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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情勢發展到如此,曉潔繼蔓妮之後也找藉口從鏡如的餐廳逃脫,留下各有心事的三個人。韓父先是嘀咕鏡如幾句:「做餐飲生意,不必三天兩頭換布置,妳該關心的是料理本身好不好?」江副總趁機替鏡如說話:「鏡如的餐廳才開張沒多久,只要做出市場區隔,仍然會有機會的。」
鏡如表面上貴氣十足落落大方,實際上內心脆弱敏感,缺乏信心,也很沒有主見,一切聽從父母親的安排。韓父原本擔心她結婚以後吃苦,處心積慮安排她嫁給好友之子章雲和,以為從此遠赴歐洲,過著貴婦的悠閒生活。頭幾年,她的生活的確優雅愜意,沒想到章雲和後來與舊情人藕斷絲連,然後突然失蹤,只留下離婚證書等她簽署。
鏡如苦等多時身心飽受打擊,長期接受心理治療,好不容易漸有起色,韓家兩老決定帶她回台灣,為她投資餐館,希望就此接管家族的餐飲事業。


嬌生慣養不懂經營
但是鏡如嬌生慣養,經營餐廳每個月入不敷出。韓父很想找個能幹的女婿接班,鏡如的親友們都略知一二,但遲遲沒有合適的對象。這時江承忠出現了,對鏡如寵愛有加,韓父心想,兩人都曾經離過婚,再婚會更珍惜彼此。
鏡如揮不去曉潔的那句話,她乾脆對質起來:「爸,我的朋友說,承忠並沒有離婚。」韓父嚇了一跳。江副總立刻壓低姿態為此事辯解:「我是顧慮老婆孩子的感受,從不對外提起而已。鏡如,妳一定要相信我。」
鏡如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會。現在不管是誰出現,只要願意幫這朵溫室的花朵遮風避雨就好。曾經抑鬱的陰影又再重現,猶如花兒在枯萎前,花瓣漸漸泛起暗褐色的邊。(花語22)
小野短篇小說連載,周一到周三刊出


小野《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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