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伯伯急救無效,一分鐘前送進太平間了。我把呼吸器關掉,儀器線掛好,轉身要離開時,呼吸器、心臟按摩機全部又被打開了……


我在急診當護理人員將近5年,遇過許多無法以常理解釋的事。上班前都要點班,因為我們有很多器械,還有藥物也要核對數量,我那時當小組長,都會提早半小時到單位,把該點的點完,免得下一班同事跟我要東西時,我一頭霧水。
某天我拿著急救區及外科區的點班本往兩個目的地走,經過急救區時,發現一個跟我穿一樣粉紅色工作服的女生在拿甦醒球,心想有人在點急救區了,那我就往外科區移動。


急救女性似曾見過
走了兩步,覺得怪怪的,她的制服怎麼這麼合身?這樣急救時很不方便。而且甦醒球是耗材,用完就丟不用點啊。我回到急救區,已經沒有人了,走得真快。這時救護車送進一位需急救的女性,我放下點班本先去幫忙,搬病人時,楞了一下鬆開手,這不是我剛看到的粉紅色衣服嗎?
醫生努力放氣管內管,但就是放不進去,氧氣根本沒辦法輸送,而且她的喉嚨已經因為插管而有創傷了,我只好拿起甦醒球,用正壓給氧,暫時放棄呼吸器。拿著甦醒球,我想到剛才的一幕,看到她時她確實是在拿甦醒球,我打了冷顫,不想多想,病人被救起來,是她救自己的吧?
又一次,我收拾著急救區的殘局,一位伯伯沒有救起來,一分鐘前送進太平間了。我把呼吸器、監視器關掉,儀器線掛好,轉身要離開時,呼吸器、監視器、心臟按摩機全部又被打開了,儀器線也掉了一地。我再收一次,同樣的情形又再次發生,而且心臟按摩器強烈且快速的運作著。我靜靜的說:「伯伯,你的家人都在地下2樓等你唷。」機器沒有再啟動了。


神祕耳語「第五床」
平靜的大夜班,我們此時都忙著寫記錄、值班表、翻閱病歷,有次玻璃門突然打開,但沒有人走進來。貓或狗吧?才這樣想著,過了不到一分鐘,門又打開了,一樣沒有人進來。
同事到外面去看,確定沒有任何生物在門口,說了一句:「不要鬧了唷。」接著急救區的所有急救工具都被啟動了,呼吸器逼逼作響,心外按摩機沒有接電也啪啪作響,監視器顯示心跳是平的,不到5分鐘,救護車送進一個到院前死亡的病人。救起來了嗎?沒有。
某日交班時,我聽到耳朵旁有人說:「第五床。」轉身問同事:「你說什麼?」也問醫生,大家都搖頭。沒多久那聲音又出現了,我轉身看第五床,奶奶靜靜睡著,家屬就在旁邊,通常家屬在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繼續交班。那聲音又再次出現,而且很清晰,我請他們繼續交班,並轉身走到第五床,奶奶是睡著,但那不是活人的臉色,我也摸不到脈搏,對,她往生了,我們來不及救。


「叫大廳不要吵了」
「病人跳樓了!」某天警衛對我們大喊,我們衝去現場,是樓上病人,一個中年男子,病人半邊頭骨破裂、身體呈不自然的形狀,已經來不及急救了,我轉身給老人家一個擁抱,那是她的兒子。我回到急診聯絡太平間,再回到大廳,中途遇到一個穿病人服的中年男子,他對我說:「叫大廳的他們不要吵了。」「好的,不好意思」看來他們吵到別的病人了。吵什麼?優渥的保險理賠該給誰。剛剛哭泣的奶奶氣焰很高,我請他們小聲一點,並在心裡嘆息,這位病人的生命價值我已經看不到了。
在協助太平間人員搬動病人時,一翻過來,我整個傻了,這不是我剛看到的那位講話的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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