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有被幾個故事「追獵」的經驗。這是我聽來的其中之一:小郭年不過30,卻糾集了幾位初出道的山林小妖,和他的老相好小黑自立門戶,在三水街底經營了一家男娼館,還取了一個文謅謅的店名:「男色」。
在那段我尚獨身的日子,偶爾會上小郭那裡打打牙祭。才餐桌坐定,一位小妖兒神色閃躲地躡足上樓來,一溜煙兒閃進廚房,神祕兮兮向小郭咬耳朵。
不一會兒小郭便也熄了爐火走出廚房招呼:「菜就快好了,我先下去一下下就上來。」又回向小黑輕聲低語:「是張先生來了。」待小郭下樓,我不禁納悶:「小郭不是早就不接客了嘛?」
老婆一堆另有癖好
小黑斜咬著菸幽幽地說:「嘿,這個張先生可是大不簡單,聽說是好幾家工廠的老闆,光是小老婆就好幾個,兒女也是博士碩士的,不過總是定期來找小郭,每次銀子一大把一大把的……小郭這下去只是應付應付,去去就回,不礙事的。」 小黑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使了個眼色:「走,我帶你去看看。」下了樓,他掀起一道門簾,有個小孔透出微弱的光線,顯然來自隔鄰的房間。小黑示意我從洞口窺望。
我看見小郭還穿著方才煮菜時穿的圍裙,卻是蹬女鞋,頭戴女人假髮,臉上施了脂粉,扮成一名家庭主婦模樣坐在一張大木椅上。
他的膝蓋上俯著一名脫了褲子的胖大男人,而小郭就拿著方才在廚房炒菜的鍋鏟,十分激動地拍打著那個男人……該也就是那位張老闆吧……的屁股。
我一時愣住。
很快張老闆那兩片肥白如新蒸饅頭的屁股,便出現了條條血痕,但似乎小郭打得愈用力,張老闆的表情便愈滿足,終於不自主地快樂地呻吟了起來……
很快完事之後,我們也默默上了樓……
陳克華《我的雲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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