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尾牙，先生都是走著出去被抬著回來，這是「萬年薪」賣命三郎的悲哀。
結婚10幾年來，先生盡責顧家，平常多是準時下班回家，生活平淡卻幸福。若說有趣的大事，就屬尾牙的糗事吧！每年尾牙這天，是我放牛吃草，也是他一年裡唯一在外到深夜的日子。
不會賺錢 對妻懺悔
先生在公司是出名的賣命三郎，可是領著「萬年薪」，懷才不遇的情結，讓他每年在尾牙喝完酒，總要跟同事們「酒後吐真言」抱怨一番。待回家裡踉蹌的站著，緊緊抓住我的手，淚流又愧疚的跟我說：「對不起，沒有賺很多錢讓妳過好日子。」或信誓旦旦強調：「妳要相信我，這一整夜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妳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跟同事去喝酒唱歌。」接著就去站在馬桶前狂吐一番，然後在我的攙扶下，鬆垮了全身睡倒床上。
近幾年有年紀了，「三高」上身，尾牙的日子，只幾個老同事續攤去唱歌，盡興再歸。不像以前的來一齣「酒後心聲」的痛哭流涕。
2年前的尾牙，半夜3點多，接到社區警衛的電話，原來先生醉到「5、6」不分，電梯停到5樓猛敲著門，5樓的母女嚇壞了，原來先生橫躺在人家電梯門口，怎麼喊叫怎麼拉扯都呼不醒。
我到5樓，看到先生「大」剌剌的躺著呼嚕大睡，兩隻鞋子歪立在兩邊。我矮小的身子和警衛合力左拉、右推、橫拖才把先生的手放到我肩上，只是他70多公斤的重量，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寸步難移，3個人顛顛倒倒上6樓，放他到床上，再去拿鞋子，直跟5樓的母女鞠躬道歉。
隔天下午，先生醒來時，他全然不知走錯家門的事。有了這次的糗事，後來的尾牙他喝更少了。頂多是去唱歌，凌晨3、4點搭計程車回來，在家等待的我，也總是聽到鑰匙開門聲才能安然入睡。
全身脫光 只剩內褲
隔年尾牙，深夜3點多，我在房裡隱約聽得鑰匙開門聲，沒多久我便累得睡了。一早起來，門口到房間都是衣服：西裝、領帶、襪子、襯衫、長褲，一件件散落著，可想他一進門就放心脫了。進房見他整個人裹在被窩裡，棉被一起一伏伴著他呼嚕呼嚕的喘息。拉開被一看，他只穿一件紅色內褲，緊緊的把枕頭抱在胸口上，臉頰也伏貼在枕頭，不時發出呢喃聲，該不會是把枕頭當是我吧！
又是尾牙的日子，那早還特叮嚀他別像上次認錯家門！晚上才9點多，先生同事來電，因為先生醉得不省人事，希望我可以到某個飯店附近去帶他回家。只是家裡有兩個小的，我也不會開車，只好請他陪先生搭計程車到我們社區。那同事答應了，我也隨即到社區討救兵待命。
喝醉的人 都說沒醉
只是先生吐了幾次，被幾個司機趕下車。先生同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跟我說：「不用擔心，我喝不多，也沒醉，等下應該就可載他回去！」我心想：喝酒的人不都說自己沒醉，那不更危險嗎？
還好社區有位好鄰居，願意載我去北市接先生。就在濛濛細雨的夜晚，他和先生同事兩個大男人費了好大勁，合力把先生抬上車。一路上先生沉睡，伴著斷續微弱的哀號聲，回到社區，才要再找救兵支援時，先生已酒醒，迷糊的嘴裡念念有詞。
一夜折騰，入睡時已深夜2點。老公糗事又一樁，只敢在尾牙這天才敢藉酒放縱一下自己，哎，M型社會的中年男人真命苦。
流沙╱北縣（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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