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思雲的咖啡館裡匆匆吃完晚餐,夜已深沉,葉少忠想送她回家,順便打探她家住何處。但思雲堅持不肯,說搭捷運就好,關上店門就離開了。
念雲很想從兒子口中多知道一些思雲的事情,少忠說:「思雲很有原則,她只維持和每個咖啡館客人的關係就好。她也從來不讓我送回家。」從少忠口裡念雲知道思雲是單親家庭獨生女,媽媽訓練她獨立生活,學會打理所有事情。念雲想,像曉嵐這樣聰慧幹練的女人,一定會教出像思雲這樣的孩子。少忠安慰爸爸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你放心。我只是喜歡到這裡來。我一見她,就有一種親切感,她讓我覺得很平靜。我從小很孤單,連個可以講話的弟妹都沒有。」
與夫不合獨佔孩子
「我們去舊家那邊的夜市吃紅豆湯和燒麻糬好不好?」念雲忽然對兒子說。少忠還小的時候,念雲老是偷偷帶他去吃布丁、冰淇淋、喝甜湯和麻糬,總是惹來妻子一頓罵。「我下班回家買甜點給你吃,你媽就發脾氣,說害你蛀牙、害你拉肚子。她和我處不好,總想獨佔你,她不喜歡我對你好,她怕失去你。」
念雲回憶著往事,少忠強忍住淚水說:「她自己會買給我吃。就是不讓我吃你買的甜點。有一次你們倆大吵把紅豆湯打翻了,我好難過,其實我好想親近你,好想和你一起吃紅豆湯。」
「我和你媽的問題應該早點解決。我不應該逃避,更不應該外遇,把事情弄得更糟。」念雲對兒子說:「你兒子跟你一樣在等你回家。你和品璇的問題要面對,千萬不要學我製造出另外一個問題,傷害更多人。」
紅豆湯很燙,燙得父子倆哽咽語塞,但此刻他們父子的心卻是甜的。 (甜點人生8)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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