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菱

熱鬧的夜裡,鍋裡的水滾得厲害,老闆雙手舞個不停,揮汗如雨。

 

幾個兄弟吆三喝四,相約今晚再來一起消夜。

不時可見他們穿著一身整齊的黑,陸續在麵攤出現入座,附近的居民們知道他們是常客,倒也見怪不怪。

一天,黑衣兄弟們鄰桌來了一對男女,開心地聊天用餐。

其中一名男子不經意看到女人的笑容,心生漣漪。他想和對方做朋友,但不想驚擾對方。知道對方身邊有男伴,卻還是鼓起勇氣起身。

女人很專心吃著,沒有發現他正走向她。一抬頭,看見他的出現,女人頓時一臉惶恐。

「你……」女人有些嚇得花容失色。

他又向前一步,想開口解釋他並沒有惡意。

「不要過來!」女人後退一步。

看見女人這樣,他也有點慌了,手腳侷促不安,拈著鬍鬚,試圖讓自己冷靜。

「小姐,妳不要緊張。我…。」

話還來不及說完,女人的男伴馬上給他一個致命的痛擊。

「我只是想和妳做個朋友……」他奄奄一息。

他的兄弟們見狀,沒有上前理論,沒有伸出援手,卻是一哄而散。

老闆吆喝:「那個誰去處理一下。」

身負重傷的他被丟包。沒人報警,大家都當作沒任何事發生一樣。

隔了幾天,又有別的新面孔加入,一樣穿著這個團體象徵性的黑,一如往常聚集在老地方。

外場阿姨一雙眼睛盯著那幾個兄弟,一邊咕噥:「夏天到了,蟑螂越來越多,打都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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