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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對於生離死別並沒有太大的感觸,頂多只是畢業時的依依不捨罷了。直到最近才對「死亡」及「別離」有深入的體悟。
奶奶是因病過世的,在後來幾次探病過程中,原以為我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終究敵不過噩耗的衝擊。
繁瑣的葬禮儀式令人身心俱疲,沒留給人太多悲傷的空間。在告別式結束的那晚,我才終於坦然面對內心深埋的情感,將隱忍已久的淚水一頃而出,翻箱倒櫃出的過往回憶,霸道地佔據腦海。
排山倒海的回憶令人措手不及,奶奶包的粽子、熬的雞湯,橫臥在沙發上的模樣、戴著老花眼鏡坐在裁縫機前的背影……小時候,因為很喜歡吃炒香菇,奶奶微笑著說下次要炒一整盤給我吃的語調。以前不曾留意的種種,在此時莫名的清晰。發覺奶奶已經不在的情緒,變得如此鮮明,遠勝過葬禮上的不真實感。
有人說:「離別不是結束,是開始。」從那時開始,奶奶從人間轉而活在我的心中。「死亡」使人重新檢視心中關於那人的回憶,更顯刻骨銘心,也使人對未來更加珍惜,抓住轉瞬即逝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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