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後這一代開展了台灣的女權運動,我自己也在電視專欄大力鼓吹女人獨立自主,還被稱為女性主義作家。對於物化女性,將女人的身體,尤其是裸體當成商品,尤其多加撻伐。
時代改變,何謂物化女性有了更複雜的探討,也不乏有「物化男性」的嘗試,看我們能不能也以消費的形式來看男人的裸體。但至少在台灣,這種凝視的眼光,始終無法聚焦。
塗白未勃起真巨大
最近我參加一個蘇丹衣索匹亞之旅,讓我對男人的裸體,有了一番震驚的醒覺。首先,在旅行尚未全然觀光化的這兩個地區,長達15天的辛苦旅行,讓我一層又一層的剝去我被文明、文化制的的自我。
來到了衣索匹亞南方「唇盤族」(為了美感,打掉下面四個牙齒,用陶器製造的圓盤,將下唇擴大成為一個大圓盤掛在臉上)。深入南方,沿途看到全裸的男人,身上臉上塗滿白色的彩繪,站在非洲赤熱的陽光下,那種自然的美,深刻的震撼了我。
而這豔陽黃土地上的黑色男人裸體,我第一次真正的覺得,我看,我凝視,但完全不包含奇觀、消費型態,甚至不含性的幻想。
是啊!我當然注意到那被塗白了的男人陽具,即便未勃起在下垂的狀況,仍然如此的巨大,超越我的預期。但我也第一次真的知道什麼叫平常心看待。
回到台北,立刻在電視上看到貝克漢的男性內衣廣告,兩相比較我很容易的看懂當中販賣的男人裸體的性與情色。
當販售的附加價值連貝克漢這樣的球星都同意被消費時,老實說,物化女性/物化男性在全球化中,已成為必然。
更可悲的現實是,我們已不可能時時重回非洲來潔淨自己。
李昂《就是愛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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