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某個座談會巧遇阿寶,她是某個婦運團體的領袖人物。15年不見,阿寶應該是早忘了我這個人了,畢竟我們只有短暫的見過幾次面。
不過,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可沒有忘記。
當女孩愛上女孩 穿越時空不變的愛
阿寶是我留學聖地牙哥時的室友小真的「男朋友」,不過,阿寶其實是女性。阿寶外型打扮、說話方式很像男人,有著很man的個性,而且,開車技術一流。當時,她特別從紐約飛來聖地牙哥看小真,我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她。
她在聖地牙哥開著車載我和小真去看夜景,阿寶像個男人一樣,豪邁的說話。她說:「載著兩個漂亮女孩子,真開心!」
我看得出來,那時阿寶一心一意的愛著小真。聽說從高中時代開始就是。
資質極佳的阿寶,高中讀的是北一女,小真念的卻是普通的高中,不過,小真對阿寶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大學放榜時,阿寶不負眾望地考上了醫學院,但是,當時小真的媽媽得了癌症,阿寶二話不說,很帥氣的撕了榜單,自願在病床旁陪了小真的媽媽一年,直到她過世。
小真倒是正常的上了大學,讀完大學就去聖地牙哥念研究所。那時,阿寶既沒畢業又沒錢,只好留在台灣。為了要去美國,阿寶開起計程車瘋狂的賺錢。後來,她賺到了學費,也申請到了紐約學校的獎學金。在紐約,阿寶寄住在年邁的美國老太太家裡,一邊讀書一邊幫忙老太太打掃,順便賺點錢。
那一回我碰到她,是她存到了旅費,來聖地牙哥看小真。
希望男女都愛自己 複雜感情壓力大
小真深深地被阿寶愛著,但是,美麗的她,也被許多其他人愛著。我當小真室友時,就有好幾個男生搶著約她,也有稱為「小真男友」的人物存在。週末晚上,小真從來就不在家,但阿寶卻一定會打長途電話電話給她。小真拜託我:「千萬別告訴阿寶我跟男生出去玩!」所以,我乾脆不接電話。
週末夜晚,答錄機每每傳來阿寶如泣如訴的留言:「小真妳去哪裡了?我覺得好寂寞……」
我雖然覺得很不忍心,不過也沒辦法。
小真的感情生活多采多姿,不過,複雜的感情生活並沒有讓她感到心裡平安。她告訴我,感情讓她很有壓力,讓她每晚都做夢,常常大聲說夢話,吵醒隔壁房間的人!
我曾問小真:「為什麼妳要把感情弄得這麼複雜呢?」
小真總是輕輕地,微笑對我說:「沒辦法,因為我希望男人、女人都愛我啊!」
後來我轉學,離開了聖地牙哥。從此我沒再見過阿寶。但小真倒是偶爾有聯絡!
被寵愛是種幸運 婚姻卻是另一回事
小真畢業後回到台灣,很快地跟公司同事熱戀,後來聽說結婚了。幾年後,她跟我吃了一次飯,告訴我說,跟現在老公處得不太好。習慣被寵、被讓的她,結婚後沒有相同的女王待遇,所以,總是覺得不滿的她,經常與先生大吵大鬧,甚至,在公路上開了車門就任性下車,而先生卻沒有苦苦求她原諒,所以,她覺得被愛得不夠,生活很不如意。她說著說著,表情忿忿不平,進入中年的她,已沒有當年的嬌俏美麗!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其實,被寵、被讓是一種幸運;但是婚姻,應該是另一種事情。
我想小真不會聽得懂,所以我也沒說什麼,之後就跟她漸行漸遠了。
不計一切的付出 就算遭背叛也堅強
15年後,我在一個活動巧遇阿寶,她給了我一張名片。我才發現,她已經得到了北京的中醫博士學位,現在很有成就。我問她是否曾經去過聖地牙哥?她說她去過,不過是好久以前的事,已經不太記得了!
我直覺她不想多談聖地牙哥,所以我也沒有多談下去。
阿寶和小真是我這一生認識的第一對同性戀人,印象很深。因為阿寶,我理解到,其實同性戀人有時愛得比異性戀人更深,付出更多!有時候,愛著同性只是因為靈魂被裝錯了身體,所以我對於同性戀一直沒有意見。
年輕時,戀愛是不計一切代價的去談、去付出,而靈魂應該算是男人的阿寶,有著男人的本性,也會被當時感情捉摸不定、充滿神秘感的小真所魅、所惑!因為阿寶真的愛小真,而實實在在的付出真情感!不過,這一切都會過去。
愛情中就算有背叛,就算付出卻沒有收穫,堅強的人,日子還是一樣得過下去!
我其實很高興又見到阿寶,我覺得她現在過得很好。至於她的感情,我一定不會多問,但希望當年很懂得愛人的她,會有個好的情感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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