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寫者
前陣子看見某本書,說櫻花瓣飄落的速度是5公分/秒。
掉落、墜落、拍落、打落、揮落、滑落、降落……人們為世間萬物造了多少個形容詞,明明都是一樣的動作,同為引力所影響的我們,卻似是投奔母親懷抱的以各種姿勢向地心方向落去:
凋零的草葉、砸中牛頓的蘋果、「框啷」一聲碎在遍地濺灑的潔白牛奶中的晶瑩玻璃碎片。
驚天動地後,惹來惜物母親的一陣罵。
被調皮嬉耍的風吹下陽台的襯衫,看見街角失戀女子與烏雲滴下的水珠,猜想著眼淚和雨的成分是否都是悲傷;辛苦了半輩子的中年男人在被裁員的夜晚懷著惆悵醉意跳下住家大樓;一支全壘打落在滿場歡聲雷動的觀眾席中,世界的另一頭,爆炸的原子彈拉著數千萬條庶民的生命陪葬。
沉寂的漠然鑲在嘈雜的電視中,螢幕前有名男孩思索著明明同樣從天空而來,失事的飛機怎麼就和從容而下的雪不一樣。
上個週末,舉家驅車至郊區某座山莊。夜裡未受光害汙染的星空靜謐地綴掛幾枚銀亮的鑽石,身側有息息晚風擁抱著身軀。
仰望的頸項發出抗議之際,終於讓我的瞳孔等到那抹一閃即逝的弧光。
只是,流星啊流星,你帶著我默唸三次的願望,又要歇落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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