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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允

安詳如搖籃的船錨泊在巴拿馬運河的一側,這是個沒有月光的夜晚,遠方停泊燈都斑斕了,我猜想著有多少船正等待航向世界的另一端?再一次拿起手機,我忍住不看那最後一封令人絕望的簡訊。我走回船艙拿出釣具,點起菸,似乎要開始習慣這樣一個人的生活了。

 

「不要再對我有所期待了。」簡訊裡的她說。

她說,抑或是他讓她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千里外的訊號不到幾秒的時間到達,我卻需要相當一段時間來消化,所謂的文字就是這樣,越簡短就越讓人難受。手中的魚線與海面碰觸著,正探索未知的大海;如同我想靠著魚線般的線索,摸清楚那封簡訊背後巨大的謎團,不過才兩個月的航行,這世界卻悄悄地變了。

一個老舊的玻璃瓶被拍打到舷邊,是從另一個世界飄過來的嗎?我拿出撈網,伸長桿子將它撈起。瓶中信,有沒有那麼老套?玻璃瓶裡放了張捲曲的紙,還有一朵枯黃的忘憂草。

我坐在舷邊,仔細看著那朵忘憂草,讓我想起蘇東坡的「萱草雖微花,孤秀能自拔」,這世界複雜的東西太多了,時常壓得我們喘不過氣,或許我該靠著剩下的旅程,忘卻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拿起那張捲曲的紙,上頭的字顫抖卻又堅定,只有一個單字:「So」。So?那又怎樣呢?一旁的忘憂草提醒我要笑了,所謂的文字就是這樣,越簡短就越耐人尋味。天空漸漸染成了牛奶白,再過不久,我的船即將起錨通過巴拿馬運河到世界的另一端。So…我把忘憂草和紙條放回瓶子裡,丟回屬於它的大海,開始了我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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