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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特

有人說,相對於綠茶那種純粹到幾乎銳利的質地,或許紅茶顯得溫柔多了。不曉得,這是因為度過了一陣揉製、靜置的緣故,還是因為在醱酵中,某些時光也跟著變老的緣故?

而可以確定的是,紅茶茶湯總有較深的色澤,也似乎比較搭配以簡潔筆調和韻律感組成的古老英文。

如果是大吉嶺,是不是最適合泰戈爾和聶魯達那種近似孩童,卻又如哲學那般很深邃的抒情的方式?如果還能有背景音樂,想必最適合的應該就是李斯特的鋼琴吧。傳說蕭邦在日記裡曾這麼描述:「李斯特的鋼琴有一種堅持,那就是愈美愈好。」當鋼琴家放下筆端,在爐上燒水,案頭上的,正是大吉嶺。

那時月光正詩也正濕,娉婷而流瀉。月,以微雨微語的姿勢沉降,因為極輕極輕,當陣風掠過,竟有飄浮的模樣。而遙遠古老的年代,印度,老詩人在羊皮紙卷上一面捻鬚一面書寫:「在月的光輝之下,星子在遊戲中溜了出去。」

海的另一端,聶魯達的視線還尤戀少女的酥胸,彷彿一伸手就能飽滿地觸覺到芳香。「如同少女胸脯柔軟的質地,月光散發流奶的香味,那使星星都迷戀地忘記發光。」案頭上,既是詩也既是濕,亦是愉悅與踰越。大吉嶺是第一現場的見證人。

那麼,給大吉嶺潤過的喉頭,接著會吐納出近似歌詠的老英文嗎?

我只記得一件事:送上大吉嶺的男侍有著太過迷人的慢節奏低音。記憶中莫名添了一筆賞心悅目的,微微的重量。

那感覺,有點窩心,像被呵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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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