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歡吃甜食的我,卻完全地拜倒在巧克力盪著魔力的石榴裙下。有人說,女孩啊,就和巧克力一樣,深褐的外表帶點陰鬱的神祕,彷彿一雙深褐的大眼,望去,卻穿不進她的心。巧克力是變幻莫測的,多一點牛奶,少一些可可亞,不同的風情韻味又融化在驚豔的味蕾之中。漸漸的,我開始買巧克力獎賞自己:今天一整天都用樂觀的態度前進,值得鼓勵;今天瑣事真多,心煩意亂,也值得一片巧克力溫柔的安慰。
畢旅時,好友礙於腳傷而無法和大家一起徒步向花鐘走去,於是我伴著她在入口處的亭子裡歇著,看著大家的背影淹沒在蕩漾淡粉的花季裡。說句實際話,一開始確實是有些小小失落的,畢竟這是一生一次的高中畢旅,嘴上說不會,但心頭依舊悶悶的。下意識地自包包中拿出巧克力,咬一小口含在嘴裡,象牙海岸,八十度的巧克力,熟悉。一種澀澀苦苦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是一朵帶毒的花,盛開在我的舌尖,麻痺自己躁亂的情緒。把頭拄在欄杆上,我覺得自己有點迷茫了。在友情的世界裡,八十度的真誠,到底是不是最對味的時刻,太多太濃了嗎?抑或是太淡太少了?八十度的付出值得嗎?
遠遠的我聽見了她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沒有交談,她靠近我身旁,我轉身自然地扶住她。女孩的眼神交流是很神奇的,就是那一瞬間,我告訴自己,何止是八十度呢,就是一百二十度,我也願意為我們的友情付出。
遞一片巧克力給她,我看見她的笑容綻放。陽明山的花鐘算得上什麼呢,我們的眼前還有一樣的蔚藍天空。八十度的巧克力在我們的口中,融成了一百二十度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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