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政達
在中醫診所內,小女兒乖乖坐著看書,身旁的電腦播放林志炫唱歌的畫面。媽媽輕快地跟她聊起空中補給和林志炫,前面是媽媽自己青春時的偶像,後面的則是媽媽試圖抓住青春的努力,小女兒是媽媽最好的傾聽者。
爸爸為病患看診、把脈和經絡治療後,為病患插起頭針。他原是有20年資歷的西醫,改行投入中西醫整合和順氣療法。病患插上頭針,就和小女兒坐在同一個空間內,同情地望著他們頭上的針。
但仔細一看,5歲小女兒頭上,也插著3根針,她安靜地承受著,這是老爸的傑作,說是要盡量改善小女兒的近視。看到的人難免好奇問道,小女兒為什麼這麼「勇敢」?其二,小女生的近視,可靠頭針治癒嗎?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媽媽給的。她生了3個女兒,小女兒從小就在診所內乖乖坐著,變成診所的風景,她看多了後,當然比起同齡的女孩,更敢承受爸爸的頭針,媽媽說:「這就叫耳濡目染。」
第二個問題,自從老爸從西醫轉學中醫後,3個女兒從此不再碰西藥。舉凡感冒、跌打損傷、不舒服的症狀,老爸就說:「來,我給妳插頭針。」老爸學針灸時,女兒們就是他最佳實驗對象,頭上的每個穴位、身體的經絡息息相通,拜成長間各種疑難雜症所賜,女兒們頭上的穴位,已經插遍了爸爸的針。對女兒們來說,一根根的細針,和插上前擦拭、飄散的酒精味,就是爸爸的氣味。
有一次,二女兒在學校運動會跌倒,扭傷腳踝。老爸當下決定為她的腳插上兩針,外加經絡按摩,也不讓女兒碰藥物,類固醇是老爸最痛恨的字眼,也轉為女兒們的信仰,她們從小就熟悉的,是像紅景天這樣的味道。
對於親情,是像紅景天這樣的補品,多年生草本,覆瓦狀排列鱗片狀的葉,花朵的上下部長著肉質的葉,可入藥,理氣養血又補腎。對於女兒,在爸爸心裡,也像紅景天如此的滋養著。
在女兒們的成長過程裡,每個階段,每種疑難雜症,都有爸爸的頭針隨時伺候。大女兒那天看到有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來看「月經失調」,過了幾天,又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來看的是「更年期障礙」,頭上插針,就坐在她的前面。她若有所思悟著,看見自己來到了更年期,而已經堂堂老年的老爸一把針穿越歲月,來為她插上了頭針。這樣想著,讓大女兒覺得幸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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