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H1N1的福,我失去了咳嗽的自由權。現在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要有人一咳嗽,馬上引來眾人關注的眼神。

好死不死的是,在時機敏感的現在,我卻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且還在很多乘客的車上。我才咳出一聲,馬上就有不少人尋著咳嗽聲的來源看著我。我趕緊忍住不咳,因為才咳一聲,大家都看著我,要是這樣一直咳下去,乘客不跳車才怪。可是我只是被口水嗆到,那只是迷路的口水,原本要跑進食道的,如今卻跑進氣管,於是身體才會形成咳嗽的反射,讓口水咳出,不至於跑到氣管中。這只是個正常的咳嗽,可是咳嗽聽起來都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區別。

我試圖要跟我的左右鄰居乘客解釋,但是強忍住咳嗽的我,只要一張嘴,就會咳個不停。況且這種情形可不是三言兩句就可以解釋清楚,我只好放棄。

我試著不去想癢癢的喉嚨,但是我越不想去想,我的腦袋就會越去想。強忍住咳嗽的我,如今已經面紅耳赤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我的隔壁坐位的乘客這樣問我,他大概是看到面紅耳赤的我,提起勇氣來問。而且他也保持了適當的安全距離。我鄰近的坐位都淨空了,沒有人敢坐。我從來沒有坐過那麼寬敞的位置,難道被隔離就是這種感覺嗎?

偏偏這個咳嗽真的很難忍,當你越想忍住不咳時,你的喉嚨越會跟你唱反調,你會越想咳。有好幾次,我的咳嗽都想破關而出,每次都在我的強忍之下,才沒咳出來。

那位熱心的乘客看著我不停的冒汗:「你還好吧?有沒有那裡不舒服?」其實在平時,有這麼熱心的乘客是不錯,至少大家不會自掃門前雪。但是現在的我只需要安靜,尤其是希望大家都不要看我。

「喀!咳!」終於,我忍不住咳了出來,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想停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原本那位帶著笑容的熱心乘客,現在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情,大家都退得更遠了!我都不知道車子竟然可以那麼寬敞,他們硬是縮在一邊的坐位上。幸好大家都保持著理智,都沒有跳車!最後,我停止了咳嗽,大概是我的氣管已經成功地將口水趕了出去。

現在我再也不敢咳了,至少在H1N1絕跡前,我是不會再咳出一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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