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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時去了山西平遙,已是秋涼。黃塵遮日的老城,百姓過著明清情調的日子,田字型格局的城牆上,角樓依舊輝煌,城垛依舊儼然。張藝謀曾經在這裡拍攝了一部《大紅燈籠高高掛》。

而平遙國際攝影展竟然已經超過10年了。當初, 是誰想出了這個好主意?而且聽說水準一年超過一年。

當初,是誰想出了這個聰明絕頂的好主意?昔日的各個廠房倉庫、柴油機廠、綿織廠、還有文廟道觀、城隍老商號,都變成了展場。一走進去便出不來似地,有的場地真的大得難以想像。

也真的展覽要夠大,展出的作品要夠多(超過兩萬件),且夠多樣,水準夠好,才夠讓人思考攝影的本質和現今的變貌。

走馬看花,攝影真是「苦」。報導類作品不斷定格人類的苦難……戰爭、天災、城市邊緣弱勢、污染、社會不公不義,在在無非是苦。不但驚心動魄,而且鉅細靡遺。

鏡頭後有貪婪有絕望
而美麗的風景、自然生態、人文歷史,甚至人像,卻也仍然是悲哀的。因為拍下的瞬間永遠是過去的了,逝去的,不再留存的,光影的屍身。

所有呈現在相紙上的,現實裡都已不再存在。攝影這項藝術簡直就是為和時間辯證,為定義死亡而發明的。

而攝影者呢?一個個把臉埋在攝影機後,屏息凝神,食指猛按,鏡頭瞬間如機關槍掃射過千百「物象」。萬中求一,只求其中有一張符合「心象」的作品,而往往不可得。這其中有貪婪,也有絕望。
 
攝影究竟是引導,還是阻擋了人類的眼睛真正去「看」?

天眼無界,法眼難逃,佛眼無見。如今人手一機,自拍自貼,既「解放」了攝影,也讓攝影陷入了浩劫。

在平遙古城邊走邊拍,好幾個整天下來,突然想到:放下相機,何等自在?

《我的雲端情人 陳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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