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無邪的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主動採取攻勢,沒想到卻嚇到了他……
我和他都領有身心障礙手冊,那年因為參加職訓中心專為身障者舉辦的課程而認識。他是視障,而我是不說沒有人看得出來的某種隱疾。當時他因為眼睛後天的視網膜病變而日亦嚴重,視線越來越模糊,即使賣命為公司打拼了十幾年,30歲時還是被解僱了,來職訓中心是希望可以二度就業;而小他6歲的我,是身體即將邁入康復階段,想要嘗試出社會工作而來上課。
唱起情歌 迷倒全場
他雖然視障,行動不方便,但還不是全盲,也因為外表文質彬彬,聲音又很有磁性,幾次大家相約去KTV唱歌,只要他一唱起抒情歌,全場一定被他深情款款、剛柔並濟的歌聲感動,加上他偶爾又會把自己當小丑搞笑,帶給別人歡樂,因此每個人對他的印象都很好,也很樂意當他的「白手杖」。
在那個弱視團體裡面,我算是健康狀況比較好一點,若有一些繁雜的工作,那裡的老師都會請我幫忙,等於是那裡的「小老師」,與大家接觸的機會很多。默默觀察他許久,總覺得他的陽光、樂觀,就是我最嚮往的特質,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
為了讓他感受到我的「真心」,每次回到家只要一有時間,便會幫他上網搜尋許多對視障朋友有利的資訊,天真無邪的我,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將來一定可以擄獲他的心,沒想到有一回卻嚇到了他。
一開始,沒賺錢的我,不惜花費金錢、時間,帶他去過盲人重建院、愛盲文教基金會、國家音樂廳……希望這些資源可以幫到他,導引他未來的出路,找到自己的方向。每次導引他走路,他的手總會輕扶我的肩膀,過去都是受到別人幫助的我,這會有能力幫助別人,真的好有成就感。
意亂情迷 真是尷尬
只是有一回,採取主動的我,又再次約他到某個老街逛逛,並在那兒的河畔聊心事,也許是夕陽餘暉太迷人,讓我覺得好浪漫,而對未來越來越抱持希望,不知怎麼的,我突然用我的手牽起他的手,可能是我嚇到他了,戴在他臉上的太陽眼鏡竟然掉了下來,接著他有點不領情的對我說:「妳在搞什麼飛機啊!不要這樣……」然後將自己的手馬上縮回去。當時我感覺有些尷尬,於是便自我解圍的解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逗逗你開心而已啦!開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但那次我還以為他內心很高興,只是他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因為他的人緣超好,所以在職訓中心上課的那段時間,無論走到哪,都有人願意當他的「拐杖」。一次無意間聽其他同學說:「他早就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了,我們大家還是不要白費心了!」後來我鼓起勇氣向他求證,才知同學所言不假,但又捨不得放棄,只好選擇「默默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卑不敢爭取,當時的女朋友最後因為女方父母的一再反對,因而分手了,但即使如此,最後他還是沒有選我,而是選擇了跟他一樣是視障的女孩,跟他一起手牽手。雖然我有點感嘆與他「有緣無份」,但換個角度想:「也許當時他就是因為知道他愛我,所以才不選擇我,怕他拖累我……」我也才能釋懷!
花心╱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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