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清明連假,回宜蘭參加了高中同學會。當我知道小欣和阿隆也會相偕到場時,20多年前的紛紛擾擾,浮上心頭。


秋日追風 愛情萌芽
高中時期,小欣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畢業之後,我們和班上另外4位同學一起北上發展。6個女孩一起租屋,為各自的理想打拼。某一日,我們6個當中唯一繼續升學的小翠,邀大家一起參加她班上舉辦的聯誼旅遊。在集合的速食店門口抽鑰匙,當時我抽到的就是騎「追風」的阿隆。
臨上車前,阿隆體貼的遞來一瓶礦泉水。秋日的陽明山沁著微微涼意,阿隆不時問我會不會冷?要不要加外套?溫柔又殷勤,在在表達了他對我的好感,讓當時19歲的我覺得很浪漫。
一天的行程即將結束前,男生們欲罷不能要去唱歌,將近20個人,浩浩蕩蕩的進入KTV包廂,阿隆始終緊緊的挨著我坐,看著眼前還頗順眼的他,心裡覺得或許可以好好談場戀愛吧!
出遊後的第二天,小翠就替阿隆捎來一封信,擠眉弄眼的笑:「吼!我們班多少女生在哈他啊!為了妳,我快被圍剿死了!說!妳和阿隆要怎麼補償我呀?」在我和小翠嘻笑打鬧時,我瞥見一旁的小欣,垮著一張臉,好像有心事。晚上,我忍不住關心,但聽她冷冷的道:「我沒事啦,不用管我!」
此後小欣就不太搭理我,我雖有疑惑,但因為餐廳工時很長又忙碌,加上當時正沉浸在和阿隆的曖昧甜蜜中,便沒有再深究。
直到一日,餐廳空班時間,外頭突然下起滂沱大雨,路過的小欣進來躲雨,那時湊巧阿隆也來找我,看他明明手上勾著傘,卻淋得一身濕,阿隆靦腆解釋,因為要一手拿花,一手要拉外套護花,所以騰不出手撐傘;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掀開外套,把懷裡的玫瑰花遞給我,當我伸手拭去阿隆臉上的雨水時,小欣倏地站起,拂袖而去。終於,我們都明白了。


好友喜訊 事後才知
過沒多久,小欣就獨自搬出去了。漸漸地,阿隆比較少來找我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阿隆還在念書,而我已經就業,時間難以配合之故,直到小翠告訴我,阿隆和小欣奉兒女之命訂婚了,這著實令我難以置信!後來從阿隆要好的哥兒們口中得知,原來小欣搬走後,便在阿隆宿舍附近租屋,藉近水樓台之便接近阿隆,甚至多次參與阿隆和同學的聚會,當著大家的面,把我家私事當笑話來聊,大肆渲染我父親在礁溪開酒家的事,並暗指我家環境複雜且素行不良。
其實,早夭的愛情並不足以使我傷神,真正讓我失望的是好友的中傷。得知他們的婚訊,我懷著祝福的心,沒有為自己辯駁,更沒有對小欣興師問罪,但就在他們結婚的前夕,阿隆竟在餐廳外等我下班。阿隆輕輕一句:「妳好嗎?」許久未見的我們很有默契的都未提及敏感的話題,只是閒聊,但在夜深話別的那一刻,阿隆哽咽了。他說,他其實並不相信小欣對我的污衊,但是他沒有招架住小欣的主動,他必須隱藏真正的心意來對小欣負責。那一夜,阿隆的男兒淚,讓我心中漫起微微的酸楚。
多年後的同學會上,小欣與阿隆親暱的挽著入席,她朝我微微頷首,裝扮明豔,阿隆也禮貌的走過來和我老公握了手。就在我上化妝室時,擦肩而過的阿隆,輕輕的對我問了句:「妳好嗎?」我笑而不答,因為人事已非,我好與不好,再與阿隆無關,就讓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翔媽╱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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