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龍
看到手機顯示大學同學S來電，心口興奮一下，好久沒這種感覺。她邀請吃晚飯，我答真有默契，這陣子也才想著要約她聚聚。
她把頭髮剪短些，看起來比上次年輕，我直誇人家看了以為我這老男人在把美眉。她被逗得開心，天下沒有一個女人被讚美年輕會嫌多餘、誇大。
「其實，今天是我生日。本來沒打算過，但臨時想問你會不會剛好有空吃飯，算是回請你。」
我直抱歉事先不知道，沒準備禮物。壽星笑說：「你願意陪我這老女人，就夠了。」
「妳哪老？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年紀，我到現在才開始保養。」我拍拍自己臉皮。
她接著一問：「可以摸看看嗎？」
當她的手觸到我臉頰肌膚時，有點小小電到。我記得大學時追她只上到二壘，後來不知為何無疾而終。回憶使我頓感羞澀，她也似乎有感應，甚至輕捏了我的臉：「男人皮膚這樣很不錯了。你跟我前夫一樣有鬢角，很性感。」
我不由說聲sorry，滿臉後悔，這一說，等於我同情她，覺得她當初嫁給在美念研究所的同學，一位義大利GAY老公，想把他引回正軌卻失敗，很可憐。
她大概希望我不要為了講出sorry太歉疚，反而自己跳進話題裡：「我們那麼久都不離婚，是協議要一起撫養女兒長大。」
「那妳……」我突覺問得冒昧而煞車。但後面沒說的點點點，我想她會猜我問的是寂寞，甚至在問性生活。
不管S猜什麼，都像心領地微笑，笑中一抹寂寥，我忽生勇氣：「我這樣說也許臭美，如果我把自己當生日禮物送妳呢？譬如說，以後常約妳出來……幽會？」
當她說「我會收」時，我才強烈感受到發自很內心祝福別人「生日快樂」，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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