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俚語pain in the ass」這句常被人掛在嘴邊,當然非指真的屁股痛,而是借喻屁股裡有一股痛,揉不到也止不了,以形容「叫人煩惱、頭痛」的人或事。如果把「pain」改成「itch」,屁股痛變屁股癢,想必也很難受。
癢,這種感覺挺獨特,它讓人受不了;但又不是那麼受不了,當真要忍,忍癢總比忍痛好。身體各部位癢都好解決,摳一摳就止癢。唯獨有時屁股發癢,要死不死發生在開會、搭捷運,甚至面試,突如其來一陣屁股癢,不方便當眾摳,那時的癢叫人如坐針氈。不過,當等到沒人注意時,趕緊用手指隔著褲子摳摳癢,呼,「癢」報解除,有人會覺得這搔中癢處的片刻,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西門慶最知情趣
這個很特別的癢,便給用在很特別的地方,就是「那裡」。看過一部國產古裝A片,潘金蓮拉著西門慶調情,使媚發嗲:「奴家那裡癢嘛。」西門慶故意裝不知,嘻皮笑臉:「哪裡癢?」潘金蓮一副人家不來了的姿態,繼續使出嗲功:「哎唷,就那裡嘛!」
真感謝古人造出「癢」這個字,可以活靈活現表達慾火在燒、很想愛愛。不然,你試試用別的字來傳達:「人家那裡需要嘛」、「那裡在鬧脾氣耶」、「那裡很不對勁」,還真不知所云。
台語有一句「給妳注一支肉針」,譬喻男人跟女人嘿咻進去時,就像為她打了一針(止過敏的癢),只是這根針筒是肉做的,委實傳神透了。台語也以「掏掏ㄟ」比喻男人精滿為患,必須洩洪,這意思還是跟止癢有關。一旦發癢,趕快摳摳止癢,感覺忒舒服。難怪人們在嘿咻過程中,別的字都不用,只一逕問對方:「舒服嗎?」


許佑生《性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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