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賢

最近親戚帶來一些他自家種的地瓜,誇稱很甜很好吃。我有點懷疑地煮地瓜飯嘗嘗看,果真不錯,又Q又甜十分可口。

 

台語稱地瓜為「番薯」。戰後嬰兒潮的我輩們現在看到地瓜,很難不回想到那「無米無魚更無肉」的窮苦童年,三餐無米的貧困至今難忘,所以無法體會「無米樂」的意境。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十之八九的家庭都是窮哈哈,三餐靠地瓜果腹。有生鮮地瓜可吃算好命,因為比起「番薯籤」好吃多了。「番薯籤」是將地瓜剉成薯條狀,曬乾後呈灰黑色可以久存,泡水煮熟後既不甜美更不可口,只有「難以下嚥」可形容。

窮孩子沒有選擇食物的權利,所以每天三餐都是番薯籤,吃到飽,吃到怕。年齡稍長後改吃白米飯,從此告別了吃番薯籤的不堪歲月。因著這樣的窮經驗,此後大約有四五十年的日子我不吃地瓜,不論地瓜是煮的、蒸的、烤的、焢窯的……,我都興趣缺缺。

一位童年也吃怕地瓜的朋友說,之前他的孫子們厭食白米飯,有一天他斥責孫子:「再不吃飯,我就買地瓜給你們吃……」沒想到話還未完,孫子們拍手叫好說:「好!好!趕快去買,趕快去買,我們喜歡吃地瓜。」朋友邊說邊笑邊搖頭地表示,終於了解舊思維不能套用在新世代身上。

早年地瓜是鄉下窮人的食物,而今市區街道角落會傳來烤地瓜的陣陣香味,甚至連超商也賣起了烤地瓜。如此的轉變,除了食物的演變外,也該感謝農業科技的品種改良,以及農夫們的辛勤耕耘,使我們得以享受美味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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