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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試結束後,他興奮地交給我一個白色信封,說是我的畢業禮物。我狐疑地打開信封,看到一張長得很像旅遊廣告的A4紙。「這是什麼?」我問。「我要給妳一個驚喜旅行!」他微笑著說:「妳會很喜歡的。」
從這天起,他就神秘兮兮地開始安排這趟旅遊,唯一我知道的訊息是日期,不論我如何探聽,他就是不露口風。「妳上飛機前,我要把妳的墨鏡貼上黑紙、買最好的耳塞給妳戴上,要讓妳下飛機時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他深情地說。
我非常期待這次特別的旅行,但也不忘隨時探聽。「去那裡要帶泳衣嗎?」我假裝沒心機地問。「要帶啊,帶一帶比較好。」不管什麼問題,他總是用不置可否的語氣回答。「要帶正式的衣服喔!」出發前一天他跟我說。
到了那天,我們下班後在機場會合,他安頓我在餐廳用餐後,自己跑去check in,同時叫我把隱形眼鏡摘下。「這樣妳就完全看不到了。」他得意地說。又拿自己事先買好的耳塞給我戴上:「要塞很緊喔!妳聽得到我講話嗎?現在勒?」他至少重複了20次。
在機場,晚上戴著墨鏡的我顯得很奇怪,加上看不見前方,他扶著我走的時候,旁人以為我是盲人,紛紛讓路,令我感到有點窘。登機之後他把所有的雜誌都藏起來,深怕讓我看到任何線索。
「要飛多久?」我問,心想這時總該告訴我了吧!「可能是三小時,也可能是五小時。」模稜兩可的答案令我抓狂。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開始降落。望出窗外,我只看到一片原野,鮮少燈光,無從猜起。等到飛機降落,看到機場主廈掛著Vienna,才一陣驚呼:「是維也納!」因為它的音樂傳統,維也納是我一直想造訪的城市。他知道我對音樂的熱愛,竟特別安排了這次旅程。「明天晚上我會帶妳去聽維也納皇家樂團的演奏會。」他燦爛地笑起來。「真的嗎?」我驚叫地抱住他,眼眶濕潤,心海歡騰。
下機時,我把墨鏡摘下,像正常人那般行走。「盲人突然看得見囉!」他揶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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