅是我的朋友。
然後,享有僅有的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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