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電視,喜歡美女被拷問,一些敏感、會和性連結的地方受到刺激,那時還不知道性是什麼,就對這很有感覺,事後一直回想。後來從網路上才知道這是SM,發現自己喜歡對方受到刺激無法抗拒的情境。但我對真正虐待無法抵抗的弱者會很生氣,SM是自願的。
漸有名氣 沒了衝動
我在歐洲時對皮衣馬甲很有感覺,後來去日本才開始喜歡繩縛。第一次嘗試綁女生的胸部時發現,綁起來後胸部的形狀變得很漂亮。2003年,在日本遇到職業繩師開課,就抱著帶伴手禮的心情,想學幾招回來秀一下。沒想到越學越多。當時聚集了一些SM同好,我覺得不想一輩子寫程式,有機會何不來做一件改變世界的事情?起初只是想介紹一些厲害的繩師來台灣,讓大家有機會見識SM文化。開始表演繩縛是被朋友拱上去的,事後她說我很棒,才覺得可以試試。完全想不到後來會到處表演、出書及受邀到國外演出。
有段時間,我一直在學習技巧,每次都想把更厲害的拿出來給觀眾看。2007年後,我漸漸有了名氣,很多人想給我綁,但我發現越熟練也越沒感覺。有次朋友推個女生給我綁,我照慣例綁得很漂亮,大家拍手,很有禮貌地結束。朋友說,我剛和你說這女生喜歡被打屁股,你怎麼都不碰呢?其實我心裡一直有矛盾。慾望上知道自己喜歡某種感覺,但理智上又告訴自己要當好人。很長一段時間,我把女生綁起來但不敢對她們下手,成名後我躲在那些炫技後面,以技術為擋箭牌,迴避身體與情感的交流。
美麗照片 演出來的
跟自己的伴侶當然有交流,但一度變成像工作一樣固定練習,她也開始排斥。後來我了解,表演和生活必須分開。
我看很多書和理論,最後是從同樣喜歡SM的對象身上,才真正了解,肉體上的痛也是一種體貼、愛的表示。我繞了一大圈才走回來,但或許我就是需要這段歷程。
學繩縛時,老師說過,那些很美的照片是做出來的,一部分靠model漂亮,一部分靠攝影師。我後來才體會到他的意思,其實繩縛是一種對話。這幾年我出國表演,發現他們很注重精神合一,不說「綁人」,而是邀人一起來「玩繩子」。我也學著釋放自己,感受對方的體溫,用繩子摩擦對方的皮膚,把步調緩下來。不是為了綁漂亮給人看,而是為了一起度過愉快的當下。技術門檻不高,但需要有「以這樣的姿態得到對方的喜歡和信任」的自信。現在我會想,面對這個人,我可以給她什麼?這是近來最重要的成長。
小林繩霧 SM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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