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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咖啡王子星光夜語2.0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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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臨

我的衣櫃裡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剪裁大膽、樣式新穎,一看就知道一定不是我的衣服。我以為是媽媽在收衣服時不小心把姊姊的衣服放進我的衣櫃裡,便不動聲色地把衣服再放回姊姊的房裡。沒想到,沒隔幾天這件衣服又自動跑回我的衣櫃。我有些疑惑地拿著衣服去詢問媽媽:「妳怎麼一直收錯衣服啊!」媽媽卻說她從來沒看過這件衣服。帶著懷疑,我只好先把衣服收起來,暫時不理會。

 

過了一陣子,我似乎找到這件衣服莫名其妙跑進我衣櫃的原因了。某個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看見鄰居家一個年近五十的歐巴桑穿著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搭著極短的熱褲,看起來有些滑稽地站在她家門口運動。

那天回家之後,我跟妹妹說了這件事,妹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她說,上次她和姊姊一起出門看電影時,在回程的公車上看見一個老奶奶穿著一件剪裁繁複的外套,跟姊姊平時常穿的那件極為神似,回家以後她就發現那件外套躺在她的衣櫃裡了。從那天起,她就知道,這種事情以後一定會再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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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戈拉

咱二人,做陣拿著一支小雨傘

 

(一支小雨傘)

時間的路澹糊糊,你个手若無

親像傘骨的堅固,哪堪哪堪青春的風雨

咱二人,做陣拿著一支小雨傘

(一支小雨傘)頂面

渥著目屎的雨、雨若捌字

敢無敢無寫著你个昔日,阮个相思

(一支小雨傘),若開親像黑暗的花蕊

若收親像夢的新枝;運命是驚淋的暗暝

睏眠內底你是漸漸落粗个雨絲

我是一支定定哀傷的傘个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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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他跟你真的無冤無仇。

 

但是你就是不得不對他下手,打從他搬進你家住的那天起,你就一心只想對他痛下毒手。

儘管他已經盡量避開你的作息時間,以最小限度不干擾你的生活,但你就是看他不順眼。你討厭他的長相,討厭他的膚色,不喜歡他的手毛腳毛,更覺得他身上老是有股若有似無的臭味,你辯駁著這無關乎歧視,也不是只有你討厭他,而是全世界絕對找不出一個喜歡他的人。你的憎惡與日俱增,你終於下定決心要把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你挑了一個悶熱的週五夜晚,同寢其他室友都返家了,只剩你和他,正是下手的好機會。趁著他背對著你坐著在吃晚餐的時候,你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後,拿出預謀好的兇器,兩眼充血青筋暴露地對準他的要害狠狠地打過去。

「去死吧!臭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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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沛燮

和一個人相處久了,生活不外乎變成粗茶淡飯般的例行公事,當距離太近,反而看不見那些當初的美好,或許你該試著嘗試一些久違的習慣,為兩人世界注入些微小確幸。

一、下班一起約會吧!

今晚下班後,選一家彼此喜愛或是熟悉的餐廳,重啟約會模式吧!新鮮感絕對是兩人關係中的重要元素,久違的一個小動作,或是參與像是烹飪、一起小散步等從未做過的事情,絕對是促進彼此好心情的捷徑。

二、聊聊從前的美好回憶

話當年絕不是用在和好友打嘴砲的時候,從相片、紀念品中重溫舊時回憶,當那些年的美好一一浮現時,無形中也更加緊密著彼此的關聯。

三、一句小問候 讓你們更親密

「親愛的,今天過的怎麼樣?」一句平常不過的問候,讓對方感受到被在乎的心情,也能開啟彼此間的話題,進而打開一日話匣子,今天下班後,不妨從這句問候開始你對他的關心吧!

四、爭吵時別讓情緒崩潰

除了關心,吵架也能讓彼此越吵要好,當你還有生氣的情緒,就代表著有多在意對方,只是這吵要吵得有價值,就從情緒開始控制起吧!無論多生氣都別讓情緒潰堤,或在爭吵中崩潰吼叫,更別急著與第三人傾訴,你需要的只是冷靜一下,畢竟親密伴侶不該有隔夜仇的。

五、與另一半一起流汗吧

運動有益身體健康,當兩人一起揮舞汗水,紓解一日壓力,同時也能增進彼此性福喔!

六、真心為另一半的開心祝福

當他今天在工作上獲得讚許時,身為親密伴侶的你,更該表現出祝福,這樣的舉動不僅能夠增加對方的自信心,同時也將彼此的心越拉越近。

七、在臥室裡重燃你們的愛火吧!

在僅有彼此的共同空間哩,拋掉所謂的羞澀感吧!今晚就在臥室中點上香氛,在微醺氣息中重燃愛火,是最快速保持親密關係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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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華

我到現在才發現,其實一開始歧視本丸的人正是我,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來台灣把妹的!

朋友們一聽到空窗許久的我有了男朋友,當然很開心,他們興高采烈地期待我丟出更多資訊。

但當我一公布「我的男朋友是外國人。」這時候就會看到對方的表情停頓了一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的朋友,通常臉上仍舊掛著剛剛的笑容,不過卻可以看出他們疑惑的神情,停頓的時間愈久,笑容就愈僵硬。

●化身為他的律師

接著朋友就會問:「哪一國的?」我說:「法國。」天真的我以為大家聽到法國會有正面的評價,大家不是都說法國人很浪漫嗎?原來浪漫與花心總是被聯想在一起。我想應該是受到歐洲電影的影響,覺得法國人一定會劈腿!

一聽到是法國,他們的表情嚴肅,通常會有這些反饋:「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足球流氓?」「跟法國人交往你要有心理準備!」「法國人!嘖嘖嘖!」(一邊搖頭)「他在他們國家是幹嘛的?」

接下來,朋友想了解的焦點並非我男朋友是怎麼樣的人、長得如何?而是比較實際的問題:「他在台灣做什麼?」我好像化身為本丸的辯護律師,好讓這些法官們認同我跟他在一起很安全。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本丸被歧視了。他們覺得他是在自己國家找不到工作才淪落到台灣,是來台灣把妹的外國人。可笑的是,我到現在才發現,其實一開始歧視本丸的人正是我,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來台灣把妹的!

我從未經歷過被種族歧視的經驗,很難理解那是什麼感覺,直到我成為一個外國人的另一半,才深深明白那是一種被誤解、有理說不清的無奈。

而當這種負面觀感成為大多數人的偏見時,除非毫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否則真的會讓人很失落。我不就是一開始最讓本丸感到失落的人嗎?我更加了解本丸當初的失落感了,因為那是一種毫無理由的否定。

對於朋友們有這樣的反應,我一點也不生氣,因為身為一個台灣人,當然知道大部分台灣人的看法,我不帶情緒,一一回答朋友們的疑問,好讓他們評估本丸是不是正如他們所想的足球流氓或是劈腿男。身為本丸的「辯護律師」,當然對他有一定的信心,最後他們多是默默祝福,至少沒有人發狠警告我有一天會後悔之類的。

●阻礙其實是自己

家人的反應更是可以預料,當我跟家人承認我有男朋友時,我先招了,告訴大家本丸是個外國人。家人還不知道本丸是從哪國來的就先否定:「吼!好好的台灣男人你不交,交個外國人是要做什麼?你也拜託一下,台灣男人比較實在啦,不要交個外國人!」

超乎我的想像,這實在是一段不被看好的戀情啊!我常獨自思索,我明明單身那麼久,才剛脫離單身,大部分的人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打開心胸分享我戀愛的喜悅。雖然白天被否定時不生氣,但到了夜深人靜時回憶起來,卻有點忿忿不平,我不清楚我的忿忿不平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本丸。總之,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對於別人的幸福,人們彷彿總可以立即判斷好壞,而對於自己的幸福,反倒容易糊塗。真不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但我還是決定拋開別人的看法,畢竟別人不需要為我的幸福負責。別人評價本丸的時候,脫口而出的話未經深思熟慮,大家都認為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但在他們鐵口斷定的同時,也沒告訴我應該要怎麼做啊!

所以,如果我因為這股負面的力量而結束了跟本丸的關係,那就表示我被這邏輯謬誤的論點給說服了,那我不就也很無知?

在幾輪的公開宣示中,我發現否定本丸的人,多數自己的感情況狀也遇到瓶頸或常常出問題,所以很容易以「過來人」的角色來跟我分享愛情的經驗。在瓶頸中的「過來人」傷痕累累,任何關於本丸的線索與「過來人」的經驗相符合時,總是特別容易與受傷的痛楚連結在一起。這些朋友不是對我不好,而是希望我不再重蹈他們的覆轍,過去的壞經驗也許讓他們在潛意識裡早就不再相信幸福的存在。

也許,幸福的人才容易敞開心胸祝福別人。因為只有他們才相信幸福的存在,才知道什麼是幸福。

如果我們以為能在別人的嘴巴上找尋幸福,那幸福只會與我們漸行漸遠。所以我告訴我自己,幸福是要自己追求的,而且要有勇氣。這追求幸福的旅程,不需要所有人的認同,只需要我跟本丸的認同!

原來,愛情中,最大的阻礙不是朋友說什麼或是家人說什麼,而是自己追求幸福的勇氣夠不夠,我到現在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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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佳

星期天心血來潮,把平日晚餐後去公園運動的時間提前到傍晚。

才踏入公園,在夕陽餘暉中,看到難以忘懷的場面……

樹蔭下,掛點滴袋、插鼻胃管,一整排癱在輪椅上的患者,表情木然,一致靜默。

輪椅旁陪著的,都是以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的女子。這天是假日,他們的子女仍抽不出空來陪陪已成風中殘燭的父母,真的這麼忙嗎?

異國的談笑話語流轉在輪椅間,外籍看護的活絡生氣和癱瘓者的僵化沉寂,形成強烈對比。

不知他們的子女可曾想過,當初,輪椅上的長者,也曾春秋鼎盛,對社會、家庭盡心盡力奉獻,如今日薄西山,他們累了、倦了,渴望從生命戰場上光榮撤退,為人子女是否該成全呢?

如果輪椅上的患者能開口說話,他們同意花大量人力、物力、財力,以藥物餵養這元神已遠颺的軀殼,以儀器延續這一口氣嗎?

回家後,我立刻上網蒐尋臨終前放棄急救的資訊,列印「預立選擇安寧緩和醫療意願書」,找兒子當見證人,老公和我同時簽妥意願書,並抽空送去醫院。

意願書交出的那一刻,感覺好踏實,我終於可以自己決定生命的長度,有尊嚴的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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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秀珊

兒子學測成績不理想,只好重新準備指考。

他面對一次比一次困難的模擬考,沒有愈挫愈勇,反而因為缺乏信心,變得很頹廢。

想想,這麼大的孩子,打罵應該也沒用了。該怎麼辦?

在他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後,我打開冰箱,取出冷凍的米漢堡,幫他做早午餐。蒸煮過程中,我靜下心來思考,拿起便條紙寫下……

兒子,你起床後,已經過了早餐時段,媽咪煎的蛋絕對無法滿足你的胃,於是「加碼」在電鍋裡蒸米漢堡。剛才明明聽到電鍋「跳起來」,卻不能給你吃,因為它冷凍太久,必須第二次加熱才會熟透。聰明如你,應該了解我的隱喻,你願意再加熱,還是讓自己的未來半生不熟?

當家庭主婦二十年來,每天一早醒來,我會先想好當天要做的事;即便洗衣服也可以同時在腦中開發新食譜,兒女們愛吃的那些拿手菜,幾乎都是這麼「想」出來的。

靜思,可以讓內心的不平之氣變得雲淡風輕,而且,自我檢視之餘,心思更沉穩、細密,還能因此迸出創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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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條線

「我是不是往前邁進了呢?」夜深人靜時,我有時會這樣詢問自己,時常,我都在眼角的淚水裡尋找著解答,在心口的隱隱作痛中復習著過去的回憶,我知道,對於未來,我選擇了一條與妳不同的路,想藉此放下腦海中的那些畫面,但這時我才發覺,自己原來是個念舊的人。

 

我喜歡妳,這句沒說出口的話語,是我始終對妳的虧欠,而妳無意中察覺了我的心意,卻還是如往常般地與我相處,則是妳寬大的包容。那段日子,我忍受著公園裡惱人的蚊蟲,只為了等待妳走出補習班的大門,筆記本裡一首首的情詩,在思念中開始不停繁殖,我們上課不再偷傳小紙條,而是一本專屬於我們的交換日記,當時的我,青澀且懵懵懂懂的我,誤以為這便是愛情的真實樣貌,就算這還不是愛情那也沒關係,我想,我們的關係肯定會越來越好。

有時候,一段感情是如何結束的,我們總說不出個所以然,除了推卸到緣份不足之外,還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原因,或者,是不願去想起。我與妳的愛情,還沒開始,便已宣告落幕,我不想相信我倆的緣分不足,更不會認為是老天爺不給我們祝福,我知道,是我搞丟了愛情,妳的選擇裡並不只有我,而我卻始終沒鼓起勇氣,真正地對妳表白心意,也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妳的選擇題中根本沒有我的存在。

「我是不是往前邁進了呢?」與妳不再聯絡之後,我踏入新的團體,結交新的朋友,組起了樂團,專心彈奏著懷裡的吉他,於是,我以為自己邁進了一大步,甚至超前別人好幾步,可是,努力狂奔的我,究竟要奔往何處?人們所說的遠方,到底還有多遠?為什麼空空蕩蕩的心,夜深人靜時,竟會感到一絲的刺痛?這時我才懂,我的靈魂始終還停在那些時刻,難以割捨,不曾離去。閉上眼,妳的笑容依稀還在我的身邊,一切彷彿還是昨天,可是昨天,我知道,已是非常地遙遠。妳不必覺得虧欠於我,也不用再為我流淚,彼此的人生還是得要繼續前進,而我只是,念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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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豬頭

當某人喜歡看恐怖片,卻又不敢自己看的時候,尤其當那個某人正是你親愛的老婆時,你就必須陪在她身邊。

 

一個冤死的亡者回來人世復仇,千篇一律的劇情實在讓人乏味。時間直逼十二點,我的哈欠,合情合理。

為什麼恐怖片要在十二點播放?那可是肝休息的時間!因為工作而爆肝,還可以叫作因公殉職,但是看鬼片而爆肝,就是自尋死路!我可不能對不起肝。就當我沉沉睡去時,忽然有人猛然推我一把。

「不要睡!」只見我那親愛的老婆滿臉恐懼地看著我。讓她獨自面對恐懼,於心何忍呀?

但是要讓一個人不睡有這麼簡單嗎?於是我又沉沉睡去,這次可不是推人那麼簡單,我的右手被大力地捏了一下,怎麼可能不醒?但是清醒卻只是一時的,接下來我所面對的是慘無人道的循環。

恐怖片好不好看我是不知道,但嚇人的點有幾個我倒是很清楚。只要看我那傷痕累累的手就知道了!

那傷狠累累的手讓人無法漠視。人間還是有溫暖的!

「昨晚怎麼了?」朋友擔心地問。

我淡淡地說:「只是看電視而已!」

「你昨晚是看暴力動作片嗎?」

「我只是看了恐怖片!」

我想他們一定無法理解,為什麼看個恐怖片竟會變成這樣!

有時候我們會看愛情文藝片,裡面當然少不了那些賺人熱淚的劇情。

「你怎麼不哭?」面對我那親愛老婆的質疑,我忽然變成了沒血沒淚的無情人。

這有什麼好哭的?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讀出師表不哭,不忠!這不能完全套用在每個人身上,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認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沒辦法認同這種方式的人,你也不能說他不忠!

不能一起哭,那就幫忙拿衛生紙,當一包衛生紙沒辦法應付滔滔的淚水,垃圾筒的容量早已經超過警戒線。那一陣子,倒垃圾時都是滿滿一包衛生紙!

「火氣很大喔!」認識的鄰居看著我手上的垃圾說。

「……。」我該說什麼?

我最喜歡看的就是搞笑片,但是對於笑點低的我來說,那可是我的天敵。偏偏我老婆又是笑點很高的人。

當電視上出現有人不小心跌落在糞坑的橋段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觸動我那不高的笑點,一發不可收拾。

「拜託!那是有人跌落糞坑耶!」悲天憫人的她譴責地看著我,彷彿我是那只會幸災樂禍,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人。最後,我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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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薇

先是整個三年級的學生都在養蠶,福利社開始張貼「十元一包」的宣傳單,很快地漲到十五元一包。那些白白胖胖的小蟲永不饜足,肚腹總在飽脹和乾癟之間蛻變。終齡蠶是好看的,在桌燈下晶瑩剔透,散發琉璃和翡翠的光澤。但牠們實在太會吃了,很快的,學校方圓三百里的桑樹都禿了。

 

生態浩劫。這還沒完,破繭而出的蠶蛾像色情狂,肥大的雌蛾緊緊吸附瘦小的雄蛾;不到24小時雌蛾就開始產卵,三天後,滿滿的蟻蠶在盒中蠕蠕而動,差點沒把媽媽嚇昏。

一堆又一堆的學生無助地問老師:「養不起,怎麼辦?」老師頭也不回:「把牠們丟掉!」

孩子空著手回來,爸爸忍不住問了:「你們這一堂叫什麼課?」

「生態觀察和生命教育。」孩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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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卡

開學沒多久,我在研究室的桌上發現了一枚微笑貼紙。

 

那是小拇指般大小,黃色圓型的微笑貼紙,黏在桌子左上角,正對我展開笑顏。

這也許是同學因一時頑皮所貼上、又或許是前輩所遺留下來、又或許是……,總而言之,真實原因已不可考,但在我心裡堅信著,這張微笑貼紙是要為自己打氣加油的。

每當自己被日覆一日的壓力逼得喘不過氣,只要望向那個微笑,體內彷彿又充滿勇氣;處在小型社會的縮影中,脆弱又堅強地體驗人情冷暖。微笑貼紙也提醒了自己要做個實實在在、溫暖又真誠的人。

真心感謝將微笑貼在桌上的你,多一點微笑,世界彷彿也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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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曜朱

D從國外寄來一張風景明信片,上頭寫著:「此刻我們正在愛丁堡旅行,這是哈利波特的出生地。」寥寥數字透露出幸福的氛圍,這是她的蜜月旅行。

D美麗大方又善解人意,追求的男人一個手掌數不完,不過初戀卻讓她吃足苦頭,男友不是搞失蹤就是劈腿,她三番兩次原諒,男友都不知珍惜,還告訴她:「我是不結婚的,如果想結,要找別人喔!」D痛定思痛,與他分手。

她推銷高檔車,常接觸富商巨賈。一年前,D遇到現在的先生,初次約會,兩人在咖啡廳各點一杯咖啡,結帳時,男的說:「我們各付各的。」D向我抱怨:「一杯飲料160,他這麼小氣,讓人不舒服啊!」

我笑說:「這個男人很節儉。」爾後又約會幾次,依舊你付你的,我付我的,直到有一次,男的開口:「我決定跟你結婚。」從此兩人上餐館、看電影、旅遊,一切支出,男方主動支付。

因為工作壓力太大,D想辭職,她怯生生問:「會介意我失業在家嗎?」

男的答:「沒關係,我養妳。」D於是答應他的求婚。

兩人婚前來找我那次,下著雨,有點冷,在預訂的蛋糕店吃了點心。D的未婚夫殷切問她:「你不是習慣喝熱湯?我們再找個地方喝個湯。」然後走在前頭,開始從手機找地點,拐了兩三個彎,回頭對我們兩個女生說:「到了。」是一家北方麵館。

很慶幸D找到她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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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穎芝

大部分的人都不太喜歡雨天,有人甚至會因為雨天而憂鬱,但我卻例外。

「你怎麼會喜歡雨天呢?行程都泡湯了!」「腳會變得濕濕的耶,你不討厭嗎?」每當有人質疑我為什麼喜歡雨天時,面對不熟的朋友,我就回答:「因為我喜歡撐傘。」但嚴格說起來,我喜歡的其實是:剛下雨的味道。

剛下雨時,雨水接觸土地表面,會有一股短暫的、特別的味道,讓我的心情變得很好!雖然我始終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喜歡雨水多一點,還是塵土多一點,但我確信,當這兩樣東西分開時,就沒有我著迷的那種味道了。

電影《香水》裡,葛奴乙畢生追求一種完美的香味,最後將那種香味淋滿全身,如果我是他,最希望收集剛下雨的味道,然後讓它伴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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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問

我來到車站,往第四月臺走去。

 

列車很快就進站,車門打開,乘客們魚貫而入。提早到的我看見空了的等候椅多出不少,便開心地找個位子坐下,但這時,我注意到一個人。

他一直不斷地看手錶,眼見著開車時間越來越近,便顯得更加焦躁。像是在找什麼人,或是說,在躲什麼人。

一位女士跟他借道而過時,他正好看見了我,明顯地嚇了很大一跳,連忙別過臉去。

他吞吞口水,看了看手錶,不斷瞥向我這裡,最後往我這邊走過來了。

距離開車時間還有七分鐘。

「那個……,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有要搭這班車嗎?」他小心翼翼問著。

「沒有。」我說,「得等一個朋友。」

「這樣啊……。」他彷彿受到打擊,眼神空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怎麼了嗎?你看起來非常不安呢!」我連忙問著。

「啊……,這……,」像是完全被說中似的,他露出惶恐的表情,「這該怎麼說呢……?其實我得搭這班車去開一個重要的會。不過這幾天晚上一直做噩夢,而且是關於今天搭車的情境……。」他頓了頓,「裡面出現了和你很像的人……。」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你是說如果我搭了車,就會出意外之類的嗎?」我不禁失聲笑出。

「不,正好相反……。你是站在外面看我搭上車的人……,然後……。」他沒再說下去。

就連被我這麼問,他也沒有很尷尬的笑容,反而很緊張地說這件事。

他夢見了多可怕的畫面呢?

「我其實也可以搭這班車啦!」我聳聳肩。

「可以嗎……?」他像遇見救贖般放心笑開了,「但你的朋友怎麼辦呢?」

「約在下車的地點會合就好。」我回答道,「如果你真那麼不安,我這趟行程做個小小的調整也無妨。」我笑了笑。

「啊!那真是太好了!」他拍拍心口,於是我們一同上車。

距離開車時間還有三分鐘。

「說實在的,讓你看笑話了。」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說,「總之,你能一起來,真是太好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車門正好關上。列車準時出發。

所謂意外,就是指意料之外。

快進站前,一個向左的彎口,小小的零件鬆脫,在高速行駛的前提下,列車當然就出事了。車上的乘客死傷甚多,真的慘不忍睹。

我從破裂的車窗中緩步走出,看見許多月臺人員經過身邊,回頭望了一眼,那人死在這次意外中,手正好袒露在車窗外。不遠地,我見到朋友A君站在月臺上,沒等他招手,便逕自走了過去。

「你仍然一樣準時呢!」A讚美了一番。

「反倒是你,不是說晚點到嗎?」我反問他。

「現場清得比較慢一點,想再確認一下,以免我這邊死的人數不對。」A說,「你也真是無聊,幹嘛沒事先去騷擾人家啊!你知道夢對人類有多大影響嗎?」雖然現場聚集的處理人員已經越來越多,但他仍能一眼瞥見那人袒露在外的手臂。

「哎呀!反正人生本來就像車站,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個曾出現在他夢中的過客而已。」我無辜地說著。

「一個直接送他到終點站的過客。」A冷笑道,「差點就讓他跑掉,你還敢說。」他邊說邊又點了點人數。

「嘖嘖,有突發狀況的時候,隨機應變也是很重要的啊!」我眨眨眼。

「是是是,業績王。」A擺擺手,「好了,走吧!」

「去當另一群人的過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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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ne

牠的毛色黑潤光亮,據上次到獸醫院的記錄,體重約略九公斤,在同類動物中,算是碩大。或許是身材的因素,牠走起路來慢條斯理,可也不忘抬起毛茸茸的脖子,昂揚颯爽地跨出每一步。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牠,有點肥肥的,偶爾嬌憨地以圓滾滾的頭去磨蹭椅腳,煞是可愛;牠那黃色琥珀光的眼珠,純淨而不帶狡黠,總像個禪坐老人般,靜靜地攀在窗台旁,飄然看著遠方。累了,便啜飲牠情有獨鍾的微溫開水,然後躍上咖啡色的毛毯,闔起雙眼,享受夕陽餘暉的暖抱。

雖說不討厭,可她原本也沒有多喜歡牠。到處走到處抓,到處爬到處掉毛。她總想:「天啊,我從來沒養過貓,也從沒想過會養貓。」牠是她男友的寶貝,一個人一隻貓,同居的歲月比他倆廝守還長;既然凡事有先來後到之理,她接受這個男人,也連帶開始照顧這隻貓。

在太陽升起落下的分寸間、在月亮由虧轉盈的時光裡,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營造許多歡樂的回憶。或許愛屋及烏真有幾分道理,她越愛這個男人,也越愛這隻貓。

男人離開她以後,她也離開了那間屋子。只是在一個薰風襲來的下午,她忽然想起記憶裡的那隻擁有圓滾滾頭型的貓,磨蹭完椅腳也會來磨蹭她腳踝的,那隻令人憐惜寵愛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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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

打從我有記憶以來,母親就是一個忙得團團轉的陀螺。嫁給父親做了長媳開始,為了張羅一大家子十來口的三餐,天才微亮便需起床,一天當中幾乎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為了廚房的事,那是她的天下,也是苦差事。

 

直到生下老二的我,爸媽才有搬出獨立的計畫。來到新家,生到了老么,五千金的重擔著實不輕鬆。由於只有父親一份薪水,要拉拔這群蘿蔔頭,顯然考驗著母親持家的本領與智慧。母親的廚藝早在未出嫁前,就在外婆家打了底子,無師自通讓食材像在變魔術,母親的好手藝也是克勤克儉的生活態度造就出來的。我是出社會後才偶爾外食,直到我出嫁前,三餐都食用母親牌料理。看母親在鍋鏟間煮出對家人的愛,卻又常替我們找不善烹飪的藉口,讓自己從未為母親下過廚而汗顏。

母親對家人是如此的溺愛,那份愛十足濃烈稠密,年輕氣盛不懂事的我,對這樣的關愛感到窒息難耐,於是翅膀長硬了的我,迫不及待想飛出我以為的鳥籠,急著想嫁出去,以為這樣可以就此任我翱翔,無拘無束,討個自由。我知道母親為我的魯莽輕率十分無奈,但為了維護我的自尊,她也只好默許這椿婚事。

一向固執又自以為是的我,表面上看算是逃了出來,卻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洞。甜蜜美好的時光並未持續過久,便潦草結束這段至今尚無法完全療癒的姻緣。當我日夜擔憂該何去何從時,母親向我招手,呼喚著:「回來吧!」這句強而有力的親情喊話,徹底融化我假裝的堅強。帶著傷痕累累,我又回來母親的懷抱。

雖然母親展現無限的包容,讓我帶著孩子一起窩居,但寄人籬下的心情始終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幽闇。母親不說出口,然而我相信她懂我的那份自傲,在失敗的一塌糊塗時,我有如何的難堪。兩個女人,血濃於水,常在互讀心事,了然這一切都是母女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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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脊骨整療師常勸人戒飲咖啡,他說這東西對人體最不友善,叫你骨質都流光光喲。反覆說了多時。

一日我躺在他的整療床上,他一邊扭轉我的頭頸,一邊問我:「還喝咖啡嗎?」他等我回答。我說:「一天只喝一杯。」接著聽到頸骨喀啦一聲,他說:「就是戒不掉喔?」我脆弱的小頭在他的雙手中,氣虛地吐出一個字:「嗯。」

「再來一次,」頸骨在扭轉中又喀啦一聲,「一天就只能喝一杯喔。」我說好,然後終於逃出他的手掌心。

在他的殷殷告誡之下,我飲咖啡的次數,從一日三杯,到一日兩杯,現在一日一杯。只此一杯。是的,這一杯無論如何也是不肯放棄,就是早晨醒來的那一杯。

心思重繁的我,經過魂牽夢縈的一夜,被貓鬧醒而艱難起床的時候,渾身只覺得天地空虛混沌,一切支離破碎。餵了貓以後,我先給自己一杯水,緊接著便是煮咖啡。

坐在窗前,一面看湖光水影,一面飲水。待水將飲盡時,已聽見電爐上義式咖啡壺噗噗冒出聲響,隨即香氣逸飛。氣,是藏不住的;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鼻而來,聞之心頭一震,才知我的嗅覺醒了。

起身到廚房,拿起經年不離身的日製馬克杯,倒出剛煮好的咖啡。那香而黑的純粹液體流入單色而溫潤優美的杯子裡,釋放出一分從容自信,也展示出一種具有風格的美感,看著心頭喜悅,才知我的視覺醒了。

擎起杯,趁熱飲啜,一入口,舌蕾就感應了這咖啡富含層次的甘苦,而翩翩舞動起來。口腔內一時流動著香氣,和無言的快樂的歌舞,然後入喉一路奔放,如同暖洋浸潤心頭,才知我的味覺也醒了。

眼耳鼻口心,一一到位,魂歸來矣!

是詩人說的,一杯咖啡,藉以還魂。恰是如此,果真如此,真真如此。

散漫在夢境裡的魂,一夜無邊無際漫遊而去,怎麼叫喚得回來?唯有咖啡!咖啡以淬煉自身的至情至性,收攏人空虛又支離的知覺,給予魂活生生的氣血。又是詩人說的,啊咖啡,啊靈魂的血。

正因為如此,我是怎麼、怎麼也不肯放棄早晨醒來的這一杯。而這一杯,不能再多的一杯,多年來也成為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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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兔兔

「是咖啡館嗎?可是,沒有招牌耶?」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人走上二樓,好奇地推開白色玻璃木門,然後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溫暖的木桌椅,繽紛花草圍繞,這是一家什麼店?

我和Ben的工作室位在二樓,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是我每天製作婚禮小物的地方。因為沒對外營業,也就沒掛上招牌、寫上店名。

●外行人也能開店嗎?

往返基隆和台北的客運經過這裡時,車上的乘客會往玻璃窗內好奇地盯著看,當地人會站在對街,看著工作室指指點點。

他們搞不清楚這位於二樓,有貓、有燈、有花,還擺了三大張木桌子的空間到底在賣些什麼?

而且,觀察了半天也沒有人坐在位子上。天氣好時,有一隻貓會跑到層板上,露出兩條腿睡午覺。無形中,我的工作室就成了鄰居口中的一個謎。

曬太陽的貓,慵懶自在。
圖/方智出版社提供
「是咖啡館嗎?可是,沒有招牌耶?」「你們是不是來好一陣子了?怎麼不開門?」「好奇怪哦,沒有招牌耶?」「是餐廳嗎?什麼時候要開始營業?」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人走上二樓,好奇地推開白色玻璃木門,然後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直到一位女士走上樓,對著我說:「只要你們有提供簡單的飲料,讓我可以坐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就很開心啦!每次我坐客運回基隆,車子只要停在紅綠燈前,就會抬頭看看你們,有時半夜一、兩點經過,還看見裡頭的燈亮著。見過你們在刷油漆,我從你們整修到完工,觀察了好幾個月,實在忍不住好奇才會走上來問,你們真的不考慮變咖啡館嗎?」

她說的這番話不知不覺間鼓勵了我,我把她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卻遲遲不敢行動。

●拉下鐵門避風頭

婚禮小物工作室,在客人建議下,成了咖啡館。
圖/方智出版社提供
但陸續上二樓來關心我們的熱情客人不曾間斷,他們全都鼓勵我轉型,我雖然口頭做出承諾,但到頭來還是退縮了。

其實心裡很害怕,我根本不懂料理,要如何提供餐點呢?如果因為口頭答應開店而隨便應付了事,我實在沒臉端出這些食物。最終,心裡的聲音還是叫我放棄吧!別再想工作室變咖啡屋的事。

直到發生一件事,讓我改變了心意。

一天下班時間,一對男女朋友走上來,是我曾經答應過的客人,女孩推開門興奮地問我:「好了沒,要變成咖啡屋了沒?」

我搖搖頭說:「嗯……其實我還沒有做好開店的心理準備。」聽見我的回答,女孩生氣了:「我已經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不只三次了,如果你真的不開店,請你告訴我,我以後可以不用再走上來問了。」

我看著她下樓時失望又生氣的背影,難過地把樓下的鐵門悄悄地拉下。我氣我自己,為什麼不勇敢一點?不去做怎麼知道不行?我很感謝她點醒了我。

為了逃避客人上樓追問我的開店進度,我把鐵門拉下暫時避避風頭,直到幾個星期過後……

●一句話點醒了我

那天下午,一位女士走上來。「可以進來坐坐嗎?」

「這裡不是咖啡館,只是間工作室,不過我可以請你喝杯熱茶。」我不好意思地對她說。

聊著聊著,我告訴她:「我很想把這個門打開,變成喝下午茶的小店,但是我不會做甜點,雖然之前已經答應客人了,但半年又過去了,我卻沒有動靜……我覺得開店實在很困難,一切都沒有想像中的簡單,真要轉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告訴我:「如果料理或烘焙不是你的強項,那麼你可以選用好的食材,或選擇好吃的東西給客人。」

原來這位女士,潔西卡,是專門採訪巷弄小店的作者,出過很多本關於巷弄小吃的相關書籍,採訪過很多店家老闆,後來她陸續給了我很多開店的寶貴意見,也是促成我將工作室轉變成下午茶店的貴人之一。

在這之後,某天一位外國人走上來,他直接坐在位子上,用英文告訴我,想要一杯拿鐵。我和Ben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怎麼和外國人解釋,很怕嚇到他。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阿Ben真的做出一杯拿鐵,結帳時才說:「其實我們還沒開張,你隨意給就可以了。」直到收下錢,我們兩人都還不敢置信,這杯拿鐵成了我們人生中第一杯賣出去的飲料。

這些點點滴滴串起來,成就了今天的黑兔兔散步生活屋。因為那位和我說只要飲料就可以的女士,還有來來回回三次關心我的開店進度、給我勇氣的那個女孩,以及潔西卡的那番話,我整個人慢慢被點醒,也從中找到方向。發揮自己的專長,把能力範圍內的事做好,做起事來才會開心。我很感激她們,原來,只要一句正向的鼓勵,就能引導別人走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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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玄

兒時家裡還沒有電視,跟著父親上二輪戲院是唯一娛樂,看電影成為我的最愛,這個愛好跟著我來到初老之齡,依然不變。

看一部好電影,如讀一本好書,在期待中翻開它(走進影院),在欣悅、滿足中闔上它(離開影院),心中充滿感動,那種喜歡,可以讓情緒好上半天。

我特別愛看早場電影。除了票價便宜,更因為觀眾少,買票免排隊。

即便假日,因為許多年輕人晚起,早場電影通常只剩退休族或真正想省錢的影迷。如果是平常日,人就更少了。有幾次,整間電影院只有我和老妻兩人,根本就是我們的私人影院,這時,和老妻討論劇情就不怕影響到他人,還可以舒舒服服地伸長腿。人少,自然空氣也好多了,而且也不會有來不及收拾的、上一場殘留的垃圾。

總之,早場電影院,就如同平日人少的風景區,看風景的心情,一定比人潮擁擠的假日好許多。

看完早場電影,通常已過了中午,胃口也開了,此時與老妻吃個簡單的午餐,一邊回味、討論電影情節,是人生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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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律師

飛機,滿足了人類沒有翅膀卻想翱翔天空的願望;而對我而言,游泳,讓沒有鱗、鰭的人們,不靠任何外力輔助也能像魚一樣於水裡來去自如。

我很喜歡游泳,維持這個習慣大約十幾年。不但能運動到全身,鍛鍊優美身材,更重要的是,這個運動讓我更靠近自己。

不像羽毛球、桌球,需要捉對廝殺才能獲得樂趣;不像籃球、棒球,非得組隊競賽才能下場熱戰;更不像健身房的拳擊、階梯有氧課程,要有專業老師帶領才能發洩精力。游泳,一人成行,說走就走。

只要興致一來,換好泳裝,噗通,水中就是我的世界,我就是那條自在的美人魚,不須與人交談,不須擔憂他人跟不上我的速度,只要專心地划手、踢腳,賣力前進,再蹬牆迴轉就好。

藉著游泳時的規律擺動與呼吸,讓自己放空,然後慢慢進入與自己的對話,或自我鼓勵,或想解決方法,或自我哀怨一下。

可能上輩子真是條魚吧,在水裡總是可以很快地恢復能量,起身上岸後,又是一個全新的我。

我們很少有機會可以拋開3C產品的聲光誘惑,安於孤獨的沉思,但游泳可以輕易地讓自己沉澱、清空,加滿油再出發。

它是我的最愛,我會一直穿著比基尼,驕傲地游到五十歲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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