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和妹妹迷戀香蕉蛋糕。那時我們在西雅圖,妹妹在那裡工作。我剛離開一個出版界的工作,跑到西雅圖跟妹妹住幾個月。
那是我們姊妹長大成人後,各自出國讀書,各自就業,第一次、也是目前為止最後一次,超過一個月的同一屋簷下。
不再需要老媽鬧鐘
西雅圖在美國西岸,和東岸有3小時時差。妹妹的工作配合美國東岸時間,清晨5點就得出門上班。原來同國境內有時差,會有這種困擾啊,這也是我頭一回發覺到。妹妹小時候貪睡,讀書時總會賴床。工作後倒是挺認份,鬧鐘響了不要人再喊。不需要從前我媽扮演的,二號鬧鐘角色了。
每天我在半睡半醒間,聽見她匆忙盥洗的聲音。她也沒醒透。我乾脆跟著早起,鑽出羽絨睡袋,煮咖啡醒兩個人的神。北國冬日天亮得晚,把最後一塊香蕉蛋糕切成兩份早餐。我們烤的兩條香蕉蛋糕吃了一星期,還不膩。
雖然清晨5點不是我們喜歡的起床時間,香蕉蛋糕可以拯救這點時差。剛買的香蕉,放一段時間到熟軟,香氣變濃,也比較容易壓爛。
為了避免熟香蕉腐爛招來果蠅,可以把它們放進冷凍庫。冷凍後的香蕉皮會變黑。不過解凍後,剝掉外皮,裡面的香蕉肉全都是軟軟的半流體狀,可以省下把香蕉壓爛的那道手續。
我和我妹喜歡在香蕉蛋糕裡加巧克力豆,烤過後巧克力融化變成蛋糕的一部分,適合空氣凍涼,急需熱量的早晨。
小莎出生,妹妹拗我給她取名。看到泥狀嬰兒食品,讓我想起一起做香蕉蛋糕的日子。10年已過,一個女孩成為母親。
張惠菁《啟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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