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L送了兩盒茶葉給我過端午。L懂茶,滿屋子黃金般天價的茶收藏,都還特別交代:「這是真正的好茶!特別挑出來給你的, 別輕易送人。」但久沒收這麼貴重的禮物,心中只有兩個想法:一盒給父母,一盒給情人。
而那個端午,身邊剛好,竟然,不可思議,正好有個交往兩個月的Edward。「端午要回老家過節?」我在電話裡問:「有盒茶葉給你。」Edward特別繞了路來拿走茶葉,端午一天休假,各自度過。
時光飛逝,又不知過了多久,一天突然福至心靈,隨口問Edward,那盒茶葉喝了沒有?滋味如何?心想:這麼珍貴的茶葉我可是一口也沒嘗到。誰知Edward也看似隨口回答:「不知啊,我也沒喝到。」
像沒事般轉身送人
我不解。「端午節我那天回家,媽媽看到了,說她要,」Edward倒也老實:「就給了她。」「那媽嘗了怎麼說?」我好奇。「喔,不是她要喝,」Edward說:「我媽不喝茶的,是她那天剛好要送禮,一直挑不到適合的禮物,看到我帶來的茶葉覺得最適合,就拿去送人了。」Edward沒事人似地講完,我當下也沒表示什麼。
直到和Edward分手後的久久某一天,這件看似小事,才又浮出心頭。我想當時我心頭一定滴出了血。一盒茶葉,可以輕似鴻毛,也可以重如泰山。
Edward母親不知道我的心意是當然,只可惜又可恨的, Edward竟然也不知。
歲月的歷練讓我學會當下不動聲色。可不動聲色並不代表不在乎,不會有反作用力。早忘了和Edward分手的理由—也許說得出的都不會是真正的理由。但每當我想起這件「看似小事」,眼眶總是不聽使喚地浮出眼淚。想起心靈成長課老師所說的:如果你花了半年薪水買了個水晶杯給你情人,而他卻只想聽水晶碎裂的聲音呢?
關於愛, 我還有許多學習。
陳克華《我的雲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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