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
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心裡很不好過,你說,上天太不公平。
世事總是無法盡如己意,確實不是每件事都有一個公平。
但是親愛的,宇宙一定是公平的,因為宇宙時間是神的時間,過去現在與未來同時存在;若從神的時間來看,就知道一切的發生都是因果。
所以,請試著接受上天的安排,甚至感謝這樣的際遇,畢竟萬事萬物的存在都不是偶然,若能從另一個大於自己的格局來看待事情,就會懂得寬恕,並且學會放下。
朵朵
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心裡很不好過,你說,上天太不公平。
世事總是無法盡如己意,確實不是每件事都有一個公平。
但是親愛的,宇宙一定是公平的,因為宇宙時間是神的時間,過去現在與未來同時存在;若從神的時間來看,就知道一切的發生都是因果。
所以,請試著接受上天的安排,甚至感謝這樣的際遇,畢竟萬事萬物的存在都不是偶然,若能從另一個大於自己的格局來看待事情,就會懂得寬恕,並且學會放下。
林俊安
大約十年前,有一回我要騎機車到台北時,同學問我能不能載他一程到桃園?我當然沒問題。
當天因為逛街晚了點,我們大概11點多出發,走三省道回桃園,一路上天氣好得很,坐我後座的同學和我邊騎邊聊,直到快到大溪前一片公墓處,一路上保持六七十公里的時速忽然抖降成二十幾,我感覺車頓了一下,大聲問:「喂,怎麼回事,你甩背包嗎?」我的同學沒講話,但是冷汗從他的頭滴到了我的後頸,一滴…一滴…,他說:「ㄟ,我後面好像還有人,我的耳朵感覺到有人對我吹氣……」我嚇呆了,根本不敢回頭看,只好握緊龍頭催緊油門繼續騎,車子過上坡時速是二十,車子轉下坡,還是二十,我的摩托車好像拖了個大石頭在行走,直到快到大溪鎮時,才忽然「崩」的一聲,速度一下子升到了八十幾。
之後,我雖然沒再遇過這種事,但是也不敢再在晚上十點以後走那一段路。同學跟我說,他當時曾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對紅紅的眼睛瞪著他……
夙願
漫步溫泉街,她猶豫著是否買下球藻,小小的深綠如一枚蓮子,躺在裝滿阿寒湖水的瓶子裡。
聽說,這種球藻只生於北海道阿寒湖中,在深沉寒冷的湖裡,已不知幾個世紀了。從0.3毫米,以平均每年5毫米的速度滾動成長,可以長到足球那麼大。
這一路上,她買了製成像流冰的糖及干貝等,都是帶給親友們的;她想送自己一樣禮品,球藻似乎很合適,裝在高不過十二公分的小瓶子裡,有生命,像個寵物。然而,也因為它有生命,所以才躊躇……
昨天,在市場裡,碩大橙紅的帝王蟹躺在攤子上,約台幣三千元就可買到一大箱,她有些動心,想像回家後,家人訝異的神情一定很有趣。但是還有好幾天行程,沒有冰箱是帶不成的,她悵悵然。
而現在想買球藻的心境,與昨天想買帝王蟹是完全不同的,她隱隱覺得深綠渾圓的球藻裡蘊藏著一個秘密,那流傳湖底已逾千載的秘密,被緊密地裹覆,是以,球藻不肯伸展,如其他水草般舒卷自如,堅持緊握如一枚小小的拳頭。
如果,擁有了這個祕密,該如何對待它呢?
來阿寒湖時,聽說路邊有燦爛的向日葵花田,農人們在茂密的花田裡開闢小徑,成為一座面積超過十公頃的向日葵迷宮,如能在限定時間內走出即能獲得獎品。她聽了不禁莞爾,若被碩大的花朵包圍而無法分辨方向,前後左右全是金黃的向日葵,那真是浪漫啊。
她渴望浪漫,卻沒有多餘氣力。在向日葵花田裡迷路,應該沒有危險,可是,農人們是否記得,曾有一女子走進迷宮,就再也沒出來了嗎?她被遺忘在北海道的黑夜裡,即使不是冬季,日暮後也將逐漸降溫;白天炫燦金輝的向日葵,夜裡卻彷彿幢幢鬼影,晚風吹過,更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響……
她終於沒有買球藻,當然,也沒在向日葵迷宮裡迷路,她想太多了,無益於生活,朋友這麼對她說,所以只帶回各種包裝精緻的糖果。至於旅程中的思緒,且讓球藻緊緊握住,在阿寒湖裡滾動;如果有一天再來阿寒湖,也許她會買一枚球藻,帶著它走進向日葵的記憶,一座屬於秋季的迷宮。
小綾子
一畝畝田上的稻麥雜糧,終盼得收成時候;還有什麼比得上辛苦播種,歡喜收割這件事來得心滿意足。大地之上,宛如有位天使守護著眼前這一切。這是秋天的感恩能量正式啟動。
走在馬尾松樹林間,樹蔭下有禁不起風吹,熟成的松果掉落,大大小小;小路上、網球場有孩童的嘻笑聲,高高低低;還有那低低垂下的榕樹根,和大地竊竊私語著天地間的美麗邂逅。正當我們一步步踩出榕葉的沙沙聲,好像也為腦中上演的回憶配足了音效,整個人突然詩意了起來。
這是多麼美麗的秋天呀,色彩更加飽合,天氣也更宜人,身心就更舒暢了。若把季節比擬人生,我已自夏天走向了秋天,早己過了東張西望、血氣方剛的年紀:雙腳穩穩踏在地上,一路上所經驗的也開始沉澱,生命去蕪存菁。或許還不至於收成階段;但,萬分感激在大自然裡所受到的滋養讓我茁壯了起來。使我懂得把握已經擁有的,去珍惜這個當下。
風來了,故事被傳遞也被回饋,下一次散步,別忘了細細品嘗。
梁育瑋
最近做了個黃色小鴨的夢。
門鈴響了,我跑去開門,黃色小鴨(沒六層樓高,頂多一層樓)站在門外,但是門太窄,牠太胖,進不去。
我問:「請問你找誰啊?」
黃色小鴨說:「我要找你一起救台灣。」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決定問清楚:「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
「其實我是一艘巨大太空船,只是外表偽裝成黃色小鴨,來到這個星球,因為這個國家再過不久,就會被海水完全淹沒,於是我奉命要前來拯救。」
盯著黃色小鴨的雙眼,我還是覺得很怪,巨大太空船?拯救台灣?聽起來很玄,可是又好像是真的。
我說:「那你打算怎麼做?」
黃色小鴨回答:「首先,我要設法讓這國家的孩子能進去我的內部,至少孩子是未來的希望。再來,我內部已儲備好糧食和飲水,就算整個地球到處都是水,孩子們也不會餓肚子…。」
我越聽越覺得,黃色小鴨根本就是諾亞方舟,只是外表偽裝成孩子喜愛的黃色小鴨。
我又問:「黃色小鴨,那你是不是要用吹笛子的方法,讓孩子進去到你的內部?」
黃色小鴨非常驚訝我怎麼知道這機密。
我回答:「非常簡單,因為以前有人用過同樣的招數,之前還是個大蟾蜍要找我救地球,好了,趕快離開,要不然我要去拿針戳你。」
黃色小鴨被我嚇跑,我也從這亂七八糟的夢醒了。
愛少少
那是他們最常來的咖啡店。
座落在喧囂城市裡的角落,一棟不起眼的小小白色建築,沒有華麗的招牌,沒有店員,沒有過多的座位,只有一個老闆娘,簡簡單單的陳設,濃郁到化不開的咖啡香。
女孩很喜歡這裡,只要有空,她就會拉著男人到這兒來,消磨掉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的時光。她喜歡喝單純不放糖的美式咖啡,而男人怕苦,總是選擇點奶茶,他說人生已經太苦了,不需要再喝這麼苦的東西折磨自己,而當他這麼說時,女孩會撐著頭,張大眼睛看著他。
其實這家咖啡並沒有真的很好喝,奶茶還行,雖然對於男人來說,他喝不出什麼差別,麥香奶茶也好,阿薩姆也罷,反正喝起來都差不了多少。可是女孩不同,她喜歡咖啡,她會興奮地看著老闆娘把熱騰騰的咖啡從賽風壺中倒進骨瓷杯,然後開心地聞著四溢的咖啡香氣,再輕輕淺嘗一口。
從她的表情中,男人可以猜到,這次咖啡煮得淡了,又或者是這次的咖啡太焦。
他曾經問過她,既然這間咖啡店的咖啡品質不夠穩定,為什麼不換一家呢?
女孩總是笑著指向咖啡店外的那棵桃花樹,說道:「現在哪裡去找一個地方可以看到桃花啊?」
「可是桃花沒開啊?」
「當然沒開,現在又不是盛開的季節,三月,等到三月,我們就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桃花了。」
但這個世界,什麼都說不準,他們沒有一起走到三月,他跟她就分開了,他們生活在世界的兩端,他們的距離變得那樣遙遠。有時候男人經過咖啡店時會想,所謂的距離從來都是個弔詭的名詞,最遙遠的,會不會其實最近呢?
沒有了理由,他再也不經過這間咖啡店,一年,悄悄地過去。
不過因為今天下班時,路上碰上交通管制,他不得已只好繞路,車開著開著,居然繞到了這家店的門口,而那曾經讓女孩期待不已的桃花,含蓄又狂妄地開了滿樹粉嫩。
他很自然地下了車,走進了店裡,老闆娘似乎還認得他,主動打了招呼,直接問他是不是一樣要一杯奶茶跟一杯美式咖啡。
楞了一會,男人點點頭。
他坐在曾經的老座位上,透過落地窗,望著那片嬌豔在夜色裡的粉紅,然後莫名地想起了一首詩。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喝完了奶茶,他把錢放在桌上,跟老闆娘又打了個招呼就推門離開。
上車後,他從後視鏡裡默默地看著那開滿樹的桃花,沉默了一會,發動油門。
被遺留在桌上的美式咖啡已經冷了,老闆娘端了個小盤子出來收拾桌面,她看著那杯冷卻的美式,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問為什麼當年那個女孩沒有跟他一起出現?
也許他們有他們的故事吧!老闆娘歪著頭,這個世界,什麼都說不準的,可惜了這杯美式。
然而,當她把完全沒有動的咖啡倒進水槽準備清洗時,忽然看見了一個痕跡。
她似乎明白了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故事。
那是一個粉紅色唇印,淺淺地落在白色的骨瓷杯口。
朵朵
有些時候,為了那些你沒有的與失去的,你會埋怨上天,覺得祂不公平。
但親愛的,你也有許多別人沒有的,而且你還有更多得到的。想想你所擁有的,你就會發現上天對你是厚愛的。
與其常常怨天尤人,不如時時心存感謝。
來試試看一個實驗:當你想要抱怨時,就把怨言改成謝詞。而你將發現,當你感謝得愈多,厚愛你的上天就會給你更多。
水心沁
女兒不像他。
這幾天他認真地看著日漸成長的女娃有一種說不出的困惑,隨著她的日益成長更加明顯。她的母親與他都稱得上是大眼,但女兒的眼睛卻小得瞇成一條線;妻子的肌膚白可賽雪,但女兒的膚色卻是比健康的小麥色再深一階的超級健康色;就連鼻子也不知道像到誰,圓潤的鼻頭完全不若他一般的英挺。
像是憶起什麼似的,他忽然想起妻子知道自己懷孕時那份抑鬱大於喜悅的不安表情,像是有什麼事情鯁在心中亟欲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他想起來了。
於是他收回妻子的副卡,也開始對她每一個行蹤起疑,好幾次妻子躲在陽台遮遮掩掩地說著電話,一聽見他的腳步聲便趕緊掛上,臉上慌亂的神情似乎透露出什麼秘密。
那天,他接到一個陌生男子打來的電話,讓這一切終於水落石出。
「親愛的陳先生您好,這裡是xx整型診所,您的妻子在敝診所的療程……」
羽烏煌
「我們分手吧。」他慢慢說道,然後轉頭就走。
我靜默,凝視著桌面,掩面啜泣。
突然覺得有點詭異,抬眼環視著這空間,一樣的日期、天氣、服裝、對話、人物……。
涔涔順著肌膚爬下的冷汗,前進的速度也和那模糊的隱約記憶一模一樣。
不會錯的!這段日常我已經走過很多遍了!
再細想,我好像一直都在過著這一天?
頭隱隱發悶。
是我一直糾纏著時間不讓它繼續下去,還是這段記憶一直跟著我,逼迫我不斷重複著它?
要怎麼做,黏稠的時空才能再度轉換,流向新的次元?
或許我該起身抓住他,甩他一巴掌,攪亂規律,打破這過不去的同一日?
如意
好友送來一本書,內容以圖文並茂的方式介紹野生可食的植物,我如獲至寶,乃因此書中有我情深之繫,有我中年的夢裡,時時出現的少年往事。
孩提之際,曾隨鄰家姊姊信步山村小徑,邊走邊蹲踞摘食懸鈎子,那是一種野草莓,紅艷艷的,小球形,有刺。每每笨拙的小手被刺痛時,我都「哎喲」地喊,同時,姊姊也一定不以為然地「哼」一聲,那聲「哼」就成了記憶中極為清晰的樂音。
那年,我五歲,她八歲。
與懸鈎子結識後,我時常像跳躍的麻雀,這兒蹦一下,那兒蹲一會兒,摘食這難得的點心。
某日,我拍拍撲撲又摘又拔衣衫上的野棉花和咸豐草,這兩種緊緊攀附我的小魔鬼,這時,鄰家姊姊遞來一把黑豆豆:「這種也很好吃。」 我接了,吃了,開心極了!認真地將黑豆豆的樣貌印刻腦海裡。一直到結婚生子後,還曾與孩子們共享它的好滋味呢。只是,孩子們與它初識於居家三樓陽台上的花缽裡,鳥兒捎來的嗎?不知道,它好端端挺生在花兒身旁,努力成長著。我教孩子:「這是龍葵。」後來思索良久,等孩子與我的唇邊都染上紫黑時,才想起它就是「烏甜仔菜」呀。
後來,學會吃酸酸的藤紫丹,吸吮鳳尾花的蜜,咀嚼酢漿草的莖汁等,這些野果子都是孩提常有的零嘴兒,而吃野菜卻是近幾年才接觸的。
某日造訪居山老友,暢遊一日後,好意留我們用飯,大夥兒興趣缺缺,老友說是山上摘的野菜,天然有機,燒成一鍋稀飯呢。於是全留下來了。
那野菜是昭和草,據說日據時代常缺糧,亦常乾旱,日人便教導採摘一種野草維生,那時是昭和年,此草乃「天皇」恩賜,故名之為昭和草;其實民間多稱做神仙草,或許是在旱澇不濟時能救命吧。又因味道與茼蒿相近,也像茼蒿般遇熱即扁塌縮形,所以也叫山茼蒿。
還真是恬妙滋味兒呢,那鍋山茼蒿稀飯。
一本野菜專書,讀得我齒頰生津,這不是嘴饞好吃啊!我是一次又一次地回憶那童年快樂與野趣,那些再也回不來的簡單的生活趣味啊!
既晴
據報載,高雄曾經發生過一起搶案,在警方終於逮到嫌犯時,嫌犯說:「連續兩個晚上都夢到被抓,警察立刻找上門,報應來得真快。」巧合得令人不禁莞爾,「預知夢」有時還真的會發生在現實生活裡。
●夢裡的潛意識資訊
●使現實生活更協調
漫畫/四小折
人皆有夢,無論古今中外。自遠古時代開始,夢就被視為一種心靈暫時脫離肉體的超自然現象、一種預言,或是神靈的指引。也有許多文化認為,死去的前人會透過夢境來接觸後人,傳達重要的訊息。
夢境經常亂無章法。因此,解釋夢的內容,分析夢的真相,就變得非常重要了。早在西元前兩千年的埃及莎草紙文獻中,就已有相關記載,討論美夢、噩夢的意義,並且提出「夢境將會以相反的形式在現實中發生」這個概念。巴比倫人與希臘人,則有更精進的解夢技術,希臘神話甚至創造了夢神摩爾佩斯(Morpheus),掌管人的睡眠與夢,能捏造出夢的不同樣式、傳送各種影像到人的夢中。其名號,後來也是毒品嗎啡(morphine)的字源。
東方夢神,當然是中國西周知名政治家周公旦了。孔子在《論語‧述而篇第七》也提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原本是孔子對許久不見聖人的感嘆,現在則變成上課打瞌睡的代名詞。不過,敦煌確實出土過一部《周公解夢》,共分二十三章,是周公對各種夢境進行分析的解夢古書,根據內容來看,作品大約成於唐朝,是一本假借周公之名而寫的偽書,但因其豐富、詳實的內容,還是成了東方人解夢的重要參考資料。
解夢術到了現代,奧地利醫師西格蒙‧佛洛依德(Sigmund Freud)以《夢的解析》(1899)一書,主張「夢是一種被壓抑的慾望,是由記憶與意識以混亂的形式所構成,藏於潛意識之中,只在睡眠時才會浮現」,所以,若能將這些盤根錯節的夢境與人的現實生活導出連結,就能揭明人的心理狀態。
佛洛依德的學生,瑞士心理學家卡爾‧榮格(Carl Jung)則認為「作夢是一種人格的心理補償機制,目的是為了保持心理平衡」。夢的內容則是未經修飾、整理的潛意識資訊,設法暗示、引導作夢者,使人在恢復清醒時,能夠採取行動,使現實生活更協調。
●生活壓力過大時
●會產生睡眠癱瘓
相較於心理學家針對夢的內容進行分析,生理學家則著手研究作夢的生理機制。1950年代,芝加哥大學發現了人在睡眠時有快速動眼期(rapid eye movement,簡稱REM),此時大腦的活躍狀態與清醒時相同,大部分夢境都是出現在這個階段。在七小時的睡眠裡,大約有四到五次REM,六十到九十分鐘為一個循環,第一次REM只有五到十分鐘,逐次加長,最後一次約四十分鐘,再進入甦醒狀態。REM期的確切功能,目前尚未有明確結論,推測與腦部發展、長期記憶、情緒修復有關。
當睡眠發生障礙,日常生活就會受影響。其中,「睡眠癱瘓症」經常發生於生活壓力過大時,在未入夢或睡醒時,雖然可以睜開雙眼,但身體不能動,也出不了聲。嚴重時,還會伴隨幻覺,甚至呼吸困難,令人感到無盡恐懼,在台灣俗稱「鬼壓床」。
相對的,「夢遊症」是另一種睡眠障礙,患者會在非REM期起身,進行一些日常活動,卻不自覺,較常見於孩童。夢遊後,患者大半會回到床上,但也有不少人是繼續逗留戶外。
一個罕見的案例發生在1997年,美國男子史考特‧法拉特被控刺殺妻子四十四刀,他宣稱當時正在夢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法官並未採信他的證詞,因為他在事先戴了手套,犯罪後還換下血衣、藏匿凶器,「行動的複雜度很顯然已經超過尋常的夢遊症患者」。最後,他被判無期徒刑,終生不得假釋。
狡猾的兇手設法想以夢遊脫罪,而在明朝《包公案》中的〈鎖匙〉案,則記述包公調查一樁入侵豪宅的劫財殺人案。一位貧窮書生因持有宅內貴重財物,涉有重嫌,但包公某夜沉睡之際,書生已逝的父親入夢,向包公暗示真兇身分,包公醒後,調查相關人等,果然發現一名姓名相符的慣竊,遂破此案。以現代刑事角度觀之,固不可取,但暗示兇手的夢境,也可視為一種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靈感來源。
撰文至此,夜已深沉。我要去睡了,祝各位有個好夢。
活龍
臉書收到一封熟識學姊來訊,說他們畢業那一屆明年要舉行「30週年各科系聯歡團聚」,現在已經全面動員尋人了。她想我結交廣,請我協尋失落的學長學姊們。這麼說來,過兩年就換我們這一屆的畢業30週年「用年齡疊積木」紀念日了。
這點子還不錯,畢業後30年大團圓,雖然當年眾多科系之間,甚至本科之內,誰也沒認識幾個;但過了半百,交朋友已經不再憑藉「列出喜歡條件」,而是基於「有多少共同交集的回憶」。
這一則臉書簡訊讓我近日心神不寧,公事想一陣,就會想到「我還記得多少30年前的美好呢」?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了80年代後期杜鵑花校園椰林大道,快接近大門兩側分隔島草坪上,每一天早晚都有人收集大量凋落的杜鵑花瓣,拼成「I love you」;有時還貼心裝飾兩顆心心相印,另有一把箭射穿,永誌不忘。
當年愛得如此恣意,帶點輕狂的愛人們、班對們、學長學姊們,不知後來結婚廝守的有幾人?兵變了,心變了,容貌變了,有的當年就已分了,有的婚後還是分了,30週年畢業大團聚還會有多少被光陰湊在一起的賢伉儷出席?
談感情都是過去式,還能繼續婚姻才是珍貴的進行式。到時幾千人能擠去哪聚會啊?都圍繞著景福門野餐?30年前來不及參加什麼學運,這次乾脆補生平唯一一次;但訴求什麼呢?唉,就像我另一位會計師同事講的,現在什麼都卡卡不太對勁,政不通、人不和、經濟不振、所得不高,隨便選一樣都可以上街頭。
退伍之後,我賺得第一份薪水是1.5K;二十多年後,社會新鮮人也只多出七千元。等於一年調薪268元,真箇諷刺的「二路發」!
艾哈拉
利用到美西出差的機會,我特別溜到洛杉磯和舊金山玩樂了幾天;記得第一次到L.A.時,住在當地的朋友就特別提醒我,這裡算是美國一個相當Super Facial的城市,因此如果我希望能有豔遇的話,就必須擺脫東方人的矜持,而變身為一隻華麗張狂的孔雀。
因此,抵達當天的下午,我就以緊身背心加運動短褲的陽光裝扮,和好友出現在Santa Monica的海濱步道區;沿途走去,只見這塊類似台灣河濱公園的區域,到處充斥著喜歡運動或從事日光浴的人群。而要分辨哪個是同志也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只要是穿著緊身「雞凸」迷你短褲,甚至赤裸上身露出一身健美肌肉的,大概就是來尋求被人追逐的同志了!
這種毫不遮掩個人企圖的大膽作風,不禁使我想起了台北東區的某些夜店,因為那裡同樣充斥著只重門面打扮的做作氛圍。
但不同的是,在Santa Monica的男同志,不管是用眨眼或微笑來傳遞曖昧的訊息,或是直接以肉體誘惑你採取更進一步的大膽行動,基本上都沒有物質慾望的企圖,甚至你從只能遮住重點部位的穿著,也實在很難判斷對方有多少財力。
而在同樣流竄著情慾氣息的台北夜店,卻在以姣好容顏、大膽裸露的色誘中,還包藏了幾分對金錢的崇拜,因此,名牌跑車、華麗衣著、再加上出手闊綽,使得富二代根本不需賣弄肌肉,就能成為女客競相追逐的獵物。
只是,金錢如果是女性設定的標的,那多金的男性或許正好以此為誘餌,讓一個個被酒精催化的女孩,輕易就掉入他們的金錢陷阱,至此,任何的豔遇都可能成為一生難忘的夢魘。因此,那些想要尋找肥羊的女性,千萬不要因為輕忽,反倒讓自己成為一隻待宰的羔羊。
謝又新
去年女兒結婚時,她大學同學前來參加婚禮。之後女兒同學把她和我家女兒的合照貼在臉書上,正巧特地從美國回來參加妹妹婚禮的兒子,也將我們全家合照貼在臉書與朋友分享喜悅。
臉書的無遠弗屆,此刻完全顯現出來!久未與兒子聯絡的大學同學突然在臉書問他那位新娘是誰?他怎麼認識呢?兒子回說:「是我妹!」
原來剛好有人介紹女兒同學和兒子同學相親,但兩人僅是認識,沒有很熱絡交往。兒子同學在臉書上看見相親女生和新娘認識,靈機一動,問起兒子和新娘關係,得知是兄妹後,便拜託兒子轉告妹妹說他為人不錯!希望我家女兒能幫他在相親女生面前美言幾句,促成他們進一步交往看看。
無獨有偶,女兒同學也發現了照片的連結關係,便請女兒幫她打聽相親對象的底細。就這樣原本郎有情妹有意,卻在雙方含蓄、躊躇不前之際,兒子和女兒當了推手,讓這對有情人終於決定結成連理,訂於今年底結婚。
愛,要勇於開口!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臉書的流行,不但改變了傳播媒介,影響人際關係,甚至左右個人生活習慣。臉書在您的生活中有什麼功能,是加分或減分?
新真
兒子加入社團開始打籃球時,正是哈佛小子林書豪崛起、林來瘋席捲華人社區的關鍵時期,很自然的,林書豪成為兒子的偶像。
NBA中出現了台灣臉孔,不僅兒子的目光追著林書豪跑,我和老公也跟著林書豪的新聞團團轉,甚至連家中的奶奶也能津津樂道林書豪的二三事,球星林書豪的點點滴滴成為我們家的熱門話題。最神奇的是,當我們談論哈佛小子時,三代之間的代溝不見了,親子衝突沒有了。
我以為林書豪最大的魅力不在球場上,而在球場外。他在一夕暴紅,成為眾人追捧的目標之後,沒有被名利沖昏頭,依然謙卑有禮,仍然把握機會作見證傳福音,他的品格更勝於他的球技。
每回看到兒子興致高昂地搜尋林書豪的動態時,我心裡總是悄悄地說:兒子,多向你的偶像學學,如果你能學得幾分像他,爸爸媽媽會很開心的。
郭振鶴
台灣在升學主義之下的教育,老一輩的人,都感受過面對聯考的龐大壓力,但這些教育所訓練的人才,卻在工作職場上,有一大堆新鮮人不敢面對挑戰,也不會處理人際關係,因為在學校的教育,並未讓學生體認「融入社會」(In- society)所應具備的態度與信念。
新鮮人一出社會後,就會馬不停蹄賣力工作,在工作過程中,只能依靠周圍不一定正確的人際關係來學習社會技能,沒有時間可以好好的紮根、磨練,所以很容易面臨到工作挫折與失敗。
許多學生踏入職場前,在學校有機會跟著教授學習,以此磨練進入職場應有的技能與態度,同時協助年輕人如何面臨殘酷的社會現實。教授希望給新鮮人好好的上一課,讓他們進入社會後,比一般人更能夠表現自己、掌握機會,也不怕接受任何挑戰。
我有一位學生退伍後,想要創業開便利商店,他可以很有系統的計算損益表,同時觀察商圈規劃適合開店地點,在用人與管理方面,也有自己一套模式,所以短短兩個月將便利店開設完成,這是一般社會新鮮人難以望其項背之處,「周延規劃」值得年輕人參考、學習。
事實上,新鮮人沒有學到處理問題的基礎訓練,懵懵懂懂便踏入社會,全都因為沒有做好扎根學習,更在獨自摸索中浪費過多的時間與心力,至為可惜。
倘若能提早成為具有社會適應性能力(adaptability) 的職場工作者,新鮮人所面對的挫折、失敗與不確定性,就能降到最少,成功的機會也會大大提升。
可惜的是,台灣教育目前並沒讓學生在進入社會前充分準備,以至於有更多年輕人認為職場就像在學校考試一樣,總以為取得證照、考高分,就可以很順利尋求讓別人認同你,但在職場,並不是幾張證照就一定可以證明什麼的,因為真正可以面對問題、處理問題的人,才會擁有正確價值觀,職場工作才會更順遂。
黛芬妮
脫離安逸的學生時代、踏入職場至今不知不覺快要屆滿兩年,回首過去6百多個日子,對於自己的收穫與成長竟寥寥可數,然而在這個但求生活溫飽的年代,擁有一份薪水穩定且安定工作的我,似乎難以再強求。只是正因生活的安定,人生似乎缺少了些什麼,是目標?還是對於生活的熱情?
虛度光陰失去人生目標
學生時代的我們,總被唸不完的書和做不完的習題、報告,追得喘不過氣來,但是自從拿到畢業證書的那刻起,我們自由了,再也不用被逼著唸書、寫作業,也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看電視、打電動,就這樣庸庸碌碌地日復一日,直到近日突然驚覺自己浪費了兩年的光陰。
失去念書、考試為目標,我的成長、我的人生,究竟在哪裡?
消磨意志接觸繁重無趣工作
以前總期待著畢業、不用再被管教的那天,總認為只要畢了業便能自己做主,自己安排人生與生活,然而進了職場才知道,並不是每個公司與工作,都是多彩多姿、充滿樂趣與挑戰,也並不是所有工作都是可以不斷自我充實、讓自己成長。
這是一個分工合作的社會,大多數的人們,可能每天都必須重複著乏味、無趣且繁重的工作內容,然後漸漸消磨掉初入社會時的雄心壯志,甚至是生活的情趣。
生命意義尋找精彩的故事
我並無追求大富大貴的野心與崇高理想,只是覺得人的生命裡,除了一成不變的工作,應該活得更有意義。
以前總是難以理解那些假日往山裡跑的叔叔、阿姨們,為何總要在難得的假日耗費精神與體力,在那無水、無電的深山野外,現在終於能體會,那是他們暫時遠離工作的生活意義。他們將生命的熱情揮灑於山林裡,日後回首,都是他一篇又一篇精采的生命故事。
人生旅程找回消失的熱情
勤奮工作,雖然也是生命故事的篇章,只是作為一個職場故事不甚精采的小小職員而言,我想,我需要為自己的人生,留下其他更多、更美好的歷程。
我開始拿起遺忘許久的畫筆,但不期待自己成為下一個畢卡索,我只想為我的人生旅程,添上一段綺麗的色彩。那你們呢?大家生命的熱情在哪呢?希望大家都能找回逐漸消失的熱情。
朱台翔
有一個多星期了,他每天要特別為太太做一件「讓她開心」的事,至於家事全包,那還不算在內。比起以前來,明顯地,衝突變少了、氣氛變好了,不過,也不能高興得太早。
這一天,太太氣呼呼地抱著小女兒衝進門,把兩歲半的兒子留在後面,讓他一個人慢慢地爬上樓。唉,怎麼會這樣呢?但他告訴自己,她一個人帶孩子出門,已經累了一天了;於是輕輕地問: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幫忙嗎?有什麼想要訴說的嗎?然後聽她慢慢地說,最後,她竟然說到小孩被留在樓梯間會感覺害怕、委屈,終於心疼地把小傢伙摟到懷裡。
連著幾天都太平無事。這一天,晚餐過後,他正高興母子倆在房間玩得很開心,突然又聽到太太大吼了一聲,接下來又沒完沒了地數落,一直到晚上11點,才又回復平靜。
雖然真正的太平日子還沒有到來,但每一次衝突過後,太太好像都會有一些改變。像這一回,對兒子吼過的隔天,太太開始每天記錄兒子的「好」,然後念給小傢伙聽。他也見賢思齊,每天寫太太的「好」,不過沒有念出來,而是寫在一個小本子上。
最近,太太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精心記錄的「小本子」;「妳這一個星期開始戴隱形眼鏡、注意打扮,變漂亮了。」「昨天晚上,妹妹已經睡著,妳陪著哥哥慢慢地說話,聲音很溫柔、很低沉、很好聽。」……
下班前,他都會打電話回家,如果那頭的「喂」聽起來,比較沒有精神或是帶了一點火氣,他就會說:「很累喔?」不然就是:「好久不見了!」然後,就可以聽到那一頭傳來放鬆的笑聲。
生活很難,在一個屋頂下過日子也並不容易;要走的路還很長、還有很多小事情要再琢磨,要再努力。但他覺得,所有這一切都非常值得。
呂政達 石榴殷紅一片,是爸爸和女兒想起和媽媽一起共度的日子,最直接的聯想。 爸爸從年輕起就是鼓手,跑那卡西和紅包場。有一次,一個女孩,也就是後來他的老婆上台唱了一首〈魂縈舊夢〉,唱到「斷無消息,石榴殷紅」時特別的感傷,他們就這樣開始交往。散場後,女孩常在門口等他。 沒有辦法不愛的,石榴這種花,從花、果實到種子都是鮮紅的,鮮血那般的紅,看得人內心沸騰,很想轟轟烈烈的愛。爸爸沒有想到,那首歌裡的「斷無消息」竟然一語成讖。 當女兒被診斷出罹患血小板無力症,前幾年,媽媽和爸爸帶著女兒四處求醫,一起抱頭痛哭。後來,確定是媽媽的基因遺傳給女兒,媽媽陷入自責,到了身心都無可負荷的程度,有一天,爸爸從喧鬧的那卡西氣氛後回到家,只見媽媽留下一張字條:「對不起,在現實和夢想間,我終究選擇了逃避。」從此就真的,真的斷無消息。 往後的七、八年,爸爸還是個鼓手,負責為別人製造歡樂。他獨自帶著女兒長大,當女兒惹禍時,負責為她善後。有一次女兒逃家,獨自搭著車去新莊要找媽媽,後來被警察伯伯送回家,還是沒有找到媽媽。爸爸其實不會跟女兒談起媽媽的種種,剛開始很氣,隨後幾年也接受了事實,如憤怒的種子長成了果實,還是一片殷紅,卻可食用。 爸爸和女兒的故事被拍成紀錄片,整整拍了6年,穿插其他的罕病家庭故事。那段期間,他們已習慣在攝影機旁觀下吵架、鬥嘴,女兒會撒嬌,卻總是擔心爸爸也會不要她,逃家變成固定上演的戲碼。爸爸也習慣在鏡頭前,一再地跟女兒說:「要啊,要啊,我不會不要妳的。」那首歌詞的意思是,即使斷無消息,石榴依然成熟轉紅,日子一樣要過。 紀錄片的首映典禮上,全部的主角都到了現場,主持人介紹他時特別強調:「這家的媽媽真的落跑了。」他想說點什麼,但主持人這麼說也沒什麼錯吧。他已看過紀錄片,卻仍在黑暗中頻頻拭淚,當鏡頭出現父女拌嘴時,握緊了女兒的手。 散場後,觀眾鼓掌,湧上來跟他握手,爸爸只想回頭尋找女兒的身影,他擔心女兒又要逃跑了。喧鬧間,女兒卻在出口處等著他,好像以前那卡西終場時,一個爸爸曾經熟悉和期待的身影。他真的看見了嗎? 爸爸最想跟女兒說,我們可以回家了。女兒笑著,遞過來一朵石榴花,說:「剛才,媽媽給我的。」 |
趙情
粉紅的玫瑰斜倚著深鎖的大門,不知何時才會被發現……
情竇初開的年少時期,曾暗暗喜歡上一位學妹,朝思暮想,我試著探聽她住家地址,不過都無功而返。
苦思良久之後,我決定跟蹤。
某日放學後,我悄悄尾隨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彎過一條小巷,天哪!竟然跟丟了!幸好我眼尖,發現巷尾最後一家的鐵門剛好輕輕掩上。
此後,我每天放一株粉紅玫瑰在她家門口。若逢天寒或氣候變化,產量減少而價格上揚,我便省下餐費,咬牙苦撐。過了半年,她依然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於是打退堂鼓了。
世界真的很小,若干年後,不期然地在工作單位遇見她,此時,她剛結束挫敗感傷的婚姻,重新投入職場。我請她用餐,並送她回家。「我已搬回娘家。」她說。
那條路我閉著眼都能走。如過去,彎過那條小巷,她停在倒數第二個門口,進門前突然回頭說:「其實,當年我有些喜歡你,記得你曾跟蹤過我,可惜過後卻無下文……」說罷,門便急急掩上。
我目瞪口呆站在門口,隔壁便是昔日置放粉紅玫瑰的地方;我想按門鈴,告訴她送錯玫瑰的往事,卻鼓不起勇氣。
生命中的錯失,有時再回頭已嫌遲,就如同那早已化為塵埃的粉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