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y
大學的最後一年,同學們都對茫然的未來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於是我們舉辦一個又一個的活動來填補空虛、用一次又一次的聯誼來燃燒青春。
在一個同學辦的校際旅遊活動上,我們相識了。沒有花火、沒有怦然心動、沒有一點就燃的熱情,我們只是,對彼此都有了好感覺。
後來,整個大四,我努力打工、努力趕作業,同時也用力去愛。我全力去愛這個鄰校的男孩,他也熱情如火地回應我。我們相約,等畢業之後找到工作,再存兩年的錢,我們就結婚。我們相信彼此就是柏拉圖所說的那「失落的另一半」。能夠遇見他,我真的很開心,也深感幸運,我確信,我們一定能夠幸福。
剛進社會的第一份工作,我適應得非常辛苦,我們相處的時間被壓縮得愈來愈少,但是「非得幸福不可」的信念支持著我在嚴苛的職場裡,做一隻渺小而辛勤的螞蟻。那時我真的以為,這樣日日勤奮的工作,就是我們相愛的證明。有一天中午,他傳來簡訊:「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們已經快兩星期沒有見面了!我很期待這難得的約會時刻,下班前還用心地補了妝,只是沒想到,這是我和他的最後別離。
他說他要結婚了,下個月,對象是同公司的女職員,認識半年、懷孕已經兩個月。他說:「對不起。」我對毫無所察的自己感到可悲,我對盲目建構未來的自己感到可笑。原來我這隻殺戮職場的螞蟻,不過是愛情墳場裡微不足道的螻蟻。
後來,他沒有發喜帖給我,朋友也避談他的生活。我花了半年時間,放下這段曾經。最終我原諒了他,卻無法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