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廢死、反廢死兩邊每天的爭鬥,這是台面上的戰爭,但是台面下的呢?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死了,其實這是我的心聲。我母親是植物人,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逃也逃不了。面對母親是植物人的事實,只能時刻安慰自己盡孝心,第一年還可以這樣,但是一年又一年,已經10年了,面對生活從希望到失望到絕望,看著別人家生活互相依靠,我只能自我安慰。
除夕夜 孤身吃便當
將母親安置在照養機構中,看似比較輕鬆,但是突然,一個肺炎只好送醫,又要住院,誰能照顧呢?若非大富之家此時也真是大慘之家,母親沒有保險,一個人呆在醫院照顧真的很累。
年節的時候,看著大家團員吃年夜飯,不禁想問什麼是團圓?已經有好幾次除夕在醫院度過的,還記得母親剛倒下的時候,一個人吃便當過年的感覺。
安樂死,不人道?但是待過醫院的都知道,千萬不要急救,救起來就不安樂。多少家庭因此而破裂?一個已經當植物人10年,腦部身體都已經萎縮,對一切都沒有反應的人要如何清醒?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多希望自己也可以一睡不醒。
植物人不能安樂死?是對是錯?如何照顧?連累了家人又是好是壞?看著健保給付變少只能禱告。看著支出越來越多只能禱告。但是現在母親正躺在醫院呢!又是一筆醫藥費用。
植物人沒有重大傷病卡,但好多一般疾病,能走能動,醫療可以有健保給付。難道植物人不是重大傷病?那到底植物人還是不是人呢?不能動不能說也不能自己吃東西。連投票都不可能了,但是每次投票的時候還是會寄紅單來,要怎樣投呢?
古時候最殘忍的就是讓一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植物人不也如此,植物人的家屬不也如此?看著廢死與反廢死,是否也看看台面下這些希望生存的人該如何?又是一個漫長夜晚,但是這筆醫藥費該如何生出來?沒有所謂的家人可以分擔,可以不繳嗎?想逃,又可以逃去哪裡?一個寂靜的夜晚只好不斷的禱告。希望神能夠帶領,讓一切安然度過。
文宏╱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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