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二年,男友阿丁變成大忙人,繁重課業、證照考試、家族聚會和課外活動夾殺下,所有關於我的事一律排在最後。沒碰面的日子,雖然阿丁會主動打電話來,卻只為了報備:「我到家了,還有好多報告要做,好累喔!掰掰。」日子一天天過去,逐漸認清和阿丁的個性興趣相異,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即使走到感情的盡頭,回想曾經的美好時光,一時之間仍無法俐落地割捨,心情鬱悶至極。
身邊好姊妹都雙雙對對,想解悶的我忽然想起做人隨和的麻吉大亨,「喂!想不想吃全台北最好吃的碳烤?」「好呀,而且今天可以外帶到我家喔,爸媽都外出旅遊了。」大亨果然是好咖。
30分鐘後,熱騰騰的燒烤在房間飄香,我望著淡藍牆壁、靛青床單,搭配米白色的小沙發,內心再次讚嘆大亨的品味。


吃完燒烤 爬上了床
夜深了,大亨還在用電腦看電影配啤酒,吃飽愛睏的我,忍不住躺在床上小憩一番。半睡半醒中,依稀記得大亨躡手躡腳地爬上擁擠的單人床,接著慾望被挑起、電流通過身體的酥麻感,讓我忍不住叫出聲。大亨貼心的問:「是這邊嗎?」「是這邊嗎?」高超的技巧讓我幾乎無力招架。「阿丁知道會怎樣?」大亨一面勤勞地撫摸,忽然又發問了。
碰!好大一聲。是我,奮力滾下溫暖的單人床。大亨從床上探頭問:「妳還好嗎?怎麼突然滾下去?」「對不起,請讓我冷靜一下。」天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對,阿丁知道會怎麼樣?阿丁是我當時最在意的人!大亨這一問喚起我的理性,躺在冰涼磁磚上,內心閃過一句話:「大亨,沒想到你是個問、題、寶、寶!」
兩年後路上巧遇,大亨話匣子一開,向我抱怨不怎麼滿意和女友美惠的柏拉圖戀愛。
「哎,會不會是你太愛問問題了?」一向直爽的我忍不住說:「如果你這個問題寶寶,當時沒跟我提阿丁這兩個字,也許那天就會自然而然發生了。」
「那如果我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呢?」斯文的大亨突然瞇起眼,笑得有點邪惡。「那這次換我在緊要關頭大聲問你:『美惠知道會怎麼樣?』」語畢,我自顧自地大笑。
而大亨,則掩飾不住自責、懊悔的表情。


黑糯米╱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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