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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聽歐陽文風牧師傳道,他提到在聖經產生的年代,古猶太律法認為皮膚上有白斑(白化症)的人是「不潔淨」的,不被允許進入神的殿堂。

但如果這塊白斑嚴重漫延全身,渾身上下皆被徹底「白化」後,他又是潔淨的,可以進入聖殿的了。

這個故事令我尋思良久。

人類歷史進化似乎到近期才愈能容忍「多樣」性的存在,和人與人間「光譜狀」的連續性差異。

世界上原來就不存在著非黑即白的事,「性」事尤是,但回顧漫長歷史,大多時候人類還是想把全人類塞進既有的道德制度框框裡,為了一個抽象虛構的「理想╱標準」,犧牲多數人的「差異性」和「多元性」。進化至今仍然牢不可破的,幾乎就剩下「婚姻」和「家庭」。

就像皮膚白化的人,你要嘛全身正常,要嘛你就白到一顆黑色素細胞不留。處於兩者間令人不知所措,只好將之打入異類,不得進入主流聖殿。

性向光譜 居中者少
直到金賽性學報告出爐,人類才驚覺大多數人在性別或性取向上,是站在「男」與「女」兩極光譜的中間某一點。概念上「男」(陽)與「女」(陰)也不乏社會建構成分,和生物生理未必相符相容。

以佛教角度來看,性別亦屬「眾生相」,正是金剛經菩薩行布施所要超越的四相之一。

前陣子去了一趟西安,在半途巧遇路旁野台戲,想起張愛玲愛看這樣的戲。忠孝節義,才子佳人,中國人將一個理想化社會投射舞台上,個個忠奸分明 ,愛憎明朗,有心事大大唱出來,喜怒形於色。

「思之令人落淚。」張愛玲是這麼說的。

因為現實的世界裡,我們都複雜至面目模糊,喜怒難形於色。身上也都密藏著一塊白斑,在神的殿堂之外,徘徊張望,久久舉步艱難。

陳克華《我的雲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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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王子蔡大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